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韩卫衣还真是琐事缠身,他刚刚到了丹云市,见了刘峰,却毫无守候,正准备前往潘虹的住所见见刚刚投案自首的允泰,驱车行驶在街道上,就这个时候,他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这个电话可不是秦吴凯打来的,是一个警员,在半个小时之前警方接到了报案,在一处废弃的房子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这个时候最担心就是出事,出些意想不到的命案,前不久韩铎和刁米刚刚遇害,这会儿,他担心的是李波和尔耳,因此,他暂时放弃了见允泰的念头,急忙赶赴案发现场,并且给金惇打电话叮嘱,那边的人一定要打起一百二十个精神,保护允泰和潘虹的安全。
到了案发现场,韩卫衣觉得这里十分的熟悉,他怎么会忘记了呢,当时为了救王恺抓捕麻三霆的时候就到过这个地方,这里是麻三霆的一处房子。
什么人会死在这个地方你?
死者很从容,韩卫衣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的场面,这是一次谋杀,场面却十分的安静,虽然也有血迹,但是绝对不是血腥和孱弱,这些给人的感觉完全来自于死者的从容,似乎,死者已经了无牵挂,因此也就死得其所了,在死者的心态中,或许觉得死亡是他唯一的,且是最好的归宿了。
韩卫衣蹲在丁奉身边,他并不认识丁奉,同时也没有丁奉的照片,他无从判断这个人的身份,不过,潜意识让他已经猜想到了这个人的身份,十之八九就是丁奉。
法医很快就给出了鉴定结果,咽喉被铁爪子一样的东西锁碎,应该是当场毙命,死者也不应该遭受多大的痛苦,比起韩铎的死,他算是幸运的。
韩卫衣的眼力还是很高明,他见到死者咽喉部位有人类的皮毛在之类的东西,他让法院把这些皮毛拿回去化验鉴定,如果咽喉部位有毛发,这么说,这个人并非是被铁爪子之类的东西给抓死的,他是被人类的双手或者是单手给掐死的,留下的伤口就如同是铁爪子,什么样的人会有如此锋利的爪子呢?
这让韩卫衣想到了一个人,木头。
也就是在解救潘虹和孩子的时候遇到的那个怪物,简直是一身钢筋铁骨,十分的可怕。木头是秦斌的人,如果这样说,杀这个人的幕后凶手就是秦斌了,秦斌为什么要杀丁奉?
许多事情,韩卫衣还不知道。
这个时候,再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秦吴凯。
韩卫衣好几个警员快速来到帝王阙集团,见到了韩云枫和矢崎,还有满脸愤怒的秦吴凯和秦斌。
“韩队长,你的弟弟到我这打砸来了,我想听听韩队长对此事是怎么解释?”
“云枫,真的如此?”韩卫衣冲韩云枫问,他还真的不知道韩云枫从迷魂山回来,尤其是矢崎,竟然不把此事告诉给他,这让他十分的不高兴。
矢崎抢先一步说:“韩队长,这些都是误会,误会!”
矢崎之所以这样说,他是有着全盘的考虑,这个针尖对麦芒起来,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证据还不是很充分的时候,既拿秦吴凯和秦斌不能怎么样,还会让他们有了先一步的准备,这会让事态走向极端。
矢崎狠狠地推了韩云枫一下,说:“云枫大哥,你就自己说说吧,给秦老板承认个错误,相信几个老板也不会斤斤计较的。”
秦吴凯和秦斌狠狠瞪了矢崎一眼,秦吴凯突然觉得,他犯了一个十分的错误,他第一个除掉的人不应该是高小涛,他真的需要第一个就除掉矢崎,这样就会切断了韩卫衣的双脚。
秦吴凯说:“韩队长,无论怎么样,韩云枫到我这里大闹,都说不过去吧?”
“秦老板,您误会了,云枫大哥不是到这里闹的,他是想问清一些事情,至于这里——”矢崎看了看被砸碎的东西,他也就讲不了那么些操守和准则了,他也只能说谎了,“刚才秦斌和韩云枫打了起来,打斗的过程中才弄坏了这些东西,这个,不能一下子都怪在云枫大哥身上吧?”
“你,矢崎,你小子血口喷人!”秦斌第一个跳了出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臭小子敢当着他的面耍弄他,如果是平时,谁敢这样诽谤他,肯定要对方的胳膊掉一只。
矢崎非常的激灵,知道自己不是秦斌的对手,急忙往后退几步,继续说:“你们也都知道,秦斌这个人的脾气不好,是他主动和我们云枫大哥打起来的,这会,他还虎视眈眈呢。”
秦吴凯明知道这是矢崎在血口喷人,不过人家说得也是有理有利,让你找不出什么破绽,秦斌的确是这样的人。他的心中恨死了这个叫矢崎的人。
韩云枫也搭上一句:“秦老板,刚才多有得罪,至于这个地方损坏的东西,我会按照一半的价格赔偿,另一半应该算在秦斌身上,对吧?”
“你——”秦斌真是个咬牙切齿啊,真想弄死韩云枫,他这一辈子从来不怕过什么人,唯独让韩云枫和韩卫衣这对兄弟给折磨得不轻,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报仇。
韩卫衣也顺水推舟,对秦吴凯说:“既然这是一场误会,那就算了吧?”
打心里说,韩卫衣恨死了秦吴凯,只有一有机会他就会给秦吴凯点颜色看,别人要么是为了自身的升迁而忌惮秦吴凯,要么是惧怕于秦吴凯的权势,而对他唯唯诺诺,韩卫衣则不然,他对秦吴凯是一丁点的惧怕也不会有。
秦吴凯要咬着牙,面孔上还是那副云淡风气,还是那种幽雅的微笑,他说:“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就算了吧,不过呢,韩队长也要对您这位弟弟好好管教啊,在我秦吴凯面前有这场误会也就算了,如果在别人那里,恐怕就不会这样简单了吧!”
韩云枫也笑着回应说:“秦总放心,我今后一定会注意,其实呢,如果面对别人,我也肯定不会如此疯狂。您说呢,是不是啊,秦斌?”
秦斌瞪着大眼睛,根本不予理睬。
就这样,韩卫衣,韩云枫还有矢崎三个人上了韩卫衣的车,韩卫衣坐在驾驶位置上,韩云枫和矢崎坐在后边。
“说吧,你们是什么时间回来的?”韩卫衣自信满满地问。
矢崎看了眼韩云枫,韩云枫知道这件事因他自己而起来,他主动说:“昨天就回来了,忘记了告诉你。你也不要怪矢崎,是我不让矢崎告诉你的。”
“不告诉,我想知道,为什么?”韩卫衣说。
韩云枫知道,无论怎么样也不能把丁奉的事说出来,韩卫衣是警察,丁奉是逃犯。他只能一口咬定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知道你的工作很忙,不想耽误你的工作,就这样简单。”
“恐怕不会如此吧?”韩卫衣岂是那么容易就被骗了的。
“那还能有什么?”韩云枫还是咬死了不说。
“为什么到帝王阙集团?”
“帝王阙集团的人太嚣张,气不过,于是就闹了起来。”韩云枫自己也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自圆其说了。
韩卫衣冷笑着,然后把一张照片递给了韩云枫和矢崎,这是刚才在丁奉死亡现场拍照的照片。
韩云枫看完相片之后,心怦怦直跳,整个人都惊呆了,身体就好比一下子被抽去了全部的骨头,软绵绵的。
“这,这是怎么会事,丁奉他?”
韩卫衣沉默了一阵,然后才说:“云枫,你的身世我已经知道了,你根本就骗不了我,我也知道,你之所以隐瞒一些事情,无非也是为了丁奉这个人,对吧?”
韩云枫点点头,这个时候,他的顾虑似乎也不再存在了,丁奉他,真的死了?
“告诉我,丁奉他怎么了?”
“他死了,我怀疑是木头杀死了他。当然了,幕后的真凶就是秦斌。暂时还没有证据。我已经抓到了允泰,允泰会提供一些关于秦斌和秦吴凯犯罪的证据。”
“他他尸体,你们见到了?”
“见到了,应该是昨天被害的,今天上午,一个小时之前被发现的,怎么,你想见见?”
“摁,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亲叔叔。”
好吧,韩卫衣吩咐等在车外的警察,让他们领着韩云枫见见丁奉,然后他让矢崎陪着自己去见允泰,路上让矢崎把迷魂山那边的事情都说给他听。
丁奉已经被害死亡,那么韩云枫的忌惮也既不复存在了,矢崎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了,他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还有韩云枫告诉他的,全部多说了。
韩卫衣听完之后,挑了一下眉头,他问道:“这么说,杀死凯卓尔的人,不是允泰,真的是罗太教授?”
“的确是这样,如果丁奉和允泰没有说谎。”矢崎解释说,“一会就见到了允泰,问问他什么都知道了。”
韩卫衣此刻想打倒不是允泰说了什么,他最关心的还是罗太教授,罗太为什么要杀凯卓尔?
如果从丁奉的讲述来分析,当时的允泰并没有的打算杀凯卓尔和实验室主任王风,那么,王风究竟是被什么人给杀了?
会不会也是罗太啊?
罗太杀死凯卓尔的企图,并不排除是杀人灭口的可能性。如果,凯卓尔在当时的实验过程中知道了什么,这些东西会都某些人有不好的影响,因此才会杀人灭口。
当年,也是黄海宇和罗太教授相互配合,杀死了潇史,然后弄走你了那封信,无需置疑,罗太是在为黄海宇清楚祸端,这次呢,难道罗太也是为黄海宇清除祸端?
王风的死,一定是同黄海宇交给他的采购实验用品的事脱不了干系,区区实验用品至于杀人灭口,这会是什么样的实验用品呢?
既然有实验用品,那么就有操控这些实验设备的人,谁来操控,难道是黄海宇,还是罗太教授?
这些问题一下子都涌到了韩卫衣的脑袋里,似乎什么都明朗了,又似乎什么都不清楚。不过呢,这个总线已经十分清楚了,黄海宇一定是在完成一样实验,他让王风采购的实验设备就是为了这个实验准备的。那么,这些设备究竟让黄海宇放在了什么地方,这个实验又是由谁来主持呢?
想着,想着,韩卫衣来到了潘虹的秘密住所,守在外边的是金惇和两个警员,韩卫衣大踏步走过来,问金惇:“里边的情况怎么样?”
“允泰和潘虹正在见面,身边有个警员,不会有问题。”
“好吧,那就多给他们一些时间。”韩卫衣看了眼时间,从某种角度说,允泰和潘虹也算是生离死别了,还是让他们多聊一会吧。
将尽两个小时了,允泰终于走了出来。
时隔三年,韩卫衣总算是再次目睹允泰的面貌,比起当年给他看病时候的允泰,如今的允泰苍老了许多,鬓角都是白发,他见到了韩卫衣,淡淡地笑了几下,然后说:“你的失眠,好了吧?”
“好了,都好了,这还要多谢谢您呢。”韩卫衣说,“先生的催眠和医术一样精湛,佩服。”
“要说谢谢,我要谢谢你才对,是你救出了潘虹和我的孩子,我这一辈子都会感谢你。”
“客气,如果连妇女和儿童我的保护不了,我这个队长也该引咎辞职了。”
允泰不再多说什么,他在屋子里找个凳子坐下了,然后冲自己的衣兜里踏出了烟,抽了许多,一下子抽了半个多小时,韩卫衣也不催他,让他有充分的时间过度。
允泰已经是死刑犯了,他自己比谁都清楚,如果他咬定什么也不说,或者一头撞死,那谁也拿他没有办法,只有让他自己慢慢醒悟,过度才好。
又过了半个小时,允泰张口说话了:“韩卫衣,不需要你们问了,我说,我都告诉你们。”
韩卫衣和金惇相互对视一眼,看样子有突破,允泰又补充了句:“不过我有个要求,你们要保证潘虹和我孩子的安全。”
“这个一定了,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情况之下,就算你不说,我也会保证她们的安全,这是我的职责。”韩卫衣信誓旦旦的说。
允泰点了点头,似乎已经了无牵挂了:
其实在很早以前,也就是三年前,他刚刚给韩云枫看过病之后,秦吴凯就亲自来找过他,希望允泰能给自己办事,让允泰给拒绝了,允泰知道秦吴凯的为人,他真的不敢得罪,于是就从原来的心理诊所辞职走开,到了第一医院工作,他其实是希望自己隐姓埋名,让谁都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允泰的知名度太高了,很快,许多人都知道了他到了第一医院。
早在今年的年初,允泰就商量着和潘虹到国外定居,当他们把什么对准备妥当了,这个时候,家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个人就是麻三霆,当然了,麻三霆是替替秦斌和的秦吴凯当说客,希望允泰你替秦吴凯办事。
允泰当然清楚秦吴凯是什么人,凭借允泰多年的社会阅历,他知道秦斌和秦吴凯此种的要求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于是,他再婉言拒绝了,说自己身体不好,并且多病,其实什么事办不成,还是另谋他人吧。
就这样,麻三霆被拒绝了。
允泰料想到了,事情会麻烦,秦吴凯肯定不会放过他。
不错,几个月之后的一个晚上,开车回家之际,却被一辆轿车给拦截下了,对方走下几个人,其中包括他认识的麻三霆,还有两个陌生的面孔,其中一个是秦斌,另一个是木头。
秦斌十分不客气地对允泰说:“允泰,别给脸不要脸,我哥哥让你帮他办事,那是瞧得起你,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允泰有些惧怕,他太清楚这些人的心狠手辣,于是就跟着秦斌走了。秦斌领着他见了秦吴凯,秦吴凯开宗明义地告诉他,希望他配合杀人,允泰当然是拒绝了。
于是秦吴凯就把允泰给关了起来,说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同意了,什么时候就放了他。
一连关了一个星期,这让允泰十分的担心,他担心自己的妻子潘虹,也担心自己的孩子。
一个星期之后,秦吴凯来见允泰,给允泰拿来了潘虹和孩子的照片,还有视频,威胁他说:“你的女人和孩子都在我的手中,我想杀他们,就跟碾死一个蚂蚁那样简单。允泰,谁都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何去何从你比谁都清楚吧。”
老来得子,对于年迈的允泰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全部,他的生命和灵魂。
允泰被迫同意了秦吴凯的条件,秦吴凯说:“允泰,你放一百个心,你的女人和孩子我会待若上宾,只要我们合作一结束,她们就会同你见面。至于你们你,想定居国外,还是去什么地方,你们就完全自由了。”
允泰别无选择,他接受的第一个命令是配合秦斌谋取太水村的股份,这期间有艾美仑的配合,他们两个人狼狈为奸。
至于第二个任务就是杀掉高小涛,除掉高小涛是要制造恐怖环境,绝对不是杀人那么简单。
允泰不多想,只是按照秦吴凯的吩咐行事,之前就有高小涛等十一个人迷魂山之游,同时,秦吴凯还告诉允泰,在二十年前也有一些人到过迷魂山,并且纷纷从丹云大学的N楼坠楼,因此呢,这次谋杀要以上次为依托,让高小涛扮演成自杀的样子。
秦吴凯问允泰说:“这个能办到吧?”
“当然能,这个很简单。”允泰说,不过好奇心还是让允泰多为了一句,“为什么要这样?”
秦吴凯说:“为了宣传迷魂山,只有这样,游客才会源源不断地到迷魂山游玩,我们也才能赚到滚雪球一样的财富。”
“这个,我怎么想不明白呢?”允泰真的想不明白,如果说,谁到过一个地方中邪了,死了,那个地方自然变成不吉利,许多人都会避之唯恐不及。怎么还会趋之若鹜地往前冲呢?
秦吴凯哈哈大笑,说:“允泰啊,你虽然是催眠和心理学绝顶高手,却不知道人的心理啊,这叫什么,这叫恐怖营销,这叫畸形营销,这也是反叛营销,我对当今人的心理非常清楚,只有刺激和恐怖,才会迫使他们拿出钱来。”
允泰不再多问什么,他从事了一辈子的心理学,还 不知道有这码子事呢,不过不清楚就不清楚吧,反正他也不懂做生意的事。或许,秦吴凯的理论是正确了。
还别说,通过后来的实践证明,秦吴凯的理论真的灵验了,迷魂山的游客成倍数激增。
除掉了高小涛,第二个是除掉敷狄。
杀死敷狄是临时的决定,因为敷狄知道了太多的事情。
敷狄死了之后,允泰感觉自己真的变成了魔鬼,双手染满了血,他杀了人,这是他一辈子都不敢做的事啊。尤其他身边还有一个魔鬼木头,木头是嗜杀成性,杀人不眨眼不说,还吃人肉,饮人血,这些都是允泰亲眼见到的,他觉得自己也变成了第二个木头,变得麻木且残忍。
在癫狂和毫无人性中,他把自己的朋友韩铎也推向了死亡的漩涡,他让韩铎变成了杀人从犯,并且杀的是他最好的朋友高小涛。
秦吴凯觉得这种恐怖氛远远不够他的设想,远远达不到把今天的死亡同二十年前的死亡联系在一起的根据,远远不够把恐怖和迷魂山联系起来,于是,他有了第二个打算。
在高小涛的实验那天晚上,派出去允泰和丁奉,让他们把这些这种可能把迷魂山相关的恐怖情绪传递出去,其实是装扮成二十年前遇害的人,吓唬凯卓尔,然后让凯卓尔的嘴把这些东西给说出去。
因此说,他们真的无杀人打算。
但是,情况发生了惊天大逆转,当允泰完成了自己的部署, 他要完成最后一个环节的任务,那就是把凯卓尔引向N楼。
这里是个十分关键的环节,也是秦吴凯特意叮嘱的环节。
下午的时候,秦吴凯告诉允泰说:“你知道不,在丹云大学的N楼有一个地下密室。”
允泰愣了一小会,他还真的不曾知道:“什么地下密室?”
“这个十分隐秘的,是黄海宇用来做活人实验的实验室。”已经麻木了的允泰也猛然抬起了头,目光惊悚地盯着秦吴凯,“你谁什么,黄海宇做活人实验?”
“哈哈哈!”秦吴凯一阵狂笑过后说,“我相信黄海宇怎么也想不到,他这个秘密竟然让我给知道了。”
“那你怎么会知道呢?”
“因为,建筑这个地下密室的时候,就是我们帝王阙集团的工程队施工,我当然知道。”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你想让我怎么办?”允泰不知道秦吴凯想干什么,于是请示说。
秦吴凯干脆地说:“这个地下密室十分隐蔽,这个工程十分的精密。这个地下密室,平时的时候都是关着,也就是说,平时的时候你是见不到有这个密室,只有将石头搬开,这个地下密室就会出现。”
允泰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说但是韩卫衣率人到N楼大动干戈,却没能见到地下密室的踪影,原来这个地下密室是关着的。
“秦斌的意思是,让我把地下密室给打开?”
“对,不要打开,还要把凯卓尔引到地下密室,让我们知道,其实地下密室是存在了。”说完,秦吴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手链,拿给了允泰,并且告诉他说,“这是罗太教授的手链,这是他授课的时候经常用的,具有独一性,如果是凯卓尔见到你手腕上有这个手链,他一定怀疑你就是罗太。”
“秦斌,你是想栽赃嫁祸?”
“可以这样说,我要让黄海宇和罗太都被韩卫衣给抓起来。”
“为什么?”
“也许你不知道,黄海宇是韩怸的死党,忠心耿耿替韩怸办事,我要想扳倒韩怸,就一定要先出掉他身边的这些死党,只有这样,在我真正下手的时候,才会得心应手。”
哦,允泰似乎有些明白了,不过,他还是不太清楚:“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把黄海宇做活人实验的事情告诉给警方呢?那岂不是更顺利?”
“这你就不太懂了吧?”秦吴凯笑着说,“许多事情,让他们自己去挖掘,总比我们主动送上要更有威慑力,这才是栽赃嫁祸的至上之法啊!”
允泰知道秦吴凯的实力,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拿过罗太教授的手链开始部署任务。
当允泰顺利把凯卓尔引向了N楼的地下密室,不过,情况发生了变化,他见到了罗太教授走进了N楼,允泰知道事情要发生逆转,他还不敢直接冲上去,因为允泰是暗处,罗太教授是明处,情急之下,他想同时带走尔耳和云浩,但是,他一个人想要弄走两个人是开玩笑,于是就只弄走了尔耳。
当天晚上允泰就听说了,凯卓尔从N楼上边坠楼,无需置疑,杀死凯卓尔的人肯定是罗太教授了。至于杀人的目的,当然是杀人灭口,罗太为了维护黄海宇。
允泰把当天的事情告诉给了秦吴凯,问问下一步怎么办?
秦吴凯却知道了另外一个消息:实验室的主任王风死了,这大大出乎秦吴凯的预料,他还打算从王风口中打听出丹云大学新近的一批实验设备是什么,想不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死了。
不过,秦吴凯和韩卫衣的怀疑是一样的,他们都相信黄海宇购进的是一批非同凡响的东西,这个东西是绝对不能见光,因此黄海宇才会如此谨慎,才会杀了王风。
“你是说,王风是黄海宇杀的?”允泰不太相信地问。
秦吴凯说:“虽然不是很确定,但也十之八九。”
“那我们先一步怎么办?”允泰继续请示问道。
允泰是个喜欢一招制敌的人,既然出击了,就绝对不会给对方一丁点逃生的机会,他觉得,这批实验设备既然如此神秘,还还不如先弄清这些东西是什么,他找到了这些东西的蛛丝马迹,也确定了这些东西真的是非法物件,那个时候在攻击黄海宇和罗太,岂不是更加有十拿九稳的把握。
于是,秦吴凯就先放了放,决定先不要搭理黄海宇和罗太。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秦吴凯为了除掉刘峰这个冒失鬼,他让允泰配合麻三霆,加上那个被允泰完全催眠毒害的尔耳,三个人一同把王恺给抓了起来,然后造成是刘峰干的假象。并且在暗中指引韩卫衣找到了被刘峰藏起来的,高小涛的尸体。
刘峰被捕了,这就无形中减少了刘峰给秦吴凯带去的麻烦。
不过,还有一件事也很棘手,那就是韩卫衣一心认定王恺就在秦吴凯和秦斌手中,秦吴凯却不是忌惮韩卫衣,不是不想与之对决,秦吴凯是不想这么早就除掉这么好的一枚棋子,他还要用这枚棋子来对付韩怸,给韩怸最后的一击。
因此,秦吴凯决定放了王恺。
其实,秦吴凯是想让麻三霆当一下替罪羊,然后他在想办法把麻三霆给弄出来,谁知道麻三霆不同意,他决定自己对秦吴凯忠心耿耿,秦吴凯怎么可以拿他当工具呢。
秦吴凯一怒之下,吩咐木头出手,杀死了麻三霆。
麻三霆虽然也是个亡命之徒,有一身的好功夫,比起这个木头,那就差了许多许多,木头轻易就杀死了麻三霆。
允泰似乎变成了秦吴凯完全忠诚的杀人工具,他不但替秦吴凯杀人,还会出谋划策,当他听到了秦吴凯的想将韩卫衣也纳入他全盘计划的一部分,于是就主动请缨,充当了挑拨离间的角色,催眠和梦境,这是允泰最拿手,于是最厉害的领域,他开始借用韩卫衣接触刁米的机会,让完全没有了自己意识的尔耳说服了刁米,把熏香嗅给韩卫衣闻,这样,这种由允泰亲自调配的熏香就已经渐渐在韩卫衣的体内发挥作用,晚间,他用早已经准备好的钥匙打开了韩卫衣的房门,给他催眠。
这样的催眠暗示是有些前期的准备工作,在这之前,秦吴凯其实就一定锁定了韩卫衣这个目标,他弄过了一副当年天犀族的村落的水墨画,并花钱雇佣了一个女人,让这个女人在夜间的时候,用一种很神秘的方式把这幅画售卖给了韩卫衣。
凭借韩卫衣的谨慎和善于思辨的风格,他肯定会对这幅画疑心重重,并且会对此产生若干的猜想。
这些猜想和怀疑,就是打开允泰对韩卫衣顺利催眠的一扇大门。
当然了,这些都是有木头的配合,木头顺利地弄到了 韩卫衣的钥匙,并且顺利地在韩卫衣的房间里部署好了催眠用的药品和音乐。
但是,允泰从来也没放弃妻子营救自己妻子和孩子的打算,他觉得,既然秦斌和秦吴凯知道自己才曾经在第一医院工作,他们一定会经常出入此地,说不定就会把自己的孩子藏在这附近。
于是,就在这条大街的最边缘,出租了一间十分破旧的房子,只有一有时间,他就会到这里,在楼上往下监视,希望能监视到秦斌和秦吴凯的动向,希望能监视到他们藏匿自己妻子和孩子的地方。
但是,时间一久了,他渐渐失望了,秦吴凯这是有着周详部署的计划,他怎么会把自己的孩子藏匿在彭样市呢。对于寻找自己妻子和孩子的事,他基本上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一下充当秦吴凯的杀手,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如今充当了杀手,这种滋味可想而知,不过此刻的允泰已经麻木了,杀了那么多人,也就不怕再多少几个。
可是让允泰做梦也想不到的事,那天白天他在一家咖啡厅休息,耳机听着广播,竟然听到了潘虹的呼吁声,希望允泰尽快投案自首,她和孩子已经被成功解救出来了。
刚开始允泰不太相信,以为一定是自己做梦了,可是,当他在其他的地方也听到了类似的消息,他总算是明白了,原来韩卫衣真的救出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此刻的他,也意味着获得了最终的自由,他再也不用受到秦吴凯的威胁了,他再也不用被迫充当别人的杀人工具。
这种轻松让他无力承担,更无法接受,他疯疯癫癫,哭哭笑笑了一整天,独自一个人跑到荒郊野地撒欢,把手机也给丢了,让秦吴凯他们找不到。
他知道,秦吴凯和秦斌一定是焦头烂额地找他,让他们找吧,让他们如热锅上的蚂蚁,也好好这折磨他们一下子。这也算是从另一个角度上给自己报了仇。
第二天,他主动给秦吴凯打了手机,秦吴凯正在焦头烂额的和秦斌商议着什么,见到允泰的手机,他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憎恨,他知道,允泰已经失控,这是个一个十分危险地人物,他知道了太多东西,如果一定他跟警方合作,对他秦吴凯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
“允泰,你去了什么地方?”
“秦老板,你说呢,我能去什么地方,当然是去警方自首啦!”
“允泰,你找死!”
“找死的不是我,是你秦吴凯,秦老板,你想想,如果我把你的事情都说了出去。你会变成什么样子?”
“允泰,你也太天真了吧?就算你同警方合作能怎么样,你以为警方能把我怎么样,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就凭你一张嘴,就能把我给扳倒,别说你没有证据,就算你有证据,你能怎么样?谁敢把我们秦家怎么样?”
“啊——”允泰突然愣住,秦吴凯的话虽然校长,嚣张,却也不是没有道理,是啊,谁敢碰权势通天的秦家?
这么多年了,秦斌害过的人有多少,不计其数啊,弄死的人就不少于五六个,谁敢把秦斌怎么样,秦斌强奸过的女人有多少,少说也有个三十多个了,秦斌不还是活的滋润,谁敢触碰秦斌一个指头。
“允泰,我给你提个醒啊,就算你见到了韩卫衣,那能怎么样,我秦吴凯还是秦吴凯,用不了多久我还是高高在上。你就不一样了,你是阶下囚,你要去上刑场。只有你妻子和孩子,我会让他们死的很惨很惨,韩卫衣能保护她们一天,保护不了一个月,能保护一个月,保护不了一辈子。”
“秦吴凯,你,你不是人,威胁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
“是不是男人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让你知道,如果在一个小时之内,我见不到你的人,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说完,秦吴凯挂了信号,允泰仰天长叹,他突然发现,自己这一辈子是逃不脱秦吴凯的手掌心了。
为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明明知道去见秦吴凯是个死,但是他也一定要去见。
还不等到秦吴凯的家,允泰就被一个人给拦住了,此人就是杜鹏。
允泰知道,杜鹏也是秦家的核心成员,并且在帝王阙集团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他以为杜鹏让领他去见允泰,想不到杜鹏却说:“你不应该回来!”
“啊——!”允泰异常的意外,他怎么也想不到杜鹏会这样说。
“允泰,你不知道嘛。你见了秦吴凯,你一定会死。”
“要不然,我的孩子和妻子就会死。”这是允泰最纠结的地方。
“你真的以为秦吴凯是个讲信誉的人,你回来了,他就一定会放过你的孩子好妻子?”
“那,那我怎么办?”
“很简单!”杜鹏掷地有声地说,“你要想让自己的孩子和妻子安全,那就去同警方合作,把秦吴凯的罪行都公之于众,这样,秦吴凯垮台了,他还怎么害你的孩子?”
“可是——?”允泰完全糊涂了,他不知道这个杜鹏是什么人,他要干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
杜鹏说:“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是在帮你。”
“你帮我,我凭什么信你?”
“你别无选择了,除了这样,你还能怎么样?”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你放心,秦家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来维护一个秦吴凯。还有秦斌那个败类。”
自称无敌于天下的心理学大师允泰,此时变得木然无措了,他 不知道要怎么办,更不知道该听谁的好,不知道眼前这个杜鹏是谁,他有什么企图。
两难抉择之下,他还是选择了到警方投案自首,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最后见上潘虹和孩子一眼,纵然是这样,他也死能瞑目了。
说完了这些,在场的全部人都似乎停顿了一会,的确,允泰也真的不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他自始自终都是被逼,可是,他毕竟犯下了滔天罪行,这个真的是不可原谅。
韩卫衣清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他让自己镇定,他是主事人,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太多地流露出自己的情绪,他还要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案件上。
从允泰和丁奉的供述中可以很好地知道,高小涛和敷狄的死因,还知道韩铎和尔耳的情况是怎么造成的,也知道了李波和王恺的情况,可是,还有一些问题没能彻底结局。
尤其是韩卫衣自己的事,还有当年潇兆一究竟是怎么死的。
这其间有多出了一个叫杜鹏的人,韩卫衣已经调查过,这个杜鹏的确也是秦家的人,此人十分低调,自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国外读书,一直到硕士毕业,就在一些国际大型集团任职,此人也是才华横溢,办事风格硬朗,却很少有人对他的出身和家世感兴趣。
杜鹏为什么要助允泰一把,要知道,这一推波助澜之举,弄不好就会把秦吴凯给推向了地域的边缘。
韩卫衣问:“允泰,你说的都是真的?”
允泰十分诚恳地说:“这个情况,我再隐瞒什么事情还有这个必要吗?反正已经是死罪了,还有什么好折腾?”
也是,从允泰目前的情况来说,他做什么样的狡辩和伎俩都是于事无补,真的没有必须。
“刁米死了,这件事你知道吧?”
“刁米,死了?”允泰愣了一小会,似乎对这个消息不太相信,“,没有听说秦吴凯要杀刁米啊,再说了,秦吴凯杀刁米,有为什么必要?”
也对,的确是这样,韩卫衣也是这样想的,杀刁米的人,或许是——黄海宇,罗太,还有就是,韩怸。
不对,刁米遇害的时候是黄海宇被关押之际,那么说,杀死刁米的人肯定不是黄海宇了,剩下的人就是,罗太教授和韩怸了。
如果真的是韩怸看,那么要怎么处理呢?
这是最让韩卫衣为难,也是最不知怎么取舍的问题。
“允泰,你给王恺吃的解药,真的有用?”
“你放心,那个药绝对有用。我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做文章,耍花招。”
“那李波和尔耳呢?”韩卫衣问,“他们的情况目前怎么样?”
“尔耳基本上是无药可救了,他中毒太深,就算是神仙来了,也就不活。我知道,这也是我的一条罪状,又是一条人命。”允泰也不隐瞒,有什么说什么,“至于李波,他本应该是自由的,他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才会到秦斌身边,如今发生了这么多事,秦斌会怎么对待他,真的不好说了。秦斌心狠手辣,说不上,秦斌会采取杀了他。”
矢崎站在一边也捏着拳头,听到李波会被杀死,他的心情自然不好,但是,听到李波为了自己的私利,竟然完全不顾及尔耳的死活,他又是十分的愤慨。
“允泰,我还有一个十分关键性的问题,要问你!”韩卫衣掷地有声地说,“二十年前,潇兆一究竟是怎么死的,究竟是不是被段誉给杀的,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这个——”允泰犹豫了一会,其实,在场的全部人都犹豫了,这个问题太关键了,谁都知道,潇兆一是韩卫衣的亲生父亲,如果说,潇兆一但年的死另有隐情,那岂不是说,这个罪魁祸首变成了韩怸。
允泰想了许久,他抿抿嘴,说:“这件事,我也是听丁奉告诉我的,至于其中的缘由,我不知道,如果丁奉没有说谎,那么,潇兆一就真的是韩怸所杀,反正,如故丁奉说谎了,那就另外一件事了。”
“既然这样,你觉得丁奉会不会说谎呢?”
“从丁奉的态度来说,他不会说谎,也没有这个说谎的必要。”允泰说出自己的判断,“当时,二十年前,只有他们四个人在场,韩怸和潇兆一,丁羽和丁奉。当时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们四个人知道,丁羽死了,潇兆一死了,如今丁奉也死了,或许只有韩怸自己知道。”
“丁奉为什么会死?谁杀了他?”
“十之八九是秦吴凯,秦吴凯最恨背叛他的人,丁奉想远走高飞,离开秦吴凯。”
“第一医院果然真有一个三层半,隐藏起来的楼层?”这也是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韩卫衣自然不会放过。
“不错,是有一个。当时也是帝王阙集团给予修建,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我不知道,也没听秦吴凯说过。”
“泉意铭和秦吴凯的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们少有来往。”允泰补充了一句,“不过,秦吴凯倒是很讨厌泉意铭的,至于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确定,是罗太教授杀死了凯卓尔?”
“确定,能采取我惯用的迷幻手法,当今世界,我想除了罗太教授,就不会有第三个,况且,当时我真的见到了罗太走进地下密室。他应该遭遇了凯卓尔。之后,杀人灭口。”
“他杀人灭口,会是为了谁?”
“多半是为了黄海宇吧,我知道,黄海宇曾经救过罗太,并且是黄海宇用微博的收入资助罗太读书。他们情同手足,私交不是一般好。”
原来如此,韩卫衣最后终结性地问了句:“还有什么,就一口都说出来。”
允泰说:“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所知道的也就这样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