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焘突然脸色一变,他手中的金项链突然消失了。他好像还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两只手指使劲的捻了捻,手指间没有任何阻拦物,金项链的确是不见了。
“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陈雪看见秦焘脸色突变,心里一个咯噔,难道他已经发现了这金项链不对劲,所以不想要了?
秦焘阴沉着脸看向陈雪,不管是谁,到手的金项链不见了,心情都不会好的吧?
陈雪眼神闪了闪,疑惑不解的问道,“怎么?你不喜欢这个礼物吗?”
秦焘摇摇头,刚要说什么,眼前一闪,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陈雪的脖子,真的不是他的错觉,陈雪的脖子上戴着一条一模一样的金项链,秦焘惊讶之下,来不及过脑子,脱口而出,“你有几条这样的金项链?”
话一问出口,秦焘就知道自己傻逼了,这条项链明明和刚刚那条一模一样,至少在他这双5.2的眼睛看来是一模一样。而且刚刚他手里的项链消失了,陈雪脖子上就立刻出现了一条,很显然,这就是同一条嘛,秦焘在心里唾弃自己说话不经过大脑。
陈雪却顾不上揣测他心里在想什么,从秦焘盯着自己脖子看的眼神和他的问话里,她已经知道,自己脖子上又有一条金项链了。
陈雪这下子是真的崩溃了,她不停的摸着自己的脖子,可是怎么都摸不到那条金项链,只将脖子上的伤口摸得开了口,血液有流了出来,沾了她两只手和一身衣服。
她的眼泪不停的流着,嘴里控制不住的发出“呜呜呜”的哭声,幸好她也怕别人发现她的异常,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哭泣的声音,否则再把那些医生和护士招过来了,秦焘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秦焘拍拍陈雪的肩膀,胡乱的安慰着她,“你别哭了,没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一条金项链吗?别哭了别哭了。”
陈雪哭得都喘不过气来了,浑身发软,她白皙的手指无力的攥着秦焘的衣袖,抽抽噎噎的说道,“你能不能把这条项链弄走?随便你怎么样都行,烧了也行,求求你了,我不要了。”
秦焘手停顿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的说,“看来你知道这条项链有问题啊,你刚刚怎么不和我说,还骗我说要把项链送给我啊?”
陈雪的抽噎声一听,她连忙抓着秦焘的手臂,几声说道,“我,我没有,我没想骗你的,我只是,我只是太害怕了,而且你和我不一样,你是有大本事的人,我就是一个小女生,你一定不会像我一样害怕的。你相信我。”
意思是说,如果他害怕的话,就和她一样是个小女生了?秦焘满脸黑线,无语的看着满脸焦急的陈雪,这个小女生可不简单,她很会揣摩人的心思,就这么几句话,又有恭维又有激将法,一般的男人都重面子,这么几句话下来,恐怕一定会答应她的要求的,幸好秦焘之前做过刑警,而且还是个优秀刑警,对人的心理学多少都有些了解,否则也一样会中招了。
秦焘也懒得和她较这个真,让她低下头,伸手在她的脖子上摸着,又一次把金项链摘了下来,这次他可没有急着高兴,静静的等了几分钟。
这几分钟过得像是几年一样漫长,陈雪目不转睛的看着秦焘的表情,像是在等待最后的宣判一样,连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可惜上天没有眷顾她的意思,几分钟后,秦焘手上的金项链又消失不见了,他抬头一看,果然,又一次出现在了陈雪的脖子上。
这一晚,秦焘不信邪的重复了几次,每次都是一样的结果,秦焘甚至想过,用打火机将金项链烧掉,可是没有用,项链还是会回到陈雪的脖子上。
这一下,秦焘百分之百的确定陈雪一定有事情瞒着他们,她心里一定有鬼。
陈雪全身无力,双腿一软,瘫坐在了病床上,“你也没有办法了是不是?”
秦焘脑子转了一转,说道,“办法嘛,不是没有,只是你总是不和我说真话,我找不到问题的根源,怎么帮你呢?”
陈雪轻笑一声,摆明了不相信秦焘的话,认定了他能力有限,想不出好办法来。
秦焘也不争辩,袁弘突然在他脑子了叫了一声,“唉?老大,你还没有问她为什么不穿裤子呢,要不然,你还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秦焘闻言,双眼下意识的看向陈雪的下半身,只见一双雪白细嫩的大长腿微微弯曲着,瑟瑟发抖着。要不是袁弘提醒,他还真的把这件事忘了,看来他还算得上是一个正人君子,不像袁弘那个禽兽,居然一直都只关注着人家小女生穿不穿裤子,真是个禽兽。
秦焘清咳了两声,说实话,对着一个小女生,还是一个漂亮的,刚刚受了不小的惊吓的小女生,问这种隐私的问题,他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开口,脸都感觉有点火辣辣的烫呢。
“刚刚,我们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你没有穿裤子,能说一下吗?为什么你没,呃……”
秦焘从脸红到了脖子,他真有点说不下去了,说真的,这感觉就像是他是个色情狂,流氓一样,心里真不舒服。
陈雪听见秦焘坑坑巴巴问话,也回过神来了,她低低的叫了一声,双手飞快的从脚底将被子扯了起来,盖住了自己光裸的下半身。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医院的病号服很大,很宽松,上衣一直盖到了大腿,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要怎么丢脸呢。
陈雪眼珠子转了两转,声如蚊吶,小小声的说道,“我,我,就是,想擦洗一下。”
秦焘看见陈雪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就知道她要说的肯定不会是真话,只是,尽管有心里准备,可是猛然听到这样一句廉耻破表的话,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住,脸不由自主的又红了,这问题是怎么也问不下去了。
想到刚刚见到的金项链会离奇的消失,重新回到陈雪身上的怪事儿,秦焘怎么想也想不通怎么回事。
不过,俗话说的好,有不懂的,就要向专业人士咨询。秦焘伸手进衣服的口袋里摸了几下,什么也没摸着,他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正要骂娘。
袁弘寄宿在他的身体,自然能了解到他在想什么,连忙在他开口之前,连声说道,‘老大,你是在找手机令牌吗?你忘了,你刚刚把它掉在洗手间里了,不知道摔坏了没有,就是没有坏,估计这会儿在那儿放半天了,估计早就进水了。’
秦焘顾不上听他又说了什么惹人生气的话,他心里哀嚎着,我的手机令牌呀,这可是我的身份的象征呢,没有了它我可怎么办呀。
虽然当初当上地府工作者不是秦焘自己的选择,可是做了这段时间下来,他还真的有点放不下这份工作了。
要是没有了手机令牌,他可怎么办呢?想到这里,秦焘的脚步更快了,几步冲到洗手间,一个跪扑,双膝着地,直直的向着泡在地上的水洼里的手机令牌扑了过去。
那动作如行云流水,像是排练了几百遍一样,速度之快,姿势之帅,那随风飘起的秀发,让任何一个审美观在及格线以上的人看来,都不由得发自内心的感叹一声:真是好一个神经病啊!
至少,坐在病床上的陈雪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秦焘将手机令牌抓在手里,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按下了手机令牌的开机键,可惜,半天了,手机令牌都没有丝毫反应,也没有亮起来,秦焘心里感觉哇凉哇凉的。
这下子可怎么办呢?秦焘心里哀嚎着,没有了主意。
‘老大,这有什么难的?你可以用老舅的手机令牌联系一下你的后台们啊?你可是地府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啊,还怕他们不给你解决困难吗?’袁弘不了解秦焘的悲伤是从哪里来的,这才多大点事儿啊?有那么大哥后门在,不就是小事一桩嘛。还值得哭了。
秦焘想了想,纠结道,“可,这可是我自己帅坏的,人家地府给处理这种事儿吗?你看,西游记里,孙大圣把地府的生死簿这么重要的家伙事儿毁了,他们都没有办法修呢。”
袁弘听的一头雾水,这他们正说着手机令牌呢,怎么又说起孙大圣和生死簿来了,‘老大,这跟那个有什么关系吗?’
秦焘说道,‘我说这个的意思就是说,地府的工具可能就是这样的,都是一次性的东西,用坏了就没有了,没有补救的办法了。’
袁弘觉得秦焘简直就对不起他老舅给他找的那么强大的后台和靠山,这么点小事也能纠结成那样,真给阴阳两界的官二代丢脸,‘嗨,生死簿那是重要的东西,那和这个手机令牌比吗?这手机令牌充其量也就是一个通讯工具,就和咱们阳间的微信和手机是一个意思,没有听说过哪个工作人员丢了手机就不让上班了的。’
秦焘想了想,倒也是这么个道理,‘你说的,倒是也有点道理啊。’
袁弘的得意的笑了两声,‘那还用说吗?这是必须有道理啊。你想想,就是咱们阳间,买手机还有个保修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