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怎么来了,”端木杰疑惑地说,这会的端木杰十分纳闷,王爷有好好的府邸不待,为什么在夜凉如水下来这里,或许是有另外重要的事情吩咐吧,端木杰猜测,天真的他并没有想得太多。
“你不好好地值守,到哪里去了,”威严的平阳王开始就是先声夺人,看到端木杰那副疑惑的样子,直觉告诉自己事情跟端木杰可能没有什么关系,或许这次本身就是误会一场,哎!看来这么快暴露真不是一件好事,平阳王转过头看向自己的管家,心里倒是有点埋怨了,你说你除了拍马屁还知道干什么,在我跳出来的时候都不知道阻拦一下,简直是个没用的奴才,看来是该重新生换一个管家了,伴君如伴虎,这话说的真没错,要是这个管家能再多点心机,可能会察觉出自己家主人的心思,可惜,或许有那个功夫都被他用去如何钻研马屁了,注意没用到正途上,也是他以后该有的坏下场,只是不知道他的命运会在什么时候终结,总之已经是注定的了。
“我没去哪里啊,”端木杰更加疑惑,难道是自己的别有用心被平阳王知道了,他知道了自己的目的正是那块玉佩,那师傅交给自己的任务岂不是要失败,那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回去见师傅。一时间,端木杰深受着内心的煎熬,端木杰带着点不安,却仍然表现得十分镇定。
“刚才我看顾小姐累了,所以就把她送回房间啊!所以到现在才回来,”端木杰老实地说。
“胡说!”管家反驳道:“小姐身为千金之躯,又怎么会来这里,莫非你也想要筐骗王爷不成。”
“没有!没有这回事,如果你们不信,可以问吴冬,他也是知道实情的,”这回端木杰终于是缓过了气来,这迥异的气氛确实让他十分难受。
“他说的是真的?”他自然指的就是端木杰,平阳王看着吴冬问,在心底来说,平阳王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断,还是认为吴冬的嫌疑大些。到说到谁才是自己最信任的人,那无疑就是吴冬,毕竟他跟了自己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没有功劳都有苦劳,而自己也有把小雪嫁给吴冬的想法,他身为大将军,论身世,自然不可能亏待了小雪,而且,就以自己的眼光来看,吴冬武艺高强,身手远高出同一辈青年才俊,同时,他能为了小雪甘愿住在平阳王府干些只有下等人才干的活,光就这份心思,就足以使平阳王把心中的天平移向吴冬。
“嗯!没错,”顾雪开始时是来了这里,顾雪有没有来过,等明天问了她自然就会知道,因此吴冬并没有说谎的必要。
“那她来这里干什么?”不知不觉,平阳王的注意力就由玉佩转移到了自己的女儿身上,毕竟玉佩再珍贵,再能代表自己和她相爱过的证明,但它也不过是一件死物,就算加上传说中的顶级武学秘籍,还是不放在平阳王眼里,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也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早已把什么事都看淡了,对平阳王来说,亲情才是最弥足珍贵的。
“她好像说是来…呃,来陪我守夜的,”吴冬颇有点大言不惭地说,顾雪总不可能是来找端木杰的吧。吴冬认为,而且小雪跟他不过是认识了几天,论感情,又怎么可以比得上自己,况且自己为了小雪连大将军的身份都不要了,虽然这其中玉佩的因素占了很大的成分,但说到底,自己也牺牲了不少,吴冬坚定地认为顾雪会感动得喜欢上了自己。
“这丫头,”平阳王无奈地感叹,“又是贪玩了吧,真是不知道分寸,”虽然他这么说,但嘴角挂起的笑容还是把他出卖了,“既然她喜欢闹那就让他闹好了,哈哈!我这个做父亲的还是可以任由自己的女儿任性的,”平阳王开怀大笑,早已把玉佩的事情给抛到九霄云外了。
听到平阳王如此爱护自己的女儿,端木杰和吴冬还没有什么反应,管家的马屁就又来了,“小姐任性的好啊,这才是真性子呢,奴才觉得这样的小姐才是最可爱的,闷闷的样子反而不美。”
“哈哈!不错不错,”平阳王抚须大笑,这会儿反而了看管家比刚才舒服多了,由此看来,社会还是需要马屁的,而且十分需要。
“是是,小姐不用奴才夸耀都是那么地好,很好。”
如果可以,吴冬恨不得把这个狗奴才一剑给了结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好鸟。
端木杰却是面无表情,只是觉得管家的话让自己感觉不舒服而已,却又不知道这产生的原因。
良久,平阳王终于反映了过来,今天是来做什么的,平静下躁动的思绪,平阳王再问:“既然是送小雪回房间,那也不需要那么久吧。”
“确实不需要,”端木杰也无话可说,总不能说是自己还给顾雪套上了被子,磨磨噌噌地在她旁边做了一些时间吧,然后就忘记了自己的工作,端木杰以为平阳王是责怪自己工作不够卖力,所以也没有做它想。
“这么说,你在送小姐回房间的时候,还会有时间做其余事了,包括中途偷偷回来带走玉佩,是吧,”管家把对吴冬的逼问转移在端木杰身上。
“偷玉佩?我为什么要偷?”
“呵呵,你会不知道为什么吗?玉佩其中的秘密你不会不知道吧,再说,这世界上又有几个人可以忍受得了顶级武功的诱惑,”管家徐徐说道。
平阳王在一边静静地听着,任由管家质问着端木杰,而吴冬,眼里面却射出冷冷的目光,就这样投射到端木杰身上。
身为武者的本能,端木杰感知到了吴冬针对自己的恶意,因此很不解,不解自己为何招致了他的怨恨,难怪师傅平时常告诉自己,外面的社会很复杂,不要轻易相信他人,也许师傅说得对,我对交际太过笨拙了。
“我知道,”端木杰盯着平阳王的眼睛,语气更坚定地说:“可是,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尽管端木杰来到王府确实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但他还是坚持认为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跟自己没有丝毫关系。
“那你就是承认了,”管家仍不依不饶,端木杰没有再出言反应,该说的他都说了,至于别人怎么认为,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等等,”平阳王挥手示意管家不必再说,然后一字一句的对端木杰说:“我相信你没有说谎,这点识人之明我还是有的,但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在那段时间,你有没有做过其余事情,”平阳王的潜意思是端木杰有没有打过玉佩的注意。
待得到端木杰同样的答复,平阳王开始思索起来,难道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嫌疑,真正想要打玉佩注意的另有他人。这件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被贼惦记的感觉,确实不是那么好受,而且还是被成功偷走玉佩的贼惦记,就在平阳王为此而伤神的时候。
“抓贼啊!有飞贼,快…快点抓住他,”顿时间,平阳王府彻底地热闹了起来。
“行啊!还真是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此刻的平阳王哪还顾得平时的涵养功夫,就差要破口大骂了。
其实惦记平阳王玉佩的大有人在,原因嘛,自不必多说,因此,三天两头来王府做客的人可以说数不胜数,而且小偷的级别都不低呢,至少也得有江洋大盗的实力吧,同时还要有一身不错的武功才可以,至于前天的不及格小偷,指的是慕容丹丹,她为什么很容易就闯了进来,那就是瞎猫碰死耗子了。
让人无语的是,今天晚上来的是一个傻瓜贼,竟然没有摸清王府的地形就闯进来,由他径直跑向平阳王的住宅就知道,哎…!这年头,做贼可是不容易啊,做一个高明的贼更是闹,难上加难。
“好好好!很久没看到有人这样肆无忌惮了,都当王府是想来就来的地方了,”看着向这边跑来的黑衣人,平阳王忍不住大笑起来,只是话语其中盛怒的意思,明显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
“王爷,些许小事,交给奴才就可以了,王爷贵为千金之躯,不适宜感这种粗重功夫,”正是到了管家表示忠心的时候,他自然不能轻易错过,然而,还没有等他行动。
平阳王拦住了他,“不用,反正我很久没练过拳脚了,正好看看武功有没有生疏,你在一边看着就好 。”
“是!全凭王爷指示,”管家无奈,只好退到一边,听到平阳王这么说,端木杰和吴冬当然不会不醒目地抢着要动手,但不动手却不代表只在一边站着,在平阳王冲出去的瞬间,端木杰和吴冬就把来人的退路给封锁住。
“纳尼,”黑衣人奇怪地看着奔向自己的黑大个,恩恩,黑衣人是这么理解的,傻子才理你呢,黑衣人正要换个方向闪开,谁知道平阳王却比他更快,不过是几秒的功夫就拦住了黑衣人前冲的脚步,一身劲装的平阳王,腰悬佩剑,对黑衣人虎视眈眈。
“你,你要干什么,你个黑大个,我没惹你吧,拦住我,你…你是什么意思,告诉你,大爷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快点给我让开,这样还有一条活路,”再看向自己背后逼向自己的两个混蛋,黑衣人色厉内荏地说。
佩服!敢情来人是个傻大个,真的不知道他怎么就敢闯入戒备深严的平阳王府,不过,如今他的形迹暴露,倒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死!”平阳王并没有跟来人罗嗦,普普通通的一剑,剑光在黑夜中闪烁寒光。
好强,端木杰和吴冬心中惊惧,尤其是端木杰,从小开始练剑的他更懂得这一剑的威力,它看似平平无奇,其实是威势內敛,一旦人被击中…看来师傅果然说得对,这世界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
就在两人惊叹不已时,黑衣人却没有察觉出剑中蕴含的威力,到此刻,他仍然想着要逃跑,对!黑衣人十分自信,自信以自己的轻功,能够在剑到达身前时逃脱掉,恐怕这也是为什么他独自一人就敢闯王府的原因吧。
可惜,他太小看了这一剑,或者说他对自己的保命功夫太过自信,哧拉,黑衣人躲闪不及,肩头被长剑刺中。
还没有结束,平阳王冷漠的声音在黑夜里传出,那阴森森的语气渗得人发慌,平阳王手中长剑转动,这是他对敌时的特有招式,只要在刺中敌人的同时搅动长剑,就能丛对手身上挖下一大块肉,最后对手自然要束手就擒。
“啊…!疼,疼啊,”黑衣人哇哇大叫,根本没有想着要反抗,而且,就他手中拿着的一把短匕,才派不上多大用处哦,不过他的轻身功夫的确有其独到之处,硬是在长剑刺中的当口逃开,因此保回了一条小命。
只可惜,黑衣人在受伤的状态下一时没空关注身后的端木杰和吴冬,端木杰先一步轻易地把长剑伸到黑衣人的脖子上。
这明显告诉黑衣人,只要他再敢乱动,下场肯定只有死路一条。
“别!大哥,千万别杀我,我上面还有八九十岁的老母亲要养,下面还有三岁嗷嗷待哺的小孩,我这也是被迫无奈才干这鸡鸣狗盗之事的,求求你,你就放我一马吧,日后,我一定把你当财神爷一般供养。”
“跪下!”吴冬一脚大力地踢中黑衣人的后腿关节,“再废话那么多,我直接就杀了你。”
“是是,我不说了,大爷你千万不要下杀手啊,我上有…”看到吴冬那更阴森的眼神,黑衣人硬是把要说出的话给憋了回去,要是自己再多说一句,自己真的会死的,黑衣人对这点深信不疑,这是自己在社会上长年摸滚打爬得来的经验,已不记得,因为这种预感救了自己多少次了。
“王爷,小偷已经抓住了,一切单凭你处置,”端木杰一副看似恭敬的样子。
“嗯!”平阳王应了声,把自己手中的剑交给身边的管家,审视着黑衣人,只是不管自己怎么看,这都是一个普通人而已,除了他那一身颇有造诣的轻功外,实在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也包括黑衣人那懦弱的性格。
因此,平阳王只不过再看了一眼一脸担惊受怕的黑衣人,直接对管家吩咐道:“把他押进地牢吧,”平阳王一点都不把他放在心上。
“是,奴才知道。”管家一丝不苟地执行平阳王的命令,“还看什么看,快给我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待管家离开之后,热闹的场面也开始安静了下来。
“好了,”平阳王对着端木杰和吴冬说:“今天晚上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打算追究了,但我不希望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发生,你们继续值守吧,玉佩不能出现一点意外。”
在两人认真应是后,平阳王踱步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也是把他累得够呛了,虽然他也是一位实力高强的武者。
身为一个王府的王爷,平阳王自然不止一个房间,除了西面是下人居住以外,南北面是比较高级的护卫以及他们的一些家属,这是王爷安排的,目的是为了增强他们的归属感,更好地为王府效力,而结果他们也做到了,虽然玉佩丢失了,盗贼也越发猖狂,但护卫还是出了很大力气的,如果在深更半夜的时候突然出现一颗石头的滚动声,那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注意到,只是天下杰出之士众多,所以总有防不胜防的,确实怨不上能力不高的一众护卫。至于东面,是一大片高大的建筑群,当然,这个高大是相对于另外三个方向来说的,其实最高的也不过是三层楼而已,能住在这里的,自然是王爷和他的家眷,飞檐阁楼,精致纹路的石像,月光泼洒下的美丽银色湖水,更有往来举止优雅得体的忙碌小侍女,一看便知这里的不同凡响。
此时,在一间阁楼上,王爷凭栏而立,他出神地看着满天星空,眼神带上了迷离之色,他的管家乖巧地守在一旁,恭恭敬敬地站立着,仔细观察的话,还可以辨别出管家所在的方位,是处于王爷方向的下风口,就是说一旦王爷有吩咐下来,管家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尽管这点儿时差算不上什么,但却说明了管家的细腻心思,能做到这个地步,他也不算是常人了。
夜越来越深,月色凉人心,凭栏的王爷却仅仅穿了一件单衣,外加一大披风,这点儿气候变化对身为练武之人的王爷来说,确实无碍。
落在管家眼里,却是不同,“王爷!夜深了,不如回房休息吧,”除了问话开始时管家偷偷撇过王爷一眼,其余时候都是低下他的头颅,低下他一辈子都应当如此的头。
“你说星空为什么如此浩瀚无边,星辰岁月,一日复一日,都是这样没有变化?”王爷没有回答管家的问题,反而说起自己的心事。
“这个…”他好像在很认真的思索,“奴才是真的不知道,想必王爷自有答案吧,”管家用肯定的语气说。
“呵呵,你就知道谄媚,怎么不晓得用心去思考!”
“王爷!奴才真的…”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王爷挥手,“你不知道也好,也好,这本该就不应该你知道的。”
“是!奴才一定会尽忠职守的,”管家回想起自己痛骂端木杰和吴冬的样子,以为自己也会有朝一日也是如此,所以连忙表明决心。
王爷转移开话题,“你认为他们哪个嫌疑最大,”王爷的身子已经背离了星空,一道流星划过,悄悄地,没有人注意到,正面对着星空的管家也没有察觉。
“这个…”管家一副迟迟疑疑的样子。
“说吧,说错了我不会怪你的,”王爷送了管家一只预防针。
“如此,奴才就斗胆进言了,我觉得端木杰的嫌疑最大,吴冬嘛,顶多也只会与玉佩扯上那么一点关系。”
“哦…没想到你的想法跟我一样,你的理由是。”
“王爷就是王爷,我也就是你问起才想到的,”管家搓手,一脸馋笑,“毕竟端木杰才来到王府不久,他安的什么心我们可是不知道,也许他就是奔着玉佩来的,就算不是,如今他知晓了王府有这么个宝贝,他就不会心动!要是真不心动的话,王府就不会有那么多想盗得宝贝的盗贼惯偷了,”管家一派自信,难得自己也风光了一回,不是么。其实他心底也曾对玉佩有过想法,只是他已不复年轻,就算有那机会也没那时间练成神功,还不如安安份份做一个平阳王府的管家呢,至少这样可以不愁晚年无人赡养。
“嗯,说的倒是,但是事情没那么简单,”管家所说地王爷自然思考过,这叫在其位,谋其政。
“到底谁是谁非,会有定断的,”王爷回头看着黑漆漆的夜,那目光好像能够穿透一切,那方向,正是端木杰和吴冬值夜的地方。
王爷想要凝视的地方,此刻,此地的气温竟跟王爷的住所相差了一小段,可惜没有专门研究这个的专家,不然可能会得到一些匪夷所思的发现,王爷常住的房间,仍然是两个人在守卫着,正是端木杰和吴冬。
“既然这样,我们继续值守吧,千万不能让人打扰到王爷休息,”吴冬紧锁双眉,严肃地提醒道,于是,原地只留下了两人,还有寂静的夜。
“我知道,”端木杰看着吴冬带着微笑的俊朗脸庞,心中泛起了一种恶心感,他对我不怀好意,端木杰能够感觉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