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刁米说出的真相
追者2016-12-28 20:0218,659

  丹云市这边,韩卫衣和金惇宣告了太水村行动的失败,他们从太水村返回到总部,失败不可能跟他们一起回,他独自一个人走了。

  虽然从昨天白天到此时,他始终没有睡觉,却是一点也不困,在他的心中有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感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这种怪异的感觉是从昨天家了刁米开始,就一直延续到今天,为什么会这样?

  他一边走,一边思索着这个问题,满脑子都在回忆着昨天和刁米见面的场景,包括他们是说过的每一句话。一阵风吹来,他的眼前一亮,整个人也清爽了不少,想起来了,想到这个不太正常,不太对劲的地方是什么了,是:尔耳。

  不错,是尔耳。

  昨天在好刁米的交流过程中,刁米竟然自始自终都没有问过尔耳的事情,最不济,他也应该问一句:有没有尔耳的下落?

  这最起码的一句他都没有问过,为什么?

  刁米不是尔耳的朋友嘛,他们不是非常好非常好的朋友嘛?

  既然是,刁米就没有理由不关心尔耳的音讯,没有理由两个问询也没有吧?

  要知道,当时刁米为什么决定站出来给矢崎提供尔耳的情况,无非是都无法面对接受尔耳的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他们才团结起来,希望尽自己的力量找出尔耳。

  但是,昨天的刁米似乎把从前他们共同的希望给忘记了,他整个人都萎靡不振,仿佛是秋天的茄子,没有一点激情。这是为什么,纵然没有激情也算了,但怎么也不至于连关心一下尔耳都做不到吧?

  矢崎停下脚步,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漫无目的地闲逛了,他要去见见刁米,再次见见这个人。或许,这些天当中,在刁米身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矢崎顺手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奔向了刁米的家。

  刁米还真就在家,从这一点上看,矢崎还是很顺利的,但是也从这一点上看出了问题,刁米有心事,他为什么不工作去?

  当刁米看门见到了矢崎,脸上泛起一道疑云,他的手紧紧握在门把手上,他的下意识动作给出了他内心的声音,他不想让矢崎再次造访。

  “怎么,不欢迎?”矢崎先入为主,矢崎的判断力和智慧远远超出刁米许多倍,他怎么会看不出刁米心中有事。

  刁米强颜欢笑,松开了紧握门把手的手,努力给出个笑容,说:“怎么会呢,我们是朋友啊,请——,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事?”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昨天忘记了问你。”矢崎说。

  “什么事?”刁米回答说。

  矢崎掷地有声问:“尔耳,他现在还好吧?”

  此言一出,刁米的脸当即就变了色,除了慌乱就是不安,他颤巍巍地反驳道:“矢崎,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知道尔耳怎么样了,我又没有见到尔耳,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啊,要不然,我可不欢迎你这个朋友了。”

  矢崎也是笑笑,全然委屈十足的样子,他拍着自己的脑门,也是目瞪口呆地盯着刁米,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你见过尔耳啊?刁米, 你怎么突然这样说呢,你,你你,你最近还好吧,没什么事吧?”

  矢崎是故意这样说, 意味自己根本就没往别处想,是他刁米太多心了,想了不敢想的事情。

  刁米吞吞吐吐,几分狼狈几分不安地说:“我挺好我,我没什么事,一直挺好。刚才,我,我,我就这么一说,你别多心啊。”

  “多心,多什么心?”矢崎这样问,这样就让刁米更加的不自然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青绿着脖子,一时间也不知道什么。

  矢崎继续说:“我就是问问你,你这些天有没有尔耳的下落,或者打听到什么消息没?”

  “没有啊,我也一直在想着这个事,也不知道尔耳现在怎么样了,真是让人着急啊。”这个时候刁米总算是问了尔耳的情况,“对了矢崎,你那边怎么样,你不是天天和韩卫衣在一起,警察们有尔耳的下落了?”

  无需置疑,这样的问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疑,这样的问显得很不自然,问了还不如不问好。很假,谁都知道这样的问是做样子,是给人看。

  “刁米,你有事隐瞒我?”矢崎不想再这样玩下去了,既然彼此都露出劜自己的底线,如果是聪明人,还是坦诚地说出自己知道和自己经历的事情,死硬是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刁米却来个死硬,他矢口否认,满脸的心虚,心里也是惴惴不安,嘴上还是负隅顽抗。

  “矢崎,你说什么呢,你怎么一进屋就说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你想说什么,你直说好了,不需要这样。”

  他刁米似乎还占据了大楼的大上方,矢崎微笑着,他不想得罪这个人,因为他相信刁米是好人,绝对不会陷害尔耳,否则他就不会这样容易流露出那么多的弱点,他是个性情中人,他现在的状况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于是这样,矢崎越要把事情弄清楚。

  “刁米,你一定知道尔耳的下落,对不对?”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知道呢?你们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昨天见到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问问尔耳的情况,如果你真的关心尔耳,你就绝对不会这样冷淡,对不对?”

  刁米沉默,不言语。他此刻信守着一个原则,就是什么也不说,他不开口,你就不能把他怎么样了。

  矢崎继续说:“我知道你是尔耳的朋友,不论你做什么,都是为了尔耳好,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真相,这样对尔耳好,对你自己也好。”

  矢崎语重心长,矢崎的心态却是非常的杂乱,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刁米隐瞒一些真相呢,还有,尔耳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他是生还是死,这么多天了,他连一点消息也没有,如果真如李波所言那样,尔耳真的平安无事,尔耳为什么会连个招呼也不打。如果尔耳真的有危险,那么李波有为什么那样沉得住气呢?

  这个李波,真是越来越过分,怎么一点全局观念都没有,只知道自己的恩恩怨怨,想不到他一向相信并且信赖如朋友的李波,关键的时候竟然变成另外一个人。

  “刁米,如果你真的知道尔耳下落,希望你快些告诉我,尔耳现在很危险,你知道不,还有韩铎,他的处境也很危险,他们自己都还不知道,我需要见到他们。”矢崎语态自然,从容,恳切,还有几分哀求,“刁米,我知道你是明理的人,千万不要一时被什么人蒙骗,而误了大事,置尔耳和韩铎生死于不顾啊?”

  “怎么会,我也不是傻子,怎么会被别人蒙骗,只是,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想不到这个刁米的嘴竟然如此的严,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肯露,这样的人,真的说不上是好,还是愚蠢。

  “刁米,我想跟你说一件事,你知道不,我的朋友李波,你也知道这个人,他告诉我说尔耳现在平安无事,他又说要凭自己的能力救出尔耳,这就相互矛盾了,竟然是平安无事,那干嘛说救出啊?我觉得吧,这个李波也糊涂了,被人利用。他自己还不自在呢,我告诉你这些,是想告诉你,你凭着这些已知条件,自己判断,要不要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给我。”

  刁米沉默了一阵,也是还是什么不是,这样的沉默会让人崩溃,矢崎几乎疯狂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矢崎,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就别问了,问了,也多余。”

  “好,我不问了。”矢崎说,“那你只要告诉我,我要怎么样才能知道尔耳的下落,我要做些什么,我总不能像你这样,天天不工作,也不考虑尔耳的安危,整天无所事事吧?”

  “我,我,我,我怎么不关心尔耳的安危了?”刁米还是在意尔耳的安危,否则他也不会这样说。“只是说,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你总不能逼我胡说八道吧?”

  矢崎恨的想揍人,想不到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固执,李波如此,韩铎如此,这个刁米也如此。只有一个韩云枫还能灵活的沟通,但是韩云枫有自己的事,身在迷魂山,他自己还如过河泥菩萨,也拿不出太多精力管其它事了。

  好吧,既然一时间什么也问不出来,那就来个迂回战术吧,矢崎耸耸肩,用非常不高兴的态度辞别,并说,从今以后再不到这个地方来了,还说了一些言辞过激的绝情之言。

  然后踢开门,走了出去,临走之时,矢崎又说:“你不配当尔耳的朋友,从今,我们形同陌路,路上见了,谁也不认识谁。”

  刁米的情绪始终不怎么好看,表情也十分沧桑,但是他就是那样固执,觉得了不说,就是不说。

  矢崎当然不是真的离开,他要给刁米一些思考时间,也是让刁米放松警惕,从而打刁米个措手不及。

  他就躲在刁米家的附近,监视着。

  此刻已经过了六点,天没有完全黑,断断续续会有一些这里的住户进进出出,为了不让人起疑心,矢崎就走远了一点,躲在附近监视着,等这进进出出的人潮 停息了,再走出来,同一时间,迷魂山上的韩云枫也躲在草丛中,静静等候天色黑下来。

  大概是八点多一点,矢崎的等候终于见到了成效,刁米从自己家中走了出来,矢崎并不知道刁米要干什么,但他明一样,从刚才刁米的情绪和状态分析,此刻是刁米绝对不会是出去消闲,他一定是去见什么人,或者要办什么事情,并且这一定同尔耳相关,因为这才是刁米木目前的主旋律。

  矢崎也猛然间冲了出来,拦截在刁米面前。刁米先是一愣,大概是他真的没想到矢崎没走,会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不过他很快就沉稳了下来,用一种近乎不高心的表情呵斥着矢崎:“我说你这个人想干什么,你知道不,你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正常生活,我要报警,我要伸张自己的权力。”

  “好啊,你报警好了。”矢崎说得痛快,心中却是有很大的压力,这件事弄不好会弄巧成拙,会给自己添麻烦,矢崎是个不怕麻烦的 人,但是最近如此出了麻烦,会束缚的他自由,也会会妨碍他许多事情。

  矢崎灵机一动,他只能选择赌一把了,成功不成功,完全听天由命了,完全看看尔耳是否有这个命运,是否能逃过一劫了。

  “刁米,你不是说,你没有尔耳的下落?”矢崎说。

  “废话,我当然不知道尔耳的下落了,我说过多少遍了,你这人怎么总是那么固执呢?”刁米十分不快,表情就像是要吃人的猛虎。

  矢崎冷笑,继而嘲笑,他真的已经无路可逃了,他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说服刁米,更不知道刁米的洗牌是什么,但是矢崎相信,刁米刚才肯定在同什么人通电话了,这是个刁米不想承认,不想说出的人,且不管这个人是谁,拿这个人冲动挡箭牌再说。

  “你刚才通电话了?”矢崎说。

  “我通不通电话,这个同你有关系吗?”刁米不客气的说,“这是我的自由,哎,我是同人通电话了,我就不告诉你,你能怎么样?”

  矢崎笑笑,耸耸肩,十分开心地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个耳机子,在刁米面前抖动抖动:“知道这是什么不?”

  “什么?”刁米莫名其妙完全不懂矢崎要说什么,更不知道矢崎玩什么把戏。

  矢崎说:“不瞒你说,你以为我刚才就那么容易走了,就不会在你的家中动点手脚,告诉你吧,我在你的沙发上安装了个窃听器,你刚才说了什么,和谁说,我都尽在掌握中。刁米,尔耳没有告诉你,我矢崎可是个比猴子还要精明的人。”

  “你——”刁米的脸完全变了色,自己的秘密完全暴露在外人面前,还是这个息息相关的矢崎面前,这下全完了。

  事实上,矢崎纯粹是在扯淡,他既没有窃听器,也不知道怎么安装这个东西,这无非是他的虚张声势,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这个也没有办法的办法,他不能放弃这个线索,如果放弃了,尔耳就更危险了,他自己也清楚,这不过是背水一战,这不过是赌博,赌输了,那全的完蛋了,如果刁米刚才真的没有同什么重要的人通话,那刁米肯定会报警,他矢崎也会被抓紧派出所,那个时候,韩卫衣救他也救不了了。

  不过实际情况呢,从刁米的表情和神态来分析,矢崎赌赢了,并且是完胜。

  刁米颤颤巍巍,恨不得要撕烂了矢崎,他外强中干地吼吼:“矢崎,你没有权力这样做,你这违法的,我只要报警,你就会坐牢,”

  “好啊,我也希望看看坐牢是什么滋味,你报警吧。”说着,矢崎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刁米,那种毅然决然太多压倒了全部,刁米气的无计可施,他用手指狠狠地点着矢崎。

  “矢崎啊,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报警?”

  “你怎么不敢呢,我还等着你把刚才通话的内容告诉给警方呢,是不是啊?”矢崎笑着说,摆出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刁米终于软了下来,他无计可施,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矢崎也跟了上。矢崎知道,刁米刚才百分百同什么关键人物通话了,这人是谁,暂时还不能主动问,否则刁米会怀疑这是虚张声势了。

  进了屋,刁米吩咐矢崎说:“矢崎,把你的东西拿走!”

  矢崎知道,刁米说的是窃听器,其实哪里有什么窃听器啊,全身故弄玄虚的东西,这会儿,还不能自报了自己的底牌, 他还是装模作样的走沙发,假装从沙发底下取出个什么东西,然后装进了自己的衣兜里,窃听器岂能这样简单,这也只能骗骗外行人了,如果是内行,这个小把戏瞬间就会被揭露。

  矢崎重新坐到沙发上:“我说刁米啊,我问你你不承认,这会让我知道了吧,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刁米灰头土脸,十分颓废地摇摇头,他说:“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就是我说了,他也不能怪我不守信用。”

  谁怪刁米不守信用,这个谁是什么人?

  矢崎太想知道了,但是他还不能表现得太急切,否则就会泄了自己的把戏,矢崎继续顺着着条逻辑说:“他为什么不让你告诉我?”

  刁米:“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怎么想的,他也不是,他要干什么,他也不告诉我。等你见到了他,你自己问问吧。”

  什么意思,等见到了他,自己问问,这样说来,矢崎认识这个人了,到了这个位置上,矢崎不敢轻率开口了,弄不好会暴露了自己的底牌,他旁敲侧击:“他什么时候找的你?”

  “就是上次,你们刚走过后。”刁米有些激动,他抱着自己的头,来回走动,“我这些天都乱死了,也不知道怎么,这个尔耳究竟是怎么了,怪怪的,你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从前我了解他,他不这样的,也不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你都不知道,我真后悔结交了这个朋友。”

  什么——?

  矢崎差点从沙发滑落,耳朵如雷轰了一样,根本听不到什么东西了,也不知道刁米再抱怨什么,他直勾勾地盯着,站了起来,来的刁米身旁,用力碰了他一下。

  “你说什么,你说的这个人,是尔耳?”

  “对啊,尔耳——”刁米也目瞪口呆了,长大了的嘴颤巍巍问道,“你刚才不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刚刚说完,刁米也倏地缓了过来,他的思维也不笨,当即明白了这是矢崎的故弄玄虚。

  “矢崎,你诈我——?”

  “哈啊哈,对不起啊,情急之下,我别无选择啊。”矢崎笑呵呵说。“如果不是这样,你也不会告诉我事情。”

  “你——”刁米肚子都气炸了,他如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摔了,矢崎急忙扶起他。

  “我说刁米,你没事吧?”矢崎觉得这个刁米太死板,这样把全部的事情都摊开,有什么不好呢,何必一个人藏在心中,一个人独自承担本来就已经负重无力承担的单子,“刁米啊,我们都是尔耳的朋友,有什么不好开门见山的说呢,何必遮遮掩掩。”

  “哎呀,不是我遮遮掩掩啊,是尔耳他让我遮遮掩掩。”刁米显得很疲惫,整个人处于半瘫痪状态,大概是这些天承担了太多的压力,如今好了,他把全部的事情说出来,也算是卸了单子,这单子就承接到矢崎身上,“身为尔耳朋友的我,我能怎么样,说了吧,对不起朋友,不说,我还觉得这里边有事。”

  “行了,你什么都不用想,想这些东西没有用。”矢崎把刁米扶起来,让他坐在沙发上,然后借花献佛,给刁米从冰箱里取来冰镇饮料,让他喝下,缓缓心中的急火。“今天都这个样子了,你也不隐瞒没什么了,有什么说什么吧。今后,如果尔耳真的怪罪,我矢崎替你挺。”

  刁米摇着沧桑的头,一身的无奈,然后又点点头,除了说出真相,他别无选择了。他坐了起来,背靠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喝了饮料,精神放松了许多,然后娓娓道来,把知道的真相说了出来。

  事情是这样的:

  那一日,也就是矢崎和韩云枫等人到过他父亲的老宅子,韩云枫从老宅子里要走了那份二十年前的案卷,也是在这一天,晚上的时候,刁米正在自己的家中休息,想着这些事,包括尔耳会到了什么地方,会不会有危险,等等。

  就这个时候,刁米的手机响了起来,一个陌生号码,他没有理由拒接这个电话,当他接听之后,听到了听筒里的声音,他整个人都惊呆了,手机号码是陌生,但是这个声音并不陌生啊,他相信,就算一辈子也不会听错这个声音,这就算尔耳的声音。

  “尔耳,你是尔耳?”

  “不要多说,开门,我就到了你家。”

  “啊,开门,好,开门。”因为是尔耳的声音,刁米根本没有多想果断地打开了门,过了三十秒,尔耳果然走了进来。

  “尔耳,真的是你?”刁米不知道自己是惊是喜,都以为尔耳遇害了,想不到他竟然平安无事,这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是可想而知的。

  但是,当刁米平静了下来,他突然发现了个问题,今天的似乎少了往日的快乐和自然,今天的尔耳显得很冷淡,面无表情且不说,尔耳的眼睛就好像是一潭死水,无一点的活气。

  “尔耳,你怎么了?”刁米关切地问道,“病了,要不到医院看看吧,身体不好,要快治疗啊。”

  “不要,我不需要。”这是尔耳的第一句话,他继续说,“我来,有件事要你帮忙。”

  “哪里话,什么叫帮忙啊。我们是什么关系,还说帮忙,这也太见外了吧。”刁米一边说,一边给尔耳准备他最喜欢吃的东西,但是让尔耳给拒绝了,尔耳说:“我有急事,需要走开。”

  就这个时候,尔耳从自己的衣兜中掏出了一个风油精,拿给了刁米,刁米刚到打开,却被尔耳个挡住了,尔耳说:“这个东西不能打开。”

  “为什么,这是什么东西?”刁米十分好奇,不依不饶地问道。“我说尔耳啊,你怎么也故弄玄虚呢,这是什么啊,还有你的朋友矢崎和韩云枫他们都来找你了,你别说,你这几个室友都不错,他们很关心你,一直挂念你的安慰,他们是破译了你的聊天软件,才找到我的……”

  刁米还有继续说,说许多,但是让尔耳给制止住了,尔耳冷冷地说:“虚假,这些都是虚假,刁米,帮我一件事。”

  截止此刻,刁米才觉得尔耳一些不对头,尔耳的表情全无,并且神态也有问题,他的每一句话,似乎但是先前准备好的,他对比如突然问的东西,反应显得很迟缓。

  “尔耳。你是不是病了,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刁米,你听好了,明天,或者是后天,有一个叫韩卫衣的人一定会找你,他刑警队队长,他来找你,你就把这个风油精打开。”

  “啊——?”刁米莫名其妙,这个尔耳要干什么啊,给警察嗅这个东西,这不是开玩笑吧?“我说尔耳啊,你要干什么啊?闲得无聊,打警察玩?”

  “放心吧,这个东西无色无味,发现不了,你只要打开就行,在这个屋子里打开就行,其他的,不要你管。”

  “可是,我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啊?”刁米有些紧张,这种行为是不是给别人下药,被下药的对方又是刑警队韩卫衣队长,一旦出了状况,这种事情是谁都承担不起的。

  “这是一种全新的幻药,你只管照着我说的去做就好,其它的不会让你麻烦。”尔耳十分镇定,这样的镇定更多的是一种麻木和死寂,“你放心,你不会有事。我保证。”

  说着,尔耳把一个白色的小丸子递给了刁米,这个东西倒是非常像古代用的那种大力丸,黑黑的,样子也没什么奇特。

  “这个你拿着,当你见到了韩卫衣,把这个风油精打开,等韩卫衣走后,你把这个丸子吃了。”

  “可是,韩卫衣为什么会找我?”

  “他一定会找你,这个无需置疑。”尔耳说,“他来了,你只需要记得一点,不要说我来过,就当我们根本没来,把我见过你的事忘记吗,全部忘记。”

  “那,韩卫衣如果问我别的,我怎么说?”

  “你知道什么说什么,不知道的就不说,就这样简单。”尔耳指点他说,“除了不说我,其它的你能说什么说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无所谓。”交待完毕,尔耳走了,留下了默默发呆的刁米,刁米甚至忘记问尔耳,那天晚上实验室突然失踪是怎么一会时,那个凯卓尔为什么会死,云浩为什么狐神神秘秘昏厥,还有,那个实验室管理员王风是谁。

  过了一两天,韩卫衣果真来了,刁米就按照尔耳的交待,在韩卫衣喝茶的时候,偷偷把风油精的盖子拧开了,就如尔耳说的那样,这个东西真的一点气味没有,就好像是空气那样, 清鲜得让人不知道有这个东西的存在。以至于刁米怀疑尔耳是不是在逗他玩。

  刁米始终担心,这个东西会不会个韩卫衣造成什么伤害,会不会韩卫衣突然晕厥,会不会韩卫衣突然变成疯子,就跟精神病的人那样。过了许久,等到韩卫衣决定离开,韩卫衣也还正常,不见他有一点问题,以至于让刁米一度怀疑,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有效果。

  韩卫衣走后,刁米把那个药丸子给吞下了,然后把风油精的瓶子给碾碎,丢在了垃圾箱内。

  矢崎听了刁米的讲述,心中泛起了道道波澜,这是怎么个情况,尔耳为什么干这件事,他为什么个韩卫衣下药,那是什么药,要达到一个什么效果?

  按理说,矢崎对尔耳的背景也是十分清楚,他的家庭背景简单,个人也不会同什么人有瓜葛,更不会为了什么人而去干一些违法犯纪的事,更何况是个韩卫衣这个刑警队长下药了,这不符合常理,更不符合尔耳办事的风格。

  刁米一脸的颓丧,蹲在沙发上,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头,刁米更没有说谎的必要了,更何况是在这种特殊的情绪和状态之下,他如果撒谎,他完全可以主动出击,完全不会被动,等着守株待兔,等着上当的人撞过来。

  “怎么说,你也嗅到了风油精瓶子里的药,你这些天没什么异样感觉吧?”

  “没有,我吞服了药丸子,不会有事。”刁米也十分自信地解释说,“凭我和尔耳的关系,他不会害我。”

  这个不一定吧,这个时候了,矢崎的视野也宽阔起来,从目前的情况分析,谁都有可能干出别人意想不到的的事,事件在发生变化,人的心也在变化,而人的心,是最拿捏不定。

  “刁米,那我告诉你,你这些天没有异样的感觉,韩卫衣同样,他也很正常,他什么事也没发生。因此说,你不要总是觉得此事简单,或许这背后有着什么重大阴谋呢?”

  “你怀疑尔耳?”刁米十分异样地问道。

  矢崎掷地有声说:“我不是怀疑谁,我是就事论事,如果单单凭借着友谊的信任,不去把事情弄清楚,那最后不但害了友谊,也不会把自己的朋友推向无底深渊。刁米,我是说,先把事情弄清楚,其它的东西,在慢慢想。”

  刁米点点头,表示同意矢崎的意见。

  矢崎让自己清醒清醒,他上下打量着刁米,然后问道:“就这些了,再没有其他的事情?”

  矢崎知道,如果单单是为了这点事,这不足以让刁米如此烦闷,反正那个风油精的东西没有造成什么问题,他刁米完全可以逍遥自在的过生活啊。

  刁米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当然不止这些了,还有其他的。”

  “还有其他的,比如,昨天吧。”刁米继续说。

  事情的过程是这样,几天前,刁米在他熟悉的公园休息,看着纷纷坠楼的树叶,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尔耳。尔耳知道这个地方是刁米常常过来的地方,他到这里找尔耳,也算处心积虑了。

  刁米见了尔耳,再无从前的那份友情和挂念,相反,有了几分的不安和忐忑,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尔耳的一眼,就有一种不明所以的恐惧,尔耳的表情很怪,如果有一张人皮面具,人皮面具后边是一个恐怕的骷髅,这就是尔耳给给刁米的感觉。

  尔耳坐在刁米身边,他轻声说:“上次的事,干的不错,你放心,我会报答你。”

  从前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从来不会说社会哪一条,谁为谁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都是友情的关心。

  刁米耸耸肩,说:“尔耳,如果你当我还是朋友,那就告诉我,你在干什么?如果你需要我帮忙,你开口,我赴汤蹈火也不会推辞,但是,你要让我知道,你在干什么?”

  “刁米,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等我办完了事,我会告诉你全部真相。”

  “什么是全部真相。我们还是不是朋友,既然是,那为什么不可以现在告诉我。你知道的,我肯定不会出卖你。”刁米有些固执,说什么也要尔耳说出真相。

  尔耳的表情十分淡定,就如同一幅画,不会因为外界的喜怒哀乐而改变什么。过了一会, 尔耳突然:“我知道你很好奇,我也不妨告诉你一点细节,你知道丹云大学的坠楼案的真相不?”

  “我当然不知道。”刁米反驳,他觉得尔耳有问题,不太正常,一开始的时候,他们不是因为好奇,才一起查这件事,最终也没能有什么新的发现,如今尔耳怎么突然这样说,除非,尔耳他才什么地方知道了什么,刁米也非常好奇地问道,“这么说,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不但知道,还之前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并且知道要怎么弄,才能揪出这幕后的真凶。”尔耳说的掷地有声,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幕后真凶,这四个字让刁米匪夷所思,为什么会有幕后真凶四字呢,要知道,这事已经过去了二十年,纵然有真凶,恐怕也入土,化为腐泥了吧。

  “既然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刁米问。

  尔耳说:“不是我不告诉你,等时机成熟了,我一定会第一个告诉你,如今,我还需要你替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刁米越加的不解了,上次尔耳让他给韩卫衣闻那个类似于风油精的东西,最后也不见韩卫衣怎么样,这都好多天过去了,韩卫衣一点问题也没有,玩这样毫无作用的游戏有意思吗?

  尔耳从衣兜里掏出一个东西,还是上次那样的风油精,只是颜色不一样了,上次是绿色,这次是红色,并且比 上一次艳丽了许多,他把东西递给刁米。

  “这个东西,你那拿着,还是像上次那样,过些天,韩卫衣一定还会找你,你如法炮制,让韩卫衣嗅到这个东西,也是 无色无味,他见到不会察觉到,放心好了。”

  刁米完全糊涂了,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一个成年人玩这样的游戏是不是太荒唐了。

  “尔耳,上次我不是替你办了,我想知道,韩卫衣嗅到了这个东西,他怎么样了?”

  “他不会怎么样,他平安无事,他既不会受伤,也不会死亡,因此,他完全不会怀疑,甚至说,他根本不知道嗅到过这个东西。”尔耳说的平淡,如两个老朋友在说家长里短。“刁米,这样你放心了吧?”

  “放心是放心了,可是,你只要让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起到什么效果吧?”

  尔耳不予回答,从衣兜里再次取出也药丸子,同样是黑色药丸子,递给了刁米:“还是如同上次那样,给韩卫衣嗅了这个东西,等韩卫衣走了,你把药吃了,就嗅到的这个气体,就不会对你起作用了。”

  怎么说,这个风油精还是在韩卫衣身上起到了作用,起到了什么作用,会不会是十分可怕的作用,那就糟糕了,刁米情愿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但是也要让自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吧,这样稀里糊涂的感觉真的太别扭了。

  可是尔耳交待完毕就走开了,毅然决然,就连一定短暂逗留的意思也没有,莫非他惧怕被其他人见到自己。

  刁米一百个不想替尔耳干这件事了,他突然觉得尔耳变了,再不是从前那个尔耳,如今的尔耳变得冷酷,残忍,甚至无一点人的味道, 简直就是一个被动的机器人。

  但是,身为当年的朋友,多么还是决定再替尔耳办完这件事,以后就不再联络尔耳,但是,他还惧怕如果真的替尔耳干了这件事,自己会不会遭致麻烦和后果,他祈祷,祈祷韩卫衣千万不要来自己这里,但是有些事情就是奇怪,你越是惧怕,惧怕的东西就一定会来。

  “这不,昨天的时候,韩卫衣就真的来了。”刁米一边抱怨说,一边长长吐气。

  矢崎恍然大悟,急忙问:“昨天韩卫衣到你这里,你真的给他嗅那个风油精的东西了?”

  “对啊,昨天,韩卫衣来了,我当时真的犹豫了,我也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我是干还是不干呢,最终,我还是干了。”刁米说。“我还是上次那样,趁韩卫衣不注意,我就把风油精的盖子拧开了,其实那个东西,一点味道也没有,我用鼻子闻了闻,什么也闻不到,说来也怪了,这个东西一打开,颜色就不见了,大概是气体挥发了吧。”

  矢崎若有所思,昨天,昨天什么事也没发生啊,昨天的时候,他还到了韩卫衣的家,在那里待了很晚很晚,然后才走了,走开的时候,大概是晚上十点多了,昨天晚上,真的什么也没发生,否则的话,今天早晨韩卫衣也不会一大早就到了太水村,韩卫衣也没说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韩卫衣真的发生了什么,但是,凭借他那个性格,他轻易是不会说的。

  “刁米,那个风油精的瓶子,还有吗?”

  “没有了,韩卫衣刚一走,我就吃了药丸,然后用钳子把瓶子给砸碎了,丢到了垃圾箱。”刁米说。

  矢崎死马当活马医,抓住刁米就往垃圾桶走,十分可惜,垃圾箱已经被人收拾过了,干干净净,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刚要往回走的时候,矢崎猛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问刁米:“刚才,那个电话是尔耳打的?”

  “对啊,是尔耳打来的。”

  “他说什么,要你去见面。对不对?”矢崎从情态判断,十之八九是这样,否则刁米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去。

  “对,他约为到老地方见。”到了这个时候,刁米也不想隐瞒了,有什么说什么,不过,他又解释一下,“刚才,是我打给他,不是他打给我,我问他,你矢崎来了,似乎知道什么,我要怎么办才好?”

  “先不要多说,老地方什么地方,开走——”矢崎拉着刁米就走,平时刁米也开车,今天也如此,刁米开上自己的小面包车,直接去了这个所谓的老地方。

  老地方是一家台球室,平时刁米和尔耳总会在这个地方台球。

  车上,矢崎问刁米:“你问尔耳怎么办,尔耳就约你来这里?”

  “对,他是这样说的。”

  “那他,也没有,在电话里告诉你怎么办?”

  “这个没有,他就是说,让我到老地方,其它的先不用管。”

  原来如此,矢崎一怔,他有种不太好的预兆,尔耳想干什么,这是真的尔耳?

  从他对尔耳的了解来说,无论发生什么事,尔耳都不是个喜欢把谁叫出来商量问题的人,瞬间做出决定,这是尔耳的本性和性格,这次怎么了,他为什么要把刁米叫出来,难道,尔耳要杀人灭口?

  这个念头把矢崎吓得不轻,为什么要这样想?

  尔耳是他的室友,曾经是最亲密的朋友,如今虽然失踪了许多天,但并不能因为这个就变成形同陌路了吧,这样想自己的朋友,是不是太野蛮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现在这个局面,什么事都会发生的,什么人都会变的,李波不是就变了。

  矢崎不敢把这个念头告诉刁米,这样既会让刁米心寒,也会让刁米担心受怕,他要过刁米的手机,看了刁米打个尔耳的号码:“这是尔耳的手机号码?”

  “是的,他上次来,告诉我的。”

  这是个手机号,不要想也知道,这是个一张不记名的sm卡,休想从这张卡上查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矢崎拿着手机,反复琢磨了一阵,要不要打过去你,如果打过去了,相对于摊牌了,如果不打过去,相当于守株待兔,要怎么才好呢?

  转眼间,一家叫“滚滚”的台球室已经屹立于眼前了,刁米说就是这个地方了,两个人下了车, 矢崎把周围的地理环境查看了一番,这是闹市,人潮很旺盛,并且有着形形色色的各种店面,尔耳再愚蠢也不会在这个地方下手杀人吧?

  了解了地形,矢崎人刁米先进,他走在后边,也便于监视,这个地方的人多,来来往往,多了一个矢崎,其让人是不会注意到的,刁米上楼,矢崎就在楼下等候。

  过了一会,见楼上无动静,矢崎才上了去,见到上边的人很多,足足有十多个台球案子,矢崎不会打台球,很少来这种地方,此刻的刁米正在来回走动,徘徊,显然是在找人,这样说来,尔耳不在这里了。

  矢崎走动刁米身边:“尔耳呢,他不是约你来这里?”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他似乎不在。”刁米说,“要不,我给他打个手机,看看?”

  矢崎沉一口气,他点点头,心中却是摇头, 他太清楚尔耳的能力了。在同寝室四个人当中,除了矢崎,就属尔耳的能力最强,甚至说,在某些方面,尔耳的预见性和判断力,完全胜过矢崎许多倍。尔耳一定是嗅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他逃之夭夭了。

  刁米打了过去,得到的结果却是对方的手机已经欠费。

  看样子尔耳是丢弃了那张sm卡,隔断同这边的全部联系,从今以后,尔耳也不会来找刁米了,如果真的来了,说明尔耳要杀人灭口。

  事情很不妙啊,尔耳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凶残,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凯卓尔离奇莫名其妙坠楼,云浩晕迷不醒,醒来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尔耳失踪,下落不明,如今终于有了尔耳的下落,他却变了一个另外的人。

  矢崎不容分说,急忙把这边的情况汇报给了韩卫衣,韩卫衣听了之后,让矢崎和刁米原地等候,他随后就过来。

  等候期间,矢崎也待不住,现实冲这里的人打听尔耳,然后给医院看护王恺的云浩打了手机,昨天晚上,云浩陪矢崎在太水村外口监视了一个晚上,今天早上刚刚回到医院,在一张空床上睡了一整天,刚刚醒来,就接到了矢崎的手机,听我了矢崎的讲述,云浩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

  “你说什么,找到尔耳了,他,他怎么了?”云浩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尔耳给韩卫衣下药,这这这,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哪跟哪啊。“那,现在尔耳是安全的?”

  “我不知道。”矢崎说,“现在许多的事情不能从表面看,表面安全,或许不安全,表面上不安全,或许是最安全的。云浩,你还能不能再回忆一些,当时你们和凯卓尔做实验的那个晚上,你还能想起什么?”

  想起什么,能想起的都说了,其实这根本不是想起不想起来的问题,但是的云浩完全是处于一种迷迷糊糊状态,就好比是睡梦中,你在睡梦中,身边其他人干了什么,你怎么会知道,就是这个道理,这个缘由。

  “想肯定是想不起来了,如果让我见到尔耳,我问他,或许能让他想起什么。”说完这个,云浩觉得这是分别,答非所问,如今的尔耳根本就是躲避着他们,不予见面,这也难怪,云浩还没能从原先的思维中走出来,从前他们一心一意找到尔耳,救出尔耳,如今的情况发生了翻天大逆转,尔耳已经完全脱离了他们,尔耳有自己的行为方向,有自己的是事情,这个事情或许就是针对矢崎和韩卫衣。

  矢崎:“好吧,我也没什么事,只是把这个告诉你,还有,我恐怕还有事,一时半会也完事不了,等我真累了,我就回到学校的寝室。”

  “啊,你回寝室啊?”不知道为什么,一说到寝室,总感觉让人不舒服,其实他们也有好多天不会寝室了。似乎同学校已经隔绝了。

  “对,我回寝室。”矢崎说,“我去找找尔耳的东西,如果有时间,我想到韩铎的寝室看看。”

  挂了信号,不大一会韩卫衣就过来了。

  见到韩卫衣,刁米有些不太自然,毕竟他给韩卫衣下过药,虽然是在尔耳的教唆之下进行的,但毕竟是做了。

  韩卫衣自然不会对此事耿耿于怀,他很镇定,也很平易,三个人凑在一起。

  “尔耳真的到过这里?”韩卫衣问。

  矢崎说:“有,他的确来过了。我打听过了,尔耳刚才的确来过这里,但是帮小时之前,他离开了。”

  尔耳为什么会离开,或许有人通风报信了。

  当然了,也不一定肯定是通风报信,凭借尔耳的聪明,他完全会有这样的预感,预感到刁米不会是一个人来,这样,尔耳就会走出这个台球室,到附近什么地方找个地方躲起来,监视着这个地方,尔耳知道刁米的车子,见到了车子下来了矢崎和刁米,尔耳自然会他逃之夭夭。

  韩卫衣用力拍了自己的大腿,叹口气,他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弄糊涂了,他的预想中,尔耳是被人控制了,再不济也是失去了人身自由的,想不到尔耳还能自由行动,这么说来,他从前的判断有一点半都是失败的,为什么会这样?

  这些是真实,还是有人故布疑阵,安排了这个真假难辨的幻局,他猛地站了起来,走到刚才见到尔耳的台球店老板,问道:“那个尔耳,他什么时间来的?”

  “一个小时之前吧,来了一会,就走了。”老板知道了韩卫衣的身份,自然不敢隐瞒。

  “他为什么会走?”韩卫衣问。

  “不知道,反正他突然走了,他给了钱,人家走我也管不着啊。”老板说,“尔耳是常客,还有那个刁米,他们都常常到这里来,只是,最近他们都不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尔耳,就他自己一个人来的?”

  “对,一个人。”

  “他开车?”

  “不知道,我在里边,也没有往外看,应该不是开车吧,他没有车,他是学生,怎么会开车?”

  韩卫衣摇摇头,看样子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了,于是有走到矢崎和刁米身边,三人面面相觑了一阵。矢崎突然问:“韩队长,你昨天一整天,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不对劲?什么意思?”

  “比如说,有没有头疼,或者什么地方不舒服?”矢崎说,“你昨天不是见了刁米,刚才电话里我不是说了,刁米给你嗅到了一种从尔耳那里拿来的气体,我猜想,你嗅到了这种气体,一定会有什么影响吧?”

  啊,韩卫衣猛然想到了什么,梦境啊,昨天晚上他梦见了一个奇怪的人,也不知道那是梦境还是现实,亦或是托梦什么的,总之是见到了个满脸血淋淋的人,还说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东西,说了当年天犀族,说了二十年前的案件,说了葛鸿飞和丁羽,说了许多恩恩怨怨,还说了一些无考证的东西。

  难道是,这些梦境同那个风油精的东西有关?

  不会吧,如果真这样,那个风油精的魔力也太大了吧?

  他当时明明一点感觉也没有,为什么会在晚上突然有了效果,还为什么是在矢崎走开之后,才会发挥作用?

  韩卫衣把昨天晚上自己的梦境说了,当然,也包括之前的一些梦境,当说到另外一个梦境,也就是那个血淋淋的人把韩云枫从刁米手中取来的案卷房子了韩卫衣的床边,刁米突然站了起来,他大声说:“那一天,那一天你不是也来找过我,我也把尔耳交代的风油精打开放在了你的身边,那一天,你也嗅到了那种气体。”

  韩卫衣冷静思考,如此时间上说,的确存在这个前后顺序,至于这个前后顺序是否能变成因果关系,这个还需要一些更牢靠的证据才行,还有,单单这个风油精似的东西机会起到如此巨大作用,这不太能让人信服。

  还有一样,在此之前,也就是在韩卫衣还没有认识刁米之前,韩卫衣也做过类似的梦境,同样梦见了个血淋淋的人,似乎这几个血淋淋的人是同一个人,为什么会在梦境中出现同一个人,并且他们说了大致相同的内容,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韩队长,我我觉得那个风油精样的东西,是催眠之前的一种前序,有了这个东西,催眠才会顺利进行。”矢崎说,尔耳可不会催眠,这是谁都知道的,如果矢崎说的是真实,那么是不是说尔耳和允泰有着联系?

  尔耳怎么会同允泰有瓜葛,况且这种联系似乎是以尔耳为允泰服务为牵系,这从什么角度也说不过去啊。

  “矢崎,我还有一次梦境,那个时候还没有认识刁米,如果是我的梦境同那个风油精的东西有关,这个怎么解释?”

  “很好解释,允泰如果真的对你催眠,他会想出许多的办法,利用尔耳和刁米也是一种办法,还会有许多我们根本还不知道的办法呢。”

  也对,是这么一回事,韩卫衣平日里接触的人不计其数,正所谓自己在明处,允泰在暗处,允泰随便可以想到办法,收买了什么人就可以做到。

  韩卫衣让刁米先回去,他要和矢崎在商量商量,如今的情况发生了太多变化,许多推理线索需要重新梳理,否则就会越陷越深,永远也找不出真正的线索。

  刁米刚刚走开,矢崎匆忙说到:“我怀疑尔耳会加害刁米?”

  “放心吧,如果刁米把他知道的事情说了,尔耳自然就不会害他,因为已经丧失了杀人灭口的必要性。”韩卫衣很自信,他是干这个的,自然比矢崎要有经验和自信。

  尔耳的确有加害刁米的打算,那是在刁米把矢崎赶出了门,并打手机给刁米的时候,当矢崎诱骗刁米说他有窃听器,威逼刁米把全部真相说出来,这个刁米既安全了。

  因为这个时候尔耳就已经预料到,矢崎可能从刁米口中知道了全部,于是尔耳从台球室走出来,废掉了sim卡,不再让刁米找到自己,事情的前因后果大概如此。

  不过有一样疑惑摆在他们两个人心头,尔耳为什么要这样,不论怎么样吧,刁米都是尔耳的朋友,非常非常好的朋友,当初尔耳为了刁米,他完全不把刁米的事情告诉给矢崎等人,可见刁米是个十分重视道义的人,这次几天啊,尔耳简直来个一百八十的的改变。

  这些天发生了什么,才让尔耳变成如此冷笑,麻木,简直一点人性都丧失了。一个人的变化往往是尤其节奏的,不可能一下子就飞跃性的改变吧?

  也许这样的改变是从当日的凯卓尔实验开始,也就是那个晚上,一定上演了太多太多故事,这些东西,随着凯卓尔的死,将会永远深仇大恨,除非,尔耳亲口把当夜的事情说出来,否则后人永远也不会知道。

  “韩队长,我想到寝室看看,到韩铎的寝室。”矢崎说,矢崎觉得这些事一定同韩铎有关,同李波也有关,李波一口咬定说他能救出尔耳,可是,如今这个样子,尔耳是不需要别人救的啊,李波为什么要这样说。

  韩卫衣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你昨天晚上就没睡吧?”

  “哈哈,这个无所谓了,都这个时候了,我少睡一点也无所谓。”矢崎笑着说,如果韩卫衣不说,他还真的忘记了,自己已经超过五十个小说不睡觉了,“韩队长,你办案的时候,也经常这样吧,不睡觉不也是家常便饭啊?”

  “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工作,再说,我的身体比你强,我训练过。”

  “放心吧,我没事。”矢崎说。

  韩卫衣点点头,说:“好吧,既然你到学校,那我陪你一起去好了,正好也看看那边会有什么新的线索。”

  就这样,韩卫衣和矢崎折返回了丹云大学,说真的,他们都有一段时间不到丹云大学了,如今的大学里已经人山人海,开学的时间到了,虽然校长黄海宇决定暂缓开学,但是全部的学生都回来了。

  全部的教学里都是灯火通明,唯独这栋N楼一片漆黑,封条依然存在,在风的作用下发出噗噗噗的东西,显得很瘆人。

  矢崎掐腰站在大楼前,这个诡异大楼,一定会有个地下密室,目前的问题是,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找出这个密室,强行拆楼肯定不会得到雷怄的允许,找到证据,这是一件十分难的事。

  今天来可不是为了这栋大楼,矢崎说:“先到寝室吧,这个地方以后再来。”

  韩卫衣点点头,于是两个人到了寝室楼区域,矢崎本想是到自己的寝室,找找李波和尔耳东西,很快就排除这个念头,那个寝室是他们天天入住的,有什么东西早就会发现了,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到韩铎和高小涛的寝室好了。

  高小涛和矢崎寝室是二人间,自从高小涛死亡,韩铎下落不明,这个寝室就再无人进来,许多人也有意地躲开这个地方,认为这个地方不吉利,谁沾上了,就会厄运缠身。

  矢崎没有这个寝室的钥匙,不过有韩卫衣在,很容易就从一口的门卫那里要来了钥匙,打开这间寝室,门刚一开,就能嗅到一股浓重的潮湿味道,大概是窗户没有开,里边的气氛十分闷热,虽然是秋天了,可还是残留着夏天的烦躁,看样子这里真的很久没人来过了。

  打开灯,一下子既能见到了寝室的全面貌,里边一片狼藉,凳子和椅子横倒竖歪地躺在地面上,书籍和一些随身物品也丢哪都是,尤其是床上和柜子,就好比让强盗给洗劫了一样,还有,墙壁上有许多痕迹,是用刀具和利刃随便划在上边的,从痕迹的随机性和乱乱糟糟来判断,还有从这痕迹的深浅和覆盖上边的灰尘来判断,这是近期才刻到上边的,韩卫衣知道,这一定是韩铎所为了,因为在高小涛死亡之后他来过这个寝室,当时寝室的墙壁上可没有这些东西,看样子韩铎这是在发泄啊,表现出一种强悍的报复心态,这同韩铎的突然出走不无关系吧?

  说着的,虽然解释韩铎有一段时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到韩铎的寝室,对这里感觉到一丝陌生和好奇。他在寝室里走来走去,蹲下捡拾这些横七竖八的书籍,都是一些专业性很强的专业书籍,矢崎看不懂,他放下书籍,把韩铎的床好好侍弄一些,然后坐在了上边:“韩队长,你说,如果这个地方真的有韩铎的线索,会在什么地方?”

  “应该不会了吧?”韩卫衣说,“我们的人到这里搜查过,如果有线索,也该被发现了。”

  矢崎点点头,说得对,就算他再聪明,也不会比专业的刑侦人员更周详,他顺势躺在了床上,仰头正好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猛然间,矢崎如触电一样蹦了起来,灯,灯,灯上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这是他的直觉,在他看来这是万分准确的,如果说一个房间里,最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就是这个吊灯了,反之,这个吊灯 也是最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因为时时刻刻都能看见,也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韩卫衣也意识到了矢崎的一样,看着仰头凝视的矢崎,韩卫衣也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身高和体质都比矢崎强悍出不知道多少倍,这个活自然要由他来完成,他抓过一把凳子,放在吊灯的下边,登上凳子,一伸手就碰到了吊灯,他是个经验非常老练的警察,知道要用什么方式寻找证据,且不破坏痕迹,他把吊灯看了个遍,这个吊灯上真的什么也没有,就连一片纸屑也没有。

  但是, 韩卫衣也有了重大发现,莹莹白光下边,能瞧见这个灯管上有斑驳不整洁的尘埃,有地方的尘埃厚,有些地方的尘埃薄,这个薄显然是被什么人给碰掉了。

  为什么会这样?

  也就是说,有人往这上边放过东西,或者有人从这个上边取过东西,是谁,取了什么东西?又是什么人把东西放在了这个上边?

  韩卫衣跳了下来,擦拳抹掌地绕着这个吊灯来回走动。

  “看样子,高小涛或者是韩铎,肯定把什么东西放在了这个上边,但是,被什么人给拿走了?”韩卫衣说。

  “这个寝室,只有他们两个人。会是谁放的,谁拿走的?”

  “现在确定这个为时尚早,但是,从前后顺序来看,一定是高小涛放在上边,让韩铎给拿走了。”韩卫衣这样判断也是有他的依据,高小涛死亡在前,如果他在临死之前已经知道什么,或者意识到了自己的生命受到危险,他一定会把一些东西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并且要有人能找到这个地方,这个吊灯就是最好的选择,因为韩铎完全有能力注意到这个地方。

  “韩队长,如果是韩铎拿走的,他为什么不交给警方?”

  韩卫衣说:“我猜想,这一定是韩铎毅然决然地去找凶手的原因吧,他希望用自己的能力替高小涛报仇,这是多么荒唐的行为。”

  韩卫衣摇摇头,这种快意恩仇的行为只会把事情越弄越糟糕,甚至说让他自己也走上违法的不归路。

  “除了高小涛和韩铎,会不会还有其他人也到过这个寝室?”

  “其他人,你指的是什么?”韩卫衣若有所思地问道。

  矢崎:“有一天晚上,那个时候我们的那个侦探小组刚刚成立,有人听见这个房间里传出了一声惨叫,当时把许多人都给惊醒了,后来矢崎说,他做恶梦了,这件事,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因为当事人韩铎都说没什么了,外人也不会过多操心。”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韩卫衣说,“再说了,这是寝室,如果有人来,一定会被人发现,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果发现了陌生人,一定会报警的。”

  聊着,已经过了十点,韩卫衣知道矢崎两天两宿没睡觉了,决定结束今天的事情,让矢崎快些回到自己的寝室休息,他自己也决定回家休息。

  于是,两个人各自走开。韩卫衣离开了丹云大学,矢崎也快到了自己的寝室,突然,他觉得自己在韩铎的寝室时,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但是还不能十分确信,他正在往钥匙洞里扭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收回了自己的钥匙,然后掉转是身形离开了寝室,他再次来到了韩铎的寝室,幸好刚才的时候还没有把钥匙给归还,他再次打开了这个寝室的门,走了进去。

继续阅读:第三十一章 神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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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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