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庆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溟墨,“皇上,是为了让你们全力以赴。”说罢,便转身走进了营帐。
徒留溟墨在军营内,苦涩的抬头看着天空,一定要顶住!
然而此刻的李元龙带着风如月与苏木槿,正在路上与人厮杀。
李元龙看着山谷上的人影,怒喝,“相国主!当日皇上不杀你!为何今日你要恩将仇报!”
山谷上的男子却是不屑的说道,“如今不过各取所需罢了,李将军我见你年事已高,还是不要做挣扎了!”
李元龙怒视山谷上的人,“我李元龙,绝不投降与你!”说罢,便转身加入了如火如荼的战争。
如月捂着身上的伤口,气喘吁吁的看着木槿,“木槿,你快去保护李将军!”
李元龙却是看了一眼他们,“想办法冲出去!”
木槿扶着如月后退着,焦急地说道,“那将军你怎么办?”
李元龙仰天长笑,“二位放心,我一定会去前方与你们汇合!”
如月却还是不放心,却被木槿扔上了马,“木槿,你干什么?”
眼见着苏木槿也坐上了马,“带你离开这里!”说罢,便驱马离开了。
李元龙怒吼一声,“你们想过去,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那一声怒吼,根本不似一个老者该发出的。
他身后的伤痕累累的将士,却也被他激发了斗志,怒视着眼前虎视眈眈的敌人。
然而离开的风如月却还在回头看着,“李将军!”
木槿忍着泪意,飞驰在空旷的土地上,“如月,幸好李将军,将两万人分开走,不然怕是要全军覆没。”
原是李元龙早已知道他们会走过这个山谷,便将两万人马分开了走,本就是山谷狭隘,想那相国主也没有看清眼前的人数。
风如月紧紧抓着木槿的手臂,“木槿,你说留下的李将军,会怎么样?”
木槿忍着心中的恐惧,“不要胡说!他可是李将军!锦都不败神话!”但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如何回得来……
然而此刻留在山谷的李元龙看着山谷上的人,“相国主,你是赢不了的!”说罢,便挥起手中的长剑,不断的砍倒身边的敌人。
相国主却是冷笑,“老东西,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嘴硬!”说罢,便是挥了挥手。
只见他们的身后都是巨石!
狭隘的山谷中,李元龙看着滚落的巨石,大笑,“兄弟们,不枉此生,与你们共战天下!”
身后的战士皆是落下了男儿泪,“将军……”
李元龙一人挡在了千军万马前,“有机会就逃,知道么?”一个转身躲开了巨石,却被另一块巨石撞碎了左臂。
几个战士纷纷站在李元龙的身边,却也挡不住巨石来势汹汹,看着身边面目全非的战友,李元龙怒吼着,冲向了前方。
幸存的士兵想要拉住李元龙,却怎么也够不到。他们互相拉扯着,哀嚎着,搀扶着,离开了山谷。
李元龙睁开模糊的双眼,双腿已经被巨石压碎了,右手也已经拿不起长剑了,转头看着嚣张的相国主,“你赢不了的……”
相国主只是冷笑,一剑挥下,鲜血飞溅,最终将一生献给锦都的李元龙,迎来了终结。
他在最后是微笑离开,因为黑暗中他看到了,等候他多时的人。
相国主甩了甩手中的长剑,“将头颅包起来,送给锦都的皇帝,算是一个见面礼,哈哈哈。”说罢,身后便有几人上前将存有余温的头颅包好。
然而逃到锦都军营的如月与木槿,看着身后狼狈的一万人大军,不由得悲戚。
二人转身走进营帐,看着眼前的皇帝沉默不语。
溟墨转身看着他们,不由得眼前一亮,“李将军呢?你们带来了多少人?”
只是他们面前的皇帝却也是沉默不语,终是艰难的说道,“李将军……回不来了是么?”在他没有看到他的那一刻,便明白他的使命完成了,去找她了。
木槿重重的跪下,浑身颤抖着,几乎哽咽的说道,“李将军,为了掩护我们独自一个人留在了山谷中,恐怕……凶多吉少!”
如月也是流着泪,手中的长剑脱落,发出沉闷的声音,如同此刻人的心,遭受重击的声音。
溟墨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怎么可能,那可是李元龙将军!”
如月泪眼看着溟墨,“溟墨,你不要忘了,李将军已经七十的高龄了!”
溟墨闻言之后,别过头去,抬眼看着高高的帐顶。
皇帝双手紧紧握着,狠厉的看着眼前的人,“风统领,你去整顿由你带来的一万有余的将士,我希望看到的是一支精锐的部队,而不是死气沉沉的部队!”
风如月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微微俯身,“是!”说罢,便转身离开了营帐。
苏木槿抬眼看着皇帝,“皇上,请允许我和风统领一同取下东南候的首级!”
皇帝冷冷的看着营帐外灰蒙蒙的天空,“会的,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刻,我们要将悲伤留在胜利之后。”
心有不甘的皇帝紧紧握着双手,昨夜命人冲进东南候,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第二日清晨,便发生了附属国围攻的事。
眼前的苏木槿只是微微俯身,便匆匆离开了营帐。
皇帝看了一眼溟墨,“时刻留意北方军营,我怕天少会出什么事。”
溟墨点点头,“是!”说罢,也转身离开了营帐。
此刻的营帐只剩下皇帝和德庆二人。
皇帝轻轻呢喃,“德庆,是我错了么。”
然而身后的德庆,却没有答话,因为他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此刻的天少带着乔偌正飞驰在泥泞的山路上,驻扎在北冥山的北方军营,拥有十万大军,是锦都的主力部队。
只是此时的他们还不知李元龙早已壮烈牺牲,仍心心念念的快点赶到军营,带着援军去和他们聚合。
乔偌看了一眼身后的苏晴,“苏晴,天影和墨尘呢?”
一身黑衣的苏晴,轻轻皱眉说道,“本是让他们同风统领一同去锦都,只是不知为何他们二人消失在了军营内。”
白衣公子皱眉说道,“消失了?”他们会去哪里,为何不同他们一起?
天少停住马,看着眼前的军营不由得,“不要担心天影了,此刻我们首要任务是带着援兵回到锦都。”
眼前的北方军营,足足占据了整个山头,只是此刻没有士兵操练巡逻的声音,烟雨蒙蒙中,军营内散发着死气。
白衣公子将纸扇放回怀中,“天少,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天少驱马上前,“不知道,只能去一探究竟了。”说罢,便率先冲向了军营。
白衣公子抹了抹脸上的雨水,“苏晴,我们走!”
三人下马走在泥泞的土地上,不由得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乔偌走到一个士兵的身边,说道,“这里发生什么了?”
士兵睁开模糊的双眼,痛苦地说道,“我们遭到了猛烈的袭击,我们将军带着大部分的兄弟去了灵山操练,剩余的兄弟几乎被他们全部歼灭。”
天少闻言之后,蹲下了身子,深深的看着他,“你们将军带了多少人去?”
士兵看着他大口的喘息着,“八万……大军……”说罢,便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乔偌沉痛的放下士兵已经冰凉的尸体,“天少,看样子我们必须马上去灵山。”
天少沉默的看着尸体,“灵山就在北冥山的左边,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身。”
苏晴牵来了马,“小姐,龙将军,我们走吧。”
两人上马之后,皆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死气沉沉的军营。
徒留黑衣的女子看了一眼身后模糊的身影,在木柱上深深浅浅的留下了几行字,转而紧随着二人的背影,离开了军营。
烟雨蒙蒙的大山之中,走来几人,男子冷峻的看着眼前的军营,“怕是东南候率先下的手。”
邱子琪下马看了一眼木柱上的字,“少主,他们去了灵山。”
司马卢封冷冷的转头看了一眼烟雾中模糊庞大的山体,“灵山,山势崎岖易守不易攻,他们没那么容易攻破的。”
眼前的男子上了马之后,轻轻皱眉,“少主,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司马卢封微微点头,“走吧。”
声声马蹄声,践踏着水花,向着他们年轻的战场。
此刻东南候的军营内,却是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独自关在营帐内的婉茹,悄悄的在营帐上开了一个小洞,看着营帐的情况,“东南候的部队,真是鱼龙混杂……”
因为是八国附属,自然部队就混杂了,难以掌控。
只见一个城主模样的人走进了一个营帐,手中不知提着什么,似乎是血淋淋的,婉茹不由的捂住嘴,忍下呕吐的感觉。
那人正是匆匆赶回的相国主,他走进营帐看着眼前的东南候,“侯爷,我将李元龙的首级取来了。”
东南候轻轻挑眉,推开了身边的美人,“相国主,真是勇猛,不知你想要如何处置这首级?”
相国主看着眼前美人卧怀的男子,心中不由的冷哼,却还是笑着说,“自然是送给锦都皇帝,当做我们的见面礼。”
东南候大笑着,“如此也好,记得替我向他们的六公主问好。”说罢,又转头搂着怀中的美人。
美人的娇笑在相国主的耳中,成了最刺耳的声音,“侯爷,我等这就去办!”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东南候抬头看着相国主愤怒离开的身影,不由得冷笑,“真是不乖啊。”
离开营帐之后,相国主脸色难看的说道,“东南候,真是好色成性,终是成不了大才!”
身后的随从立马狗腿道,“相国主,为何你不取而代之?”
相国主闻言之后,却是立刻轻喝道,“你不要命了么?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说罢,便转身继续向前走着。
只是身后的随从却是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说错什么了么?
然而这句话却在相国主的心中发了芽,最终让他丢了性命。
不多时,锦都军营内,就迎来了一个大礼。
士兵将一个木盒送到皇帝的面前,“皇上,刚刚八国附属的使者带来了这样东西。”
皇帝冷冷的看了一眼木盒,“打开。”
溟墨却是阻止道,“皇上,小心暗器!”
皇帝却是轻轻摆手,冷冷的笑道,“此刻东南候还不会要了我的命。”说罢,便点头示意士兵打开木盒。
就在士兵打开木盒的那一刻,苏木槿同风如月也一同走进了营帐,打算看看东南候送来的何等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