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嫣然一笑,合上了手中的书,站起身来,对洛飞飞道:“怎么?你以为本宫就那么不近人情么?”
洛飞飞吐了吐舌头,温子君忙上前施礼,“民女温子君见过娘娘。”
“在宫里需行大礼,这又不是在宫中,一切从简,不必拘礼。”静妃说到这里,用那对好看的眼睛在温子君身上打量着,笑道:“温姑娘快快请起。”
“娘娘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吐的很厉害?有什么不舒服尽管开口,想吃什么让青灵给你做。”洛飞飞一副管家婆的模样。
温子君的听的好笑,却不知洛飞飞为何会这么问?
静妃轻抚着小腹,低头瞧了瞧,才道:“我在这里很好,现在也不怎么吐了。”
“再有几个月娘娘就临盆了,到时侯生一个漂亮的小皇子,皇上一定很高兴。”
温子君这才知道原来静妃娘娘是有喜了,就算皇上再宠爱,怎么能让一个怀孕了的妃子住在宫外呢?难道这后宫真的那么可怕,平常人只怕根本在那里呆不下去。
看出温子君眸中的疑惑,静妃又是温和的一笑,示意她坐下来,“温姑娘不是宫里人,怎么能知道宫里也是暗伏风波呢?”又朝洛飞飞道:“你不用来陪我,曲亦风在外面,你去找他便是。”
这一句话可正说中了洛飞飞的心事,她俏脸一红,却也不分辩,直嚷嚷着:“那好,就让子君陪你聊天吧,我去找曲亦风了。”说着极快的闪出房中。
看到静妃和洛飞飞说话那么随意,虽说是第一次见到静妃,温子君也知道她是一个脾气极好的人,可是她留在这里也不知跟静妃聊什么,只是讪讪的笑着。
静妃善解人意的道:“温姑娘,不如你陪我到外面走走……”
“好。”
庭院很大,屋后种着翠枊,走入林中,就像是换了一个季节似的,凉爽惬意。
静妃虽然有孕,却依然身形苗条,从后面看,简直就像是十七八岁的女子。温子君真是感叹着造化弄人,世上偏有这么一种女子,风华绝代、倾国倾城,而静妃却无疑就是这样的女子,美的教人惊艳而又赏心悦目。
“温姑娘祖上是哪里?”
“我……我也是这京城中的人氏,我爹就是已故的云湖织造温天成。”
这句话却让静妃止不住回头来看她:“原来温姑娘便是温大人的女儿啊。”
“娘娘也知道我爹。”看来温天成还挺有名,连这个静妃都知道。
“温大人去世之前司云湖织造一职,是内务府中的官吏,内务府相当于后宫的一个库房,我怎么会不知道?”静妃说到这里,忽然叹了一声,“温大人去世的太早了,他人倒是极好的。”
这话听的温子君很受用,不过静妃这么说倒是让有人一种错觉,貌似她知道一些什么似的。也不知是静妃格外的平易近人,还是温子君的胆子实在够大,她居然问了一句:“娘娘说这话好像知道一些什么似的,难道你也知道我爹爹是被冤枉的?”
“这个皇上曾经给我说过一些……”
温子君抿了抿下唇,有点沮丧的道:“既然皇上都知道我爹爹是被冤枉的,还下旨查了凶手,可是一直都没有给我爹爹平反,我怎么也卢不通。”
“温姑娘,不要以为皇上真的不知情,就算他知情也不好办……”静妃索性把话摊开了说:“皇上也有他自己的难处,现在只有静待时机,只要时机一成熟,皇上自然会替温大人翻案,那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姑娘
现在心急也没有用。”静妃当然知道,现在皇上所有的筹码都押在自己身上,如果真的能给皇上生个皇子不好了,那样皇上也不会这么被动,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听到静妃这么说,温子君倒是很高兴,看来爹爹的冤情被平反是早晚的事情,想到她很快就可能还爹爹一个公道了,就觉得吃的这么些苦都不算什么了。
“温姑娘倒是很孝顺……”静妃走起路来,就像一朵白莲花似的,步步生莲,风姿绰约。
温子君在想,这静妃真是女人中的极品了,怎么看都养眼,也难怪皇上会这么宠她。
沿着竹林中的小道往前走着,阳光从竹叶缝中透射出来,照在静妃的脸上,她的神态安详,肤色如玉,美的连空气都更加清澈。
“娘娘在这里住了多久了,会不会觉得太闷太无聊了?”
“怎么会呢?我觉得很好……”静妃转过头来,温柔的目光望着温子君,“温姑娘,我想起一件事情来。”
“什么事?”温子君想,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个静妃娘娘,她有什么事问自己呢?
静妃未语先笑,“是关于宁王的事情。”
“宁王……”温子君傻眼了,这个静妃怎么什么事都知道啊?据洛飞飞所说她以前不是一直住在冷宫的吗?怎么连这种八卦都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全是皇上给她说的?
静妃却转过身去,悠悠的道:“我听皇上说,宁王好像对温子君很是偏爱,对你们温家玉器坊的事情也格外上心。”
“哪里……哪里……”温子君紧着解释:“是宁王黑白分明,他知道我爹爹是受了冤屈,所以才特别照顾我们温家。”
“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静妃轻叹一声,“五年前,宁王对小飞一往情深,无奈小飞却只对我大师兄有情……自此之后,宁王就再也没有接触过别的女子,他生性淡泊,最喜欢自由自在,平时也难得插手朝中之事,现在对温家的事情这么上心,应该不止是出于对温大人的同情吧?”
温子君被静妃说的哑口无言,虽然静妃一句话都没有指明龙煜宸是为了她才会这么帮温家的,但是话中透出来的却全是这个意思,这让她很不好意思。
静妃又接下去说道:“温姑娘以前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一些,若是觉得身份不够和宁王匹配,才不敢接受,我倒是愿意替姑娘在皇上面前求求情,毕竟宁王再遇到一个他所喜欢的女子太不容易了,我也希望去他能尽快成亲,毕竟宁王是早就该娶王妃了。”
温子君吓了一跳,连声道:“娘娘,你肯定是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看到温子君发窘的样子,静妃倒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只微微一笑:“这是你和王爷之间的事情,我不过是想做个顺水人情,若是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地方,这个忙我还是能帮得上的。”
这个问题,温子君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她曾经受过的感情创伤,让她很难复原,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觉和是感情是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曾经的山盟海誓,说变就就变,至少她现在不愿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