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玥自然是个刁蛮任性的惹祸精,若是随便找个人嫁出去,自然只能是招了祸患……”皇帝也是静静思考起来。他可是明君,虽然三座城池十分让人眼热,但是他也不会任由一个女人扰乱朝堂的。
所以秦玥公主嫁的人,必然要是一个能镇得住她的人。
只不过皇帝并不是好色之人,所以子嗣并不多,除了先皇后留下的炀天竑,其他的儿子可真的是入不了他的眼,不是太过懦弱,就是没有主见,或者是野心太大而实力不足。况且秦玥公主的陪嫁可是三座城池,若是哪个儿子不怀好意,这样跟为虎作伥有什么区别?
他是明君,但也不是赶着给人欺负的。
所以相比而言,他是更看好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炀天竑的。炀天竑可是他心爱的先皇后亲自教出来的儿子,且性格坚毅,也是自己内定的继承人,自然是怎么看怎么满意了。
不过一想起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对自己所说的,炀天竑要求自主选择结婚对象的事,皇帝便觉得头疼,若是因为这种事让自己和儿子和睦起来的关系再次僵硬的话可就不好了,毕竟从先皇后去世之时的事情来看,不顾父子亲情这样的事情,儿子可是真的做得出来的。
况且儿子之前被奸人所害,中了情花之毒,因为庸医的错误医治,让自己的儿子不能练武而成为了一个废人,那秦玥必定会成为恶媳妇,若是她嫁了以后,发现战王其实并非她看到的那般威风凛凛,反而已经不能习武了,会不会因为反差太大而欺负了炀天竑?
况且按照自己这个骄傲倔强的儿子的个性,若是真的被女人欺负了一定不会说出来。打又打不过,又不好跟自己的父皇告状,那炀天竑的日子能好过吗?一想到这里皇帝就觉得自己心疼的不行。所以说让战王娶了秦玥也不合适。
这么想下来的话,娶了秦玥的合适人选根本就是太难找了。想来想去,皇帝觉得自己还是受点委屈娶了那女人吧,这女人就算再不安分,进了后宫也扰乱不了朝政了,况且近日皇后也不安分,嫁入天家这么久了都不知道好好伺候太后,自己不给她找点事做都对不起她背后的荣王府。
最近荣王府的不安分他也是知道的,荣王已经认为他的儿子夅紫祎已经有价值到能让他反骨、冒天下之大不韪了吗?
真是愚蠢,夅紫祎哪比得上他的竑儿的一个小指头。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想到了那个叫做宓雨薇的女人,现在想起来,还好她没嫁给夅紫祎,竑儿可是拿她当宝贝的,若是她真的是全身心放在那夅紫祎身上了,竑儿自然是要吃亏的,还好,还好。
这时候说起来,前几日宓雨薇在太和殿说的那一番话,还真是让人觉得舒坦呢。宓雨薇能这么打夅紫祎的脸,自然是不会再将他放在心上了,所以竑儿的婚事他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了,到时候一家人其乐融融倒是真不错。
第二日的早朝时,不知谁从什么渠道知道了秦玥公主以三座城池为嫁妆,将嫁入我国之事,一时间也是议论纷纷,大体就是说,皇上可允了此事。
众臣自当都为自己效忠的皇子说话,希望自己看中的皇子被选为和亲对象,顺便踩两脚竞争对手了。一时之间,朝堂之上如同菜市场一般,好不热闹。
不过身为上位者,皇帝并不喜欢这种“热闹”,但还是绷着脸没有发作,而炀天竑和夅紫祎等话题中心之人,却静静地站在一边。不过很明显从这些人眼中倒是看到了不少对权力之类的渴望,毕竟三座城池也不是什么小数目。
“至于和亲人选,朕已有定夺,众位爱卿不必担忧了。”实在忍不住了,皇帝才沉着脸道。
不过这样也好,他也有机会暗中观察儿子们了,自然也能知道平日里对他恭敬的儿子到底是因为他,还是因为他屁股底下的龙椅和身上的龙袍了。
想到这里皇帝也放松了下来,饶有兴致地听着大臣们的争吵。
没错,大臣们为了自己的目的已经开始争吵了起来。他们不复之前文绉绉的样子,而是如同他们所看不起的莽夫一般破口大骂。文官如此,武将反倒是看戏的居多,毕竟文官需要站队,但是大部分武将只需要听从皇帝的就是了,而本就是部分武将的主子的炀天竑看着文官们的争吵反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容。
一次平常的早朝却发出了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紧张信号,毕竟皇上没有明说这个能有幸娶了秦国公主、获得三座城池做陪嫁的好命的人到底是谁。
有野心的皇子便纷纷动了心思,一个两个的都拼了命地想在秦玥公主面前刷脸,毕竟若是公主正巧看中了自己,嫁给自己,那这三座城池便算是白得的了。
虽说这公主骄傲任性,但她毕竟只是个女人,还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若是连个女人都调教不好,那他们还怎么有脸去争夺皇位?
虽然说这些个皇子一个个的后院儿都不平静,根本没有说这种话的立场。
秦玥公主不知道这些,还在暗暗奇怪,为什么近日有这么多的什么皇子跟自己偶遇?她可没时间跟这些人纠缠,现在自己的目标可是在炀天竑面前多刷刷好感度,好让他松口,同意自己嫁进战王府去。
颂兮月也说了,自己平日是娇蛮跋扈了些,而男人都是喜欢那种温柔大方贴心的女子,那她便温柔贴心给他看好了,反正他是自己想要嫁的人,别说是带上点儿伪装,就算炀天竑精虫上脑她也不介意。
反正炀天竑肯定非池中之物,她也是跟着国师学过一些面相,炀天竑很显然是福相,总而言之,她看中的男人自然是不会差的。
听颂兮月说,炀天竑自上次被刺客下了毒以后身体一直不是很好,所以秦玥这些天来一直带着不少名贵的补品,一心想着要把炀天竑堵住,然后展现一下她的温柔大方。而今天,正好是一个机会。
要知道,虽然战王已经武功尽失无法习武,但他的身体也是比之前好了些,皇上一贯将战王当做接班人培养,见他身体好些了便给他又分配了许多的任务,一时间也是忙的不可开交。毕竟身体不好可能做不了武将,但是不耽误做皇帝嘛。
刚下了早朝便被皇帝喊去做事的炀天竑到了正午才有时间离开皇宫,因为天气炎热他便走了小路,不想正好撞见了特意等着他的秦玥。
“战王,数日不见,本宫对你也是甚是想念啊。”秦玥见了炀天竑,便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按理来说面对别国来访的公主,炀天竑作为亲王自然是应该好生相待的,只是一想到这个女人找了杀手想要对雨薇不利,雨薇小心地逃过一劫后她竟反过来倒打一耙,炀天竑就恨不得撕烂了眼前的女人,又怎么会对她有什么好脾气呢?
于是炀天竑十分冷淡地回答道:“请公主自重。”
这句“自重”可是十分地不给面子,若不是因为秦玥对他情根深种,她早早地发火了,毕竟她可是秦国的公主,从未对人低声下气过。
“战王,本宫听说你之前曾被刺客暗算伤了身子,便找了些补品来为你补补身子,你如此劳累,还伤了身子,本宫实在是心疼啊。”若不是颂兮月说男人就喜欢那种温柔大方的女人,秦玥早就忍不住发火了,不过这可是自己心爱的男人,她怎么也得温柔相待,等他一颗心扑到了自己身上,那个时候自己不就是想怎么对他便怎么对她了。
这么想着,秦玥唤过身边为自己提着篮子的侍女,从她手上接过篮子,向战王缓缓地走过来,小腰一扭一扭的,如同想要诱惑炀天竑一般。
不过她心中倒是真的是想要诱惑炀天竑,毕竟若是两人生米煮成熟饭了,她秦玥可就能赖上炀天竑了。
看着恨不得倒贴给他的秦玥,炀天竑觉得一阵恶心,忙喊自己的亲信去将那秦玥公主带来的补品接了,准备转身就把这些东西扔到一个秦玥看不到的角落去。
亲信刚准备接过补品,却两步退了回来,在炀天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王爷,这位公主送来的东西是相克的。”
那亲信被炀天竑救过命,对炀天竑忠心耿耿,又是在宓雨薇的教导下学了些简单的药理之类的,炀天竑自然相信亲信所说之言并不是骗人的。想必这秦玥公主也没有什么害人之心,不过她能陷害宓雨薇,炀天竑自然也能陷害她一番,反正她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还害过自己的雨薇妹妹,炀天竑自然不会对她客气。
“秦玥公主,本王与你有何仇怨,你竟如此狠心,要送予本王相克之补品,想要害死本王吗?”炀天竑终于不用压抑着自己的脾气,他对秦玥怒斥着,“本王原以为秦玥公主只是因为被恶人蒙蔽而对安巧公主动手,未曾想到你竟真的是这样恶毒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