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第三口棺材上的黄符,这是一张镇鬼符,这镇鬼符有许多种,我家祖传的是三阳镇鬼符,而这一张则是五阴镇鬼符,这符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有功用不同,当然,不同功力的人画出的符功力也不同。
此符功夫颇深,纸上的符文已模糊,但威力一点未减。
看我端详的很认真,蒋经也认真的看起这口棺材。
“易大师,你看,这里有字。”
蒋经绕到棺材尾处说。
我也绕过去,只见棺村尾的横板上立着一个牌位,牌位上用小篆有两行白漆字:半生异国未逢敌,无奈泪洒黄泉路。
我拿起牌位,又读了几遍这句话,这应该是墓主人的生平简历,用诗来题,可见此人应该是个文人。
不对,异国这两个字引起了我的注意,难道,难道这里面不是中国人?
我翻过牌位,原来牌位被人故意调换位置,正面朝里,牌位正面赫然写着:先,藤田久治之灵位。
藤田久治,果然是个日本人,我心中一遍一遍念着这个名字,感觉这个名字很耳熟,又一时忘了在哪听过。
我一拍脑袋,终于想起来了,闵虹,这个引我入局的女人,这个想害死我的女人,在临死前曾喊过‘藤田一郎’的名字,莫非他们……
我的脑袋在飞速转动,从孙离到刘光头,再到闵虹,这一系列的事情让我在头脑中有了一个大体的框架,一个藤田家族害我的阴谋,而且,这个家族与九菊一派定有关系。
但又一想,也不对,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招魂师,他们为什么大费周章的想除掉我?难道就是因为我想替爷爷报仇?还是我杀了那个会术法的老太太?
一想还不对,那个老太太是我后来无意中除去的,甚至可以说是侥兴杀死的。
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现在唯一能证明我想法和猜测的,只有打开眼前这第三口棺材。
我围着第三口棺材转了几圈,看我开始打这口棺材的主意,这蒋经眼睛放光,快速走过来,也跟着我一圈一圈的看。
其实我是想找这个棺材的‘入手’点。而蒋经想的是这里面有什么宝贝。
走了几圈,我停下脚步,因为我想到一个更可怕的事。
张海北,这个看似忠厚老实的杀猪人,如果他也是骗我来这的,那么树林中救他的妻子会不会也是有人事先设计好的,然后利用我的好奇心,把我引到这个古墓中……
“不好”我大叫一声,蒋经被我吓了一跳。
我迅速往外跑,跑到我们来时的那间墓室时,眼前的景象顿时让我心凉半截。
我们从盗洞爬下来的绳索,不见了。
蒋经也发现了不对,大骂起来,可是骂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出去?
“咱们把那第三口棺材也摸了,死也死的值了。”
蒋经骂了半天,喘着粗气对我说出他的想法。
我瞅他一眼,没言语。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打开第三口棺材,等待我们的将是——死。
绳索失踪刚好印证了我的猜测,我把我的想法和蒋经说了出来,他也表示赞同,他一看第三口棺材已经没戏了,不能动了,就嚷嚷着回去。
我眼睛一亮,如果说对方的计划是想把我困死在这,那么他们已经得逞了,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我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了一个盗墓贼一起进来,我虽然凭自己的能力出不去,但,他能。
想到这,我冲过去抱了一下蒋经,吓的他退后好几步,嘴里直说:我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
我骂了他一句,他这脑袋一天天想什么呢。
事不宜迟,赶紧让蒋经动手,蒋经动手前说:从外面进来很困难,但要从里面出去很容易。
他拿起洛阳铲冲着一侧就刨了下去,还别说,这蒋经动起手来,利索,干脆,麻利,不一会的功夫,他的洞已经深入五六米了,他的力气好像使不完一样,肩膀上下抖动,不知疲倦的挖着。
等我抽完只烟,他已经开始向上挖了。
我不时叫他的名字,保证他还活着,也保证我们之间有联系。
约有一个多小时吧,蒋经回答我的声音已经很小,我知道,他已经挖的很远了,挖之前他就往身上套了个绳子,绳子的这头在我这里。
又过一个小时左右吧,绳头的铃响了,我知道,这是蒋经告诉我,他已经到顶了。
我速度抓起绳索爬了上去。
还别说,蒋经的经验还是非常厉害的,这从里面出去真的很容易,他在外面拉,我在里面往上爬,没有十分钟,我就已经到顶了。
蒋经气喘吁吁的坐在一旁抹着汗,看来,干起活来不要命的蒋经,也累的不行。
“差点着了别人的道。真是该死。”
我往洞口吐了口吐沫。
“我这可又救了你一命,咱一命抵一命,互不相欠了,我蒋少从不托欠人情。”说着自顾自的拿出带的干粮啃起来。
“你还欠我的东西呢?”我点燃一支烟,吐着烟圈。
蒋经一口水差点没喷在我的脸上。
“我欠你什么?你在树林里救我,我在这里救你,已经互不相欠了。”蒋经理直气壮的说。
“命是不欠,但欠钱。”我盯着他那鼓鼓有袋子,也表现出贪婪的模样。
蒋经一听这话,把背包搂的紧紧的,好像稍一放松就会被我抢来似的。
“这个倒不急,我得先去印证我的猜测去了。”
休息差不多了,我起身便走。
“你上哪去?我以后怎么找你?”蒋经以我身后大喊。
“易天居”
我头也没回的说了句。
等我来到屠宰场时,这里已经人去楼空,留下的只有充满猪粪味的院子和堆在墙角的猪毛。
我心里充满了后悔,第一次闵虹的事其实已经让我长教训了,没想到,这次又犯了相同的毛病,差点命丧古墓。
看来对方真的要置我于死地了,不过这样也好,如果让我抓到他们,是鬼我便叫他魂飞魄散,如果是人,我定要挫骨扬灰。
我暗暗下定了决心。
我回到易天居后,整理这次出去的东西,才记起那个棕鼠兄弟临死时手中的半块锦帛,我左看右看上面的花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这是给我买的围巾吗?”孙离走过来,看着我手中捧着的锦帛。
如果你不嫌它是从死人坟里挖出来的,大可以戴上,给你!
“讨厌。”
孙离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我便找遍认识的同行一起研究这块锦帛,可是大家都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甚至上面个别的花,我们谁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