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沉鱼被塞进了黑色轿车内,两手用铁锁反缚着,车窗外面,霓虹错落繁华如梦的江城在我眼前一闪而过,在我脑海里像是如梦似幻的泡影一样。
沉鱼害怕的依偎在我的怀中,身体不停的抖搐着,低声的问:“施施,我们是不是就要死了?”
我摇摇头,不得而知,片刻,我鼓励她:“就算到最后一刻,我们也不要放弃生还的机会。”就算命运多么的残酷,多么的艰辛,我们也不能放弃自己。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可是,等下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
恐惧,害怕,紧张充斥着我的身心,我想,沉鱼此时和我的心境是一样的。我们都不说话,只静静的听着轿车极速行驶的嗡嗡声,我感觉那是死神正对我们敲着凄哀的丧鸣钟。
前面,董哥靠坐在副驾驶上,惬意的闭目养神,看着他英俊的侧颜,我厌恨之极。
静了半天,沉鱼愤愤的冒了一句:“我做鬼都都不会放过琪菲的。”
我没有做声。
死了,就会飞灰湮灭,一切都没有了,还有机会做鬼吗?
看来只有死后才知道了。
轿车缓缓刹住,停了下来。我和沉鱼一个不紊的前倾,险些没栽倒。紧接着我们被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给押了下去,这两个男人是董哥的贴身打手。
外面天气很冷,寒风刺骨的,我和沉鱼冻的直哆嗦,我看了看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山顶,站在这里,看见的是灯光璀璨,绚烂多姿的繁华江城。
董哥穿着宽厚的挡风大衣,有些紧张的搓着手,朝前方看去,我顺着他的视线也跟着看了过去。只见前方雾气缭绕,里面绿林掩映,泛着朦朦胧胧的光晕,旁边停着一辆黑色宾利,宾利两旁,站着一排黑衣保镖,他们和漆黑的夜相融,个个面无表情正襟威严。这样的表情,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曾晋深。
这三个字狠狠的敲击着我的心。
我明白了,董哥押解着我和沉鱼是来給曾晋深负荆请罪的。
想到这,莫名的心安不少。
而沉鱼却是极其的害怕,满脸的泪,身体一下子瘫软在地,身后那个黑衣打手将她发狠的提拽了起来。
这时,我看见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从那束光中走了出来,一身黑色皮夹克,头发挽的一丝不苟,看人的时候冷锐而犀利。
是冷镯。
董哥走上前一脸的谄媚:“冷先生,我把这两个小姐带过来了,麻烦您转告一下深哥,该怎么处罚全凭他决定。”
董哥叫冷镯冷先生,可想而知,曾晋深对她有多么的信任。
冷镯看一眼我,冷冷的没有一丝波澜。片刻,才开口:“留下他们,你离开。”
董哥连连点头,吩咐那两个打手把我交给了冷镯为首的那两个保镖。紧接着,董哥和打手准备离开。
“董经理,你好像还不知道规矩。”她冷笑,猝然从腰间拔出一样东西,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董哥身后的两个打手双双倒在了地上。没有一丝的声响,那两个打手就一命呜呼了!
我和沉鱼吓的双腿一软。
冷镯这是要灭口吗!
夜色下,董哥的面色惨白,我能清晰的听见他声音的颤抖:“冷先生,您放心,倾国倾城那边我都已经交代了,绝对不敢拿深哥的事情来说!我发誓!”
冷镯笑了,将那个东西别进了腰间:“我当然相信,但是,你身边这两个人不能留。行了,董经理,你可以放心的回去了。”
我猜,一定是冷镯以这种灭口的方式叫董哥务必守口如瓶。而况,这两个押赴我和沉鱼的打手已经参与了其中,难保以后不会将董哥把我们带来这里给曾晋深处置的事抖出去。
这两个打手都已经是这样的下场,我和沉鱼就更不用说了。想到这,我刚才的心安瞬间消失的荡然无存。
董哥颤巍巍的上了车,轿车拐弯的时候都有些不紊了。冷镯见他下山,转头看着我,冷哼一声:“把她们带进来。”
沉鱼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被那个保镖直接拖在地上。我连忙劝慰她:“小鱼,不要害怕,有我陪着你,我们在一起的!”
“施施,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她绝望的痛哭着。
“闭嘴!”冷镯转身,厉声呵斥着。
我给沉鱼丢了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哭。
走进了一扇水晶一样透明的玻璃门内,里面温暖如春,富丽堂皇,雾气腾升缭绕,如同仙境,周遭都是清新碧绿的竹林,竹林围绕着一个大大的温泉,泉水潺潺,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
“把她暂时押进那里看管着。”冷镯说完,其中一个保镖将沉鱼拖进了另一片竹林内。
沉鱼吓的惨叫:“施施,救我!我不要跟你分开!”
我心头一揪,哀求的看着冷镯:“冷先生,我求求你,放了沉鱼好吗!跟她没关系,沉鱼真的很可怜,她不能再受折磨了。”我想到了舒心,舒心就是被曾晋深的属下折磨了好几晚,听说到现在连床都不能下,要是他们在那样折磨沉鱼,沉鱼肯定会死的!
冷镯嫌恶的撇撇嘴,转身,根本不理会的我的祈求:“别跟我来这套。”
保镖反扣着我的手,跟着冷镯的步伐走进了一扇玻璃门内。她停在那里,打开门,保镖直接把我推了进去。
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映入我眼前的依旧是冒着雾气的温泉,里面也依旧温暖,却暖不透我的心,我的心,像是融进了冰冷的北极圈。这一刻,我却不那么害怕了,不管曾晋深怎么处置我,无非就是一死。
死了,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呢?
我躺在地板上,看着缭缭的云雾,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出窍了,我还看见了母亲,母亲正挥着手朝我走过来。
她说,施施,别怕,有妈妈在。
“没死,就给我起来。”一句低冷的声音在空旷的温泉中响起。
我回神,不得不支撑着身体艰难的爬了起来,我四顾环望,雾气氤氲下,我看的不真切,只隐隐看见里面的温泉内,有一个光着半身的男人……
男人的皮肤是那种健康的麦色,模糊中,可以看出他蜂腰猿背的结实身躯。
我喉咙一紧,胸口突突跳着。
他是什么意思?不是要处置我吗?为什么叫冷镯把我带来这里?难不成要把我淹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