“我是谁?”他自嘲道。
他站了起来靠近花千念,低着头,认真的看着她的脸。
花千念有些不适应,面对着和凉徹一模一样的脸,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他给花千念的感觉竟是手足无措,但很有安全感。
花千念抬起头看她,映入双眸的是一个光滑完美的下巴,还有些胡渣。
这个男人,他的背后有很多故事。
他摸了摸花千念的头,道:“像。”
语罢,便又做下去,继续弄着火堆。
“像什么?你是谁?”花千念现在他的背后,逼问道。
“你很像你的父母。”他道,语气没有任何波澜。
花千念有些怒,可她向来是喜怒不行于色。
高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只是一个路人,你醒了,我责任尽到了,也该走了。”他淡淡的道。
路人两字格外生硬,花千念带着鼻音轻轻嗯了一声,也不管他听没听见,扭头便回到了木屋。
大河坐在门槛处,头靠在门框上,已经睡着了。
花千念拍拍她的肩膀,将她唤醒。
“大河,醒醒。”花千念道。
大河看见花千念站在面前,惊慌的站了起来,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自责道:“王!对不起,我……我不应该睡着了的……”
说着说着声音又低了。
“没事,这套衣服你拿进去换了,然后我们离开这里,去赤赢海。”花千念道。
大河有些微微诧异,声音很低很低的道“我能不去吗?”
“王,我的意思是,你去赤赢海,我在这里待着就好了。”大河接过衣服,低垂着头。
“大河,你还在这里很危险的,你有没有自保能力,你为什么不愿意去赤赢海?大家都在那里。”花千念问道。
她一直感觉大河在在遮掩着什么。
大河支支吾吾的,突然看向花千念身后,似乎是求助的眼神。
“让她留在这里吧,这里很安全,其他的你不要问了。”厉道。
他的口吻似乎是命令的,强势。
花千念看大河,大河的眼眸中打转着泪水,她到底在藏什么?
就连厉都要帮她。
“那好吧,我自己去,你在这里好好待着,等我再次回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好的。”花千念道。
这个姑娘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拼命的点头。
“大河,进去。”厉道。
。他的声音低沉,但大河也很听话的进去了。
“赤赢海那里情况会好些但是还要小心蚀骨族的人,他们就像条尾巴,很难甩掉,到处都有。”厉站漆黑中,微弱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一袭白衣很眼熟,厉?
花千念嗯了声,她该不会是厉爷吧。厉爷……
“我要走了,趁着夜色,你多加小心。”说完,便转身离开。
花千念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舒了口气,她这次一个人上路,奔赴赤赢海。
“小兽,你看好小黛。”花千念喊道。
小黛的脚丫子踩在海滩上,中午正是沙子被晒的滚烫。
“啊~~我要一直陪在娘亲身边!”小黛赤着脚丫子踩在有浅水的地方。
天真的冲花千念喊道,脸上洋溢着像阳光一样温暖的笑容。
花千念含笑看去,东西走在花千念身旁,嘴中掉了根草。
小兽一把抱起了小黛,将她举得高高的。
这一路来,花千念一直都让小黛他们出来。
也许小兽说的很对,自己对他们保护的太好,当危险真正的来临时,他们又该如何自保?
“姐姐,我们去赤赢海做什么?”东西问道。
花千念道:“赤赢海,其实是我的家,因为那里是我母亲的家,还有梵音海,我是那里的王,而现在我的家园被人霸占,子民被人欺凌,你说我该怎么办?”
东西立刻回答道:“报仇。”
花千念嘴角微微上扬,道:“仇?我的仇太多了,我得慢慢的一桩桩的算,不过在这之前我得保护好我身边的人。”
东西眼底浮现落寞,他道:“其实姐姐我不想被保护,我是个男人,男人就该保护家。”
他说的极其认真,家,这个字触动了花千念心中某个柔软处。
“家?我们的家?”花千念声音低沉。
声音被风掠过,飘进了东西的耳朵里。
眼前这个大个子男生,真的长大成熟了。
“嗯,对,家,就算我们这个家是东拼西凑的,也是最温暖最美好的,哪怕魅戒就是我们的窝。”东西郑重的道。
他微微咬紧牙关,清秀的脸庞出现几份坚毅,这是前所未有的。
“东西,你真的长大了,等我呢完成了我的使命,我就找一座繁华的城市,然后买一座大大的房子,我们一家人就住进去,住几年待腻了,我们就去住住小山村。”花千念嘴角的笑意犹如百合一般完全的绽开。
这种日子她一直都是她的梦想。
“姐姐,你可要说话算数,不许骗我。”东西裂开一嘴白牙笑的问道,白牙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像闪光的白色贝壳。
“骗你我是小狗。”花千念也露出白牙笑的回道。
花千念就像一颗珍珠闪着光。
闪进东西的眼睛中,他的笑意立马转为忧愁,道:“那姐姐不嫁人了吗?姐姐这么好看。”
花千念闻言,踮起脚尖,使劲揉了揉东西的头发,笑道:“姐姐要做老姑娘,和你们过一辈子。”
东西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掩藏着笑意,楞楞的回道:“奥奥,老姑娘啊。”
“东西,你不会想找你的族群吗?”花千念试探道。
东西摇摇头,然后一把抱住花千念。
花千念惊愕的道:“你这傻孩子,怎么了?”
东西撒娇道:“人家要做老男孩,和姐姐一起变老。”
……
远处的小黛生气的指着东西道:“大哥哥,你看二哥哥都多大了,还抢我的娘亲,还要抱抱!”
小兽望去,嘴角似乎有着笑意,道:“就是,姐姐是小黛的娘亲。”
心里却总有一盆凉水把他又浇醒了,姐姐,你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东西不纯的想法究竟是什么?他已经不是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