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个女人好好处理了，带到密牢。”小妖冷声道。
少女走近婢女跟前，将左手随意搭在她的肩头了，婢女的身体一抖，黑玫问道：“是这个漂亮的小姐姐吗？”
声音去黄莺的歌声般动听悦耳。
白枝也走了进来，看见地上的花千念，眼眸中闪现出光亮。
“嗯，生不如死，此事得绝密。”小妖淡淡的道。
婢女惊慌，立刻跪下来，道：“无面公子饶命啊！是您吩咐我好好的照顾她，您的好好不就是让我这样吗？您刚才不还说满意吗？求求您，放过我，我还不想死……呜呜呜呜……”
少女一把捂住她的嘴巴，道：“为什么会这样呢？那是因为你曲解了先生的意思，好好照顾就是好好照顾，你的杰作？”
少女眼睛飘向躺在地上的花千念，心中抽痛，道：“你的杰作太烂了，我让你瞧瞧我的。”
小妖一边走过去抱起花千念，放到床上，一边继续道：“白枝，立刻去找一个老实善良的婢女过来照顾花花。”
白枝问道：“让我和黑玫就可以了，别人，不放心。”
小妖用手轻轻的她脖子上的纱帘解开，扔到地上，又用手将贴在花千念侧脸上带血的头发温柔的撩拨开来，摘下面具，轻轻的吻向她的额头，这才道：“不行，你们还得去继续监视那两个人。”
“是。”两人齐声道。
黑玫和白枝带着婢女一起到了密牢，这里是小妖的个人专属领地，没有几个人知道的。
这里比琉璃宗的水牢，死宗的囚牢，都要恐怖。
白枝将婢女绑在一个椅子上。
一边绑一边问黑玫，道：“你说妖哥为什么不让咱俩照顾千念？你看她都成什么样了，被这死女人折磨的。”
黑玫一边吃着一个苹果，一边道：“滚滚哥，我不用想都知道你这智商肯定想不通这件事，你知不知道妖哥在和堂主博弈，准确的来说是在和维沃党博弈，如果让咱俩掺和到他们的博弈中，那很容易使花千念陷入更危险的境地，然后妖哥也就很容易输，他要是输了，咱俩都得死。”
白枝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我也听不懂，咱俩还是好好的解决这个女人。”
黑玫往后一跳，坐到一张方形桌子，感叹道：“你说千念怎么混到如今的境地？连双眼都瞎了，头发也变白了，唉……还落到了唐清那个混蛋手里。”
白枝双手环抱，道：“她……一定经历了我们想象不到的苦难，等到妖哥成功了，千念就有救了。”
黑玫点点头。
白枝不是他人，正是白滚滚。
而黑玫则是黑妞。
他们都被小妖收入麾下，并且被训练的非常有素。
花千念穿着一袭白色的纱裙，躺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天了。
她受的伤很严重。
头上被拽掉了大片大片的头发。
为了方便医治，已经全部剃掉了。
花千念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楚儿……
“楚儿。”
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颜回的十里桃花。
楚儿穿着她那身红色的纱裙，坐在树上。
朵朵桃花挡住她的脸。
花千念在树下，望着她，她低头笑道：“千念，你怎么来了？”
“楚儿，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花千念眼眸含着泪水，万分愧疚道。
“你害了我什么，我不是好好在这里吗？”楚儿莞尔一笑，说道。
“可是……你明明已经……”花千念不可置信的道。
“我没死，我不是一直活在你的心里吗？千念，就像我临死之前所说的，我不怨你，一切都是我的选择，你也不要怨你自己。”她笑道。
好看的笑容浮在她的脸上。
花千念伸手去勾她，楚儿却一点一点消失。
只见面前伫立着颜回、萧轩、小妖。
这些恩怨，它们还在。
颜回俊秀的脸庞凝聚着怒气，他手握长剑，怒道：“花千念，是你害得楚儿死了，你生生的让她死了两次，花千念，我要让你拿命来赔！”
花千念向后退了一步，小妖接着道：“都是因为你，我才受了如此多的折磨！”
“还我妹妹！”萧轩朝花千念怒吼道。
三人一同朝花千念攻击去。
花千念含着泪，闭着眼睛。
“姐姐。”一个小小的手，握住她的手。
花千念睁开眼睛，道：“一韵，你怎么在这里？”
花千念蹲了下来，一把抱住一韵。
一韵穿着鹅黄色的小裙子，红彤彤的小脸如苹果一般。
大大的眼睛扑闪着。
“姐姐，一韵好疼。”她突然道。
花千念赶忙松开她，问道：“快告诉姐姐，你哪里痛？姐姐看看。”
一韵指了指脖子。
一个五指印在她的脖子上清晰可见，一韵好像是呼吸困难，不断的用力呼吸，道：“姐姐，姐姐，有人掐着我，我好难受，脖子好痛，姐姐救我！”
花千念用手使劲擦拭着五指印，却怎么擦也擦不掉。
一韵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最后她倒在了花千念怀里，花千念抱着一韵，亲吻她的额头，
喃喃道：“因为你的善良，所以你才会受伤，傻瓜，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善良，听姐姐的话，好好的，乖乖的。”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死一韵？！一韵她说她喜欢我，等她长大之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花千念……你就是个害人精！”一十九指着花千念一边流泪一边悲伤的道。
一韵，你的十九师兄。
害人精……害人精……害人精……
这些话一遍又一遍的花千念耳畔回响着。
“这些都是你的罪过，如果没有你，他们都会好好的，一切都因为你的到来。”这个声音很熟悉。
是蓝凌。
她穿着一袭紫色的长裙，头发披散在肩上。
带着一副学生的眼镜。
手中拿着一本书。
这是她以前学生时代的装束。
模样就宛如一个可爱的邻家女孩。
她垂眸浅笑。
花千念抬起头，看着她，道：“蓝凌，真的是这样吗？”
她点点头，弯下腰，轻拂花千念的下巴，道：“如果你死了，什么事就都没有了，你在意的人就可以不用受伤流血，甚至死掉，你活着是对他们的伤害。”
花千念低下头，泪水顺着鼻尖流了下来。
“对不起。”她的声音淹没在泪水中。
“千念，你不用的道歉，因为你道歉也挽回不了什么，使他们不用再次受伤最直接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的离开。”蓝凌蹲下来，道。
她手中突然出现一把匕首。
她将它递给花千念，道：“只有伤害自己，才能使你在意的人不被你伤害，千念，你很善良，也一定愿意这么去做，对吗？”
花千念接过匕首，这是她送给蓝凌的匕首。
刀片上还刻着蓝凌的名字。
“也许他们会伤心一阵子，但是过一段时间，他们可以安全的放心的无忧无虑的活着，你说值得吗？”她道。
每一句话都直直戳进花千念的心窝。
“值得？不值得？”花千念重复了几遍，
蓝凌再次问道：“你觉得值得还是不值得？”
她指了指花千念的心。
花千念嘴中喃喃道：“也许……值得。”
……
花千念的手指微微的动，浑身上下痛的要命。
睫毛轻轻的晃动了几下。
“醒了，姑娘终于醒来了。一个婢女赶忙去给花千念倒了杯水。
“姑娘睡了这么久，定然口渴了，快喝些茶水。”婢女说着便将茶水递给花千念。
花千念问道：“你是何人？难道又是奉无面阎罗的命令来整治我的？”
“姑娘莫要这么说，奴婢怎么敢？！无面公子其实一直都很……”她正要继续往下说。
话到嘴边，又不得不收了起来。
“若是多嘴，后果你清楚。”白枝含着警告意味，对她道。
“奴婢不敢，谨遵白公子的教诲。”晓云道。
……
“怎么不说了？”花千念嘲讽道。
“奴婢……姑娘，还请您不要多心，奴婢不会对姑娘做什么，公子吩咐过，让晓云照顾您。”她双腿跪在地上，道。
“临死之人，需的什么照顾？你出去吧。”花千念道。
花千念不知这小婢女究竟是真心还是虚假的。
她现在不想要去判断这些，她想要冷静的思考。
“是，姑娘若是有什么需求，就喊奴婢，奴婢在外面侯着。”她说完，便出去了。
晓云一身青衣，相貌普通，忠厚老实。
却道也是个好人家的姑娘。
“值得？不值得？”花千念的脑海反复的出现这几个词。
花千念伸手去摸头顶，
全是绷带，光头。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落魄的一天。
此时此刻，她得去面对。
可是也许自己死了，是不是很多人都能够解脱，可是她还有太多牵挂。
她死了，正如梦中蓝凌所说的“也许他们会伤心一阵子，但是过一段时间，他们可以安全的放心的无忧无虑的活着，你说值得吗？”
死过一回，经历过比死还要痛的事情，那么死还有何惧？
蓝凌，为什么出现在她梦中的是蓝凌？
花千念晃动了晃动锁灵枷，手臂就一阵刺痛。
仿佛皮肉都绽开了。
死也不能死在他们手里，死也要死得其所，死的有价值，这样才不辜负那些因为她死了人。
现如今，自己的攻击力已经为负了，第一步，当务之急就是弄掉锁灵枷。
第二步，拿回回音螺、玄铁杖、魂戒，从唐清、秧歌的手里。
如果唐清收了木灵的话，必要时还得绝地反击，夺回木石。
第三步，逃之夭夭。
想来容易，可是哪有那么容易。
就连雍华，没有锁灵枷的钥匙也是无可奈何。
“晓云，进来。”花千念道。
晓云喜出望外，急忙推门进来，欣喜的问道：“姑娘，有何事吩咐？”
“问你几个问题。”花千念如今唯一的突破口，只有这个小婢女，无论她是否忠诚。
都得套出话来。
“姑娘尽管问，只要是奴婢知道的，都会回答。”晓云道。
“你先搬个凳子到床前。”花千念道。
晓云一头雾水，道：“是。”
晓云将一个圆木凳子搬了过去。
“坐那儿。”花千念道。
晓云坐了下去。
基本的谈话是建立在平等上。
“姑娘，这是做什么？”晓云问道。
“你可知道锁灵枷？”花千念道。
晓云道：“锁灵枷？闻所未闻。”
她只是个小婢女，小婢女哪知道这些。
花千念沉思了片刻，她也许得换个方向去问。
“姑娘？姑娘，可是晓云做错了什么？”晓云问道。
花千念摇头，道：“你继续回答即可，你是一直在无面阎罗这里做事吗？”
晓云道：“不是，我是从下院调过来的。”
“为我说说这里的具体的规格制度。”花千念道。
“具体的？这里分下院、中院、上院，我以前做事的是下院，我是洗衣房的，专门给侍卫们洗衣服。下院还有一些其他机构，管的很严，我也不知道，至于中院，我就更加没有权利知道，无面公子这里属于上院一部分，做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晓云说的也十分不好意思。
毕竟她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花千念问道：“你为何到这里做事？这个地方并不是正派地方。”
晓云眉头一紧，说道：“我是被父亲卖到这里，母亲得了重病，家中没钱医治，我长得又不好看，无法卖给有钱人做小妾，只得将我卖作婢女……换钱给母亲治病。”
说时，一股悲凉油然而生。
“原是这样。”花千念道。
看来这小婢女知道的也有限。
“姑娘长得如此美丽，为何会落得这副境地？”晓云看花千念看的痴，不禁问道。
尽管花千念现在是光头，可是从精致的五官也能看出花千念的美丽。
“我如果知道原因倒好说了，你能帮我吗？”花千念问道。
“我……姑娘，我只是个小小婢女，真的能够帮助到您吗？”她有些胆怯。
花千念点头，道：“你记性好吗？”
“我也…不知道。”晓云支支吾吾道。
“你尽量多出去转一转，，将你能够到达的地方都去看一看，心里头一边看一边画一副地图，回来描述给我听。”花千念道。
这小婢女若是真的愿意帮她，这些对于她来说，是不难的。
晓云道：“嗯，我试一试。”
“你为什么愿意帮我？”花千念出其不意的问道。
“我觉得姑娘是好人，落得如此境地，着实可怜，我希望能尽我的力，帮助姑娘。”晓云一番话也是出自肺腑。
“你可怜我？你没有听过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吗？”花千念道。
“我母亲教导过我，为人要善良，哪怕被人伤害，也是幸福的。否则你狠毒的话，伤害别人，自己也不快乐幸福。”晓云眼神流露出对母亲的思念。
“你母亲的话好蠢啊！伤害自己才是幸福的，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花千念道。
眼角泛红。
她想起梦中蓝凌对她说的，“只有伤害自己，才能使你在意的人不被你伤害，千念，你很善良，也一定愿意这么去做，对吗？”
因为善良，才要伤害自己，保全自己在意的。
这是自己的原则吗？
花千念不断的问自己。
“姑娘？”晓云看花千念出神，便唤道。
“嗯？”花千念回过神来，应道。
“你们聊的看起来很开心。”小妖推门进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白枝。
“千念，该走了。”小妖道。
然后给后面的白枝一个眼神。
白枝走到花千念面前。
晓云急忙将凳子移开，道：“白公子，姑娘不会有事吧？”
白枝一把将花千念抱起来，走了出去，并未理会晓云。
小妖见白枝抱着花千念走出去之后，淡淡的道：“不会有事。”
说完，便出去了。
留晓云一人在原地发呆，她的内心总是不安，总觉得那好看的姑娘会再次受到非人的折磨。
一想到千念姑娘留给自己的任务，她便觉得不能够再次发呆了，得去完成任务。
白枝将花千念抱在怀里，尽量不让她受到一点颠簸。
“你不是人？”花千念问道。
白枝没有说话。
“魔兽。”花千念尽量的想要使这个人能够说话，这样她能够去做一个简单的判断。
可是他依旧一言未发。
白枝很想对花千念你懂的的说，他就是当年那个白滚滚。
可是妖哥叮嘱过不能暴露身份。
虽然不清楚妖哥究竟在布什么棋局。
但绝不能够坏事。
“气息很强嘛？我闻闻。”花千念接着道。
然后装模作样嗅了几下，其实根本嗅不出来，气息都是感知到的。
花千念现在锁灵枷在身，还能做什么，根本感受不到。
所说的压根就是信口胡诌。
“三阶？四阶？五阶？难不成是六阶？”花千念说道。
花千念的话激到了白枝。
白枝的双手几乎在颤抖，花千念感觉到了。
千念，以前我是三阶，经常被你作为活靶子练，我被你揍的皮开肉绽，我可没忘记。
现在我是五阶，好想好想让你知道，替我开心。
多亏了妖哥，我和黑玫才能够进步神速。
千念，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要对你说。
“你有没有试过锁灵枷的威力，它的威力可以让你痛到……连痛觉都没有了，是不是很搞笑？”花千念在打心理战，一点一点攻破敌人内心深处。
“有机会你可以试一下，反正在这种地方混的没几个有好下场，又有几个能够真正的进入所谓的极乐之地。”花千念道。
白枝很想很想替她打开锁灵枷，可是锁灵枷传说只有七副。
是极为珍贵的，每一副的钥匙都是不同的。
听黑玫说，花千念的钥匙据说在党主手里。
“你不要白费口舌了。”小妖的声音忽然响起。
花千念没有说话，她睁着眼睛，却看不到。
“到了，白枝，你回去继续做你的事。”小妖吩咐到。
将花千念接到怀中。
曾经那个小少年已经长大了，能够抱动她了。
“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忍受。”小妖轻声呢喃道。
刚好只有花千念能够听到。
花千念猜对了，果然是要做钥匙该做的事情。
小妖将花千念抱到了一个无比大的阵中。
将花千念平放在阵眼中。
小妖朝外面一个身着异装的男人点点头。
小妖同时向外面走去，留花千念一人于此。
一阵轰隆隆的响声过后。
花千念感觉身体周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管子。
换个说法，就是她被放在一个巨大的管子当中，
花千念料想的没错，无论前奏是如何，她都会被放血。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放血的过程如此不堪忍受。
花千念的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小妖的话，“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忍受。”
小妖这么说，一定还是在乎自己的。
花千念感觉血液不是周身循环，而是在往外循环。
每一寸皮肤，都被撕裂开。
这种撕裂就像是倒钩箭刺入人的身体，被猛的拔了出来。
倒钩箭呈十字架状，向内弯曲。
刺入人的身体时远没有拔出来时的痛，因为它拔出来会勾动周围的肌肤。
而花千念经受的痛苦或许比倒钩箭还要痛苦。
花千念放声嘶喊着，尽管嗓子已经哑了，却还在拼命喝嘶喊，这种痛苦并不比死舒服多少。
花千念拼命的挣扎，只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她真的好像被放置于一个巨大无比的管子中。
无论怎样挣扎，周围都是像墙壁一样硬的固体。
花千念的眼睛从黑色逐渐变成紫色。
连发梢也开始变成紫色。
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只是安静的平躺在那里，远处看去，以为她痛死了也不足为奇。
花千念的脑海回想起一些话来，反反复复。
“只有伤害自己，才能使你在意的人不被你伤害，千念，你很善良，也一定愿意这么去做，对吗？”
“我母亲教导过我，为人要善良，哪怕被人伤害，也是幸福的。否则你狠毒的话，伤害别人，自己也不快乐幸福。”
善良的本意真的是这样子吗？
紫色的瞳一点点褪回了黑色。
被伤害也是一种幸福吗？
发梢也褪回了黑色。
尽管有驳于自己最初的原则，可是这似乎却是最好的办法。
善良真的很重要吗？
花千念嘴角溢出鲜血，却依然挂着微笑。
她记得第一次夸她善良的人是空灵。
因为自己手中有玆复粉。
能够救她肚中的孩子，所以她欣喜若狂。
善良，就是别人开心快乐就好了。
阵外的唐清紧皱眉头，道：“无面公子，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已经激发出了她的紫瞳，又怎么会收了回去？”
小妖摇摇头。
走近了一个蓝衣男子，他淡淡的道：“因为她的善良。”
小妖和唐清恭敬的齐声道：“党主。”
唐清接着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他道：“让她绝望，不过还差一味药，古道先生，你知道吗？”
“知道，不过药在哪里？”那身穿异装的男人回道。
党主继续道：“无面公子，希望你能配合古道先生。”
小妖立刻明白，药指的是他，让千念绝望的，目前只有他能够做到。
小妖道：“我定当全力配合。”
那男人从小妖身上取了些许血液，撒在了阵的边缘，嘴中不断的在念叨。
花千念仿佛安详的睡着了一般，梦中出现了小妖。
古道双手飞快的用备好的稻草做了一个小人将小妖的血滴在上面三滴。
唐清似乎在偷笑，走到小妖身旁，道：“没想到古道先生还会这种旁门左道。”
小妖淡淡的道：“我想到了，毕竟是被符魔族逐出之人，故登不上大雅之堂，也只配弄这些。”
小妖的话说的极轻，只有唐清能够听见。
唐清不明白小妖的话，却总感觉是在骂他，便不作声。
他也许是日子过久了，然后忘却了自己的来头。
“千念，千念，你能够看见我吗？我是小妖啊。”
小妖身着一身青衣，模样是当年小少年的样子，嘴中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花千念原本跪在地上，面前是一把匕首。
“我能看见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花千念抬起头问道。
“我也不知道，为何就在这里了，你看见楚儿了吗？刚才我们还在一起。”小妖道。
花千念很慌张，道：“她……她已经死了，都是因为我。”
小妖青色的眼瞳充满了惊讶，仿佛这件事他是刚知道。
流出了青色的泪水。
“不会的，我们……刚刚还在一起战斗，你忘记了吗？一楠的姑姑昨天还对我们大开杀戒。”小妖跪在地上，泪流满面道。
“小妖，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花千念自责的道。
她感觉自己像是失忆了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伤害过的人，做过的伤害别人的事情。
她甚至连为什么会在这里都忘记了。
“千念，你没有错，如果你不变的强大，你连我也会失去的。”小妖站了起来，没有流泪，而是异常的冷静的。
冷静的骇人。
“不……我不要失去你，我现在就用这匕首杀了我自己，这样，就没有人伤害你了。”花千念说着就立刻拿起匕首。
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不可以！千念。”小妖阻止了花千念。
花千念问道：“像我这种人，活着有什么用途，只会害人，我就是个害人精。”
“千念，你不是害人精我明白你心里的自责，你只有强大了，才能够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你死了，谁来保护他们？”小妖走近花千念，抱住她，将她手中的匕首扔在地上，道。
“小妖，我好痛苦啊。”花千念道。
因为还有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不断响起。
正在这个时候，那把匕首直直的插进了小妖的后背。
“噗嗤！”小妖吃痛，嘴角溢出血来。
花千念看见拿匕首的另一端是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却又是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女人。
蓝凌。
“小妖，小妖，我该怎么办？”花千念一边紧抱住小妖，一边用手去尽量的将血捂住。
不让它们流出来。
“千念，你的身体里还有一个你，只有让她出来，我才能够活。”小妖逐渐失去了生命，化作一阵灰烟消失不见。
而外面的古道，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唐清急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古道手中的稻草人竟然自己着火了，烧的一干二净。
“此人心魔实在是厉害，我被它偷袭，竟然没有半点反攻的能力。”古道心有余悸的道。
党主问道：“让我进去试一试。”
小妖道：“不可，她的心魔已经强大到能篡改她本体意识，并且还能攻击外来者，那很危险。”
“可……再不采取行动，花千念就会被心魔完全吞噬，钥匙就不可能造成。”古道有些慌，生怕党主不进去。
“党主，没有了钥匙，到达极乐之地可以说是痴人说梦。”唐清比古道更加慌张。
他们之所以都愿意为维沃党卖命，无一不是心里有牵挂着的。
“看来我得去会会它。”党主终于发话。
“花千念，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为什么要杀了刹妖青，都是因为你，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够停止的我的怨恨，停止我的报复行动！”蓝凌再一次将匕首扔到花千念面前。
花千念低着头，
注视着面前的匕首。
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花千念的面前，将匕首夺走，插在了蓝凌的身上，而蓝凌竟然将匕首亲自拔了出来。
没有流一滴血，伤口自动愈合了。
她微笑道：“外来者，虽然你很强大，但是在这里，你杀不死我的，因为我是……不存在的。”
花千念感觉自己很混乱，头很痛，涌现了许多记忆。
一个模糊的脸，男人的脸，凉徹。
花千念抱头跪在地上。
这个人对于自己来说是很重要的。
紧接着这个突如其来的黑衣人同蓝凌打了起来。
花千念模糊的视线出现他们打斗的样子。
蓝凌。再也不是姐妹了。
她不配了。
她杀了小妖。
花千念内心有一个声音再同她说。
花千念捡起地上的匕首，摇摇晃晃的走向打斗的两人。
杀了蓝凌，替小妖报仇。
小妖说的对，只有强大才能够保护，没错，这才是她原来的原则。
在一次次迷惘中，终于抓住最真实的自己。
蓝凌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她预感不妙，花千念的内心被刚才那个混蛋说服人。
她想要逃跑。
花千念用力的将匕首掷了出去。
竟然穿透了蓝凌的脖子。
仿佛一切都释然了，她同时记起了一切。
楚儿的离开，一韵的离开，花婆的离开，包括那个族长父亲的离开，他们都是希望自己活着，好好的活着。
而不是颓废，一直活在自责中。
希望有一天这个大陆变的更加美好了，每一寸土地都能够被阳光照射到。
哥哥，他还在等待，自己的成长，去守护这片蔚蓝的天空。
在等待自己长大和他一起并肩作战。
那么自己又怎么能够让他们失望呢？！
那个从外界进来的黑衣人，忽然吐血，朝花千念袭来。
花千念嘴角一弯，道：“在我的地盘，还想放肆？”
花千念闭上眼睛，花千念的面前突然形成一道空气屏障。
黑衣人撞在了上面。
他试图推倒。
花千念嘴边低声道：“无数把刀子，怎么样？”
花千念心神微动，黑衣人的周围就出现了无数把刀子，密密麻麻的，朝他刺去。
黑衣人瞬间变成灰烟。
“接下来，我要醒来。”花千念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