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就在众人以为如碧会被苏婉欣掐死的时候,拓拔锦醇突然出声打断,茶杯撞击桌子的清脆响声让众人一愣,苏婉欣眼色一暗,却不想停手,眼看这贱女人就要死了,她怎么甘心就此停手。
拓拔锦醇虽然有些不明把自己为何会叫苏婉欣停手,但此时见苏婉欣不听他的话,脸色也暗沉了下来,蓦然站起身上前挥开苏婉欣,“苏婉欣,本皇子叫你住手听不到吗!”
这还是拓拔锦醇第一次对苏婉欣说这么重的话。
苏婉欣被他甩开,一时不慎摔倒在地,睁着一双美眸,看着拓拔锦醇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两行清泪默默流下,楚楚可怜,“夫君?”
身后的侍女见她摔倒,连忙上去想要扶起她,却被她甩开,“滚开!”
拓拔锦醇眉头轻皱,瞥了一眼瘫倒在地上的如碧,再抬头看苏婉欣,见她流着眼泪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心里又有些软了,上前扶起她,“欣儿,这事还没彻底查清楚,这个女人暂时不能动,她昨夜能够一人躲过皇宫的耳目混进醇阳殿,这事定不简单,若她身后还有什么人,现在让她死了,那线索不是断了吗?本皇子知道你委屈,但大局为重,等到这件事查清楚了,这个女人你要杀要剐,都随你处置。”
苏婉欣心里愤恨不已,但知道拓拔锦醇既然都这么说,她若再坚持己见,大吵大闹的话,拓拔锦醇对她的那一丝愧疚也会被磨光,对她肯定也会开始厌烦,为今之计,只能忍一时了!
苏婉欣垂眸,“嗯,是欣儿冲动了,没有为大局着想,夫君,对不起。”
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紫影和青影忍不住啧啧称奇,这女人还真是厉害,小不忍则乱大谋,确实懂得如何把握男人的心。
如碧也正是这样想,但如果不这样的话,就不好玩了。
拓拔锦醇满意的点点头,转头看着如碧,冷冷道,“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
他还是认为如碧是有人故意派来的,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拓拔锦灏,一想到这里,他就绝对不能放过如碧。
如果如碧真的供出拓拔锦灏,那对他真是太有用了!
如碧绝美苍白的脸上逐渐漾开一抹淡然的笑容,自信从容,“民女从未说谎话,又何曾需要说实话?从头到尾,是四皇子与四皇妃不肯相信民女罢了。何况,事情的真相四皇子不是已经让人去查了吗?若是那时候四皇子还认为民女有罪,民女无话可说。”
淡然处之的模样,让拓拔锦醇不由得一怔,他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很像司徒洛宁,不是面貌的相似,而是气质使然。
司徒洛宁,那个他从来都不屑一顾的女人,如今却变得那般陌生,仿佛以往对他的深情不复存在,清冷高贵,浑身散发着神秘的气息,让他恨之入骨,却莫名有种奇怪的感觉,心里的声音在告诉他,比起之前对他言听计从的司徒洛宁,现在的司徒洛宁更让他生起了征服的欲望。
拓拔锦醇眸光一闪,眯起眼睛仔细打量如碧,不知是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还是想从她身上找到司徒洛宁的影子。
正在这时候,一个中年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在拓拔锦醇面前恭敬地跪下,“主子,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他叫刘寻,是拓拔锦醇身边的暗卫首领,武功高强,年轻的时候是江湖上作恶多端的恶人,被仇家追杀,濒死之际被拓拔锦醇救了一命。
还记得那日他奄奄一息,拓拔锦醇俯瞰着他,嘴角讥讽的笑容,缓缓说,“本皇子救你一命,以后给本王做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吧。”
刘寻惊愕不已,继而惊喜,他看得出拓拔锦醇非常自傲,是那种不容许别人比他强,喜欢掌控别人生命的那种人,而在他刘寻的眼里,这才是真正的王者。
拓拔锦醇要他做一条忠心耿耿的狗,他一直以这个目标要求自己,认为即使是狗,那也是跟在王者身边的狗。
之后刘寻就一直跟在拓拔锦醇身边保护他,拓拔锦醇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从未反驳疑问过一句话。他毕生的追求和夙愿,就是跟在拓拔锦醇身边,亲眼见证他登上皇帝的宝座。
“嗯,说。”
“她确实是普通百姓的女儿,属下派人去她的姨娘家查过,那家人说她确实是回家给父母送终,按照行程,昨夜应该到她家中了。而且,属下调查过,她未曾习武,若想想要躲过众人的耳目偷偷混进醇阳殿,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属下认为,她所说的是真话,她应该是被人故意弄进来的。”刘寻面无表情道。
“不可能!”
刘寻的话刚说完,苏婉欣偏尖锐的声音就响起,“胡说八道!本宫昨夜明明就看见她闯进来,而且,还给夫君下了药,不然夫君又怎会看上她这个溅人!还是你认为,本宫说的是假话!?”
刘寻的话,让她听来很明显就是为了给如碧推脱罪行的,她昨天晚上明明就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分明还是清醒的样子,哪会是像她说的,是被人打晕了弄进来。
刘寻沉默。
苏婉欣顿时心生不悦,“哼,真不知道你这个狗奴才怎么办事的!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查不清楚,你以为夫君是白养着你吗!真是废物!”
苏婉欣对着刘寻就开始冷眼嘲讽。
“够了!他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拓拔锦醇喝声道,对苏婉欣生起一起不耐烦和厌恶,他最讨厌有人质疑他的人的能力,总有种感觉是在质疑他一样。
刘寻跟随拓拔锦醇多年,忠心耿耿,可以说是拓拔锦醇最信任的人之一,苏婉欣就算是他的皇妃,但也轮不到她来教训他的人。
苏婉欣脸色一白,没想到拓拔锦醇会为了区区一个奴才教训她,心里愤恨不已,狠狠地刮了一眼刘寻,心想以后再找机会好好教训他!
拓拔锦醇瞥了一眼如碧,见她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禁再把她和脑海中的那个人作对比,越发觉得如碧有种莫名吸引他的魅力,“刘寻,你说的可是真的?”
“属下所言,句句属实。”刘寻低下头,深重的声音在寂静的正厅中响起。
拓拔锦醇沉吟不语,刘寻的能力他还是清楚的,既然他说如碧是被人弄过来的,那就说明如碧是无辜的受害者。
如碧眼底闪过一抹嘲讽,这场戏结束了,那就接着演另一场戏了!
如碧突然一头向桌角边撞过去,动作快的让人根本就反应不过来,那响亮的闷响声让旁人听着都感觉非常疼。
众人一惊,她怎么突然就寻死见了?!
拓拔锦醇猛的一皱眉,脸上阴沉,只见如碧白皙的额头上,淌着鲜红刺眼的鲜血,雪白无色的脸蛋此时更加苍白无比,还在上下起伏的胸膛证明她还没死。
“你这是做什么?!”
若这女人真的死了,若不小心泄露风声出去,那还不是被他给逼死的?
如碧眼角缓缓落下晶莹的泪水,可怜决然,只见她苦笑道,“民女的父母死了,亲人没了,如今连最重要的清白也失去了,孑然一身,孤身一人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
“呵!可笑,如果你真的把自己的清白看得这么重要,为何刚才还要口口称称说自己冤枉!直截了当承认不就行了,那你就必死无疑。而且,偏偏没有在那时候撞死,反而选择在这时候寻死见,你以为这是在做戏吗!”苏婉欣不屑道,她恨不得这溅人刚才直接撞死,“还是你认为,四皇子与本宫是可以随意让你耍玩的吗?!”
拓拔锦醇沉默,他也认为如碧是这种意思。
“呵……”如碧嘲弄的斜睨了苏婉欣一眼,满眼讽刺,“四皇妃想多了,民女虽然没有见过四皇子,但也知道他温柔儒雅,公正无私,民女实在不愿意让他的名声有半点污染,四皇妃难道想不到,若是刚才我轻易认罪,等到查出真相后,才发现民女是冤枉的,这事情若是不小心传了出去,四皇妃难道不觉得这对四皇子的名声会有所影响吗?”
“你!”
苏婉欣被她堵得无法反驳,咬牙切齿的瞪着她,竟然敢挑拨离间她和四皇子的感情,如碧这是在暗指她公私不分嫉妒心重,只想要她死,却没有为拓拔锦醇设身处地的着想。
这个该死的贱女人!早知道刚才就再用点力气直接掐死她!
“请御医。”
“夫君……!”
拓拔锦醇冷淡的声音响起,苏婉欣不甘心,想要对他说什么,却被他森冷的眼神吓住,愣在原地一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拓拔锦灏冷哼一声,直接越过她走到如碧的面前,如碧抬眸看他,眼中的倔强不屈依旧,拓拔锦醇嘴角勾起一抹趣味的笑容,竟俯身一把抱起她,“从今天起,你就是本皇子的侍妾。”
拓拔锦醇此言一出,犹如一颗惊雷,在众人心里炸起惊涛骇浪,整个正厅中的侍女公公眼里满是惊讶,四皇子难道真的要纳一个平民女为妾?!
这、这未免也太令人震惊了!
“我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