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这种事情解释不得,越描越黑不说,那是他和云云的隐私,怎能拿出来再桌面上说。
吴翰森心头清楚,不认可云云的不是春天,也不是这个那个旁人,而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妈妈不认可云云,其他人自然处处刁难云云,哪怕他的云云那么优秀聪明可爱,在妈妈眼中云云怎么都是错的。
不待见云云的人是他的生母,他不能拿妈妈怎么样。
所以,他思来想去,决定了要用今天中午的事情给妈妈敲响一个警钟,让妈妈知道云云对他有多重要,所以,他刻意支开云云下了那么一道命令。
吴翰森一来,就成了他们母子的对话,穆佳云都识趣的没有插嘴。
吴夫人见儿子许久不知声,便没有在继续那个惹人不痛快的话题,“翰森,如烟被烫伤了,今晚你……”
吴夫人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吴翰森及时打断,“妈妈,还有姚妈,如烟,你们都在,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我吴翰森此生就云云一个女人,无论她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我只认他。”
言必,他抬眸看向玉如烟严肃的说道:“如烟,关于你的事情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你我之间不存在感情,以后也不会有。”
此话吴翰森说得很直接,但落到有心人耳中却又是另外一个版本。
比如吴夫人,在她看来这一切都是穆佳云阻止翰森和玉如烟来往。
玉如烟是翰森的人,整个吴家大宅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要说他们之间没发生过男女关系,根本就没人相信。
当然,吴翰森也从来没有解释过他没有睡过玉如烟,以前是因为没必要,彼此心中有数。
如今是越描越黑,只要云云相信他,他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也不需要对云云以外的任何女人负责。
玉如烟含着泪,委委屈屈的点头,“我知道了。”
吴夫人看不下去了,她瞄了穆佳云一眼,“云云。”
吴夫人头一次如此亲切的称呼穆佳云的小名,穆佳云喜上眉梢,急忙微笑的答应了一声。
心头想着,莫非是吴夫人被翰森说动了,开始喜欢她了。
只古以来,没有那个媳妇不希望得到婆婆的认可。
应为这个女人是吴翰森生命的起源,是吴翰森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穆佳云同样也是做儿女的人,倘若吴翰森和她的娘亲二选一,她会选择娘亲。
将心比心,让吴翰森来选择,他必然会选择吴夫人,因此,她才知道翰森的难处,绝对不能让翰森夹在她们之间为难。
吴夫人盯着笑眯眯的穆佳云,长得倒是干干净净,水汪汪的眼睛清澈透明,若湖泊一眼能望到底,这样的人看上去没什么心机,很招人喜欢。
穆佳云就是用这样一双眼睛来迷惑她儿子的么?
先后嫁了几个男人的女人,那是什么人?
春天说新婚夜没有落红,那能落红吗?
儿子急着要枪毙春天不就是为了封口吗?
越想,她突然发觉穆佳云那双眼睛异常的丑陋,便别开了脸。
穆佳云欢欢喜喜的期待着婆婆的指示,然而,婆婆一开始打量她的目光还算正常,到了后面就变得好像瞧见阴沟里满身污泥的老鼠般嫌弃。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穆佳云还没来得及深究的,吴夫人便说道:“云云,你是吴家的少夫人,是将来的主母,你认为如烟怎么安置?”
吴夫人此话摆明就是在说,倘若穆佳云不能容忍玉如烟,那便是小肚鸡肠容不下别人,不配做吴家未来的女主人。
“在我心中当然是希望一夫一妻制,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恩恩爱爱,但是,我爱翰森,我见不得他为难,所以我同意妈***意见。”穆佳云不假思索的说道。
这话让玉如烟大吃一惊,就连吴翰森都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我反对。”他面色阴沉的盯着穆佳云,“你跟我来。”他愤怒都顾不上和吴夫人道别转身就走。
穆佳云瞧着他气势汹汹,面色黑的像锅底,就知道大事不妙,急忙伸手去拉他。
吴翰森身体一僵,回眸瞄了一眼穆佳云双手抓住他手臂的位置。
穆佳云这才想起翰森身上还有伤,恰好是她抓住的位置,立马松了手,“我弄疼你了吗?你的伤还没有好昨晚怎么可以喝酒?还有……”
穆佳云被一道惊呼打断,“什么,翰森你受伤了?伤着哪儿了?什么伤?快给我看看。”
吴夫人一阵风似的飞到吴翰森身旁,担心的很不得带儿子受过。
“妈妈,我没事。”吴翰森本欲将这件事情瞒着,哪知道无意中被云云说出来了。
“什么没事?都带着伤还成亲,你怎么可以这样胡来。”吴夫人说着就要去解吴翰森身上的军装检查他的伤口。
吴翰森自然不肯,“妈妈,我只是擦破了皮,再说,有云云这个留洋回来的大医生在,我的伤早就好了,您现在根本看不见任何伤口。”
吴夫人这才打消了要脱儿子衣服检查的念头,但是她还是放心不下,站在儿子面前仔细的瞧,然后仿佛发现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般捂着嘴,后退一步。
“天啦,我的孩子竟然在流冷汗,身体都虚成这样了?你一个人在外面一定没有好好吃饭,我要亲自去给你炖补品,给你补身体。”
吴夫人担心儿子什么都忘了,快步朝外面走的同时,口中念叨着,“炖虫草老鸡汤……鹿茸……”
穆佳云瞧着一阵风消失的吴夫人,只感叹母爱的伟大。
吴夫人看她各种不顺眼,但是,对翰森却是极致的爱。
他们都同样爱着一个男人,为什么不能好好相处呢?
说不一定等她有了儿子,做了婆婆才会知道那些婆婆的心里想法。
吴夫人一走,吴翰森便拉着穆佳云的小手,大步流星的朝门外离去。
他走的很快,穆佳云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你慢点。”她跑的气喘吁吁,无数次这样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