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天宸胡乱地翻阅着手头上的文件资料，眼线那边传过来的新资料还真的没多少，反而都是一些表面上看得见的资料。多问一句是不是被人察觉了，也没说什么，只是照旧如常。那他怎么就想不通，难道财团最近平静的一点波澜都没有？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看了一眼陌生有熟悉的号码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接通：“喂，我是华天宸……”
仔细地听着对方说的见面地点和时间，还有要走的路线，他时不时地点点头，眼神里带着淡淡的涵义，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真的到了这一天他反而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态去面对了。紧张不行，放松也不行，只能有松有紧，保持合适的步调才行。
黄葳瑞抱着文件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敲了两声里面没人应，她疑惑地加大了敲门的力气并且开口说话：“总裁，我是黄秘书，有文件需要您签字。”
不慌不忙地挂断了手机，华天宸把抽屉拉开把手机放进去，张口便说：“进来。”
推开门发现华天宸并未有任何不同的地方，还是埋首在文件的海洋里，连头都不抬，似乎忙碌的脸抬头的时间都没有。她走过去，高跟鞋的声音在地板上清晰地发出来登登的响声，她尴尬地放轻了速度，看着文件说：“这里都是需要您亲笔签名的。”
华天宸嗯了一声，黄葳瑞便把文件放下来，眼见的她看见一边放着的资料，上面显示跟华贸财团有关，她想了想边说：“需要我把这些资料整理好吗？”
“也好，东西太多我没来得及整理。”华天宸注意到黄葳瑞的眼神瞄着财团的资料。反正这些都是能见得光的，就算被她从头到尾全都看一遍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黄葳瑞盯着上面的每一处数字，要说以前都不好奇是假的，要是说完全看得懂也不太可能。因为没有前缀也没有总结，只有表格和数据，根本不明白这是一份什么样的数据资料。最近总是发现华天宸的身边出现许多各种各样数据，不知道是公司的还是财团的，光是这些资料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就让看的人眼花缭乱了。
“怎么，看不懂？”华天宸发觉黄秘书迟疑的目光。
“没什么，我不是专业的，看不懂也正常。”
黄葳瑞尴尬地笑笑，华天宸说的倒是轻巧，看不懂的是她又不是别人。作为秘书看不懂一个数据没什么丢人的，可是她对自己的要求一直很高，要是连着都看不懂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样看不懂的数据。
“这些要复印备份吗？”
华天宸干咳了一声：“不用了……你给我到茶水间倒杯水，要温的。”
“好的，我现在就去。”
难得华天宸不喝咖啡了，听着他连续地咳嗽就知道了，肯定是嗓子不太舒服，黄葳瑞盯着还没有烧开的水，想入非非起来。
最近沐清雨没有再来公司了，是财团那边太忙了，还是她跟华天宸之间有了摩擦闹了不愉快，谁都不知道。从华天宸最近的表现来看，事情很不简单，好像出现的不止是简单的摩擦问题，而是阴晴不定的心情问题。感情影响工作的话，还真的有迹可循，反正公司的谣言传的很久了，也不差多一条吵架的新闻。
“黄秘书，你的水好了。”
身后的人一提醒，黄葳瑞才反应过来，给了她一个淡淡的微笑，把杯子放在下面。华天宸的杯子都跟其他人不同，整个一灰色调子，完全不同于其他的杯子，办公室里的杯子大多数都是白色或者其他亮色的，放在一起太明显了。
“黄秘书这不是你的杯子吧，我记得你的杯子是白色的，上面还有星星。”
“是啊，你的眼力还真好，这是总裁的杯子。”
“我记得总裁很少喝水的。”
黄葳瑞嗯了一声便不再回答了，继续说下去肯定会把华天宸嗓子不舒服的话说出来，多嘴多舌的事她是从来不做的。透漏一点点小事要是传到华天宸的耳朵里都可能演变成大事件，所以，嘴巴闭得紧紧的才是最好的生存之道。
看着黄秘书离开，小李没好气地说：“不就是个秘书吗，还摆架子。”
“嘘……你说话注意点行不行，怎么说她也是黄秘书。”小张给了她一个白眼。
华天宸失神地看着地点发呆，连带着路线都让他摸不着头脑，特地绕远的意思是不想被人发现还是担心会被人记下整个路线是什么样的。要是对本市不熟悉的话的确记不下来，怎么看都觉得路线很麻烦，总的来说想要记清楚真需要考验脑子。
“总裁您的水。”黄葳瑞淡淡地说着，眼神里多了一丝温和。
华天宸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温温的水让嗓子舒服多了，原本是因为吸烟的缘故才会让嗓子不舒服。现在发现抽烟也要看适不适合，吃了太多辣的东西，又抽了不少烟，嗓子不舒服那是肯定的。
“黄秘书，五分钟后再给我倒一杯水。”
黄葳瑞点点头：“我知道了，不知道总裁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吩咐我做。”
“暂时没什么其他事情，这些需要签字的文件都签完了。”华天宸说着把文件全都放在一起了，看着黄秘书的目光都变得严肃起来。
“好，我现在就拿出去，水还是要温的对吧，我现在就去。”黄葳瑞紧张兮兮地离开了办公室，到现在她的心跳都忍不住加快了不少，怎么看都觉得华天宸越来越阴晴不定了，怪不得他们都不敢近距离地跟华天宸交代工作。
下次要是还有这种事她可不想多此一举了，根本就不是帮了别人，而是让自己认清楚华天宸的个性。虽然当秘书的时间不短了，真的完全了解华天宸是根本不可能的。她捂着额头无奈地说：“还是抓紧时间把白开水送进去吧。”
华天宸喝了两口白开水，脑子里逐渐清晰起来，连思考的情绪都变得平静起来了。翻着上面的每一处，每一项具体的条款都看得很清楚，看得出来都是进过仔细揣摩出来的，而且还是董事们全都同意的情况下才制定的。
仔细去看也没什么，反而多留心了一些，知道财团内部发生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眼下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好的时机，等到时机成熟才能把自己的看法全都说出来，明天一切都能见分晓了。
周末的天气还算不错，天朗气清，让人的心情都不由得振奋起来，偶尔能听得见鸟叫，他倒是没能安下心来欣赏风景。按照路线他在市中心兜了两圈，很快来到郊区，光是通过别墅区就需要半个消失，车速一直八五十左右，这是对方设定好的一切。华天宸自然要按照对方的想法去做，而且不能有擅自更改的理由。
终于达到制定地点的时候，他的心还是没难耐得住，还是因为眼前出现的高大陌生男子失去了以往的冷静。他焦躁地看着他们在车周围巡视着，看见他们互相使了眼色，这才从车里下来，淡淡说道：“我是来看大老板的。”
“管你是什么人都好，想要见大老板要看诚意够不够。”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刀疤男深处右手不停地晃着。
来之前没有人告诉华天宸还要付“过路费”，显然不给的话是进不去的，从外面看到的庄园是萧条的，整个看起来不像有人住的地方，现在仔细看过去才发现其实里面别有洞天。他从皮夹里抽楚一沓钞票放在对方的手掌里：“可以带我进去了吗？”
“看着分量还可以，进去吧。”
华天宸下了车在其中一人打带领下走进了庄园，一进去就问道了奇怪的香味，说不好是什么花香，总体来看似乎是许多花草结合的味道，他没有多想，仔细地把这里的一切都记清楚，毕竟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过来。
“先见见我们的大管家吧，华先生。”
眉毛一挑，华天宸这才明白，原来他们都认识自己，也知道名字。刚才还会这么刁难肯定是有原因的，说不定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点点头冷漠地往里面走去，远远地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穿着中山装出现在视野里，他开口说道：“老先生您就是他们嘴里说得大管家吗？
“华先生，我在这里等你好一会了，老朽就是大管家。”
打量着他的弓背，华天宸没有用直接的目光去看，只觉得眼前的老人家看起来很有精神气，说话不卑不亢，见过谁都是一样的没反应。他看着身后的楼梯和大大小小的房间，不用数也知道这栋宅子里的房间肯定很多，这个大老板还不是一般的富商。
“不知道大老板在哪，我现在能去见他吗？”
大管家笑呵呵地看着他：“年轻人不要着急，想见到大老板的人太多了，都是需要排队的，你不相信可以四处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