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身上的血快要流干了,汹涌的热流一波接着一波。
那是我的孩子,我的骨血,可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消亡,我唯一做的就是伤心欲绝。
可怜的小生命,他在我身下化作一滩血挽救了我,避免我被那两个畜生欺凌,可是我的心好痛,像是玻璃残渣一样,哗啦啦的痛碎了一地,他挽救我的方式就是要我失去他,永久的失去他。
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
曾晋深,你说你要娶我,说要我做你一辈子的妻子,可是为什么,你要出尔反尔?你不想娶我你可以直说,为什么要用这样残戮的方式折磨我?
其实,你不爱我,你心里只有复仇,只有这样你才觉得快意。
哗啦啦推门的声音传在耳边,一阵冷风吹来,伴随着海浪翻拍的声音。
这是海边,他们带我到海边做什么?
没有等我多想,虚脱的我便被那两个外国男人给拖拽了出来,他们用我听不懂的英语商量着,刻意压低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嗜血的味道。
就算我听不懂,我也明白了。
他们要把我扔到海里头喂鲨鱼。
以前我曾猜想过我跟曾晋深的结果,但是我却怎么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结束。
这样的死法真是既狼狈又不堪!
冷风呼呼的刮着,像是无数的尖刀在我身上凌迟一样,扑通一声,我被他们像是丢仍垃圾一样丢进了海中。
冰冷的海水侵蚀着我的身体,无尽的寒意穿透了我的皮骨,我像是被人切割后的人彘一样,连挣扎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
我耳边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响声,紧接着,一点点,我什么都听不见了,我的眼前泛着一片灿烂明媚的光晕,我看见了母亲,她微笑着朝我伸手,她说,施施,到妈妈这儿来。
是的,我要投身到我母亲温暖的怀抱中,那里没有伤害,没有残忍。
“咳咳咳!”
剧烈的疼痛从小腹中传了开来,紧接着我感觉又是一股热流从我身体里涌了出来,我害怕的要命,紧紧的捂着肚子。
我看见兰琳一下重过一下的踩着我的肚子,我哭求着她放了我的孩子,可是,她就是不听,并且还叫冷镯一块过来踹我,我下面已经流了一摊的血,她们一边踹着一边笑着,这时,我看见了曾晋深,他光着上半身,只围着一条浴巾,一脸淡漠的看着我,他说,乔嵘,你要为你父亲赎罪。
我尖叫一声,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我什么都看不见,黑暗中,我伸手摸索着,疑想是不是地狱。倏然间,触碰到了一双温暖的手。那双手反握着我。
“我死了吗?”
我的声音有些嘶哑,说话的时候,感觉喉咙肿痛。
“施施,你没有死。”耳边,传来了一个陌生熟悉的声音。
声音很温润,可以想象的出,他的相貌应该也是如此。
我问他是谁,他将我按躺在了床上,用湿软的毛巾一点点的擦拭着我的额头:“我是陈墨。”
对啊,陈墨,我怎么没想到?
“我怎么会在你这里?”我支撑着要起身,他却将我揽在了怀中。
“那晚我本来是想回江城看你的,我打你电话你又不接。我一直都以为你和曾晋深在一起,于是每天都跟着曾晋深,希望能看见你,不巧的是,那晚上我看见曾晋深和一个女人进了一家宾馆,我当时很气愤,就想去薇园找你,叫你离开他,可你是知道的,薇园戒备森严,我根本进不去,我一直在薇园外面等着你出现。当时我看见文俐开着曾晋深的车接你去了那家宾馆,我想着这是你和曾晋深之间的私事,我不方便进去插手,谁知,没过多久你却被两个外国人给拖了出来直接带上了车,于是我一路开车追着他们,一直追到了海边,最后我才发现,他们是要杀害你!”
陈墨说到最后,义愤填膺。
而我,除了恨只有恨。我躺在陈墨的怀中,手指几乎要陷进他的皮肉内,他似乎也知道我的心思,叹了一口气,将我拥的更紧:“施施,跟我一块去日本,江城,是地狱。”
是陈墨救了我。
“我的孩子是不是···没有了?”我颤抖的问他,泪水汹涌而落。
陈墨不做声,只是安慰一样拍着我的肩膀:“以后会有的。”
我一听,在也无法克制悲痛的情绪,放声大哭了起来。其实,我是知道的,我心里一直都知道,因为我清晰的感觉到他在我的身体里流失,消亡。我这样问陈墨只不过是想找个发泄口来祭奠他。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泪水将陈墨的衣服都沾湿了一大片,而陈墨的下巴抵触着我的额头,将我紧紧的拥着:“哭吧,把一切的不甘和怨恨通通释放出来。”
顷刻间,我感觉陈墨好亲切,像是我的亲人。
等我哭累了,他替我细心的擦拭着眼泪,将我再次的放躺在了床上:“施施,你先不要多想,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身体调养好。”
陈墨端来了一碗鸡汤,一口口的喂着我,我却没有任何的食欲。
他劝着我,要我爱惜身体,我才勉强的吃了几口。
对,我要复仇,我要杀了那一对狗男女!我也要让他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我要替我的孩子报仇!
他们不是希望我死吗?我偏要好好的活着!
“据悉,在海边发现了一双女人的帆布鞋和一件衣服····根据衣服上的头发DNA显示,该身亡女子是曾晋深的侄女曾诗诗,目前遗体扔在打捞中,案情正在进一步调查····”
听见了这则新闻,我的心陡然的一揪。
“曾诗诗已经死了,以后你跟他不会有任何瓜葛。”陈墨突然开口。
“不,我要报仇!”我的心,早已经侵入了无尽的痛恨,我现在唯一活下去的理由就是复仇!
陈墨缄默,好半天都没有作声。
“等你有能力在说吧。”陈墨又是一个叹气。
陈墨这几天一直陪着我,形影不离,他每天照顾着我的生活起居,细致入微。
我问他这是在哪儿,他说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曾晋深不会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