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晋深对我说:“回卧室去吧。”
他的表情冷漠如斯,即便我为他亲自上药,他那讳莫深谙的漆眸中看不出有任何的动容,只是别开视线不在看我。
我哦了一声,将药膏放在了案上,叮嘱他记得要涂抹。
他没有回应我。
我走出去的刹那,却觉得脑袋又是一沉,头重脚轻的,意识开始模糊。
我扶着墙,跌跌撞撞的去了隔壁卧室,可是正要开门的时候,两眼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我似乎又坐了一个和上次同样的梦,我梦见我浑身的血液又集中到了一个地方,胳膊上隐隐传来了那种熟悉的刺痛。
好累,感觉自己特别的虚弱。
醒来的时候,我不知道是几点了,看着落地窗外,已经天黑了,我动了动身子,发现躺在曾晋深的怀中。
他抱着我,穿着闲适的居家服。
我想坐起来,可是没有半点的力气。
我问他:“深哥,我怎么了?”
“兴许是前段时间累的。”曾晋深将我放躺在了床上,为我盖着被子。
他下床离开了卧室,没过一会儿他端了食物过来。我看了手机,现在已经是深夜十点了,等于我从中午一直睡到了现在!
我感到疑惑,之前从曾晋深卧室准备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不省人事了?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看着曾晋深那张不怒自威的面庞,将疑惑吞咽了下去。他用枕头将我头垫高,一勺一勺的喂我吃饭。
上次也是,我全身虚脱,感觉像是跑了十几里路一样,醒来后他同样坐在我的身边,亲自喂我吃饭。
我看着他,那漆黑黯然的眸子里疾闪过了一抹痛惜。
我能感觉出,他是在意我的,至少在这个时候。
我吃了饭,想要下床去洗浴室洗个澡,可是,他却不允许我起来。
吃了饭以后,他依旧和我同床共枕,搂着我睡觉。
我和他一起看着落地窗外的皎洁明月,那柔和如玉的光芒洒照着黑夜,带着朦胧的意境。
“深哥,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我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不要多想,没有。”他握住我的肩头,否决了我的话。
我转过身去,看着他半阖的眸:“为什么我总是无缘无故的昏倒?”
“估计是太累的缘故,睡觉了。”他关掉了台灯,顿时,房间里面被黑暗笼罩。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心里想着另外一件事。
崔豪不知道有没有得手?
如果顺利的话,明天就会轰动整个江城了。
我忐忑的想着,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起床后,我的头依然有些晕,洗漱一番完毕后,下了楼。
楼下,两个男人紧张的对峙着。
“未然,这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曾晋深坐在沙发上,一口口的抽着烟。
一脸的颓废。
时未然坐在曾晋深的对面,习惯性一样交叠着双腿,冷冷一笑:“没想到一向预算精准的曾董也有失算的时候,我都说了,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既然你给了我想要的,我没必要在你们之间横插一杠。”
我走了过去,坐在了曾晋深的旁边,心里头惴惴不安的。
曾晋深看都不看我,发狠将烟蒂按灭,那双眼睛从未有过的阴鸷:“但愿是我的失算,毕竟我不希望你恨我。”他视线越过我,看着站在那里的崔豪:“派人查一下,那些照片都是谁公布出去的。”
他的声音残冷,语气透着一股淡淡的杀戮之气。
我的心陡然的一沉。
崔豪已经成功了一半。
至少现在曾晋深还没有怀疑到崔豪和我的头上。
我装作什么事情没发生一样,问曾晋深发生什么事情了。
曾晋深不语。
时未然语气冷冷的,透着一丝幸灾乐祸:“自己打开互联网不就知道了?”
时未然说完,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薇园。
大厅里很安静,我打开了手机互联网,看见我和曾晋深上了头条,而且标题很直白。
什么禁记之恋,不伦关系。
上面,放的是我和曾晋深坐在车内亲热的照片。
下面评论哗哗的。
“曾诗诗肯定不是曾晋深的侄女,我猜是干女儿,现在娱乐圈不都实行认干|爹嘛。”
“去你的,一定是有些人看见诗诗眼红,于是就缺德的P这种照片来诬陷她!”
“哎,娱乐圈都有几个干净的?还不都是一路睡上去的。”
“真是恶心,本来还以为她挺清纯的一个人,居然会勾隐自己的叔叔!不过这种事情并不都是一个人的错。”
“你们别在这儿瞎BB,什么睡上去的?诗诗又不是娱乐圈的人 ,她属于乐坛新星,而且曲风清新好听,听说最近还要出舞曲专辑,这一定是有人见不得她好,所以故意中伤她。”
“怪不得,快出单曲了,所以用这种手段来炒作自己!真够不要脸的!”
总之什么评论都有。
我关掉了手机,小心翼翼的看着曾晋深:“深哥,是谁拍的照片?”我装作愤怒的样子。
曾晋深又点燃了一根烟,乜眼看着我。
我看的一阵心慌,强作镇定。
“是不是你干的?”
清冷的质问响在安静的大厅中。
“我?怎么可能?”
我抬高声音,尽量叫自己选的委屈:“搞臭自己的名声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而且我下个月就要出MV,这个节骨眼我不是给自己抹黑吗!”
“你想离开。”
我愣了一下,心房颤抖着,坐过去挽住了曾晋深的胳膊:“深哥,你把我想的太崇高了,要知道,离了你,我什么都不是,而且我更舍不得你,我怎么可能离开……”
“够了,你不需要再我面前伪装。”曾晋深冷笑一声,起身,拿着外套离开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我在刷互联网的时候,已经没有那个新闻了。
我搜曾晋深和曾诗诗的字样,结果都是曾晋深的工作动向,以及我的音乐新闻,其余的都被屏蔽了。
曾晋深在江城只手遮天,自然有能力压制舆论,只是我没想到出手却这么的快。本来我还想着曾晋深会不堪压力,和我撇清关系,然后,我就顺坡下驴,跟他说我要搬出去住。
看来,我估算错了。
不知道冷镯那边有什么动向。
惴惴的过了一天,到了夜晚,曾晋深依然没有回来。
我胡乱吃了晚饭,准备上楼睡觉。
崔豪这个时候回来了,他要接我去东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