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夏日没有几声蝉鸣又怎么能够称为夏日,没有几棵恹儿巴了的小草又怎么能够称之为夏日,没有一只伸着长舌头的大狗又怎么能称之为夏日呢!
然而这些在夏树小小的秘密基地里都没有,没有那括噪的蝉鸣,也没有恹恹欲睡的小草,更没有那忠心耿耿的大狗。
只有那被掩映了的葱绿之中时不时传来的“嗑吱”声儿,让原本准备睡个午觉的小草打起了精神好奇的细听着那奇怪的声音,还有时不时落在头顶上的不知名的东西。
才短短两天的时间没有见,夏树发现自己的秘密基地变得更加的葱绿和茂盛,躺在那粗壮的枝干上她也比以前觉得更加的安全。
一边嗑着瓜子夏树,一边听着坐在树下的艾克里卡细细的给自己诉说有关两天前圆通讲寺的诡异女尸的事情。
原来那个女人的确就是杀死三个证人的凶手,因为在案发现场发现的所有证据的证明是那个女人,与现场相同的魔香,还有在山上不小心挂在树枝上的一块破碎的布片,也和女人身上的服饰一一对应。
而女人之所以杀了那三个证人也完全是杀人灭口,不过虽然找到了杀死三人的凶手却不能证明她与护城河的百十具难民尸体有关。
不用低头,听着艾克里卡低沉的嗓音,夏树也知道艾克里卡的此刻的心情非常低落,毕竟好不容易找到的凶手却与最重要的事情无关。
夏树在心里叹了口气,然而面上确是开开心心的,她朝树下的艾克里卡扔了个苹果,然后对着他说:“不用担心啊,怎么会没有关系呢,你看呐,那个女人杀了三个证人是为什么,不就是杀人灭口吗,那就证明这个女人肯定知道凶手啊,和凶手的关系肯定也不简单。”
感受着身旁突然穿过一阵清风,扬起沙沙的树叶之声,夏树停顿了一会儿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激动朝着艾克里卡问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死啊?”
像是一道灵光闪过,夏树突然想到这个女人的死,会不会与夏房他们查到的证据有关,因为只有在接近真相的时候他们才会感到心慌,然后弃车保卒。
有一种东西叫以不变应万变,而暗中的敌人却时刻在关注你的一举一动,无时无刻不是在揣测着你的心思。
艾克里卡经过夏树的提醒,也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夏树,蓝色眸子的里惊喜和惊讶掩饰也掩饰不住。
“我去尚书令府一趟,原以为今天可以休息休息呢,唉。”艾克里卡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语气有些许的无奈。
“你在家里等我,晚上回来一起吃饭。”
折扇握在手中,艾克里卡的话语无比的温柔,像是偶尔飘过的微风一样温柔,轻轻的挠在夏树的心头。
但是这温柔的语言却没有让夏树乖乖的呆在树上,她一个翻身从树跳了下来,惊得艾克里卡马上跑到她的身下,让她恰好跌落在了自己的怀中。
从艾克里卡的怀里挣脱出来,夏树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然后马上说道:“我也去,我也去,我也想去!”急促的话语还没有等夏树站稳,就噼里啪啦的全部蹦了出来。
立正站好,夏树一脸期待的看着艾克里卡,她相信艾克里卡会带她去的,因为她最重要的事情都说了三遍了,艾克里卡一定会理解的。
看着那可怜兮兮有充满所有期待的眼神,艾克里卡知道自己永远无法拒绝夏树所有的期待和要求,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一直大掌在夏树毛绒绒的头上揉了揉,说道:“这么热的天气你就不能好好的待在家里等我回来吗……”
就像曾经的我每日在大殿里等着你的到来一样,艾克里卡在心里默默的说着,眼睛里的一丝异色划过。
“哎呀,去嘛,走吧。”夏树看到了艾克里卡那永远都是郁色的眉头,好像伸手替他抹平啊,然而心里的一个声音却告诉他不可以,艾克里卡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所以她只能扬起更加灿烂的笑容,然后拉着艾克里卡走出树荫,然后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希望那明媚的阳光能够融化艾克里卡忧郁的悲伤。
还是那间简单的屋子,一张桌子,一张塌,一幅霸气的字,还有那张令人永远忘记的面具。
武淳孝坐在塌上,几上放着一卷古书,耳朵听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侍卫的汇报,眼睛却没有离开那古书。
看书的认真样儿让侍卫觉得仿佛一直是自己自言自语,而自己的主人却并没有在听他什么,但是侍卫似乎早就习惯了如此,头也不抬的一字一句的汇报着所有的情报。
“那女人没死是吧?”红润的薄唇轻启,缓缓的吐出几个字,修长的手指轻轻的翻了一页纸。
“是,那个女人找了个替身杀了,然后扔在了圆通讲寺里,应该是知道夏房的妹妹那天会过去上香,所以故意扔在那里的。”侍卫回答着,刚才面具的男人突然冒出的冰冷的声音让他忍不住后背流下一层轻汗。
“主子,他们似乎有些乱了阵脚,咱们需不需要再……”
然而侍卫的话语还没有是完,冰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不必了,夏房看着也不像是那么没用的东西,咱们不用多事,你们暗中看着就行了。”
武淳孝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无精打采的小贩和稀疏的人流,突然想起了那天看见的那张清丽的脸庞,兴致勃勃的跟着一对母子,偶尔啃一口手里拿着的冰糖葫芦,却又突然变得失魂落魄。
脑海里浮现出那双狡黠如狐狸般的眸子,武淳的薄唇缓缓的向上扬了扬,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了那么冰冷:“去把那个女人处理了,这暗中让人窥视的感觉可真不是很好呢!”
冰山融化了的声音让侍卫突然惊奇的抬起头像窗边瞥了一眼,但是也只是一眼的时间就立刻将头低了下去,然后迅速的退出了房间。
“夏树?咱们是不是应该还会再见呢,在本将军离开之前……”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轻轻的响起,如不仔细听的话似乎还听不清那随风而去的声音说了些什么。
“阿嚏!”走在尚书令府里,明晃晃的太阳照在身上,而夏树却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抬起头瞅了瞅湛蓝的天空,夏树奇怪的揉了揉鼻子,心里暗自想着,感冒了?还是是有谁在骂我?
然后将自己认识的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后,夏树低着头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还是感冒了。”
“感冒了?”艾克里卡听着身后的声音,然后关切的问,但是看着着不遗余力的工作的太阳,艾克里卡的话语里全是不相信的疑问。
“啊?没有没有,这天气种怎么可能感冒嘛,我就随便说说,呵呵……”听着艾克里卡有些紧张的关心,夏树立刻否认道,开什么玩笑,这种天气里感冒那她夏树的免疫力也太低了吧,哪有那么矫情的人。
夏树在心里给自己翻了个大白眼,伸出手想掌自己的嘴,但是纠结了一会儿后又果断的放了下来。
快步赶上艾克里卡的步伐,面对着艾克里卡探究的眼神,夏树只得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乖乖的跟在他的身边。
艾克里卡悄无声息的将夏树的小动作收入眼底,然后却又要努力的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装作一脸严肃的看着夏树。
若时光不变永远这般温暖该多好,艾克里卡看着如眸子一样湛蓝的天空在心里暗自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