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贺乔街
“你提到贺乔街的模样，给我一种直觉吧。”画风模棱两可地道，“有的东西不用想太清楚。”
“其实你只是觉得我没有出去见过世面，只知道和西域有关的事情吧。”匪易直言道，“你有直觉，但肯定不如我啊。我的直觉可是二十年来和这整个荒芜而恍惚的土地斗智斗勇出来的啊。”
画风下意识摸摸鼻子：“又被你拆穿了。”
匪易没有恼怒，只是有些不悦：“你有话直说，我讨厌看着一个模样背着一个模样的。”
林虔溪简直打了个哈哈：“都是成年人，没事没事，各有各的生活方式，如果生气了就当对方是开玩笑啊。”
这两人性格以及思考事情的方式不同，不能让他们有大的摩擦。
不过……话虽如此，画风的性子在了解一个人后应该还是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的。
“你们继续说说贺乔街吧。”林虔溪道，“难道贺乔街就是匪易你说的，被黑袍男建造出来、把其他人变失踪的东西？”
“唔，怎么说呢……”匪易思考了一会儿，道，“他一边呆在鬼谷，招揽扩大势力的同时，一边把人们都招去开山——应该是这样，不然为何他来的时候会带来那么多开山的工具？开山，在山里建立一个好哒的和工程，所有人都来里面，过着世外的生活。每天打铁，然后有一部分人专门负责采购。”
林虔溪有些疑惑：“你这样子怎么就像亲眼见过的？”
“我当然见过。”匪易沉吟半晌，“非但见过，我还去经历过。”
“咦……”林虔溪睁大眼睛。
“我喝完了，你能不能别喂了。”路以酩勉强咽下林虔溪强硬地放进他嘴里的一勺粥。
林虔溪这才反应过来，走到黄三儿旁边。
黄三儿已经恢复了许多。他原本阴沉的性格在长期的相处下，已经开朗许多，现在也不是很见外，拿过林虔溪手里的碗和勺子，就大口吃起粥来。
“小溪，你为什么要先给我吃？”路以酩有手肘碰碰林虔溪，“我看起来比……”说着他悄悄指着黄三儿的方向，“比他还虚弱吗？”
林虔溪翻了个白眼。
“匪易去过贺乔街？”画风问道。
他只见见匪易进来，就站了起来，以示尊重。现在有些体力不只，与匪易作揖，便缓缓撑着地面又坐下了。
“那是十年前，我的爷爷才死不久。那时天地中有异象，许多我们这儿的红雀齐齐飞上了天际，只等那黄昏最后一丝光辉被隐藏在黑暗之下，才纷纷散去。这天晚上，天地变换，有许多地面上的地形移动，飞沙走石一瞬间让天地都灰蒙蒙一片。就像……突然启动了一个巨大的阵法。前面原本是一片荒芜的沙丘，一番异动之后就出现了一条道路。路上有许多不认识的人走来走去。一个个……”
匪易找了找措辞：“如同行尸走肉。”
明明只是听他们描述，却不知为何，大家的心里都一阵发怵。
“他们走在街上，见到我也没什么反应。我往前面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要转身去看身后的情况的时候，已经找不到我之前的地方。”
几句简单的话，瞬间引起了在场的人所有的注意。
“后来，我很久都没有走得出去。我亲眼看到所有的人都在好好打铁，没有自己多余的思考……但是……效率出奇地高。”
路以酩忍不住点点头。
这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挚友何嘉省、他就是一个十分追求效率的人，其他的什么也不在乎。甚至他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一把好刀，不需要任何思考，他只用跟着主人行动就足够了。”
“我在里面呆了七天，讨不到吃的——没有人搭理我。我就偷一些吃的。里面的房屋都很高大而普通。但是不见天日。”
路以酩忍不住道：“你去了多久才发现不减酴醿的？”
匪易知道他在吐槽什么地方，道：“也不久，就那么一晚上。第二天太阳没有升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那里面是洞穴。头顶是黑柒柒的石壁。”
路以酩嘴角抽抽——不管怎么想，这都有些迟钝啊。
“后来，七天过去，期间许多人从不知什么地方运来食物，喂养那些人。最后一天，又是这样有许多红雀叽叽喳喳地飞过去，大地又一次距离地颤抖。我才又从门口出来了。”
林虔溪道：“这就是……你说的凿山，以及，贺乔街的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