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老太太安顿好后,警察把周齐带回警察局。
周齐对警察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又一遍,警察一直摇头不信,由于现场没有监控,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周齐,周齐要付老太太住院全部费用,共计需要人民币五万元。
周齐一听五万元,头“嗡”的一声就大了。自己家里只有几亩薄田,一年到头勉强糊口,自己靠骑摩托车拉私活挣点零花钱贴补家里,五万元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笔巨款。
可如果不交齐这些钱,周齐就得被送进监狱,一想到本来自己的一时好心,竟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周齐后悔不已,直拿脑袋撞墙。
自己进监狱不要紧,可是家中的老父亲和瘫痪在床的老母亲可怎么办?街访邻里又该拿什么样的眼光看自己,以后又该如何面对生活?一连串的问题把周齐的心拉入谷底。
周齐越想越想不开,他说回家取钱,到了家,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瘫在坑上的老母亲,趁着看护的警察不注意,一扬脖把半瓶农药喝了下去……
当他恢复意识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无影灯下。
一个人经历了生死,也就看透了一切,躺在手术台上周齐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勇敢的面对生活,尽自己的全力照顾好年迈的父母,还要承担自己应该承担的一切。
可世事无常,他的身子被打了麻药不能动,可耳朵灵的很,只听见给他做手术的人说了一句“糟了。”他便感觉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冷,慢慢失去了意识。
再看到光亮的时候,周齐身子已经轻飘飘的飞到自己的尸体上,他看了自己流满鲜血的腹部,头都快炸了。
为什么命运这么无情,做好事的结果就是死在这个粗心大意的大夫手中吗?他不甘心,他不想认命,他很冤,他想亲口问问那个老太太,他想亲口问问这个大夫,他还想照顾父母,他还想做一个平凡的人,他还想……
可一切,都如东流的逝水不能回头。
他眼睛发直的看着给他做手术的大夫,这个大夫很奇怪,好像能看到周齐似的,摘下口罩,露出两颗大金牙对着他笑。
周齐伸出双手就去掐大夫的脖子,可手还没伸到,大夫已经抬起双手,当时周齐只感觉眼前一片白光,便陷入一个白茫茫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阵喇叭声让他睁开了眼睛,等他看到前面小汽车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已从摩托车上飞了出去,跨过小汽车,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自己又被推到第一次做手术的地方,还是洁白的墙壁,还是晃眼的无影灯,还是一群白大褂,他心里很是愤怒,又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死两次,他只有奋力的飘了起来。
对,是飘,在四个医生的惊恐声中,周齐瞬间挥舞起手术台上的手术刀,结果了他们的性命,当他快速的摘下几人的口罩后,却没有发现那个给他做手术的那个大夫。
他想怒吼,想咆哮,想歇斯底里的喊……
可一切都没有用,周齐只好在手术室这等待“手术怪人”。
他抬起头,空洞的双眼望着我。
我心里忐忑起来,一为周齐的遭遇感到婉惜,二我感觉到周齐的不一般,一个人竟真能死而复生?
不过,我是招魂师,九妹还在外面等着,也不知道以我现在的道行,能不能除掉他。
看着他身上时有时无的鬼气,我的头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东西——冥灵。
周齐会控制别的鬼魂,而且他还能隐藏身上的鬼气,这种本事可不是一般的鬼能做到的,难道阴差阳错之下,他变成了“冥灵”。
想到这,我眼睛忽的一亮。
“跟着我,我帮你找那个‘手术怪人’报仇”,我试探着说出这句话来。
他显然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只是看到我刚刚利索的除掉他控制的四个鬼魂,显得很紧张,听我这么一说,他犹豫十分钟左右,最后向我点了点头。
我心里乐开了花,如果他不同意,我俩只能鱼死网破了。
我家的祖藉上有相关“冥灵”的记载,相传我家宋代先祖为锄除一只成年‘血尸’,差点把命搭上,幸亏碰上一个茅山道士,这道士就养着一只“冥灵”,“冥灵”一出,而‘血尸’灭,救了我家先祖。
我家先祖就对这“冥灵”念念不忘,历代祖藉都有记载,但却没有人得到,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今天居然让我碰到了,真是捡到宝了。
所谓“冥灵”,就是已经入冥界而复返的灵魂,这种灵魂比一般的鬼魂强大的多。
欲成“冥灵”需要多方面的因素,首先死者要心地要善,死亡时心无杂念,然后在死后的瞬间,魂被人收敛祭炼,同时尸体不能腐坏。
死后第二天必须是月圆之夜,让魂魄尽收阴气,以至不散。
死后第三日尸体下葬,并陪葬七七四十九只黑乌鸦,以替代死者的鬼魂往阴间报道。
在死后的第四天,开始喂养公鸡的精血,直到第六天。
第六天必须经历一次月食,这也是成为“冥灵”最难的条件,月食就是让魂魄白天吸收阴气,这样它就能白天可以出来活动了。
直到第七天,功成。
这样的“冥灵”游走于阴界外,又不受阳界管,是‘鬼王’之下最强大的存在。
“这是一只集阴袋,你进来吧。”我激动的从百宝袋中拿出一只黑色的小口袋对周齐说。
周齐看了我一眼,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的父母,我会帮你照看的,你这样回去会把他们吓死的。”
听我这么说,周齐的鬼魂一下飞入了集阴袋,我心里美滋滋的如获至宝般收起集阴袋。
这时,门外响起了向久梅的叫喊声。
“易大师,你怎么样了?孙离有事找你。”
我迅速从手术室中出来。
向久梅告诉我,刚刚孙离打来电话,让我处理完这里的事之后马上给孙离打电话。
看着我轻松的样子,已经猜到事情已经办妥。
向久梅很合时宜的递我一瓶可乐,我简单向她介绍了失踪大夫和护士的情况,当然,这都是周齐的记忆告诉我的,那些人已经被周齐运到太平间了,至于周齐已被我收服的事,我只字未提。
至于她的报告怎么写,那是她的事了。
我告别了向久梅,来到街上,拿出手机马上给孙离打了过去。
可电话那头只是传来:嘟嘟嘟的盲音。
放下电话,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店里赶。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孙离的,赶紧接听。
“喂,易哥,出事了。”电话中,孙离的口气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