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烧的更厉害,潮湿的鞋子衣服都被烧焦了。
吴成辉握着张云的手,“少夫人……”他气若游丝的回头朝火海看。
张云急忙说道:“少夫人没事,你别担心。”他不知道吴成辉还能不能救的活,看样子只怕是挺不了多久了。
吴翰森刚被众人拖出火海,整栋大楼轰隆一声倒塌了,火势更加的旺盛,狂风萧萧,短短三十分钟内,曾经的舒适大楼变成了一对废墟。
吴翰森不挣扎了,傻了般看着绝无可能有人生还的火海,心也被一把火给烧成了灰。
恐惧,悲伤,笼罩了下来,周围静悄悄的,木头燃烧的嚓嚓响声在黑夜中异常清晰。
吴翰森没崩溃,吴老帅先吐了一口鲜血。
吴夫人吓傻了,“吴熙玉。”惊慌失措之下她连名带姓喊了丈夫的名字。
“那么好的孩子没了,我吴家的后也没了,这是上天惩罚我杀戮太多,要断了我的后……”吴老帅还没说完便晕了过去。
副官参谋急急忙忙的将吴老帅送走,请医生等……
吴翰森懵了那么几秒钟,彻底清醒过来,“都站着干什么?丹尼·米杰的房间在哪里?快带我去。”
于是,众人急急忙忙冲向米杰的房间的位置,浇水将火熄灭了。
吴翰森带着人亲自在废墟里找,丹尼米杰的房间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尸体。
吴翰森大喜,立马带着人将整个废墟都翻了一遍……
这场火势虽然很大,但是一个身亡的人都没有。
这都要归功于当初建造房屋的设计师,整栋仆人楼东西南北都有出口,所以仆人在知道着火后都逃出来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找到云云绝不罢休。
吴翰森又带着人将整个督军府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云云,于是,他把今晚值班守门的护兵叫来仔细一问。
护兵想了许久说道:“少帅,起火的时候丹尼·米杰带着一个瘦小的仆人要出门,然后起火了,我就去救火了。”
吴翰森又把其余的护兵叫来详细了问了一遍,原来都是在起火后糊里糊涂的,都没有注意到丹尼·米杰的去向。
吴翰森心头有数,丹尼·米杰带着的人肯定就是云云。
只要云云不在火中,一切都好。
他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唐文斌瞧着少帅手抖的把水洒了一桌,少帅自己却浑然不觉。
张云打来热水和干净的毛巾,“少帅,洗把脸。”
吴翰森拿起热毛巾在脸上胡乱的擦了一下,对着张云吩咐:“通知老帅和夫人,少夫人没事……”
他突然一顿,眼睛清明起来,“那辆车,凤凰楼门口的那辆车。”
唐文斌还没反应过来吴翰森便扔掉毛巾冲了出去。
等唐文斌追下楼的时候吴翰森已经上车,亲自开车追了出去。
唐文斌急忙带着护兵,上了去追。
张云也不含糊,立马去向吴老帅报告了这事。
吴老帅醒过来了,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知道云云没死自后他松了一口气,立刻下令,“给各个关卡发电,拦截今夜路上所有的行人。”
堂堂少帅夫人在他们眼皮底下被拐走了,倘若传出去旁人还不得笑掉大牙。
吴翰森开车追出城,在城外找到了被遗弃的车,人根本不知道去了何方?
但是他不死心,继续带着人从几个路口追,一直到天亮,他们沿途挨家挨户的询问依旧没有云云半点消息。
等他们回到督军府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吴翰森带回来的护兵,昨晚都参加了救火,浑身黑漆漆的,宛若从煤矿钻出来的一般。
吴翰森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昨晚在废墟里找了那么久,一整晚没睡,他也需要清洗一下好好想想云云的事情。
吴翰森回到房间,让人送来水洗了澡,疲惫的头晕眼花,但是他不能休息,他要去看一下吐血晕过去的爸爸。
他从衣柜里拿出来一套烫的一丝褶皱都没有的军装穿上,走到梳妆台前照镜子,便瞧见梳妆台上摆放着一封信。
信封正面明确写着吴翰森收几个大字。
那字迹秀丽工整,他一眼就认出是他宝贝儿的字迹。
他急忙拿起来打开一看,两大张信纸都写满了。
吴翰森开始读信,他读的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很多时候还会停下来细想那个字的含义。
第一张信纸全是说的他们相识相知相爱的事情,后一张内容却变了。
大概内容:翰森,因为太了解你,和你相处的时间也够久,所以我意识到,我爱的人不是你……
我和米杰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我们在英国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以致我现在才知道我真正爱着的人是米杰……
原谅我愚昧的误以为爱上了你,你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少女对爱情和未来的憧憬,一个离开米杰之后的精神寄托……
最后,我们的孩子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此行山高水远,从此永别,请务必保重。
吴翰森拿着他宠到心坎里的云云的留书一颗心都在颤抖。
愤怒,绝望,浑身血管都爆开般的痛瞬间将他压垮,他跌坐在地面,握着信的手握成了拳头,信纸被他抓破,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仿佛是愤怒的咆哮……
杀了那对狗男女……
吴翰森脑中浮现云云和丹尼·米杰在英国生活的美好画面,想到他的孩子将来要叫一洋鬼子做爸爸……
想到云云那么单纯,那么年轻……要是被丹尼·米杰欺骗了她和孩子怎么办?
又想着丹尼·米杰机关算尽把云云弄到手,肯定不会放手,必然是日日夜夜都宠着,爱着,对云云做一切可能做的事情……
那样的画面快要把他逼疯了……
吴翰森突然感觉空气不够用,脖子仿佛被人勒着,要置他于死地。
他一只手拉开了脖子的领带,空气还是不够用,他干脆一把抓住衣领,暴力一扯,衬衫扣子落了一地,衣襟敞开,胸口露了出来,他才感觉好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