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一辆车停在了月家别墅的外头,门那边的管家看清了吩咐门卫开门之后,便立刻走进了房子里。
“夫人,少爷回来了。”坐在沙发上正捂住额头假寐的贵妇便是轻轻地睁开眼,这一个房子是按照欧式风格设计的,环形的楼梯,玉白色的柜子,玻璃茶几上放着一个青花瓷的花瓶,上面摆着一束郁金香。
贵妇人看了看大厅中的石英钟,问道:“今天可是周末?”
管家恭敬地弯腰回话说:“不是,夫人,今日是星期四。”
“之前张妈不是说周末少爷才会回来说要商量什么订婚的事情的吗?还有订婚的对象是谁呀?”贵妇人满眼的疑惑,只是她的宝贝儿子回来了,她是当然的高兴的。
管家一脸的冷汗,话说这月夫人竟然连自己的未来媳妇是哪一位都不知道,这要是说她对月少爷有多上心,还真的是说不准。不过管家转念一想,也对,月沐辰少爷与萧家萧若薰小姐的婚事从来就只是一张纸,他想呀,可能那位萧小姐连月家是长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呢。月沐辰根本就没有把这一门婚事放在心上。
“妈,我回来了。”贵妇还没有想得出自家儿子的订婚对象是谁,月沐辰就已经拉着上官皇儿的手进了别墅里,直接就在他妈妈的对面的沙发上双双坐下了。
“啊?辰儿,这就是你的订婚对象对吧?”顾和媛抬眸打量着上官皇儿。这时的上官皇儿正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连衣长裙,她看到顾和媛问起她,只能站起来,刚刚进门的时候她的心就一直在跳得很快,想着第一次见月沐辰的妈妈,她一个人长大又没有什么人教她一些关于礼仪的事情。她好像真正懂的,就是怎样去掉当一个杀手……
月沐辰没有回答顾和媛的话,站起来的上官皇儿就答道:“伯母您好,我叫上官皇儿。”不卑不亢,只是声音有些颤抖,脸上流露出的是浓烈的紧张。
“上官?”顾和媛看了一眼月沐辰,再看一下上官皇儿。
“妈,你这次最聪明了,她就是我的订婚对象。”月沐辰笑了笑,也站起来,和上官皇儿站在一起,上官皇儿并没有穿很高的高跟鞋,所以这和月沐辰站在一起,差了个十厘米左右,也并不能看出来什么区别大小来。
管家倒是在心里想呀,这月家少爷订婚的,不就是萧家的萧若薰小姐吗?怎么倒是出了个上官小姐的呢?不过看到自家那位冰山般的少爷能够对这位上官小姐这么上心,觉得两人订婚倒也不稀奇。
富人家的事情他老管家也不能多想,只能吩咐仆人去收拾好月沐辰的房间还有就是收拾一间客房。
顾和媛看向上官皇儿的眼光更加炙热了。好像她是一匹饿了好久的狼看到了一块新鲜的肉那样子,满眼的欣喜。
她突然间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她问上官皇儿:“你是二十年前曾经很是有名的上官家的女儿?”
上官皇儿第一次听到有外人与她谈起上官家,她不免也来劲儿了,她笑着说:“阿姨,您也听说过上官家?”
“这当然,当时的上官家在一次旱灾中,即使自己的粮食收成不好,但也打开自己的储存着的粮食出来帮助灾民,那时候,可是真的让我们夫妇两个佩服呀。只是后来,上官家家道中落之后,家主竟是如此的一对烈性夫妇呀……”
“妈,这些迟些再说,还有过去的就少提了。”月沐辰看到上官皇儿的脸容中的一抹忧伤,连忙阻断顾和媛的话。
上官皇儿赶紧笑了笑,瞪了一眼月沐辰,说道:“阿姨,你别管他,我喜欢听,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这样子的话我才能真真正正的能够了解我的家,这样子多好呀。”顾和媛笑了笑,点头,这孩子价值观不错。怪不得自家的那块冰山居然能够笑,月沐辰笑是很好看的,但是这个孩子自小就性子清冷,不怎么爱理人,在月家里,除了她自己还有几年前去世了的月晟,对其他的人都是不管不顾的。不过现在,他能够如此深情地对一个女孩子,作为母亲的,她是很高兴的。只是她好像听说过与月沐辰有婚约的那个女孩子是七大家族里的一个女的继承人,可是这上官家,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家道中落了。
顾和媛也没有什么门第观念,所以她也就没有说什么家族什么婚约了,好明显这一次,她的儿子是想要毁掉那一只婚约了。
“那辰儿,你这一趟回家,是想要告诉妈妈,你给我们月家找了一个如此乖巧的儿媳妇儿么?”顾和媛笑道,她挥手叫来一个老妈子,继续说道:“张妈,去收拾一个客房给上官小姐,还有今晚的晚饭尽量清淡一点。”
月沐辰走到顾和媛的旁边,说道:“我今天除了带皇儿回来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
顾和媛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月沐辰,开口道:“辰儿,还是回书房说吧。”
“皇儿,你可周围看一看,还有如果闷了的话可以叫张妈带你去游戏室玩一下游戏,里面很多种类的游戏机,年轻人应该都会喜欢的吧。”顾和媛说道。
上官皇儿点头,她四处走走就好,月家这么大,她又怎么会闷呢?
月沐辰走过皇儿那边,轻声说道:“我去去就回,你如果闷了就打我电话,我下去陪你。”上官皇儿笑了笑,摇了摇头。
月沐辰觉得自家这游戏室很明显不是上官皇儿这种智商的人会看得上眼去玩的,月家的游戏室,多是为了来拜访的带了孩子的一些叔叔伯伯准备的。他们大人在谈事情的时候,小孩子自然是得离开一下下的,不要很多小孩子都会闹。所以月晟在世的时候,就在月家里建了一个游戏室,这样子的话,来谈事情的一些大人们便可以安安心心地谈一下事情,并不用担心小孩子会闷。
这会儿,顾和媛很明显的是把上官皇儿的智商估计得低了。
上官皇儿看着月沐辰和顾和媛走上了楼梯上了二楼,顾和媛给她的印象是一个很和蔼可亲的高贵的夫人,绝对没有荣千雪那样子的咄咄逼人,还有尖酸刻薄。一开始虽然听过月沐辰说过自己的母亲很平易近人的,她也是将信将疑,毕竟很多人对不同的人来说就是不同的态度,就像是荣千雪对萧若薰,自家的女儿,是绝对的和蔼可亲,温柔深情的,只是对上官皇儿,这态度真的是不能说得出来的恶劣……
只是现在上官皇儿真心觉得,有些人的处事就是那样子的进退有度,无论对什么人,都是一种的态度,虽然程度上会有差别,但是至少,她给人的感觉,是亲切的。
上官皇儿弯了嘴角,她看了看周围的雪白的蕾丝窗帘,纺纱的沙发上的枕头套的面料,所有的气氛都是那么的柔和舒服,她想,如果月沐辰不应经受那么多,直接就是这种坏境出来的孩子的话,肯定性格会温润一些,温柔一些,不过这样子的月沐辰,自己又会不会喜欢他呢?上官皇儿想,应该也是会的,毕竟他就是他,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他的心没变,她的喜欢他的心也就不会变的。
张妈走近上官皇儿,笑着问她想要去那哪里,她可以带她去。
上官皇儿摇了摇头,说:“我自己一个人四处走走就好。”
张妈弯了弯腰,便要离开,末了她说:“如果小姐有什么需求还有什么想要问的,随着可以问周边的仆人,也可以问我的。”
上官皇儿点了点头,张妈刚转身,上官皇儿便叫住了她。
“小姐有什么吩咐?”
上官皇儿问道:“没有,我只是想问,少爷他,经常会回来这里的吗?”
张妈顿了顿,说道:“这里经常都只有夫人一个人生活着,平时辰少爷就是周末会回来陪一陪夫人,还有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会有多一点的人来这里拜年,还有问候等等的,以前老爷还在的话就还热闹一点,现在的话,平时挺冷清的。如果小姐你和少爷结了婚之后,能够跟少爷说一下,回到这边来住,那样子的话,夫人会很开心的……”张妈是个话唠,这一说下去呀,倒是一环接一环,顺带着说到很远的地方去了,上官皇儿听到结婚二字时愣了一愣,然后会过意来脸上红了红。
张妈是在月家做了差不多十年的一个佣人,对于顾和媛这一个清雅温婉的女主人甚是喜欢,所以忠诚度也是很高的。这不,虽然上官皇儿并不是月家婚约上的媳妇儿,但是她看顾和媛的眼睛,就知道顾和媛对这位上官小姐甚是满意,不然的话,她是不会主动去说要为这位上官小姐准备房间过夜的。
上官皇儿抬头看了看二楼的书房,便向张妈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会经常回来的。”
张妈笑了笑,拉起上官皇儿的手就带着她周围的参观一下月家的一些建筑了。上官皇儿不禁莞尔,这月家的人,果然是足够的自来熟,亲近到可以了。之前可能没说到几句话所以都不太讲话,或者说是公式化地一些问好呀,吩咐什么的。而现在,却是拉着她一直介绍着这些什么的,健身房,花房什么的,很是热情。
整理花卉的老大叔很是浪漫的把一支剪好了的娇艳的玫瑰送了给她,打扫院子的一个年轻的女仆人很是调皮地把一个可爱的小兔子交到她的手上,上官皇儿有点笨拙地抱着这只小兔子,惹得张妈他们哈哈大笑。突然“咔嚓”一声,上官皇儿手一滑,那个兔子便蹦着跳着逃到了草丛中,那女仆人赶紧地有灵巧地捉起这只小兔子。她向上官皇儿笑了笑,皇儿也笑着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拿过来了,她有点搞不定那个小兔子。
上官皇儿同时转眼,看到了不远处棕桐树下面站着的那个穿着苍青色休闲服的一个帅气男生,他的脖子上挂着一部相机,向上官皇儿笑着,俊俏的眉眼在淡黄色的管线上显得更加好看。
那个拿着照相机的男生走过来,迎着夕阳光,上官皇儿觉得,这个男生长得十分的干净俊朗。很多人评论一个人的容貌都习惯于用“好看”这两个字,可是很多人同时也知道,其实好看也是有很多种分类的。像是月沐辰的那种,是冷冽强势的那种好看,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是强烈的皇者的风范,那是极有压力的一种好看,因为这好看之中,蕴藏着危险。就像上官皇儿曾经听慕容炎说的那件事情,他说,曾经有一个花痴,直接就上前去握着月沐辰的手就说他很好看,结果,月沐辰把人家的那只碰过他的手直接拗到脱臼,如果不是那女孩子走得快,后果不堪设想。这就是危险中的好看,就像罂粟花,美艳却包含着危险的威胁。
而这个男生身上的好看,就像是一种邻家大哥哥似的温润,给人的一种感觉就是,这个人很容易接近。这种人浑身上下所有的气场的,很弱的,很容易靠近他们,成为他们的好朋友,跟这些人的相处,就是如沐春风。
很安全。
只是社会上一直流传着这样子的一句话,一直以来都是前人们先辈们血的教训的那样子的凝结成的一句话,就是:知人口面不知心。
那男生走过来,张妈连忙退了一步,说了声:“君少爷好。”
这个人就是月沐辰的堂兄,比月沐辰大三个月的月浮君。
上官皇儿点头算是问候了,毕竟她并不知道应该叫他什么。君先生?上官皇儿觉得这个称呼有点奇怪。君哥哥?这有点恶心。然后其实最中肯的应该是一句君少爷,跟着张妈那样子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上官皇儿也不太想要问他好。因为他在她没有同意的情况下,擅自拍了一个照。上官皇儿并不喜欢拍照,因为在她看来,这样子的话就留下了印迹,杀手是不该留下什么将来能够提供着给外人通缉捉捕她的一些凭证的。
“我想请问,刚刚的照片,能否还给我?”
“哦?小姐你是担心我拍的照会不好看吗?”月浮君笑了笑,眼中一片澄澈。上官皇儿撇开眼,没有点头,事实上她的理由也真心不是这个。
“我只是不想,我的照片。落到不认识的人手上,仅此而已。”
张妈听到上官皇儿如此清冷的话语,不禁抬头疑惑地看了看她,突而又转念一想,上官皇儿对他们可是没有那么清冷的语气的,所以这就刚好是说明了,这位上官小姐对他们,是甚是有好感的。她就放心了,然后张妈真心觉得,这样子说话的语气,很像出了名的清冷的月家月沐辰少爷。心里想着,这果然是一对儿的。
月浮君听着这冷应的话都也不生气,他只是笑着说道:“我叫月浮君,大家就算是认识了吧。”
上官皇儿觉得,这厮实在是让她无语了,她只能再直接地说道:“我知道,你叫月浮君,就这样,我们不熟,所以请把照片的底片给我。”
月浮君依然是笑着,他说:“小姐可真有趣,这样子吧,我们赌一局,如果你赢了,那底片就给你,如果你输了,我们就认识一下,做个朋友,如何?”
上官皇儿觉得这样子还好,因为在这样子废话下去,也是会让月浮君绕来绕去不能取回相片的底片的,倒不如痛痛快快地赌一局。
“你想怎么赌?”上官皇儿问道。
月浮君笑着说:“围棋,可以吗?”
上官皇儿记起,她曾经跟一个教官学过这个中国的一项益智类的活动,就是围棋对弈的。那时候,他她还说,杀手要学这些东西的话,怎么用?那时候教官说,杀手不是只需要有蛮力,更需要有头脑。而这围棋,便是锻炼头脑的一项重要的游戏。
因此,上官皇儿便是认真地学这个,后来,就像是打桌球一样,她爱上了这一项游戏。不过,不想玩桌球一般玩到出神入化,只是到了中等水平。
只是这一次月浮君提起来,她就觉得,就赌这一局吧。她手痒了……
这是上官皇儿第一次接受没有把握的赌局。
月家书房内,一排一排的书架林列,书桌是上等的木材造成的,书房的四角放着翠竹盆栽。夕阳光透过浅绿色的窗帘间的间隔透过来,顾和媛不禁遮住了眼睛。
月沐辰见状,马上去把那窗帘弄紧了。
“妈,你的眼睛还在疼吗?”
顾和媛摇了摇头,向月沐辰笑了笑。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辰儿你也长这么大了,可以订婚了。”
月沐辰扶着顾和媛坐到背着窗的一个座位上,自己在她的对面做好。其实算起来,他这十七年多以来,在月家的时间就不多。除掉要训练的时间,即使有余闲的时间都用来管理月家的生意了,特别是月晟走了以后,他和顾和媛之间能够这样子坐下来聊聊天的时候,都不多。
“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呢?”顾和媛看到月沐辰的脸色,就知道这件事情很重要,甚至会是关乎到月家根基的。
“妈,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强求,你可以不回答我。”月沐辰先打好草稿,也先说好前提,他不想逼着自己的养母,而且还是对自己这么好的养母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顾和媛与月晟,是给过他爱与温暖的人,他都甚是珍惜。不愿看到他们有一丝一毫的痛苦。
“辰儿,你说吧。”顾和媛说道。
“你们愿不愿意让我知道,我的身世?”月沐辰问道,眼光一直停留在顾和媛的脸上。
顾和媛看着月沐辰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眼睛里逐渐清明起来。这么多年了,她还真的是不记得,月沐辰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你一直都在怀疑着自己的身世,对吧?”顾和媛轻声问道,她也并不是不想月沐辰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即使再怎么多人在外面说什么月沐辰不是月家的亲生儿子,她和月晟两个也从来不会给月沐辰一个说法,只是一直像是对外界的态度一样,笃定月沐辰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月沐辰点头,说道:“我感谢你,你和爸两人从来都没有说过我的身世,你们也一直都把我当做亲生的儿子看待,你放心,无论怎样,我永远都会是月家的孩子,你们的辰儿,只是,我想找回我以前的记忆,以前的一些事情,我不想有遗憾。不过,我能够生存到现在,全都是因为有你们,所以,我想先请示一下你,你愿意我去知道,我就去想办法知道,你不想的话……”
“辰儿,别说了。你是有这样子的权利知道,无论是我,还是月晟,都不能阻止你去找回你自己失去的那一段记忆。我们并不知道你是谁,就像你丢失的那一段记忆一样,我们遇见你的时候,就是你所知道的那样子,在悬崖底。”顾和媛想起往事,眼睛里含满了伤感。
“其实有一件事情,你一直应该也不会知道,就是,我们确实有一个孩子,叫月沐辰。”
月沐辰眼睛里都是惊讶,也就是说,他现在的这个身份,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月晟和顾和媛为什么能够如此有底气地说,他就是月沐辰,原来是真真正正地存在着这么一个人,可是……
“那么,他在哪里?”月沐辰问道。
顾和媛叹了口气,说道:“那一年,他七岁,和他的姥姥去法国旅游,然后回程的时候,飞机经过那个悬崖那里,坠落了。”
月沐辰想起当初,在悬崖底,顾和媛抱着他,哭得力竭声撕,好像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样。原来那时候,他们是到悬崖底下去寻找他们的孩子的,只是他们找不到他们的孩子,却是救了他。
“有没有可能,那个孩子还活着?”月沐辰问道。
“不可能了,当时我和月晟找遍了整一个悬崖底,结果在找到你之前,我们就找到了碎到惨不忍睹的飞机的残骸,当时我实在无法相信,曾经那么的活泼可爱的我的孩子,竟然这样子的就离开了我们……”隔了那么多年,顾和媛想起那时候的情景,还是不禁泪流满面。
月沐辰拿出一块纸巾,递给顾和媛。他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怪不得当初他什么都不记得了,月晟告诉他,他今年七岁。
原来,他们是把他,当成了他们失去了的儿子,月沐辰。
“辰儿,我知道,你会想我们是把对亲儿的感情转移到了你的身上,只是……”
“妈,我知道,你们对我是真心真意的,我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你们的儿子那样子的模样,你们根本就很难转移什么感情。我的出现,也许是可以帮到月家,也可以帮给到你们……”月沐辰也不奇怪了,为什么月家的人一直都不相信他就是月沐辰,应该是样子上很有差别,还有性子上也有所差别。
月晟对外的说法是,月沐辰在那一次飞机失事中毁容,然后去整容,同时因为经历过这么大的一次灾难,所以性子就变得如今那样子的清清冷冷了。
这样子,本来月家有一个月晟的叔叔想要把自己的孙子过继给月晟,准备着让他自己那孙子承继月家的一切的心愿便要胎死腹中了。
只是为什么月晟是宁愿一个与自己完全没有血肉关系的他来继承月家,也不要让他的侄儿接管月家呢?
顾和媛看了看月沐辰的眼睛,用纸巾擦了擦眼泪,便说道:“我们属意你来继承月家,一是因为你有这个能力,当时你养好伤一回到月家,你的眼神还有头脑,都让我们非常的惊讶,很厉害,很聪明。对于一些生意上的看法,当时也许就只有六七岁的你,就已经能够说得头头是道了。你的性子清冷,这倒是和我很像,所以二来,我们对于你,也是真的当成了自己的那个无缘的孩子那般的疼爱。现在又不是什么宗法的年代,对于血缘关系,我们看的很浅。”
月沐辰的眼神深邃,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表情,只是他紧抿着的唇角,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辰儿,其实月晟他临终的时候曾经叮嘱过我,告诉你这一切,请原谅我,这么久才告诉你,因为,我害怕,告诉你之后,你就会离开月家……”
“妈,我不会的,月家永远都是我的家。”月沐辰眼里有一股浓烈的坚定。不论说他是否恢复了记忆,他都无法忘记那厚重的救命养育之恩的。
顾和媛释然,她笑了笑,说道:“那样子的话,就多点回来,别让妈妈太孤独了……”
月沐辰点头,笑了笑。
“你想知道些什么,你就去查吧。放心,妈妈不会拦你的。”
月沐辰起身,鞠了个躬,真诚地说了声:“谢谢。”
顾和媛转眼看着案台上的小仙人球,像是终于轻松了一样,笑得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