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老人没有追究,将我送到了梁山上。”
童瞳听船家讲完,若有所思问道:“后来你就没有再次见到那束金光么。”
船家怅然若失,摇摇头道:“没有,为了这件事情我耿耿于怀,第二天从梁山下来之后,脑中想的一直是这件事情,我放不下,并且还想要亲眼再次看一看那道金色光束到底是什么。我第二天去找过老人,可是去了之后才发现,老人已经死了,是在昨夜送完我回来之后,看老人的遗体,他死的时候应该很安详。”
“老人死了?”童瞳惊讶。
“嗯,死了,遗体是在我的面前火化的。其实,我直到现在还在介怀,当时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让老人死亡的,不过,可惜,这一件事情已经随着老人的死成了未解之谜,我想我此生都无法得知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了,包括老人当年倒在湖里的东西,以及那束金光。”
萧让听完,陷入沉沉深思之中,他紧缩着眉头,嘴唇紧紧咬着。沐雨见状,问道:“萧公子怎么了?”
萧让摇摇头:“没什么事情,只是听到船家这样讲倒是想起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件事情,有点类似,一些细节部位很让人怀疑。”
“哦?怀疑什么,说出来或许我们可以帮助你。”童瞳道。
萧让再次摇摇头,眉头紧锁:“现在还有一些零碎无法表达清楚,等我组织好语言再说。”
“无聊,读书人就是麻烦。”童瞳撇撇嘴,向着船舱外的船家道:“船家,此后那金光再也没有出现过么。”
“没有,那道金光随着老人的死也一起消失了。老人死后第二年,这湖里的鱼又开始繁落开,陆陆续续的又有人迁来了这里,这里的捕鱼业再次发达了起来,可惜已经物是人非。”
船家叹一声气,不再说话,专心摇着那船桨。
龙野在船尾上听着,却是别有一番理解,这鲤鱼仙,或许就是一只妖物,证道成妖,只是为何,这妖物吓退了那么多的人,却唯独放过了这个老人,莫非是这老人鱼篮子之中有这妖物想要的什么东西,这妖物得到这些东西之后,所以才沉寂了这么多年。
童瞳此时问萧让道:“书呆子,你想起这件事情来了没有!”
“嗯,有一点,语言还有点欠缺,不过多少可以表达清楚了。”萧让道一声,沉声正待要讲出后续的话来,却听的船底下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响,紧接着船身剧烈震颤。
沐雨童瞳见状,相视一看,立马跳到了船头之上,船家已经将船停了下来,惊疑不定的望着船身下方。沐雨望向桅杆上油灯照亮的一小块湖面,在湖面之下隐约有一个巨大的阴影飞速驶过,它的背脊摩擦着船身。
船家道:“吓!这是什么怪物,湖中从来没有这么大的鱼。”
龙野鼻子翕动,道:“这是妖,水妖的味道,这湖中果然有一些不正常。”
这时,在他们船的后方,传来嘈杂的声音,众人回头一望,身后不知何时陆陆续续的亮起了十来个火把,却是十来艘渔船,渔船上还站着人在向他们喊叫,不过声音太远,听不清楚,只有此起彼伏的回响传来。
沐雨看清船底下的阴影,轻吒一声,正待要做法,却感到船身剧烈颤抖一下,一道滔天的水幕从湖上平地而起,拍向他们。
“哼!何方妖孽,尔敢在这里胡作非为。”沐雨冷哼一声,法决捏出,正待放出去,却见那巨浪忽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湖上变得风平浪静,仿佛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龙野道:“奇怪,不过还是得小心,空中弥漫着一股很浓郁的香味,怕是有什么怪异之处。”
这时后边的火光也渐渐的赶到了,他们行驶到近处大声喊道:“前方的船客要小心,水泊梁山出人命了,小心歹徒的!”
“看来有什么事情在我们离去之后发生了。”龙野闻着这股浓郁的香味皱眉道:“这股味道很不普通,到底是什么呢……”
此时,船舱之中的童瞳突然惊叫一声。
“不好,萧让消失了!”
龙野沐雨见状,立马跳到了船舱内,冼星魂操控着人偶也钻了进去。船舱之中的什么都没有动,一切都安安稳稳的摆放在原来的位置,没有什么打斗挣扎的痕迹,但是,唯独没有了萧让的踪影。
龙野抚额道:“果然出事情了,那股香味是来自萧让的身上,早该想到的。”
龙野蹲下身去,查看萧让原先坐着的地方,上边留着一滩水,此外,还有一片晶莹的鳞片,看起来像是一种鱼身上的鳞片。龙野捡起掉落在地铺上的鳞片,放到自己的鼻尖嗅了一下。
沐雨见状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龙野摇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有水,又有鳞片,看来与此地的湖水有关系了。”
童瞳颇为好奇的望了一眼龙野手中的鳞片道:“这个不是鱼身上的鳞片么,而且还是位于鱼鳃位置的呼吸鳞片。”
“哦,你知道?”
“不知道,只是看起来像。”
“嗯,不过童瞳妹妹或许说的是真的。鱼鳃部位的鳞片一般都比较大而且厚,你看这个鳞片的样子,或许真的是鱼鳃部位的鳞片。”沐雨接话道。
龙野摇摇头道:“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这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梁山水泊竟然出了人命,倒是让人想不到,不过这萧让又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消失更让人介意。”龙野问一问空中的气味道:“果然那个香味是出自萧让的身上,香味现在消失了。”
“香味?什么香味?”沐雨问。
“就是在岸上时我说过,闻到的那股香味,起先我以为是你或者是童瞳身上的香水味,所以没有怎么在意,如今看来,却是我错了。这香味一直存在于萧让的身上。”
“你是意思是说萧让与整个事情有关系,与方才船身下的精怪有关?”
“不,现在还确定不了,这一切需等我们到了岸上之后,看了梁山水泊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才有一些推断。”
这时,船家也从外面钻了进来道:“萧公子失踪了?”
龙野沐雨童瞳一齐将目光都看向了船家。
船家被众人这样看着有一点慌张,干笑一声道:“诸位这样盯着我可是我身上有什么东西么。”
龙野摇摇头,率先收回自己的目光,双手环抱在胸前,盯着地铺上的一滩水道:“这潭水来得很怪异啊,而且萧公子是在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觉察到的情况下消失的,由此推断,萧公子在消失之前没有做出一丝挣扎。哎,沐雨姑娘,关于这个萧让你们知道多少?”
“萧让么。”沐雨沉思道:“要说是了解的话也不深,毕竟我们只是因为路上有缘同乘一艘船才结实的,而且对萧公子的理解也只是局限于路上的一些所谈,也就是说,我们了解到的只是萧公子愿意让我们了解到的东西。”
“嗯,能否详细的说一下路上你们都谈了一些什么呢?”
“谈么,也只是谈了一下这东平湖,以及当年水泊梁山一百零八位好汉的秩事,不过有一件与众不同的事情是,萧公子乃是当年一百零八位好汉中圣手书生萧让的后人,而且连名字都取得一样。”
“呵!有趣有趣。名字取得与祖先一样,这样的事情很少见。”
龙野再次举起那快鳞片端详了一下,放下道:“这一件事情看来还得需要回梁山判断。对了,我方才听萧让不是在消失之前有什么话要说的么,你们可是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没有,那个书呆子,说话结结巴巴的,还非得要组织什么语言,呵,这下好了,还组织语言,把自己都搞丢了,这个书呆子。”童瞳语气很不客气。
这时,船外边有人喊道:“船老大可是在?”
“在的在的。”船家听闻,立马应了一声,掀开船帘走了出去。龙野沐雨童瞳也都随之走了出去,在船舱外边,此时临接着他们这艘船停泊着另一艘渔船,渔船上站着四五个人,都点着明晃晃的火把,当先一人高高举起火把借着火把照向他们这边的微弱光线打量着这艘船。这些人却是方才在他们后边追赶的那些人,这艘船是走在最前边的一艘船。
那人看到船老大钻出船舱之后,眯着眼睛细看了一小会,这才道:“原来是阮家集的船大哥,打扰了。”
船家应一声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半夜聚集了这么多人在这湖面上撒泼,可是发生了什么要不得的事情么。”
“哎呀,说来也是晦气,不过,船大哥你这半夜在这江面上走就不怕出什么事情么。”
“在湖上过了有大半辈子了,还能有什么事情。”
“船大哥,这话可不能这样说,今时不同往日。”
这时,龙野等人也从船舱里钻了出来,那人看到后道:“原来船大哥是要渡人去湖对岸,怪不得怪不得,不过现在却是过不去了,梁山出了一件大事情,现在不让任何人离开梁山。”
龙野这时走到船头上,与船家站在一起,在那当先说话的人身后,站着一个看起来很清秀的青年人,这人看到龙野后叫一声道:“这莫非不是龙裁判么!”
当先说话的人听到身后的青年这样喊,也是将火把往龙野这边挪了一挪借助着微弱的光亮看着龙野的脸,讶异道:“果然是龙裁判,不知龙裁判在船大哥的船上,冒昧之处还请海涵。”
龙野摇摇头示意没有关系问道:“我方才在船舱里听你们在外边讲好像是梁山那边出了什么事情,是出了人命?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唉,是有这样的事情。”那人踱足叹气道。
“这人命处在谁的身上?”
“还能有谁,不正是那今日刚当选一百零八位好汉的湖北九环刀么。”身后的青年道。
“哦?如此便奇了,可否详细说一下。”
当先那人对着身后的青年做个眼神,这青年便不敢说话了。那人道:“本来这事情不宜让外人知道,不过龙裁判既然问起就破例一次好了。就在今日的群雄大会结束之后,不是选出了四位一百零八位好汉么,按照往常的常理来说,我们是需要请这四位好汉好好吃一顿的,可是怪事情也就发生在这里。”
龙野点点头,按照规定确实是有这么一说。
那人道:“当时我们接到了四位好汉,一同引到半山里的旧亭子处,就是王伦接待林冲的那座亭子,当时我们一席畅饮,聊得也算是欢快。饮到半中间的时候,那湖北九环刀已经有了醉意,说要起身出去小解去,我们也没有在意,只是打趣他说喝这么点酒就不行了。湖北九环刀连连摆手,说回来之后再敬三杯酒。我们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便允了。湖北九环刀踉踉跄跄的离去之后,我们继续饮酒,可是等了半日时光,这湖北九环刀还不回来,要是说小解的话早应该回来了。当时我们众人里边有人打趣,说保准这湖北九环刀是掉在那个深沟子里睡着啦。这句话倒是惹得大伙笑了一顿。笑归笑,可是这人还得去找,于是我们派了几个人去寻找湖北九环刀,这梁山的路也是崎岖的很,要是真的出一个什么岔子还真的不好交代。那几个人出去了,我们继续喝酒,可是过了大半会,寻找湖北九环刀的那几人慌慌张张的回来了,说是已经将这梁山水泊聚义厅周围的山脉都寻找过了,都没有找到这湖北九环刀,我们余下的人,面面相觑,知道这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不过还没有想到湖北九环刀会死。”
“湖北九环刀就是在这段外出的时间里死去的?”
“嗯,不错。唉,其实也怪我们,要是当时在派一个人出去随着或许就没有这些事情了。只是看到这湖北九环刀白天的表现,觉得他功夫高强,所以没有在意。唉!是我们疏忽大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