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所有小说里写的那样,李轲珄开始有意无意疏远文柯笙。不会一起去上课,不会一起去吃饭,不会一起去图书馆自习,时刻保持微笑。是那种最会恼火一个人的皮笑肉不笑,是不掺杂任何情绪的,他只是在笑。
而文柯笙高于常人的敏感也使得他离李轲珄越来越远。他不敢靠近,靠近了是冷漠,是抵触,是反感。不再是以前的顺从。就像是两支流向不同的水,哪怕旅途中相交了,交换了一部分的液体和温度,等到了要分别的岔口,依旧是无情地急速分离。
他是文柯笙,他是李轲珄。
是单独的个体,不会是一个整体。
就像是文柯笙的数学达不到李轲珄的程度,就像是李轲珄不会如 文柯笙那样敏感。
原本亲密的两人被现实被时光越推越远,直到关系临界崩溃边缘,文柯笙决定做些什么。
那天他早早地回到了寝室,他想问个究竟。是可以不可以,是喜欢不喜欢,他想要个果断。
李轲珄推开门见到只剩文柯笙一人坐在黑暗里,他想去抱抱他,抱抱这个自己曾经伤害过的人,抱抱这个自己也有片刻动摇过想要为他冲破世俗的人,他想要抱抱面前的这个男人,无论以什么身份。
他还想说对不起,想搂住他的肩,想靠自己捂热他。可最后,他只说了句:“怎么了。”
“那天,你匆忙从操场离开,有些话我没问。”
“你说吧。”
“李轲珄,如果,我说如果,我是个女生,你会不会喜欢我。”
文柯笙说得很平淡,这句话在他心里已经排练了千遍万遍。就像是一个要演诀别晚会的演员,郑重,生怕出岔子。因为他明白,他们间不再具有可以修补错误的空间和缝隙,只有活生生的错,血淋淋的过。
“没有。”
“没有?”
“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