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灯火阑珊。
结束了荒唐的订婚宴后,墨一越就一个人失魂落魄的来到了VO酒吧。
午夜正是酒吧生意火爆的时分,里面高亢的奏乐令人心动。但却无法打动墨一越。他一走进大厅,正在招待朋友的庄少元就看到了他,连忙迅速走了过来,在他肩头重重捶了一拳。
“一越,你真订婚了?今天太忙我没有过去参加宴会,还是听爹哋提起这事的。是真的吗?”他狐疑的睨着他,根本不相信。
墨一越冷冷扫了他一眼,径自走向了VIP专座。“拿几瓶酒来。”
“买醉啊?订婚了还不开心?爹哋说那柔儿是你曾经的青梅竹马,长得跟天仙似得,是不是啊?”庄少元还不打算放过墨一越,这段时间他这桃花运走的太旺了,他特别羡慕嫉妒恨。
“少元,你有完没完啊?我心情不好。”墨一越眉峰一沉,满脸阴沉。
“嘿嘿,当然没完啦。”庄少元谄媚的笑了一下,更凑近他轻语,“那你和柔儿订婚了,夏夕怎么办?她在哪?我怎么一直都没看到她?我挺喜欢她的,不然改天你引荐引荐我啊?”
“滚!把酒拿上来。”墨一越咆哮道,声音尖锐恐怖。
“靠,在我家喝酒还嚣张。你想怎么滴?”见他一点面子都不给,庄少元顿然不乐意了。卷起袖子就一副要干架的气势。
刚下舞台的赵梨听到这咆哮,狐疑的从后台跑了出来。一看到庄少元和墨一越正剑拔弩张的对峙,她慌忙跑了过来。
“庄大哥,甄总叫你过去一趟呢,说有什么急事。”她浅笑道,脸色很恭敬。
“看好他,这家伙不知道吃什么炸药了,神经病!”
庄少元知道赵梨是给他找台阶下,自然也不会那么笨不领情。好歹是兄弟,再说墨一越的脾气是众所周知的臭,他也不好真惹他翻脸了。
他冷哼一声,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赵梨轻嘘一口气,坐在了墨一越身边。一边给他倒酒一边寒暄。“慕大哥,夏夕姐姐好不好?好久没看到她了,真的好想她。”
“叫我墨先生,我不习惯别人跟我称兄道弟的。”
“……呵呵,墨先生,真不好意思。”
赵梨脸一红,眉间掠过一抹尴尬。但她也还没有走开,因为在酒吧这么久时间里,她已经打听到A市几个骚包企业的继承人里,最霸气的就是墨一越了。所以她怎么会轻易得罪呢。
墨一越淡淡瞥了她一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如今的赵梨并不像当初那般青涩了,眉宇间多了些世俗的媚态。她的确是非常适合混迹娱乐圈的,她很圆滑。
如果她不是夏夕挂在嘴边的好友,他理都不想理这样的女孩。可是今天,他看到竟有种很亲切的感觉,就因为夏夕。
“赵梨,你和初夕感情很好吗?”
“当然啦,我是她在大学里唯一的朋友。冬天的时候我们挤一张床,夏天吃同一个冰激凌。”赵梨有些夸张的说道,却令墨一越眼睛一亮。
“那你们读书的时候都有些什么趣事?跟我说说。”无法去守护夏夕,听着她的趣事也是一种满足。
“哇哦,你和洛大哥都好奇怪,对我和初夕的事情特别感兴趣。”赵梨浅笑道,却还是把她和夏夕在读书时候的事情娓娓道来。
墨一越听得认真,酒也在一杯接着一杯的灌下去。他睨着赵梨,若有所失的想着什么。或许,把夏夕的真实身份告诉她,让她去陪陪她是不是会更好?
“所以,这些日子你们也没有再联系?”当她结束回忆,他淡淡的插了一句。
“是啊,这些日子太忙也没给她电话。她在国外嘛,我也不好老是打扰她。”赵梨耸耸肩,有些无奈道。
“其实……她在A市。”他燃起一根卷烟,汲了一口后才漫不经心的道。
“啊?她在A市?”
“她就是夏夕。”他吐了一口烟,睨着赵梨的反应。
“什么?她们是同一个人?”
果然,听到董初夕就是夏夕时,赵梨惊得两只眼瞳都要掉出来了。她牵强的扯了扯嘴角,讪笑了一下。
“墨先生,这怎么可能呢?我跟她同床共枕那么久,我还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吗?她那么丑,而夏夕姐姐是那么美。”
“她身份特殊,不过是带了一张面具罢了。”
“是么?那她怎么也不跟我说呢?我以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了。”
赵梨苦涩道,心里头忽然间窜了一团无名之火:为什么她把她当成朋友,她却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瞒着。什么身份特殊,她很了不起吗?
原来,背叛友情的并不是她,而是夏夕!她从来就没真心对待过她吧?呵呵!
“我说了,她身份特殊,这种事不能对外人道。”看到赵梨那受伤的模样,墨一越良心的解释道。
“是啊,不足为外人道,我本来就是一个外人。亏我还因为她中了蛊术为她难过呢。”
“恩?你怎么知道她中了蛊术?”墨一越脸色一沉,眸子利剑般刺向赵梨。现在他是草木皆兵,任何一个人他都会怀疑是内奸。
“我不过是在吃饭的时候偶然听到墨利言和一个男人在聊而已,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虽然不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但也绝没那种坏心思。”
赵梨似乎看穿了墨一越的想法,有些不屑道。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喝酒吧。夕儿很在乎你,否则也不会求我把勤新的广告给你了。我希望你明白,她是很在乎你这份友情的。有空去看看她吧。她住在爵士公寓楼里。”
“……恩!”
赵梨点点头,眸子里却掠过一抹厉色。怪不得洛繁英和墨一越都对董初夕感兴趣,原来她们是同一个人。
呵呵,这对她来说,应该不算是一个很坏的消息吧?
夏夕中了蛊毒活不了多久了,而她是她唯一的好友。所谓爱屋及乌,这两个男人应该对她有求必应吧?
她暗忖着,心思忽然间变得飞扬。
墨一越和赵梨聊了很多,也喝了很多酒。当他醉醺醺走出VO酒吧的时候,都已经天微明了。
新的一年,新的一天,他竟然是在酒吧买醉度过,太不像他的作风了。
赵梨把他扶到车边,有些担心的睨着他,“墨先生,你喝了那么多,还是不要自己开车了吧?”
“没事,赵梨,谢谢你!这个你拿着,算是陪我聊天的报酬吧。谢谢你把夕儿那么多事情告诉我,我很开心。”墨一越坐上车,拿出支票簿签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递给了赵梨。“多陪陪夕儿,她很需要人陪,好吗?”
“你放心,我会的。”赵梨毫不客气的接下了支票,朝他挥了挥手,“那你开车小心点,我也要回家了。”
“再见!”
挥别赵梨,墨一越启动轿车,一溜烟的朝牧莎庄园而去。他有些微醺,但心智很明白。他必须尽快揪出幕后黑手,他要让他们明白谁才是真正的死神。
车子刚驶入牧莎庄园,他就看到通往西楼的小径上站着一个抱着酒瓶的男人。这不是墨利言还有谁?他阴森的看着缓缓驶来的轿车,眼底流转着浓烈的妒意。
墨一越拧眉,把车缓缓停在了他的身边。他忽然脸色一寒,一拳砸在了车窗上。
“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爱柔儿,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她应该是我墨利言的妻子。你真该死,很该死。”墨利言咬牙切齿的道,脸孔有些狰狞,“你抢我看上的女人,又抢属于我的东西,你就是个恶魔。”
“你不是还有庄子珊吗?不是才订婚不久吗?你在这里乱嚎什么!”
墨一越阴着脸推开了车门,忽然上前一把揪住墨利言的衣领,疾走几步把他扔在了草地上。
“葵席是你叫来的吧?那泰国蛊师也是你们一伙的吧?说,那个该死的蛊师在哪里?”他抡起拳头雨点般的揍向了他,一拳又一拳。
墨利言挣脱他的钳制,一个翻身爬了起来,却因为步伐踉跄又栽倒在地。
墨一越见状飞身一脚就踹了过去,把他踹飞了很远。
“说,说啊!那个蛊师在哪里?”他咆哮着,声音凄厉可怕。
墨利言挣扎着站起来,擦了擦嘴角被打出的血迹,阴森森的咧嘴笑了起来。
“她要死了,你心疼了吧?毫无办法了吧?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无所不能吗?那你对我吼什么,这些事情我不知道,我一点也不知道。这不过是老天给她的报应而已。”
“混账!”
墨一越怒喝道,飞身上前又是一个旋风踢朝他踹了过去。他还不解恨,扬手又是一拳抡在了他腹部。
盛怒之下的他如一只猛兽,打得墨利言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墨利言的眸子里布满血丝,却依然笑得阴森。他没有求饶,因为他知道墨一越是不敢打死他的。
“你还嘴硬是不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公司做的手脚。你真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吗?我告诉你,我要你的命不过是分分钟的时间。”
他踩着他的胸膛,眼中尽是浓烈的杀气。他只需要一用力,他的胸骨就会尽碎。但他不会,诚如墨利言所想,他不能杀他。
因为当年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母亲的死,父亲的死,还有重重谜团没有解开。这墨利言母子,是其中关键,不能随便让他死。
但即便不能杀他,让他半死不活他却可以做到。
他咬着唇,冷冷的笑了笑,抡起拳头就朝他胸口重重砸了下去。
而就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