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豪着温香软玉,心潮起伏,却静静地躺着,他已经醒了半个多小时了,天渐渐亮起来,女子尤自沉睡。她的右手横陈在自己胸膛上,李豪心中一动,覆上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她昨晚抓得自己甚疼,甚至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她是忍不住发泄心中的怨气,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李豪忽感安慰:她其实对自己爱恋已深,才至如此反常,若她毫无反应,他才应该悲哀。只是,他何忍令她伤心?从前也确实太多荒唐,如果她不屑看他一眼,他此生还有什么意思?
正思索着,忽听一串优扬缠绵的钢琴曲突兀响起,桌案上一只手机屏幕闪光,李豪吃了一惊:怎么她得了公司还未推向市场的最新高端智能手机?这是阿豪刚刚设计研究出来的,还在样品性能检测阶段,前几天阿豪还取了一个请他过目,未想她也从阿豪那要了一个。
女子被惊醒,睡眼惺忪,抽出被他轻握着手,取过手机接起。
却是权飞在圣诞节打个电话来向她道福,她们姐弟二人其实感情很好,虽然,权飞常常在言语上玩笑,但这只是两人的相处方式,他心底还是很尊重她的。
女子挂了电话,李豪伸手重新抱过她纤柔的腰肢,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颊,轻轻道:“小贝,圣诞快乐。”
权茜贝侧身睨了睨他,手抚上他俊俏绝世的脸,渐渐滑到他的光裸的肩头,那有个新疤,正是她的杰作。
“疼吗?”
“不疼。”
权茜贝懊恼地皱了皱秀眉,道:“这样呀……没关系,我再咬你一口,你便疼了。”
李豪正觉惊讶,却见她抓起他的手,露出皓白玉齿便往他的手咬去。李豪只能待疼痛到来,可是女子竟然一声盈盈娇笑。
“骗你的啦!!”墨玉星眸璀璨流光,颊边笑窝忽隐忽现,淡眉斜扫风流轻扬,她是他的永远也抹不去的心魔。
李豪一声轻叹,执一股青丝于唇边细吻婆娑,悠悠道:“小贝,我何幸令你倾心?又何能令你伤心?”
“什么?”
“小贝,对不起,我爱你。我发誓永远不会再令你伤心。诸如方小姐之类的历史问题,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这是我的承诺。”
权茜贝原本努力想忘记这件不愉快的事,就此难得糊涂的过去便也罢了,聪明的她估算出她没有更好的选择。
未曾想他今日一早竟直言出口,不禁也勾起她心中女儿家难以消除的小心眼和别扭感觉。由于一整夜的激情欢爱,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恼怨之意又疯魔一般萦绕着她的心,这是她自己也难发觉的偏执,胸口涌起阵阵酸得发苦的水,眼眶就跟着红了。
李豪慌了,一边擦去她颊上的眼泪,一边说:“小贝,是我不好,你别哭……”
“别……别碰我。”她终是侧过身呜呜大哭起来,没有昨天在情敌面前完美无缺的伪装,没有在人前不屑与女人为一个男人掐得你死我活的骄傲,她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鼻子小眼睛的女子,没有那样的气迫和胸怀。
李豪从身后搂住她,温言轻哄,内心深处却松了一口气,若不让她完全发泄出心中的幽怨情绪,他从前的风流浪荡历史会像一个幽灵一样缠着她,令她不快活,从而他也没有什么快活可言。她是一个大智若愚的女人,然而他是一个惊才艳绝,擅于把握人心的男人,包括心爱的女人的心。
她是坚强的,但也是脆弱的,她是智慧的,但也是偏执的。很多事,她会付之一笑,她很喜欢笑,然而她有时心眼比谁都小,这种微妙一般人很难发觉,他却知道。
她也比任何女人都狠绝,对男人狠,对自己也狠,最容不得感情上不明不白。他其实比任何男人都了解她,这是他胜过其他男人的地方,展翔自然输给他,那何豪之类的男子也在这一点上比不上他。
只听她恶狠狠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负心薄幸,见一个爱一个……呜……你有过这么多女人还不知足,你又来骗了我……哇……”
“小贝,我从未骗你,我心里只有你,你是明白的。”
她趴在枕上,带着哭腔道:“我明白,我明白得很!台言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还能指望什么?一边来骗我说心中只有我,一边又享受别的女人的**和爱慕。方小姐美丽性感,你当初肯定是快活得很了,现在也难忘得很了。你欺负我……你欺负我……老妈说不能相信男人……呜……我偏偏就相信了你……哇……我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冤枉,我从未爱过她,我也从未将她记在心里。”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心中想了她,又有谁知道了?呜……你这么坏,就一直当你的坏男人好了,你为什么又要来招惹我?呜……你心中指不定得意了,所有女人都臣服在你脚下,只要你愿意,什么女人得不到?我……我……算什么?不过一个乡下妹,偶尔尝尝新鲜……哇……老妈……”
李豪第一次听到这些话,始自相信女人真的是不可理喻的,小贝毕竟也是女人。李豪心中只能苦笑,面上口中却只能小心翼翼哄着,任她指责冤枉。只是他越哄,她越发哭得大声。
“小贝,我何时这么想过?自从遇见你,我时时刻刻想着你,发疯一般找你,我心中坚信我们可以在一起。我不这么这相信着,我便觉生活没有什么意思。”
权茜贝轻轻转头看了看他,泪眼朦胧,一副楚楚可怜姿态,似乎他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天诛地灭、惨绝人寰的事一般。苍天作证,他只是从前玩过女人,他并不是背叛了她,但是,他觉得最好还是不要和现在的她讲道理和逻辑。
“小贝,你真的那么怨恨我吗?那你便咬死我,我也心甘情愿。你若不信我对你一片真心,冤枉我三心二意,我真的很痛苦……”
这时候,与李豪不同频道的、小心眼发作的权茜贝没有接收着李豪穷摇式的情话哄骗,她哭道:“你很痛苦?你和我在一起就很痛苦?哇……骗子!你骗了我的感情,骗了我的身体,结果就是痛苦……我真***自己犯贱!老妈~~”
李豪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哭得越发凄惨,一个头两个大,心中却怜惜心疼之极,暗想:原来她竟真的这么恼我。唉,早知今天的她会如此难哄,怨恼之气这般大,从前就是仙女我也定不碰一根手指头。
他忽又想:她越恼是不是代表她越在乎他、越爱他?她的占有欲越强?李豪心念微动,不禁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你还笑?”权茜贝恶狠狠瞪着他,原来她良久没听他好言相哄,转过头来瞧他,却正好看到他的笑,心中不禁又是气恼,又是委屈。
李豪忙收起笑,忽灵机一动,道:“小贝,我这么欺负你,真是太坏了。不如,你打电话给岳父岳母,他们定为你讨回公道。我骗了他们女儿,他们来找我算账,我就惨得不能再惨了,我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权茜贝呆愣愣张着嘴巴看着他,眼圈红红的,细滑白净的脸颊上仍自挂着泪水,半晌,她打着嗝,却停止哭泣。
李豪趁她发呆,取过她的手机,道:“我帮你打……”
“不要!”她回过神,朝他扑了上来抢夺手机,“不能打!”
“为什么不打?”
权茜贝打嗝也停止了,急道:“你想气死我吗?他们要是知道我和男人睡过觉,我就完蛋了。”当了两辈子伪乖乖女,惯性是很强的,她没勇气在两老面前做什么出格的事。
李豪看着手机频幕,为难地说:“已经拔出去了……”他将手机递给她。
权茜贝惊恐地看着那拨通的计时数字开始跳,只能放在耳边听。
“小贝,今天不是星期五呀,一大早什么事?”
“呃……这个……妈……圣诞快乐。”
“什么?”
“今天是外国人的过年,我……我看他们过节,我就想你们了。”
顾妈很是感动她的孝心,又叮嘱几句,权茜贝心中却平静下来,顾爸也接了电话,说了一通家常。
权茜贝忽道:“爸,这个,公司年终又发了奖金,我明天给你汇过来。”李氏的年终是在圣诞节前就发了。
顾爸道:“你上个月不是又汇了三十万吗?家里不缺钱,你留着自己用,你一边工作,一边写趣章也不容易。”
原来权茜贝已经让家里相信,她当“小说家”也挣了不少钱。事实上,她虽挣了一些钱,但真没有那么多,钱来得也没那么快,能月月汇那么多钱。比如,上个月那三十万可是纯粹的卖身钱。
权茜贝挂了电话,发了一会子呆,静静地,不由回思刚才的事,自己也难以至信,她居然干出这样的幼稚的事来。
她偷偷瞧了瞧靠坐在身旁的赤/裸着上身的绝代男子,她方才活脱脱就是一个打翻醋坛子,不可理喻的女人呀!她怎么可以那么没品?为什么会这样呀?她懊恼地挠着头发。
良久,李豪叹道:“小贝,你可还恼我、怨我?”
权茜贝听了,才忽觉昨晚那种萦绕在心头怨恼难当的酸气竟消失了,她只是觉得丢脸没品而已。
李豪语带萧索,伤怀道:“原来,你心中终是不肯原谅我……”
权茜贝忙转过头,望着俊美绝伦的男子摇头:“不是,我……我……”她扑入男子精壮性感的胸膛中如温顺的小猫一般蹭了蹭。
“陆哥哥,我真的很喜欢你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李豪心满意足拥住她柔软的身子,挑了挑飞扬俊朗的眉毛,略薄的嘴唇微微上勾,溢开一抹狡猾地微笑,女子未曾瞧见。李豪深深呼吸,闻着她缭人心魄的幽雅女儿气息,独醉此间温柔香馥。
晚宴完毕,都深夜了,回到家里的李俊贤李大人仍回味无穷,和儿子李博等夸夸其谈。
有关儿子李博还有儿媳谢青灵,李俊贤是越瞧越喜欢,越瞧越稀罕。人一开心,话就跑火车了,他对还没睡等他回家到深夜的后妈张氏说:“李博,青灵,全是乖孩子,媳妇你日后要将他们视如己出的怜惜!”孩子长志气了当父亲的脸上也得意,这晚李大人被灌了很多酒,这一下虽说头脑却还是清楚的,可言语有点不麻溜了。
张氏送上解酒药,笑着回答:“那是,我就是把他俩视如己出比我的孩子还亲。俩人在荆地时,我经常夜里念叨得辗转反侧呢。”
夫妇俩听得低下头去,都不说话。
李俊贤拿过解酒药,喝完说:“这样就好!现在青灵也回家了,日后你就教她打理,早些让她接手,你也可以轻松一点!”语毕震惊四座。
呆住的谢青灵马上说话:“那不行,灵儿年纪尚小,怎么能管理这个家庭,舅舅——”去了可不愿这么麻烦,管理可是白费力气还被人嫉妒的事情,旁人愿意她可不愿意。谢青灵以年纪还小,试图向舅舅撒娇浑水摸鱼。
张氏脸色惨白,犹豫不甘的说:“老爷说的我当然要听,可是灵儿确实年轻,管理不是闹着玩,是有关李家前途至关重要啊……”
不想李博打断她说:“灵儿怎么还称舅舅,要改口叫爹爹了!现在爹爹有命,当晚辈的如何能随便违逆。荆地一年,灵儿把家里家外管理得井井有条,如今李家家里仅仅多了一些人,你可以先管理,不明白的多问,做错了大家也不会责怪你的,莫要辜负爹爹的委托器重之心才好!”说得谢青灵很无语。
李俊贤赶忙应允,这事就这么迷迷瞪瞪的决定好了,说好过完年后张氏把打理权移转交青灵。
……
回到自己屋子,谢青灵愤愤不平的捶李博:“你烦人,才回家你就给我结怨,不知后妈心中如何恨我俩呢!我压根不想打理!”
李博把青灵抱在在怀里,讨饶说:“灵儿乖,灵儿小妹最干练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李博一边给谢青灵拍马屁,一边给她想办法,叫她向谢青云还有谢老太太取经。哄来洪去,花了好长时间,方哄得谢青灵气完了。
“我告诉你,我先张罗,要是什么时候我撂挑子走人了,那时你可不能强迫!”谢青灵妥协说。
“好呢!你撂挑子的时候,安排谁也不能是张氏,她担待不起!”李博轻声说。听得谢青灵愣住,李博心里居然有这种想法,这筹划的!
回到帝都李家,他们两个不得不住在一起。他俩洗漱完毕上了床,李博把表妹一手扯进怀中,借着醉就吻上去了……
……
次日起来时,他俩都还有点不好意思。
昨晚谢青灵发觉李博,僵在那里不敢动弹,由他随心所欲。还好他只是亲了自己的脸颊还有嘴唇,就抑制住自己,没有往下。
李博抱着青灵睡得很熟,青灵却吓得辗转反侧:这样下去,指不定自己不注意就被他吃干抹尽,这可怎么办啊?
李大人叫人过来传话不用请安了,夫妇俩就在房里吃了饭。婢女蓝心还有如意等进屋服侍,李博在人前是规规矩矩的,没有调戏小媳妇的举动,只叫她按他写的送礼清单置办,自己就出府忙着和原先同窗见面去了。
谢青灵头都大了,送礼岂非不用花钱想办法吗?李博把这些都交给了她,自己倒是不用操心!真是个享乐的主!
谢青灵心里很不服气,向舅舅李俊贤求救。李俊贤见青灵在为李博置办,打心眼里感到开心,叫张氏帮忙策划,所有钱数都从家里的帐目走,再把家里备的礼拿出来一点。谢青灵听了很高兴,今日就过年了,叫她到哪里置办去?好似大出血一样的清单,她瞧着就心疼,也不晓得日后是否能出入箱底。
张氏脸色相当差,憋了一会,才对李俊贤说:“老爷,老二还有老三去都察院可有消息了?家里筹划的拜师礼怎么能变作其他?”张氏为难的开口,没料到被李俊贤用这俩孩子全不是读书之人为由给回绝了。
张氏不满意,等李博从外面回家,和他说:“你小弟们年龄也大了,李博出去会友,要是能带着一起出去长些市面可好。”又没料到被李博用同学相聚不能带别人为由又给一口回绝了。后妈张氏甚是不高兴。
新年三十,全家人祭祀,祭拜完毕,李俊贤又叫李博青灵祭拜去世的李氏。张氏更是不高兴。
李博的祖父是李翰林,在朝清流,门客很多,李俊贤要求李博领着青灵初一就去登门走访,李博郑重答应。后妈张氏见丈夫一直不提她的娘家,心里很是生气,这下心中就和李博还有青灵记恨起来。
张氏气归气,可晚饭依然要客客气气吃的。李大人、张氏、李博、谢青灵、李博的两个继母小弟还有一个继母小妹,两个从梓县带来的张姓表妹也一同前来,和和气气的所有人员,除旧迎新。
这次再见面,两个张姓表妹待嫂子谢青灵的态度很好,谄媚巴结一眼明了。
李大人很是高兴,说明年最大的心愿就是叫李博与谢青灵早生孩子。李博的小弟小妹还小,看不出母亲脸上的不高兴,在一旁附和谢谢,马上起哄。夫妇俩俩被说得红了脸,桌下李博紧紧攥着了小媳妇的手。
正是团团圆圆的美好时间,当朝皇帝不忘显示其皇恩浩荡,特叫人到李家送去了无数珍宝以及两个妙龄宫里美女。
李家人急忙摆香案接皇命,谢主隆恩。
谢青灵一面咬牙一面跪拜,可李博还偷偷笑她。张氏很是紧张,这会没与自己的俩侄女一同看热闹。
钦差离开后,李俊贤看着皇帝给的奖赏,头疼说:“小博,灵儿,你们瞧——?”
谢青灵说道:“既然皇帝奖赏,理应恭敬的摆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明天起,两个美人姐姐就每天处在会客厅门前,仅负责向客人行礼问安,其他的一律不用管。张氏您觉得呢?”张氏点头,第一次认同了青灵的主意。
然后,李家会客厅门前就有了别家没有的景色,一时变为佳话。
新年初一,谢青灵作为小夫人,跟着李博拜间了祖父李翰林家。
新年初二,谢青灵作为晚辈,跟着李大人走访了一些李家至交。
新年初三,还是起了个清晨,谢青灵回自己家。李家对青灵这个孩子很看好,具体表明为为她置办的礼物、衣服、车子、服侍人数,都方方面面的又很早就置办好。
谢青灵瞌睡连连的上了车子,不满道:“这算是什么生活啊!早上比鸟都早,休息得比丫鬟都迟;做得比驴都累,伙食得比猪都差;声誉比汉奸都难听,脾气比孙子都好;言语比小厮谦卑,银子比仆人都少!”整日整日睡不好吃不饱,一天奔波不息,无法按点吃饭,随时给人三叩九拜,没拿到几个钱,相反送出去很多银子!谢青灵发现这年过得血本无归!
李博抬手掐了掐她的面颊,笑着说:“又胡念叨什么吖!你如今是李家媳妇了,自然不能和谢家小姐一样偷懒,如此猪驴之物极不雅!还有那些汉奸女婢仆人的,日后在人前休得无礼!”
谢青灵撅嘴爬在李博腿上,叹息:“唉,如果咱们留在荆州有多好!”
唉!李博心想。小媳妇还是小孩脾气,不爱张罗,不爱人际交往。荆州很好,但那地方终究太小了!要是换成是云儿,她绝对是喜欢而且擅长这个的,必然会把这一切收拾得妥妥当当。可是命运捉弄,云儿当了皇子侧室,别提面上应酬,连家都不能打理,如此这般,可真一丝不能强求。李博无奈的抬起谢青灵的头,小声的说:“灵儿你再歇息下,到了我喊你。” 谢青灵含糊的答应一句,人早都睡过去了。
武都统谢家大门外高挂着红彤彤的灯笼,屋檐上系着红绸,大红的对联还有喜福全都不缺,奴婢们也都换下了陈旧的衣服,一派欢天喜地。
大门口外早都停了几辆车子,请安答话声络绎不绝。李博摇醒谢青灵,十二女婿李博和十二小姐面带喜色,参加了互相恭贺新禧的大组织……
会客厅里问安完毕,老太太、少夫人还有小姐们坐在谢老太太跟前说话。
谢老太太现在是越瞧谢青灵越舒服,把她招到跟前,宝贝的叫个没玩。
谢蕙心酸说:“看来是远的稀罕近的讨嫌,不如明天大家全部远远的离了帝都,到时候再好讨老太太的心疼!”讲得房里的人都乐了。
谢宛心取笑说:“瞧,四小妹在吃谢青灵的醋呢!”大家哄堂大笑。
老太太笑说:“哎呀,四丫头赶紧跟前来,让老太太好好心疼心疼!”五夫人也玩笑说:“还有哪个缺了疼爱,麻溜的,趁老太太发话马上找进来!”房里莺歌燕舞吵吵闹闹的,热闹成一团。
大家笑完,二夫人突然的开口讲话了,言辞不善,好似是不晓得压抑了很久的:“谢青灵,你先前是怎么照顾谢黎萌的?怎么完好的姑娘住些许时日,就……”二夫人眼里含泪,别人的孩子都安好健在,只有她的孩子这么凄惨,还不能告诉别人。二夫人忍了很久的哀怨爆发了。
场子顿时安静,大家都看谢青灵,又偷看老太太。
谢青灵脸色惨白,顿时不知该说什么。
只有那想让天下大乱、爱看热闹的,谢蕙心出头说:“对呀,先前只有谢青灵在呢。你我都是亲戚,大家也想明白所谓何事?谢黎萌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抬声说:“所为何事,皇命交代的不够清楚吗?”老太太对谢黎萌有如此的收尾早已很满足了,事情的后续变化确实是大家没有想到的。荆地那里能马上扭转乾坤,把坏事成好事,这种手段,她如今必须佩服李博的手段。老太太又说:“所有谢家嫁出去的孩子,当以谢黎萌为榜样,礼节廉耻常记心里!”老太太借此机缘说教小辈,作了次长篇教育。
接着,老太太寻思一会,吩咐说:“老二妻子操办多年劳累了,又是痛失爱女,黯然失色就此多休息几日,家里一切事情就转交老五夫人掌管,老五夫人还小,有不明白的的方多请教你大嫂与二嫂。”
“老太太,我还可以……”二夫人赶紧争辩挽留。要是是没了管家权,自己这几年可不是操心了!可被谢老太太摆手驳回。五夫人只能上前,领下管理一活。大夫人在旁则笑的耐人寻味。
谢老太太今天好似是必须要给谢青灵长脸一样,叫绿萝拿出一件翡翠首饰交给谢青灵。当着全部的人员,谢青灵显然推辞不要。老太太嗔怪:“灵儿嫁人匆忙,今天我补上先前漏的那个嫁妆。”还不够,环视了屋里的小辈,“今天全都来了,先前没给的,今天就全补齐全吧,谁没给,我第一个不愿意!”弄得房里一阵老太太偏心、抽风什么的埋怨。谢老太太捧腹大笑。
因为过年,大家全身上下绫罗绸缎都不是次品,老太太说话有谁敢不听?谢青灵意外得到了很多宝贝。
……
从老太太处离开,谢青云还有谢青灵两个回了秋苑。
离开一年,这里早都变了样。谢青云先前住的屋子给十三小姐住了,李博那个屋子现在被改成十小字的屋子,唯独谢青灵的屋子还在。
她俩去了谢青灵的屋子,外面的暖榻被弄得热热的。谢青灵扫视一圈,惊喜说:“全部还是先前的模样啊!”
婢女冰蓉笑着服侍着两个早都嫁人的小姐,说:“八少爷昨天就张罗人把里间的火点好,弄好暖榻。从十二小姐走后,希童吩咐不许动这屋子的所有东西,每天这屋都有人来看管,就是寻思着小姐们回家能有住的地方!”
谢青云应允,说:“可见八弟弟上心了!”
谢青灵小心扶大姐坐下,她呈大字躺在床上:“真的累死人!好安逸,云姐姐不然你也躺着?”
“赶紧呸!大过年的!胡说些甚!”谢青云嗔怪小妹。
谢青灵舒服得直叫唤,大姐的责备当听不见。舒服够了,谢青灵问:“云姐姐什么时候生孩子?”
“今年三月!”谢青云笑着,行动仍然如此大方儒雅。
片刻后,感觉男人们进屋了,谢青云赶紧拽了拽小妹的衣服,谢青灵很不高兴的坐起来。
……
大概都是熟人,朱静书、李博、谢希童进屋后,大伙极其随便。
谢青灵和朱静书终究分开一年,也许有些陌生感。谢青灵打了招呼,就不再说话,只拿了书架上的摆件,自顾自的在手中玩。
男的说着朝廷之事,女的就侧耳倾听。
说了游艺会,谢希童谈到了武当山,马上喜笑颜开,说个没玩没了。
朱静书很自然的拿了谢青灵手中的玩物,看了以后,说:“先前你搁在这里了。”那个和玉挂件,他还是送了青灵,看着整个书架上的玩意,很多都是自己从他那里要来的。朱静书眼睛有神,面带微笑。
谢青灵马上拿回他手中的挂件,放在原处,有点心虚的嘀咕说:“原先也送过你东西啊……那把古剑。”还有点荆地的吃的!青灵的家当能与皇子的比么,看他那神色仿佛自己贪他很大便宜一样。
朱静书微笑,不搭理谢青灵,而是用眼瞧谢青云。
来前丈夫朱静书曾说过她多与李家有所改变,谢青云明白,笑说:“博弟弟,妹夫——该叫哪一个呢?”讲得大家全笑,李博表示很随意。
谢青云笑着说:“妹夫,我与小妹分开很长时间了,特别挂念,初五那日你、和童弟弟全到我们家吧,大伙一起聚聚!”
初五那日李博原本约了别人,可到底朱静书的地位重要,就点头。谢希童一样有约了他人,为难说:“可以叫上孙钟明还有朱静云吗?”
谢青云瞧了眼朱静书,笑着应允:“你喊多少人都可以,你就管闹你的,我与灵儿也好多谈谈心!”然后这事就如此敲定了。
大家正聊天呢,婢女雪雁进屋,说谢四大人谢文昭与四太太潘氏家他们过去。现在谢四大人谢文昭也是皇帝眼前的重要人物,同是谢家那一辈里官位阶最大的一个,在宫里在谢家家里都过极为舒心。
大家笑容退去,开始起身整理衣服,只有谢青灵不做声。
“灵儿!”李博不高兴的蹙眉。心里无论有多怨,表面的事情同样要糊弄下,人际交往,孝顺礼貌,从古至今不就这样么!
谢青灵依然没动,过了会,反而睡躺在床上。这次连谢青云都不悦了,不满说:“灵儿——”
朱静书挥手叫二人先走,自己挪上前去,在谢青灵耳跟说悄悄话。
谢青灵马上跳起来,下床穿鞋。
大家疑惑,但不好开口询问。
到了晚上,谢青云实在憋不住,问丈夫与小妹说何话叫她改变想法。朱静书一晒,说:“我说——她要是不去,希童会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