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发生车祸那一刻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姚筱诺,想着要是他就此死去姚筱诺会不会伤心会不会心痛,可是想归想,他还是希望自己能有机会能够向姚筱诺表白,也就是这么个想法他才用尽全力极力避开那致命的一撞。
姚筱诺,说不定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张维贤如是想。
昏昏糊糊地想着工作、想着父母、想着姚筱诺,张维贤就这样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姚筱诺的时候。
因为没接到姚筱诺张维贤很自责,所以工作空着时间就往企划部跑想见到姚筱诺给她道个歉。那天的天气很是晴朗,天空的白云像棉花一般一团一团飘在空中,惹人一阵心痒难耐想抓下一朵两朵喂到肚子里,他记得他一边看着云一边往企划部走,可能因为太专心看云朵的缘故,他没有发现前面有个人也正往前走。
就那么撞了个满怀,张维贤正想说抱歉,抬头便见一双魅惑人心的明媚的眸,因为几缕发丝垂落,主人又用食指轻轻将其拨至耳后。那一刻他便知,他对那眸的主人一见钟情。即使姚筱诺从地上捡起眼睛遮住那双魅惑人心的眸,可是情已在心里扎了根。
“居然发烧了。”是谁这么温柔地抚摸他的额,那丝丝凉意又是谁用心照顾着他。
张维贤张开有些困乏的眸,睨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窗边打电话,“恩…是,我在民兴医院…是啦,快点睡觉,不然明天早上不给你带早餐…行,么,这样行不?小鬼…”好像在和家人打电话,可是那娇嗔的样子就如同情人间的蜜语一般,张维贤闷闷地想着,以至于姚筱诺放下手机走到他身边都没发觉。
挂掉和姚烨的通话,姚筱诺轻手轻脚地走到病床前,将手背覆上张维贤的额,“好像已经退烧了。”
要说张维贤不紧张是假的,被子里的手紧紧交握着,装睡的他不会想到姚筱诺会把手搭在他额际,冰冰凉的感觉让他通体舒畅,又似无数的蚂蚁在大火上炕着的锅里爬让他心痒无比,只想把表白的话语在这一瞬间倾吐出来。所以他睁开了他如蚌壳般紧闭的双眼。
正在观察张维贤因为闭眼而使睫毛在眼睑下投下的浓重的阴影思考他是不是因为工作太多导致精神不振出门被车撞时,对上了张维贤澄澈的眸。有点尴尬地瞥开头,姚筱诺微红了颊,要是张维贤以为她是色女紧盯着自己看怎么办呢。
张维贤看不出姚筱诺的天人交战,他慢慢撑起自己身子,“小姚”
“啊你怎么就坐起来了,快躺下。”暗自恼闷自己的出神导致张维贤坐直了身子都不知道。端过新买的保温盒,“我看你发烧睡了这么久就买了一些清粥,你现在可能会感觉喉咙有点干涩,先用开水润润嗓再吃粥。”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地说着,以前姚烨发烧时她也是这般从职场强人变身超级奶妈,伺候前伺候后的。因为生了病的姚烨脾气很是糟糕。
看着姚筱诺一会皱眉一会抿笑的表情,张维贤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是谁有这莫大的福分得到姚筱诺全心全意的呵护和爱意,正想着,一个装着温水的杯子递到自己面前,连带伴随着姚筱诺柔和的声线,“快喝吧,喝了好吃饭”。心想自己不是那种懦弱的男人,未恋爱先失恋不是他的风格,张维贤鼓起了勇气将手覆在握着杯子的小手上,“小姚,我们在一起试试吧。”很明显的告白语。
姚筱诺愣住了,没有料到张维贤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不过张维贤接下去说的更加让姚筱诺不知所措,“我知道Peter也喜欢你,也知道你不会对我们感兴趣,只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给个机会,因为,因为我希望我能为你带来幸福。”说完张维贤有点脸红地等着姚筱诺回应。
Peter喜欢自己?他不是喜欢Nancy吗?姚筱诺有点头晕,有人说商场得意情场失意,那她是不是职场聪明又快刀斩乱麻、情场却迟钝如钝刀?还没思考个明白,病房的门就被一举踹开,“有没有机会我说了算,但是很抱歉,我是不可能给你这个机会的。”直接明快的拒绝。
“杨?”
“总裁?”
进来的正是杨氏集团总裁杨焰,不过杨焰此刻算是火冒三丈,他没有想到姚筱诺口中的朋友是公关部的经理张维贤。走到病床前,狠狠扯下还在被张维贤覆住的姚筱诺的手,使劲揉搓着,直到姚筱诺整个手背泛红开始出现丝丝擦痕他才别扭地放弃揉搓,手却没有松开,“跟我走。”
看着杨焰一连串的动作张维贤有点傻眼,看到杨焰准备把姚筱诺拉扯出病房,张维贤猛地坐了起来,连扯动伤口也不在意,疼得歪着嘴说,“总裁你不能…”
“我为什么不能?诺儿和我孩子都有了还有什么不能?”说完不再多说一句话把姚筱诺打横抱起就出了病房,连被子落到地上成了碎片也不眨一下眼从上方踩过离去。
诺儿和我孩子都有了还有什么不能?嘴里反反复复念叨这几句,张维贤感觉心痛无比,原来她和他连孩子都有了,那他的一腔情意又算什么呢?没有受伤的手触到温温热热的东西,才发现姚筱诺准备的粥倒在碗里还在等待食者的品尝,费劲伸过手将碗端了过来,张维贤就着碗口便开始喝粥,越喝心里的酸涩感越强,原本没有味道的粥在他感觉里就如同刚摘下的果子,又酸又涩,一个不察觉些许粥竟顺着嘴角落下。放下碗,张维贤拉过被子将自己深深藏在被里,感觉与被外的世界隔离了,滑过颊,那不是他的泪又是什么。
——
姚筱诺一路抱着出了医院,看到来来回回许多人她真的是羞愧到极点,所以一到没人处她就挣扎着要下来,“放我下来,杨,混蛋,我要下来。”可是杨焰的反应让她整个人都傻掉了,只见他一只手横过她的腰、另一只手摸索到她臀部“啪啪”拍了几下。长这么大几时有人打过自己的…姚筱诺红透了双颊如同猴子的屁股一般可以拿来当红绿灯使了。
杨焰满意地看着自己造成的效果,俯下身对着姚筱诺的唇印了一记湿吻,“我气坏了。”
坐在车上副驾驶座上的姚筱诺别扭地撇过头不看杨焰,臀上隐隐透着被打的热度,姚筱诺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在害羞,她只不过是在生气,生气杨焰这么不讲理就把张维贤一个病人扔到医院,对,就是这样的。
看姚筱诺不打算理自己,杨焰本来已经压下的泛酸的泡泡又“扑哧扑哧”沸腾了起来,嘴上不禁尖酸起来,“你就是想着和那个张危险双宿双飞是么,你不知道名字就叫危险的人人该有多危险,你是没张眼睛看吗?”是了,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他只知道姚筱诺这样就是出于一个危险境地,一个可能让她离开他的危险境地,只是,是她危险还是他危险?他已无法继续求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