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许珊暗地里互动后,我才发现曾晋深一直看着我,带着审视,我掩过心中的慌乱,别开脸,看向外面的碧蓝高空。
他坐在我的旁边,缓缓的放下书,皱着眉头:“你这样会感冒的。”
他说完,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
我有些不配合的将外套拿下来:“我热,不想穿。”
我临上飞机的时候,把外面的长衫脱了下来,只穿着里面的一个黑色小背心。
其实,我的确很冷,可是我必须要为我参加设计大赛提前做足准备。
曾晋深这次去美国想必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所以,他一定很忙。
曾晋深握住我的手,不知道是因为我的手太凉还是这么回事,既然觉得他的手很温暖。
“把衣服披上。”
他捏着我的手微微一紧,直接命令我。
“你管我,我冻死也跟你没关系!”我再次把他披在我身上的外套拿了下来,故意抬高声音。
顿时,机舱那边的乘客朝我和曾晋深这边看了过来。
曾晋深眸光寒如霜降,捏着我的手一点点的收紧,片刻,松开我,
这个时候,一个长相甜美的空姐走了过来,一脸花痴的看着曾晋深,问需要什么。
曾晋深温和的说不需要。
那个空姐看了我一眼便离开了。
兴许是曾晋深不喜欢别人朝这边侧目,便没有在强迫我披外套了,仰靠着闭上眼睛。
我环抱着胳膊也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冷的浑身发抖,可是,想着要参加设计大赛,我咬牙隐忍着。
倏然间感觉浑身一暖,热烘烘的氛围包裹着我,我不由的又朝那团温暖钻了钻。
“嘴硬。”
耳边传来了曾晋深低沉的声音。
我顿时醒神,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躺在了曾晋深的怀里。
我连忙抵着他,想和他保持距离,然而他的力道很重,根本不允许我动弹半分。
“喝点热水。”他拿着一杯子,递在我嘴边。
我只好躺在他的怀中,抿了一口。
他没有做声,默默的给我喂水。
我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心里头烦躁而恼火。
“既然恨我就不要假惺惺的关心我。”我冷冷的开口:“你这样只会叫我觉得你更加虚伪。”
他拿着水杯的那只手微微的顿在了空气中:“补充体力才能让我更好的泄恨。”
他蔷薇色的嘴唇勾着一丝歪歪斜斜的残笑。
我的眼睛涩涩的,苦黄连的味道弥漫在了我口腔和腹腔中。
他冷邃的轮廓在我的视线中越来越模糊,模糊到我什么都不见,喉头哽咽着,恨不得放声大哭一场。
“你是水做的么,不准哭。”他搂紧我,将我的脸紧紧的贴埋在了他的胸膛上。
我发达的泪腺流出的泪水侵染了他的衣服。
“曾晋深,我要是没遇见你该有多好……”
他没有做声,只是拥我的力道比之前还要重。
下了航班,出了纽华克机场,曾晋深带着我坐进了一辆黑色世爵。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
坐在驾驶座位上手握方向盘的男人一直都在和曾晋深讲着红酒之类的话题,期间还提到了顾家。
我看着纽约市区那些林立的大厦,和带着异国气息的繁华街道,心里头却没有半点的探索的冲动。
我低着头,看着手机,开始查找路线。
许珊之前告诉我服装公司的地址,所以我先查一下地图,方便乘车过去。然而,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最关键的是无法沟通,更无法用语言交流。
所以我每次在查一个地名的时候,都会在线翻译一下。
好在曾晋深只顾着和那个人聊天,并没有注意到我。
那个人我最后才知道,就是曹岩。
约摸过了一个小时,世爵停在了一个充满英国乡村气息的一个庄园外。
这里的宁静自然,充满着中世纪油画的味道,让我恍若身在梦中。它不像薇园那样阴森,总之,我看着眼前的景色,像是一阵清新拂过面颊,惬意至极。
我下了车,外面随风飘曳的茵茵绿草,和不远处栽种的绿色植物散发着大自然最纯洁干净的芬芳。
道路两旁还有紫色的薰衣草,那种香味浓郁而不腻
绿色植物那一块好像还有人在那里辛勤劳作。
“别看了,跟我进去。”曾晋深牵着我的手,朝那条柏油路走去。
柏油路直通一栋建筑温馨的楼层。
这些房子跟英剧里面的那些房子差不多,房顶灰色,或是红色,都是相连在一起的。而且围墙下面栽种了绿草和花朵,无论走到哪里,我都能闻到一股清新的香气。
走了进去,有好几个男人迎上了曾晋深,而且还有外国人,一会儿英文一会中文的交谈着。
那些男人朝我看了过来,我站在曾晋深的身后有些手足无措,为了缓解心中的尴尬,我环抱着胳膊,将视线移到了别处。
这是一间温馨的客厅,没有薇园客厅那么大,但是,里面别致精雅,有好几个带着头巾的外国女人来回忙碌着,不时的冲着曾晋深微笑。
紧接着,向曾晋深汇报工作的那些男人离开了,只留下了两个休闲装束的男人。
“阿深,我觉得应该介绍一下这位漂亮的女孩。”其中一个男人笑嘻嘻的看着我,递给曾晋深一杯红酒。
我低下了头。
曾晋深走了过来,揽着我的腰:“没什么好介绍的,不过是一个伴游女郎。”他抿一口红酒,一饮而尽。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我还以为他会继续跟别人说我是曾诗诗。
“阿深什么时候也学会找女人了?”那个男人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曾董不是没找女人,而是以前找女人从不带回来的。”
另外一个黑衣男人晃荡着高脚杯,一脸玩味的看着我。
他们看起来正值盛年,大概四十岁左右的样子,比曾晋深年龄好像要大些。不过举手投足之间很有风度,长的也挺英俊。
从曾晋深和他们的谈话中,我知道他们一个叫钟里仁,一个叫莫骅。
我站在那里像是一个局外人,愣愣的听着他们讲着美国这边的事情,聊到了红酒在美国上市的营销额,什么科纳博集团什么石油之类的话题,总之我听不懂,不过,有一句我听懂了,科纳博集团是沙特的一个石油公司,而他们好像要跟那个公司合作,并且还询问曾晋深的意见。
我记得以前那个萨曼说他是科纳博CEO。
曾晋深又灌了一口红酒,将酒杯顿在案子上,像是在斟酌莫骅他们的话,微微咳嗽起来,
“倒上。”他命令旁边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