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嘴欠的结果,要是一开始,我就只说不是狂犬病,就啥事没有,我还多嘴说是撞客,这下惹事了。
我爸妈还有二叔二婶也真是的,居然相信我会看这玩意,真当我五年大学全是在鬼混呀,还一个个都巴望着我。
我也只好跟大家说:“这个事情我还要准备一下。”
被所有人注视着,我还真有点不习惯,我哪受过这份待遇呀,就是我考大学办酒席的时候,也没这样的。
我哪里是去准备呀,我哪会这玩意儿呀,这是去找尚欣洁求教办法,也是无奈之举。
要是我不出手,还指不定王婆会再生出什么幺蛾子,说不准还说把我幺爷爷说成是妖怪,这样不是没有可能的。
我几乎是冲出门去的,到了家里,拿出电话,就给尚欣洁拨了过去。卓不才笨得很,学不会用手机,还说麻烦不肯学。
尚欣洁接到我电话,说突然被我家里人接出院了,她担心死了,想来看我,又不知道我就在哪里。
她那个激动呀,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我一句都插不上,就只听到她在说。完了之后,她还有点奇怪,就问我,打电话过来,咋不说话呢。
我顿时都无语了,跟她说:“妹子,你一直都在说,我插不上话呀。”
她是真担心我,这会儿都有些呜咽了,哭着说:“我就是太担心你了。”
嗨,她还哭上了,那咋办呢,我只好安慰她说,我这不是都好好的么,还给她打电话了。
安慰一阵,我才想起来,这些都不是重点呀,我幺爷爷还在那边等着我呢。
我就把情况跟她一说,她就跟我说了解除撞客的办法,说完之后,我再跟她说了两句有的没的,就挂了电话。
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我也不知道尚欣洁究竟在我心目中算是什么,漂亮也漂亮,偶尔也会忍不住看上两眼,可这些都很纯粹,没有一点非分之想。
要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那绝对是纯友谊,真感情呀,可也觉得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
跟尚欣洁,我觉得还是保持点距离好,别真让卓不才那个乌鸦嘴说中了,就不好了。
问到办法,我走到院子里。这会儿跟出去的时候,完全是两样,刚刚还有些胆怯,现在嘛,那是底气十足。
尚欣洁把撞客说的很简单,处理方法也简单得异常,只需轻轻两下,就可以解除。
大家看着我信心十足,他们反而有点不信我了,在边上一阵议论,还以为我是在装模作样。
我也懒得理会他们,他们就会见风使舵,把事情搞复杂喽,他们才有热闹看。
走到幺爷爷面前,我说:“二莽,给我拿点香烛钱纸,还有一碗清水。”
这当场我辈分最低,也就能使唤一下二莽了。
二莽应了一声,就去找东西,幺奶奶也去厨房打了一碗清水过来,我让我爸妈扶着幺爷爷坐在凳子上。
幺爷爷身上的游魂,估计待在幺爷爷身上也难受,这会儿还挺配合,一点都不急不躁。这样也好,我要做的事就没那么麻烦了。
先是在幺爷爷面前点上些蜡烛,然后烧上三叠纸钱,嘴里说着:“游魂呀,我这是在帮你,你可别跟我幺爷爷纠缠了,他一大把年纪的,经不起折腾,我给你烧了纸钱,你拿去买点小吃小喝的吧。”
说的当然不是咒语,这是在跟游魂商量。
可尚欣洁也跟我说了,说这话,舌头要卷起来,抵着上颌,这才能说鬼话,跟鬼神沟通。
我是真信,这确实是鬼话,连我自己都没听清楚,估计旁边的人,就连幺爷爷身上的游魂也听不清楚。
幺爷爷也没给我啥反应,也不知他听清楚了没。
然后,我就让张二莽滴了几滴血在清水里,他还不乐意,问我为什么。
我才懒得跟他解释,就让他快点。
尚欣洁也只跟我说,撞客就是人的阳气不足,挡不住鬼魂的阴气,才会被上身的,所以要借人的阳气,最好的办法就是借亲人的阳气。
张二莽一脸的不情愿,可这么多人看着,又是在救他爷爷,他也只好按我说的做。
我端着碗,拿着三支香,围着幺爷爷转圈。
尚欣洁告诉我要迈着外八字,走金刚步。
我哪会金刚步呀,而且这游魂挺配合我的,估计不用也可以吧,或者换点别的。
管他的,我就迈着外八字,学着戏台上的步伐,走一步,停一步,反正看起来是挺慎重的,还有模有样。
转完一圈,喝了一口水,朝幺爷爷一喷。
幺爷爷一个激灵,一会儿之后,就显得有点兴奋,身上乱扭。
大家还以为他又要开始咬人了,纷纷躲得远远的。
我也吓一跳,直接后退了几大步。
我观察了一阵,幺爷爷只是在扭,并没有要咬人的意思,还对我一阵呜呜的。
想了一下,大概是这方法有点作用,他也在试着从幺爷爷身上出来,所以才这副模样的。
试探性地走了过去,他还是一阵呜呜的,并没有攻击我的意思,看来是如我想的那样。
我又端着清水,围着幺爷爷转圈,嘴里还用鬼话说着:“鬼大哥呀,要是你自己想要出来,就加把劲吧,我懂得真不多,要不,你找个办法,告诉我也行呀。”
旁边的人见我有小声说话,还以为我是在念咒语,这一个个的就在边上叫好,真把我当成神棍了。
我连续走了几圈,说实话,对于刚刚回魂过来的我来说,这真是个体力活,还费神,几圈下来,我都冒起虚汗,头晕乎乎的,要是游魂大哥再不出来,那可就只有等我死了之后,拉他出来了。
就在我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周围起了一阵阴风。
周围的人说什么都有的,有人说是我请来了神仙帮忙,还有人说是鬼王来收魂了,还有人说是那鬼魂害怕我,他自己跑了。
这些人的想象力那是真丰富,咋不去写小说呢,在这里围观,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这里这么多人,也只有我知道怎么回事,因为这股阴风是从幺爷爷身上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