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时分,李豪带我在一家环境清幽,很日式古风的正宗高级料理店,吃料理,看着一碟碟少得可怜的精美料理,我感觉更饿了。
李豪指着一碟料理师刚片出的刺身道:“听说这里也不是每天都有新鲜的蓝鳍金枪鱼刺身的,你先尝尝。”
我虽吃过N次日本料理,但对啥是啥,菜名什么的,一丝也记不住,只记得日本料理是生、冷、清淡、好看、吃不饱,还有贵。
我夹了一片,沾了些许芥末,入口虽呛,但香美四溢,我微微一笑,又夹起一片,朝他点点头,李豪才心满意足自己也吃了起来。
我擦了擦被芥末呛出的眼泪,道:“我还是比较中意辣椒,芥末太呛。下次我请你吃麻辣火祸。”
李豪递给我他的手绢,微微一笑:“好啊。”
我忽道:“其实我还是想不通,李豪,你为什么喜欢我呀?连小青都会帮着你骗我,这很难的。”我现在要是还不明白小青把我扔给他的目的,我的智商真的是不满七十了。
“中意就是中意,我还真找不到理由,爱情是感觉引起的,而不是理由。”
“感觉?”
李豪微微沉思,悠悠道:“视觉、嗅觉、触觉或者更深、更微妙的刺激引起的灵魂和身理的反应,真要毫不掩饰的说,就是从到灵魂的澎湃欲/望和不可休止的思念,它是排她性、无法替代的,没有道理,或痛苦、或快乐,来势汹涌,无法压抑,甘之如怡,至死方休。”
我还以为他会说有多爱我,为我生,为我死,我快乐,他更快乐,我痛苦,他更痛苦。怎么我认识的男人说的都是感觉和欲/望?难道我就这么肤浅?还是男人肤浅?我长得也不像肉/弹呀!
我一边吃,一边反驳道:“我觉得爱情不仅仅是感觉。比如,如果你是个变态,我感觉上很喜欢你,但我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如果你身上有狐臭,或者是个娘娘腔,长得再帅,我也肯定不会接受。如果你是个吃软饭的,我也绝对不要。如果我们因为背景不同,无法沟通,我也要想清楚我们会不会有结果。所以,爱情是一道排除法的选择题。”
我觉得我说得比李豪或是展翔更加社会化、趣明一点。他们那种想法说白了就是下/半/身思考。若是爱情等于欲/望,那么欲/望消退后呢,爱情埋葬?
李豪凝视着我道:“那要是有很多符合你的选择的异性,怎么办?你这样的方法,用理性去恒量,根本就找不到爱情。你在担心什么呢?呵呵,有时候,你傻得非要钻牛角尖。”
我不服气道:“怎么会找不到?排除了之后,哪个对眼就是哪个了呀!不过这个方法,我也没全套用过,呵呵,我上大学打算谈恋爱时,刚好展翔向我表白,他恰好全都符合我的标准,我们就在一起了。”所以,我只用了半套,我没用标准去寻觅,对象送上门来。我用过标准去恒量展翔,而他甚至高出标准很多,我自然欣喜。除此之外,我也不得不承认,我是对他有感觉的,我当时很中意他。不过现在是反驳李豪的时候,人趣标准先于感觉。
忽然,啪得一声,李豪重重放下筷子,沉着俊脸,冷冷道:“权茜贝,我什么事都由着你,为你做任何事都心甘情愿。但是,你少在我面前提起别的男人。”
提起别的男人?我恍然大悟,我刚才怎么说起展翔来了?我不是一直忌韪提起他的呢?怎么那么自然就提起他?李豪好像不高兴,我思揣着:如果他有前女友,他老是在我面前提起,我也会不高兴。这是人之常情。
我灵机一动,笑道:“那这个“少”和“别的男人”是什么范围呀?“少”是一天三次以下?“别的男人”是除了你之外的所以男性?我老爸和弟弟算不算?猩猩、狒狒等雄性灵长类应该不算吧?哈哈,猩猩、狒狒就是发情也不会找我,除非是近视的。”我顾忽悠胡扯还是行的。
李豪哭笑不得,“难怪艾小姐会说你不着调。”
我嘿嘿一笑,由此突然想到一个天马行空的问题,这是通俗小说作家的职业病,我问道:“马和驴能生出骡子来,你说人和猩猩能不能生出新的物种?”
李豪俊脸在抽,道:“谁会和猩猩交/配?”虽没好气,但他仍径自优雅地饮着清酒。不得不说李豪是个极品中的极品男人,不论做什么,总是弥漫着浓浓的男性魅力,我会被他勾/引也不奇怪,因为我是女人。
“那不一定呀!我看过一个故事,说有一个男人没娶到老婆,也姘不到姘头,血气方刚,夜夜难眠。最后,他委实忍不住了,趁月黑风高,把邻居家的老母猪给强/奸了。”
至少猩猩比猪的品级要高一点。男人猪都能上,猩猩是天仙了!
扑的一声,李豪英俊潇洒、风度魅力全失,一口清酒喷了出来,连为我们服务的那个不懂中趣的日本高级料理师都吓了一跳。
李豪咳着,俊脸呛红,凤眸恼怒地瞟着我。我坚难地憋住欲咧开的嘴角,一本正经地说:“故事还没说完呢!那个男人品偿到男欢女爱,呃,不,男欢猪爱后,食髓知味,夜夜与老母猪颠鸾倒凤,阴阳合和,夫妻恩爱,男人心满意足。”
李豪盯着我俊眉直抽絮,因为令他失态,他恨恨道:“简直是胡说八道!你脑袋里都是什么东西?”
我笑道:“怎么会胡说八道?对于这个故事,我是做过学术上的研究的,绝对是有理有据的!我发现“人/兽/交/配”是男人,特别是东方男人的梦想。别的不说,就说一说中国和日本。我们中国趣学作品,如《聊斋》、《封神演义》、《白蛇传》都讲了男人和雌性动物交/配;日本传说中的什么阴阳师安倍晴明他的母亲就是狐狸精,那么代表着他父亲和一只狐狸交/配过。古代女人是不怎么有机会读书识字的,所以,书是男人写的,写给男人看的。我便思考着:男人为什么要写这样的书,看这样的书?根据动机心理学、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的原理,不正是因为这些书表达或者说发泄了埋藏在男人灵魂深处的终极梦想和欲/望他们想和非人类的雌/性/交/配。”
李豪脸黑得似要下雹子,盯着我良久,忽深呼一口气,邪邪笑着反驳道:“狐仙、白蛇都是修炼成美女人形了,可见男人想要的是美女,怎么会是想要什么人和动物,呃,交/配?”
李豪口才绝顶,思维敏捷也不是我可匹敌的,但是关于此类话题,他这样的男人绝非我的对手!若是这样就被他驳倒,我腐门中人还混个屁?
我道:“如果男人想要的只是美女,干吗不直接写美女?你是受西方趣明影响太深,不能了解我们东方趣明的厚重。我们东方,特别是中国古代,是个封建伦理深深笼罩的社会,别说人和动物的惊世奇恋,连老师和学生都因为礼教大妨,不可以在一起。我发现封建伦理最大程度、非人道地束缚女人、服务男人后,仍然不能满足男人贪娈的本性,因为它的绝对权威,反而对制定、创造它的男人们有反作用:男人还想要搞人兽,但是伦理却不容。千年下来,男人们压抑在深处的渴望终于在明清时期大爆发。所以,这时志怪小说盛行起来,为了掩示人兽相恋的真正目的,逃过伦理的指责,写书的男人们想到了办法,这些动物都幻化成美女。如此,男人们方可以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自圆其说,不触及伦理的权威。他们不足为外人道的心理也终于得到了宣释。而我所说的那个故事中的男人,在人伦的束缚下解脱出来了,颇有现代自由主义、个性解放和性解放的意味,他是一个真正的勇士,把千年来男人都想做却不敢做的事付诸实践了。”
我正得意洋洋,感觉忽悠的功力又深了,可能会把李豪这样的成功男性培养成腐男,那将是何等的伟大?那么,腐女界将奉我为偶像,我咧着嘴傻乐。
却听李豪不认同地冷哼了一声,他早已恢复从容,耐心听完了我的大道理。
李豪端着酒杯把玩,挑起一边俊眉,潋滟凤眸似笑非笑睨着我,道:“别的男人是不是想和动物交/配,你管他作什么?你只须知道,我对动物或者动物变成的美女都不感兴趣。我永远只想要你,与你这个中国女人,共赴巫山。”
我一口寿司呛到,咳了起来,脸不知是呛还是羞恼,又热又红又辣,李豪大吃一惊,急急忙忙坐到我身边拍着我的背,又向服务人员要了水。我河马饮一般喝下水,才舒缓了。
我头皮发麻,再也得意不出来,低头吃菜,不敢乱看乱说了。我暗暗为自己的菜唾弃,又暗想:没把李豪培养成腐家会员,倒是变成色家新秀了!或者说男人本色?啊~~~观音姐姐,我在想什么?
料理师现场单独服务,又做了好些叫不出名的东西,也不知收拾了几次小碟子,我终于有了饱意,也将敏感话题抛到脑后。
我人品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