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星魂道:“不过,我知道哪里可以找到野鸡?”
“你知道?”童瞳倒是很讶异,脸上神色有点不信,她道:“你怎么会知道?”
冼星魂摊摊手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从小便可以感知到林中野兽的大体范围。”
“怪人。”
童瞳嘟喃一声,然后让冼星魂走前方,由冼星魂带路。既然冼星魂可以找到野鸡,那么倒让她省去了不少麻烦,要不然,让她在如此大的山林中找一只野鸡,不知道得找到何时。只见,由冼星魂带路走了有一小段山路,到了一丛灌木前。突然冼星魂俯下身去,回头示意童瞳不要多嘴,然后他缓缓朝着眼前灌木丛捱过去。冼星魂如同猎豹一般走到灌木前深蹲下去,稍稍抬头越过灌木望向灌木前方,然后只见冼星魂略一停顿,直接高高跃了出去。
童瞳见状也随着冼星魂跳出了灌木,只见灌木正前方,有一只长着斑斓翎羽的野鸡,此时恰好在他们面前草丛中找食吃,此时看到灌木中跳出两个人来,先吓了一跳,赶忙就要振翅飞去,可是冼星魂哪里能够让它这般安然无恙便离去,只见他右手成指,左臂弯曲如同拉满月的大弓,随之一声轻喝,一道毫光从怀抱中射了出去,射向野鸡,说时迟那时快,直接命中野鸡,而此时野鸡才稍微飞起还不到一尺距离,被毫光击中潸然落下,在地上挣扎两下,然后便躺在泥土地上再不动弹,眼见死了。
冼星魂见状拍一下手喜道:“中了。”
此时,身旁白泽已经早先一步跑到野鸡旁,警惕盯着野鸡。冼星魂走到野鸡旁,抓住野鸡大腿提了起来。童瞳看到野鸡抓到手,也是大喜,跑到冼星魂身旁去看冼星魂手中抓着的野鸡,只见毛色鲜艳,两只大腿却很肥,烤出来应该不错。而此时野鸡身上,则插着知凡。
童瞳暗暗腹黑,冼星魂这家伙竟然用知凡来打猎。不过,能抓到就好,又何必管用什么方法。她望着冼星魂喜道:“没想到你抓这个还真有一手。”
“这还不算什么,当年我在昆屯时,可是连野猪都抓到过,像这些小点的野物,岂不手到擒来。”
“抓到就好,我们现在就回去给行走道人做叫化鸡。”
童瞳说完就要走,冼星魂见状却有点纳罕问童瞳道:“童瞳,你今天怎么这么殷勤,不仅主动提出要给行走道人做叫化鸡还亲自抓野味,莫非你对行走道人身上的什么东西有所图?”
也不怪冼星魂会如此想,平时童瞳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人,今天突然这么殷勤确实有点匪夷所思。童瞳听了,却转过身来望着冼星魂道:“哪里有这么多为什么,我喜欢做就去做,废话这么多,快提着打到的野鸡与我一起走。”
说完,童瞳径直沿着原路返回,冼星魂被童瞳这么一凶倒也不敢再问,随着童瞳而去。童瞳与冼星魂一路无言,返回营地时,行走道人已经将火生好,正坐在火旁颇为无聊干喝着葫芦中的酒,此时听到动静,看到冼星魂他们抓着野味回来大喜过望道:“打回了野物?”
冼星魂扬一扬手中的野鸡,倒是把行走道人看得眉开眼笑。两人走到火旁,冼星魂将野鸡扔到地上,行走道人见状,笑道:“童瞳小娃儿,快些去做,本道人已经馋得不行。”
童瞳听到道人如此说,却是狡黠一笑,没有言语。她蹲下身去,开始处理野鸡,无非是退毛,洗剥干净,入味,上泥种种。最后一切处理干净,童瞳让冼星魂找来了几根粗大枝木,然后简易搭了一个支架,将处理好的叫化鸡穿到支架上,将火喂得旺旺的,开始慢慢轰烤。
期间,行走道人倒时不时朝童瞳这里看上一眼,这一看忽觉得嘴中酒味全然没有了滋味,只觉得寡淡的很,如此一来对童瞳手中的叫化鸡更加向往。童瞳将行走道人神色变化都看在眼里,却佯装做不知,只在火旁烤着叫化鸡。叫化鸡先前有一层泥土裹着,此时眼看泥土渐渐干涸凝固,童瞳拍拍手笑道:“差不多了。”
行走道人一听,却来了兴趣,道:“这么快便烤好,快给道人我取一块鸡后腿来。”
童瞳听了笑道:“道人前辈,现在还不行,叫化鸡现在才要开始正式烹饪,接下来还需要用炭火星闷到全熟,将叫化鸡里的调料都入味,这才可以。”
行走道人听此也觉得自己有点太过性急,脸上有点尴尬,干点下头,下意识要喝葫芦中的酒,谁知喝了一口,只觉得口中酒水如同白水一般无味,遂放下酒葫芦只看着童瞳摆弄叫化鸡。
只见童瞳在篝火旁又挖了一个坑,然后用泥土将叫化鸡再次严严实实封好,放到新挖的坑中,然后从旁边火堆中找出一些鲜红火星来,尽数放到坑中,将叫化鸡遮盖好,在上边也点了一小堆火。
如此,童瞳才停下,拿根烧火棍不时挑拨一下火苗,让它燃得旺一点。童瞳偷看一眼行走道人,只见此时行走道人目光尽数落在了叫化鸡上,偷偷一笑,道:“道人前辈,我刚才不是听您说要送给星魂一个礼物,现在可否拿出来看一看。”
行走道人听了,回神,将目光从叫化鸡上收回来,笑道:“哈哈,童瞳小娃儿不提醒,道人我倒忘了,来,星魂小友你过来,我将东西给你。”
冼星魂听罢走到冼星魂道人身前,只见行走道人在怀中摸索了半天然后道一声:“有了。”从怀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信封来,只不过信封虽然皱但却密封完好,没有其他影响。
“这是一封信,是故人老友托道人我捎给星魂小友的,只是在怀中放得时间可能长了一点,有点皱,不过不碍事,你接过去打开来看一看。”
行走道人说完便将信封递给冼星魂,冼星魂狐疑,接过信封来,目光转到封面上,却看到封面上立着一行署名,用清秀楷书写的。冼星魂看清信封上的字,一瞬间呆在了原地。童瞳觉此时也察到了冼星魂的异常,偷偷眺望那信封,只见信封上写着署名,太清仁尊。
这是太清仁尊的书信,怪不得冼星魂看到后会如此失态。童瞳知道冼星魂与太清仁尊之间的关系,也不好说什么,回过头去专心望着眼前篝火。
冼星魂将仁尊书信拿在手中,心中却感到了一丝委屈,太清仁尊下山已经好几个月,一直音信全无,不想现在才给他写了一封书信。
行走道人道:“星魂小友,这是你师父托道人我捎给你的信,嘱咐我一定要让你看到,不想现在才交给你,是道人我的疏忽。”
冼星魂笑一下示意没事问行走道人道:“不知道人前辈在哪里遇到的师尊?”
“苗蛮之地,离中原比较远。好了,下去好好看一下仁尊对你说的话。”
冼星魂点点头,捧着书信走到一旁,寻着一枝粗大林木,靠着树干坐下,他再次看了一眼手中所持信封的封面,确定是仁尊亲笔手书,由此深吸口气,这才裁开信封,取出里边的信来。
信封里放着三张草纸,上边字体与信封字体一般,都是清秀楷书,确实是仁尊的手迹,只见信封上所写。
“星魂收录:
为师近日一切安好,勿要挂念。为师这几日一直在苗蛮之地,受友人所托,调查一件几十年前的往事,却一直不得空稍件书信给你,如今偶然碰到道人,听他说起你近日情况,这才有机会给你写一封书信,不要怪罪。
不要问为师在苗蛮之地调查何事,这些事到了日后你自然会知道。为师对有你这个徒弟一直跟到很欣慰,你也让为师很满意。为师不在这几日,你有没有疏于练功,有没有颂习道教礼记?
罢了罢了,现在又讲这些干什么,为师这此是要跟你讲一件事情,此次,为师让道人去三清宗带你下山。近日,为师老感觉心神不宁,心中对你挂念不下,由此你随在道人身旁,为师也稍微心安一点。如果道人要是叫你下山,看到为师这封信就随他去吧,呆在道人身旁时要记得时时听道人话。
不觉又说了这么多,罢了罢了,星魂你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主见,为师此时再讲这么多话怕你也不愿再听,那么就到此为止。为师一切安好,勿念勿念。”
冼星魂还准备看下去,却发现已经到了底。他将信件又重新翻过来,重头看了一遍,这才怅然叹一声。仁尊就说了这么多,但是却并没有交代他在苗蛮之地到底干什么,虽然他说了一下是受友人所托,可这名友人又是谁。
冼星魂叹息一声,将信件折叠好重新放入信封中,封好信封口,将它贴身藏在自己胸部。从心中,他可以感受到,仁尊对自己浓浓的关心。仁尊关心自己,他应该感到开心才时,可现在他却不知为什么有一丝淡淡哀愁。
只听得此时,行走道人道:“童瞳小娃儿,叫化鸡可是已经好了?”
冼星魂朝着童瞳望去,只见童瞳身前的火已经灭掉,现在鲜红色的火星以及烧成灰的炭灰塞满了盛放叫化鸡的土坑。
童瞳笑一笑道:“道人前辈,莫着急,这便好。”
童瞳等着坑中火星全都灰白下去,这才动手将叫化鸡从坑中取出。此时行走道人早已经候在身旁,看起来馋的很。只见眼前叫化鸡外包裹着的一层土培已经干裂,成了灰白样子,但是干裂土培中还有一层土培,倒是看不清里边叫化鸡现在是什么情况。
童瞳笑一笑,取出一块石头来轻轻敲了一下叫化鸡外边土培,只见土培应声而碎,从碎裂的土培中袅袅升起一股热气,阵阵浓醇肉香从里边散发出来。冼星魂闻着这香味,也不觉肚中感到了一丝饥饿,虽然他对食物没有太大追求,但是这香味确实诱人。
此时行走道人贪婪吸一口弥漫而出的香气,听得肚中传来一阵又一阵巨响。行走道人听到自己肚中声音,老脸罕见有点不好意思,向着童瞳道:“这味道确实不错,馋的道人我已经不行,童瞳小娃儿,快点扯下一块最肥的后鸡腿来孝敬道人我。”
童瞳听罢笑一声,托住土培下层将叫化鸡托了起来,剥掉上边残留的土培,放到道人身前,只看那叫化鸡,表面铺了一层厚厚油脂,体表皮肤成暗黄色泽,却闪着油光,焦黄里嫩,看起来好吃的很。
行走道人眼睛都看直了,鼻子顺着叫化鸡左右摇晃,他吞一口唾沫,就要伸出手去抓一把,却不妨童瞳突然将叫化鸡撤了回来,藏到自己身后道:“道人前辈,就这样吃可不行。”
行走道人一手抓空,看着叫化鸡从眼前溜走,愣了一下道:“童瞳小娃儿这是什么意思。”
童瞳狡黠笑道:“道人前辈,无功不受禄这句话您应该听到过,如今小辈们辛辛苦苦又是找野鸡又是烤的,才将这叫化鸡做了出来,如今道人您什么都不干就想吃这叫化鸡,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童瞳小娃儿你这话什么意思?”行走道人胃脾早已经被叫化鸡馋的不行,可是突然叫化鸡从眼前消失,感到一种天上地下的反差,有点愕然,此时由听到童瞳这样说,还反应不过来。冼星魂看着童瞳嘴脸,暗暗摇头,童瞳的手脚现在终于露了出来,他就想童瞳怎么会这么好心。
“道人前辈,想吃叫化鸡也可以,”童瞳微微一笑,将叫化鸡举到行走道人面前绕了一圈又收回道:“只要您答应将您的绝学教给我与星魂两人一人一套,我便将这叫化鸡立刻奉上。”
行走道人听罢膛目结舌,望着童瞳,暗暗叫苦一声,这小娃儿果然太精。行走道人看着眼前叫化鸡,暗暗吞口唾沫下狠心道:“好,道人我一生所学武功不计其数,你们要学什么,我教给你们。”
童瞳听罢脸上现出一抹计谋得逞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