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如生的花草虫鸟绣在衣服上无比的逼真,让人忍不住看了那精美的服饰而沦陷其中。
夏树呆呆的看着女尸腰间的香囊,这个又是怎么回事儿?她明明在那个小房间看到的香囊是被血浸透的,怎么现在又变成了正常的呢?
夏树晃了晃脑袋,她感觉现在自己都没有脑容量根本就不够用。
一切奇怪的现象在她来到圆通讲寺后都发生了,不,切确的说是从那个午间小憩开始……
那个流着血泪泪的女尸,那个立在墙角瞪着眼睛的女尸,那个笑得无比诡异的女尸……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夏树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袭来,她摇晃着抓住夏真真的手。
她睁大了眼睛想去看清地上的女尸到底是什么情况时,却又貌似看见地上原本被夏真真撕下了人皮面具的女人,又恢复了先前美丽的容貌,女尸似乎也感觉到了夏树的注视,夏树明显的看见她转过头冲着她嘴角扬起了一道诡异的弧度。
看着女尸与自己对视的诡异眼神,夏树吓得立刻闭上了眼睛。
然后感觉一双温暖的大手似乎从后面托住了她,而她在掉进这温暖而厚实的臂弯后,却再也不想睁开眼睛去面对那恐怖而妖冶的眼神。
艾克里卡原本见这里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于是准备回身叫着夏树同他一块回去。
怎料一回头就看见夏树紧张的拽着夏真真的手,眼睛在不停的翻着白眼,脸色也变得无比的苍白,丝毫看不出任何的血色。
见此情景,艾克里卡心里立刻拉响了警铃,暗自惊叫到“不好”!但是没容他反应过来夏树便闭着眼睛晕了过去,艾克里卡只能伸出的手本能的托住向下坠落的夏树,然后将她搂入自己的怀中。
而一旁的夏真真被夏树迷糊中抓住了手,回过神来才发现夏树的不对劲,可是还没有没有等她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夏树就毫无预兆的晕了过去。
幸亏艾克里卡及时托住了后仰的夏树,才不至于让她摔在了地上。
没有人会想到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夏树会突然出现状况。
“段施主,先把夏树施主带到客房休息,这边请……”了因方丈第一时间站了起来,一边朝抱着夏树的艾克里卡说着,一边朝着门口引去。
“夏树……”
“夏施主……”
“小树……”
耳边似乎传来一阵阵吵杂而令人厌恶的声音,夏树不由得挥着手想要赶走这些在自己耳边像苍蝇一样嗡嗡叫的声音。
然而那些声音虽然远去却又总在耳边断断续续的回响。
也许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又或许是喝了一盏茶的功夫,夏树只觉得自己的眼前时而飘过女人美丽而妖冶的脸庞,又时而是女人被撕下人皮面具后塌陷的丑陋不堪的样子,还有孩子不停的哭喊声在她的耳边是不是的回荡。
全部走开!
她想睁开眼睛大声的告诉他们,让他们不要吵了,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只想安安静静的待着,然而沉重的眼皮却压的夏树连气都喘不上来……
圆通讲寺的客房内,艾克里卡皱着眉头走来走去,看了看床上并不安稳的夏树,他的唇抿得更紧了,身侧的拳头也紧紧的握着。
“哎呀!我说段先生啊,你能不能不要晃悠来晃悠去的,这头都给您晃晕了,这一会儿小树还没醒,又把我给转悠晕了怎么办。”夏真真坐在桌旁,用手支着下巴担忧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夏树,然而艾克里卡却在她的面前晃来晃去,于是终于在翻了多个白眼,艾克里卡都没有看见以后夏真真忍不住开了口。
对于她这种大家闺秀冲着一个男人翻白眼,已经是非常非常不雅的行为了,结果这男人还愣当作没看见,夏真真在心里默默的将艾克里卡诽谤了一遍。
如若不是担心夏树的安危,夏真真在昨天晚上就已经同夏房和郑邢回王都城里了,哪里还需要在这么个破屋子里,看着一个大男子像个女人一样瞎转悠。
“夏小姐,如若不然咱们还是将人带回王都城里吧。她这么一直躺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这都快躺一天了。”艾克里卡一屁股坐在夏真真的对面,看着他说,蓝色眸子里全是不安和担忧。
夏真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又仔细的和艾克里卡蓝色的眸子对视了一下,发现他那眼眸的深处的确是有一丝的不安。
心下疑惑,了因方丈昨天晚上明明亲自给夏树诊查过了,说只是受了惊吓和吸入的魔香过多,导致出现了许多的幻觉,所以也一直没有清醒过来。
了因方丈也给了夏树服下了一颗清灵丹,说夏树只要熬过心里的魔便可以醒过来。
为何艾克里卡的眼里还是有些不安,那种不安发自心底,是艾克里卡想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住的。
似乎察觉到了夏真真探究的眼神,艾克里卡轻咳一声避开了夏真真与他对视的眼神。
艾克里卡也知道夏树此刻的昏迷并无大碍,可是看着夏树那紧皱着的眉头和不安的神情,艾克里卡的心就一阵这么大揪着痛。
“哎呀,算啦算啦,我在这里守着她就好了,你还是出去吧。”
见艾克里卡总是盯着床上看,夏真真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说道,但是停顿了片刻之后她有开口道:“你出去给夏树从厨房弄点吃的,我看这个时间点夏树差不多也应该醒了,一会儿醒了她肯定会饿,弄点儿清淡的小粥什么的。”
一边说着夏真真一边走到夏树的身旁坐下,用手试探了一下夏树的体温。
艾克里卡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早已经过了午后,想到夏树自昨天昏迷后就一直没有吃东西,于是向夏真真点点头:“也好,那就麻烦夏小姐帮忙照看照看了。”
说完,艾克里卡便抬腿朝门外走去。
除了去给夏树弄吃的以外,他还打算再去看看昨天的那个小和尚,因为在大家手忙脚乱的在看夏树的时候,那个被叫作敬安的小和尚也昏迷了过去,在任何人没有发现自己的时候。
“唉,这种东西怎么会流落到王都来。”穿过一道又一道长廊,艾克里卡一想到魔香就忍不住一阵恶寒。
艾克里卡曾经在外游历的时候,在南疆见过一巫师炼魔香,用三十六种最毒的虫子和七十二味药性相斥的草药在至冷之地提炼九九八十一天。最难的不是那那些毒虫和草药,而是这些毒虫必须从幼虫开始就用新鲜的人血喂养,直至长成,而草药也必须是从腐烂的尸体上长出来的才可以用。
魔香最主要的用处还是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用来制作人皮面具。
并且炼出来的魔香也必须用在美艳的处女身上,用香慢慢的浸透她们的脸皮,然后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在将她们的脸皮拨下来。
那人皮面具也是从处女的脸上拨下她们美丽而年轻的脸庞,不用时放在在魔香里浸泡,用时贴在自己的脸上,然后让自己拥有蛊惑人心的魅力。
一张魔香浸泡过人皮面具若有了生命和鲜血的滋养就会越来越妖冶,越来越年轻。
但是人皮面具一旦离开了宿主,而且没有了魔香的浸泡就会迅速的老去,然后失去生命。
魔香在虽出自南疆,却是被南疆所严令禁止使用的,而且要做出魔香也得需要几年的时间,一般的巫师是不会花费时间去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的。
直觉告诉艾克里卡昨天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但是到底是谁在背后做这种事情,艾克里卡想着想着一拳捶在了身旁的一颗树上。
一脸懊恼的神情完全没有注意到那树上的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