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卢封转身拔剑收回,一气呵成,“当然是要回她欠我的。”她欠他的太多,只能用命来一笔勾销。
男子看着司马卢封离开的背影,正要离开时,却发现身边一圈的枯树都倒下了,切口平整。
邱子琪看着枯树枝的切口,呢喃着,“少主,你到底想干什么……”
此刻东南侯府内的楠栝,正在床榻上咳嗽着,重重的喘息着,吃了一颗药之后,才好了很多。
她走到窗口,看着阳光刺目,“楠栝,你活下来了。”
现在的每一天都像是奢求一样,因为她真的会有一天醒不过来。
这时窗外响起了打斗声,当她推开门看到熟悉的身影,顿住了身形,“是你……”
司马卢封甩了甩手中的长剑,血珠好似玫瑰花瓣在空中飞散,“雯兰悦,很久不见了。”眼前的女子虽然带着面纱,不过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楠栝在听到他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身子轻轻一颤,“你在说什么……我叫楠栝!”
司马卢封冷冷地笑,“你是楠栝,也是雯兰悦,不是么?”
女子不可置信的后退着,“你怎么可能……会知道……”他明明失忆了,他明明是爱她的?
男子冷冷地看着她,“我想起来了,所有一切。”说罢,便握着长剑猛地冲了上去。
而女子愣愣的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想要她死?
叮当一声一把长剑挡住了司马卢封,男子邪魅的声音响起,“少庄主,这是我的人,你想杀她,是不是也要问我同不同意呢?”
司马卢封收回长剑,冷笑,“楠栝,你告诉他,你是谁的女人。”
楠栝看着他眉眼冷淡,心头一颤,不由得躲到东南候的背后,“我……”
东南候眉头一皱,“司马卢封,你是皇帝缉拿的要犯,这次我定要抓你回去见皇上!”说罢,便抽剑而上。
然而司马卢封并没有拔剑,只是左躲右闪,“东南候,凭你的武功是杀不了我的。”
东南候冷冷的看着他,细长的眉眼冷光一闪,长剑之中拔出了另一把,飞快地砍向司马卢封。
卢封勉强躲过之后,手臂被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袖。
东南候并没有因此而放手,反倒是手中的剑越来越快,只见一道道寒光劈向了男子。
周围的人都被眼前的刀光剑影晃花了眼睛,只有楠栝看得出,虽然司马卢封受伤了,但是东南候依然不是他的对手。
时间一长,东南候就会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的,到那时她自己也就……
司马卢封依然冷静的躲闪着,并没有因为手臂的受伤而又丝毫的缓慢。
不多时,东南候的喘息声就变粗了,手中的剑也慢了下来。
司马卢封冷笑着一挥剑,将他手中的双剑打落在地,一剑冲向了他。
然而就在此刻,楠栝放出了无数毒虫,飞向了他。
男子轻轻一皱眉,只能向后退了几步,挥剑砍了几只虫子之后,发现一只居然变成了两只。
他抬头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虫子,此刻天影在西凉国,不宜中毒,他轻轻一跃就离开了庭院,“雯兰悦,你的命我先留着,早晚有一天,我会要回来的!”
楠栝扶着东南候,“你没事吧?”
东南候却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挥开她的手,“用不着你管。”说罢,便离开了。
本是挤满人的庭院内,此刻只有女子孤单单的一个人,脸上的面纱似乎变得湿润了,为什么为他做了那么多,他还要杀她。
她抬起头,眼神变得狠厉,若是没有那个女人就好了!
然而此刻远在帝妃宫内的乔偌,却是浑身一冷,“怎么突然好冷。”
身后的苏晴将披风披在了女子的双肩,“小姐,天气转凉了,你要注意身体。”
红衣女子点点头,转身看着水池中早已沉眠的红莲,“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苏晴笑着,拨动香炉内的香,瞬间室内都是清新的帝王花香,“小姐,不要想太多了,有天影在,不会有事的。”
乔偌微微点头,微微有了点困意,“可是,总会有不安啊……”
身后的女子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软榻上的女子却早已睡着了,不由得淡笑,拿着毛毯盖在了她的身上。
苏晴坐在了女子的身边,静静的陪着她。
不知不觉太阳就落山了,军营内一片死寂,巡逻的部队都没有了踪影,只有一个个白色的临时帐篷。
营帐内,天少看着眼前的人,“若是不出我所料,今日或者明日西凉国就攻打过来。”
如月将地形图拉过,指着一个地方,“一切都可以放心。”
木槿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天影捂住了嘴,“别说话,如月,灭灯。”
风如月立刻吹灭了灯火,压低声音说道,“有人。”
营帐外月白的光芒下,一个个人影出现在了外面。
木槿在天影的耳边轻声说着,“天影,你行动不便,待在这里明白么?”说罢,便要冲出去。
天影却是一把拉住了木槿,“别冲动,现在我们人太少了。”
木槿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营帐上赫然开出了血红色的花朵,男子冷着脸挣脱开了天影的手,拔出长剑冲出了营帐。
如月与天少只能暗叹一声跟着出去了,此时的营帐外,除了几个病怏怏的士兵,剩下全部都是蒙面人。
木槿看着地上的尸体,“你们谁杀的他?”
眼前的蒙面人并没有过多言语,拔出长剑冲向了苏木槿。
只见木槿反手一剑,挡住了男子,脚下一扫,顺手一剑,一气呵成之下蒙面人瞬间就毙命了。
剩余的蒙面人并不悲伤,也不害怕,只是一拥而上。
风如月手中的剑宛如春花,寒光带着血花不断盛开在她的身边,“人太多了!”说罢,又砍到了一个男子。
乌泱泱的蒙面人,他们不会痛,不会悲伤,只知道杀了眼前的人。
天少长剑卢封如电,瞬间几个蒙面人就倒在了他的面前,“想办法冲出去!”
木槿推开眼前的蒙面人,吼道,“那剩下的人怎么办?”
天少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病着的士兵,艰难的吐出,“……放弃!”
木槿难以置信的说道,“你说……什么?”
那些士兵却是坚决的说道,“将军,你们不要管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说罢,已经有几个阻拦了蒙面人的去路。
只是身体实在太过虚弱了,没几下就被蒙面人收拾个干净。
苏木槿怒吼着,“我杀了你们!”说罢,提着长剑便冲进了人群中。
风如月不禁想要赶到他的身边,“木槿,不要冲动!”只是眼前的蒙面人实在太多了,阻挡住了她的去路。
这时一个黑衣人出现了,男子面容冷峻,眼神冰冷,看着在人群厮杀奋勇的苏木槿,冷淡一笑,抽出长剑缓缓地走到他的身边。
这时的苏木槿并没有感受到危险的到来,“都给我滚开!”一剑挥去,居然砍倒了两个蒙面人。
只是当他要冲过去的时候,却被迎面而来的一把剑挡住了去路,木槿看着他没有蒙面,而且异常的熟悉,“你是谁?”
男子冷笑,“死人是不需要知道答案的。”说罢,手中的长剑挥洒自如,瞬间挽出几个剑花,木槿只能狼狈的防守,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风如月自然也看到了,不由得惊呼,“余守将!”
不错,那个男子就是西凉国的地下帝王,余溪。
黑暗中,军营内是血腥的味道,蒙面人在一旁死气沉沉的看着被包围住的人们。
苏木槿双目圆睁看着眼前的男子,“余溪,你这个卑鄙小人!”说罢,手中提剑砍倒了挡在眼前的几个蒙面人。
余守将并未有慌张,不动声色的一一化解了苏木槿的攻势,“苏副统,所谓兵不厌诈。”
苏木槿却是一咬牙,手中的剑不禁有点凌乱,“余溪,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
不远处被蒙面人挡住去路的风如月自然看出了木槿招式中的破绽,不由得大惊,手中的剑挥舞的更是如光般快速。
白色营帐内,射出几道金光,女子眼前的蒙面人连哀嚎声都没有就倒地了,“如月,快去木槿的身边。”男子推着轮椅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手中的金针却是一刻都为曾停住。
风如月深深的看了一眼天影,“好!”转身,就要来到木槿的身边。
只是余守将早已看穿了他们的想法,嘴角冷冷的笑,手中的剑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穿了木槿的手臂。
苏木槿只感到手中剧痛,手中的剑不由得脱落,“啊!”
风如月看着眼前的余溪,目光清冷,“余溪,你到底想干什么,区区西凉国如何抵挡我锦都。”手中的剑不由得握得死紧,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血流满地。
余溪手中的剑硬生生地转了一个圈,男子早已满头冷汗的倒在地上,“风统领,西凉国有我足够千军万马。”
男子豪气云天的话语,刺激了在场所有人的心。
天少摸了摸脸上的血迹,不动声色的走到天影的身边,“若是杀了你,便没了千军万马了。”仿若不经意般低头看了一眼天影,转头又抬起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
而坐在轮椅上的天影,却只是淡淡地看着前方的余溪,手中紧紧握着金丝。
风如月转头苍白的看了一眼项天少,“天少,木槿还在他的手上!”他想干什么,想要让木槿去死么?
苏木槿抬起满是冷汗的脸,看着女子苍白的模样,“如月,天少是对的,杀了他,快杀了他啊!”手上的剧痛让他视线模糊,鲜血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经。
余溪手中的剑微微用力,木槿便是不停地颤抖,“龙将军,难道你连他都不顾了么?”
天少淡笑,“战场上从未有过不忍不是么。”手中的剑卢封,迅速的出现在了男子的面前。
余溪挡住了眼前天少的长剑,却发觉抓着苏木槿的手一松,只见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然而余溪的手已经被缠绕上了一圈圈的金丝,“余守将,若是你再动一下,我就可以让你失去一只手。”
余溪冷冷的看着手上缠绕着的金丝,微微一动血珠便顺着金丝滑落在地,“你是谁。”
天影轻笑,“我只是一个无名小辈罢了。”手中的金丝,却是一刻都不曾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