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的姨娘庶女见到老爷对司徒洛宁以及丞相夫人的关心呵护,眼中皆浮现嫉妒和怨恨,手里的手绢狠狠攥紧。
为什么司徒洛宁不干脆死了算了!只要她活着一天,爹的注意力就不会放在她们的身上!
司徒洛宁也舍不得丞相夫人哭,连忙点头,虚弱的看着丞相夫人,微笑道,“娘,宁儿饿了。”
丞相夫人哪里舍得让她饿,闻言赶紧说,“好好好,娘去把燕窝给你端过来,别急哈,春季,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给小姐倒杯水!秋雨,你跟我过来!”
“哎,是!”
司徒洛宁靠在床边,就着春季的手慢慢喝水。喝完水后,干涩的喉咙终于好多了些。
挥了挥手,让春季下去,转头看向司徒青云,想问他,她是怎么回来丞相府的,皇上怎么样,付太守安排在朝野中的官臣有没有找到。
司徒青云看出她的意思,对一干众姨娘庶女道,“你们先退下吧,辞儿留下就可以了。”
众姨娘庶女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反驳他的意思,纷纷退下。
“爹,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会在府中?皇上有没有事?付太守安排的那些官臣呢?找到了吗?”
看到无关紧要的人出去后,司徒洛宁忍不住噼里啪啦的问出几个问题,眉目间带着一丝焦虑。
司徒青云难得见爱女着急的模样,不由得轻笑一声,坐在床尾拍了拍她的手,“别急,爹跟你慢慢说。三天前,你因为破坏了付太守的奸计,却被他下了剧毒,幸亏灏王爷及时发现不对劲,从付太守手中救出了你,但你那时已经中了剧毒,撑着最后的意识告诉灏王付太守的阴谋,之后便陷入昏迷中。灏王爷把你送回府,因为你的身份不同,若是你出事的消息传出,一定会造成恐慌,所以我们也不敢找外面的大夫,所幸王爷的朋友,陌家小少爷正在他府中做客,正因为他在,你才能安然无事。”
拓拔锦灏救了我?可明明就是那银面男子救了她啊!司徒洛宁心生疑惑,眉头轻皱,难不成是那银面男子和拓拔锦灏达成了协议,让拓拔锦灏不说出他的存在?
“那有没有找到那些伪装的官臣?皇上有没有出事?”司徒洛宁问道。
这次是司徒洛辞回答了她,“皇上没事,灏王听了你的话后,便立即前往宫中将所有事情告诉皇上,并派重兵时刻守护在皇上的四周,王爷自己便亲自带人将所有的官员全部调查了一遍,爹也不例外,终于把所有的乱臣贼子找出并全数抓了起来,可惜的是他们口中都藏有毒药,被抓之后就咬破毒药全部自杀了。”
司徒洛宁松了口气,想起了付太守一家的情况,便接着问,“付太守一家呢?皇上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付解同并非是真的付解同,真正的付解同已经死了,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个霄王家臣后裔所造成,付太守一家本身没有罪。
司徒洛辞耸了耸肩,“本来是要满门抄斩的,后来王爷向皇上求情,说是所有事情皆因付太守一人而起,其余人本身没有罪孽,不应该一概而论。后来四皇子也为他们求情,皇上才饶了他们一命,只是罚了抄家,付水仙和四皇子的婚事也取消了,嗯,据说付水仙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还上四皇子殿闹了一场,最后被四皇子好言相劝的请了出来。”
拓拔锦醇会为付水仙求情?
司徒洛宁心中冷笑,那男人的绝情她再清楚不过,他为付水仙求情,只不过是想得个宅心仁厚的好名声罢了,若是付水仙真是霄王家臣的后裔,恐怕他想灭了她都来不及。
“宁儿啊,以后做事切记不可再草率行事,若不是灏王爷及时救了你,你可知你会有什么后果吗?!爹不是怪你,只是如今你的身份非同小可,你乃是一国占卜师,乃是顺源国所有百姓的信仰,若是这次你真的回不来了,你可知会给顺源国带来怎样的伤害?”
司徒青云语重心长说道,当他看到司徒洛宁了无生息的躺在床上,他那一刻的心跳快要停了!宁儿的生死,事关顺源国,倘若她真的出事了,那顺源国定会发生大乱不可。
司徒洛宁也知这次是她大意了,一次暗探却险些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故而对司徒青云的教诲也是满心羞愧,“爹,对不起,是宁儿大意了。”
司徒青云见她已真心悔改,便也不舍再责备她,只好深深的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罢了,这次是你吉人自有天相才能逃过此劫,往后做事定要三思而后行。有什么事,大可告诉爹,爹去替你安排,或者告诉你哥哥去做,知道吗?”
司徒洛辞在一旁也拍着胸腹频点头,司徒洛宁见了不由得一笑,温和应道,“好,宁儿知道了。对了,爹,你方才说是陌家的小少爷救了女儿一命,他可还在?女儿想亲自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付解同曾说过,她中的毒无解,这陌家的小少爷是如何解她的毒,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传闻四大家之一的陌家是药理世家,每一个人都精通医术或毒术,若真有机会,她倒想会会陌家人。
“陌先生啊?他帮你解了毒后就回去灏王府了,你去谢谢他也可,但得等到你身体复原之后,你现在身体还虚弱,等下把你娘给你煮的燕窝喝了,好好休息一阵,爹要去宫里一下,陛下一直在派人来问你的事情。”
占卜师的安危与顺源国息息相关,拓拔天源虽然心中对司徒洛宁已产生忌惮,但现在司徒洛宁还不能出事。
司徒洛宁点头,心中一片了然。
恰巧这时丞相夫人回来了,秋雨端着热气腾腾的燕窝跟在她身后。
“宁儿,燕窝好了,等急了吧。”
……
日子就这样过了五六天。
在这几天里,司徒洛宁一直卧病在床养伤,期间陌明来看她几次,她便趁此机会与陌明闲聊了几句,发现这人极其聪明,而且医术高超,几乎什么疑难杂症都遇过,且次次药到病除。
因此,她就默默生起了一个念想,只不过,得先找到人才行。
在她昏迷不醒的三天里,付太守的罪行被拓拔锦灏公之于众,众人纷纷惊讶,似乎都没有想到平时温文尔雅的太守大人竟然是刺杀大臣之女的幕后主使。
惊讶过后,便是兴奋,因为他们不必再像之前那般担惊受怕,大门不敢迈出一步了。
众人听闻此事是由神女和灏王爷联手将付太守缉拿归案并将之绳之于法的,心中对两人的崇拜和爱戴更增加几分,让某些人气得肝疼。
拓拔锦醇宫殿中频频发出摔东西的声音,所有的宫女太监都战战兢兢的跪在门外,大气不敢出。
皇后一进去醇阳殿,见此情景不由得一皱眉,神情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醇儿!说了多少次了,做大事一定要稳重镇定,不可因为一些小事就乱了分寸!”
皇后面色阴沉,对拓拔锦醇教训道。
却不料直接被拓拔锦醇给顶撞了回去,“你要我怎么冷静!如今,拓拔锦灏那野种的声望越来越高,经过这件事情后,朝中的大臣几乎全都站在他那边,你知道今天早朝上他们说了什么吗?他们说,拓拔锦灏果真不愧为顺源国的战神,英明神武,能力超然,在众皇子中是最为出类拔萃的一位,并请求父皇让那野种当太子!我呸!拓拔锦灏算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我争,不过是个平民女所生的剑种而已,凭什么要让他爬到我头顶上!”
皇后眉头紧拧,不悦的看向他,“醇儿,就是如此你才更该忍住气!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一时吃亏并未说明什么。”
“呵……”拓拔锦醇此时已经怒极了,闻言讽刺的轻笑一声,“忍?我都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你还要我怎么忍!拓拔锦灏一天不除,我就没办法登上皇位!”
苏婉欣也在场,见此情景眼珠子转了几圈,连忙走到拓拔锦醇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胳膊,柔声安抚道,“四皇子,你别气坏了身子,有什么事好好跟皇后娘娘说,皇后娘娘…”
“住嘴!”苏婉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后打断,只见她疾言厉色的对苏婉欣道,“本宫和四皇子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嘴!什么东西!给本宫出去!”
“娘娘……”苏婉欣委屈的看向皇后,一双美眸不时就聚满了泪水,看起来尤为怜人。
“听不懂本宫的意思吗!”
苏婉欣委屈的神情一顿,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恼意,却怕彻底惹恼皇后只能忍住心中不甘,一步三回首的走出门外。
拓拔锦醇见此,忍不住皱眉,不赞同的看向皇后,“母后,欣儿也只是担心我而已,何必对她这么凶?”
皇后恨铁不成钢的狠狠瞪他一眼,冷哼道,“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