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吸功大法去对付圣火令就好像是用水去灭火。”又听柳仙儿说道“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这算不上你厉害。只能说端木龙仇对你这个准女婿也够舍得够有魄力，竟想到这么个临时抱佛脚的法子，而你的天赋也着实是高，那么短的时间内竟然真就练成了。”
“是。”林雨寒再次点了点头。
柳仙儿点了点头，继续道：
“那不就得了。”
“诛仙阵的威力你也见识了，我也见识过，的确厉害，比圣火令还厉害，但是它也不是万能的，它也有弊病，就比如拿你那一战来说吧。”
“绝无尘和黎山老母在阵中绝对帮你抗下了诛仙阵的不少攻击，而诛仙阵也绝对帮你分担了来自绝无尘和黎山老母的精力。”
“而江湖传言，那黎山老母是中途被张辽用计骗得对你出手的，而你也用了剑门的君子剑和逍遥游。”
“这就一目了然了，你显然已经看到了这个弊端，所以才会用这两套极端武功。用君子剑是为了压制绝无尘和诛仙阵，用逍遥游是实在压制不住了，所以便就开始搅混水。”
“只能说林公子的确是艺高人胆大，而且的确是聪明，两套武功恰到好处。”
“我想那七人应该在林公子手下打得很憋屈，不说别的，就是绝无尘，他应该连他的成名绝技‘杀神一刀斩’都使不出来也不敢使吧。”
“不但是问题也就来了，林公子在天山名声上在对阵绝无尘、诛仙阵和五大驱魔使七大高手，其实这七人加起来的实力也不过只相当于绝无尘和黎山老母二人罢了，兴许还不到。”
“而至于我们嘛，若是交起手来，那可是实打实要面对两个黎山老母和两个绝无尘，当然，您如果运气逆天的话，可能还要面对一个林盟主！”
“这林公子您可知道？要知道我师姐可是与黎山老母交过手的。”
“知道。”林雨寒答道，依旧是风轻云淡。
“所以，林公子是要三思吗？”
“我还是那句话，这其中一定有人从中作梗……”
“林公子，您是将我们全当傻子了吗？”这次不待林雨寒说完，便听柳仙儿说道“我们五人分居四处，若真是有人从中作梗，他骗得了一个，安能将我们全骗来？再说了，有没有被骗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不需要林公子来为我们操心，我只是想问林公子，我们的命令您是肯不肯服从，我们的要求您是肯不肯答应？”
“诸位，当年在江湖中是害人无数，罪孽滔天。”又听林雨寒说道“但是既已过去了那么多年，物是人非，几位也选择了隐居，年岁已高，当年之事便也该尘归尘，土归土，再去追究，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而之前，诸位的种种罪行，即是冲我而来，为我所做，那便由我担着。但是若是诸位还执迷不悟，我只想说正邪不两立。”林雨寒说着便又看了看几人“我知道我这些话在诸位耳中可能像是个笑话，但是我也劝诸位三思。”
沉默，再次沉默，几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林雨寒，面色各异。而那柳仙儿呢，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过眼中却是五味杂陈……
“啊哈哈哈哈。”许久，忽听柳仙儿莫名一声大笑“没想到林二公子竟然倔成这样？蠢成这样？还跟我说什么正邪不两立，您难道还想着除魔卫道吗？”
林雨寒没有答言。
“您可知您这是以卵击石。”又听柳仙儿说道“螳臂当局，蚍蜉撼树？林公子难道以为我刚才的话是危言耸听，自吹自擂？林公子之前在剑门中难道真没人给你说过我们？即便是之前没有，江城一战之后小主子难道也没有跟你说过我们？或者，没跟你说过我？”
“说过。”林雨寒答道“而且还说了很多。我知道诸位很厉害。”
“知道还这般？”柳仙儿冷笑道。
“自古泾渭分明。”林雨寒答道，依旧是波澜不惊，面无表情“正邪不两立。”
“你……”直勾勾地看着林雨寒，柳仙儿脸色并不好看，不过，转而又是一声大笑“啊哈哈哈？正邪？那敢问林公子，您是正还是邪呢？您能说得出来吗？”
林雨寒没有答言。
“那这天下人谁是正，谁是邪，您又说得出来吗？”又听柳仙儿问道“那匪帮，那泰山，那华山，甚至于你们剑门，谁是正，谁是邪您又说得出来吗？”
说着便是冷冷一笑“您现在近乎是天下第一大魔头，比我们还声名狼藉，比我们还没有资格说这句话，您知道吗？”
林雨寒依旧是没有答言。
不过听柳仙儿，却是喋喋不休：
“正邪就是个笑话！”
“人魔岗、乱坟岗、唐门……还有那么多江洋大盗，匪帮大会上还救了半个中原武林，可是到头来，又如何呢？还不是身败名裂。”
“别人不知道天山一役是怎么回事儿？但我知道，天山天险，又有太平道教世代镇守，可谓荫蔽一方。”
“这些年朝堂腐败，回纥自立并不断扩张，现在与大唐早已是一山之隔，若是天山有失，西域必定有难。”
“无论你这次放了端木龙仇，救了天山派，是深明大义，为国为民也好，还是说只是为了那个什么赫连姑娘，你这事都是大功一件，而非大过。”
“但是世人会这么想吗？愿意这么想吗？世人皆是群蠢货，只会人云亦云，以讹传讹。”
“只关心您的那些风流韵事，只在乎天山和中原的恩仇以及您到底是谁之子。而且，不少人，就是想看你身败名裂，就是想看你从天上直接落到地狱。”
“人性本恶！你难道忘记了这几天的所见所闻，背后是怎么骂你的，面前又是如何对你的？”
“客栈中有房不让你住，人们一见到你就跑，你的马也让人毒死了，那些小孩子，追着你骂，给你口水，丢石子，还有你的饭菜里也不知道被人乱加了多少东西。”
“你看你做了那么多又能怎样？他们敢在我们面前这般吗？不说我们，换做旁人，换做你弟弟，他们怕是也不敢吧？”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有些人，你对他千般好，也比不过一耳光。就是他娘的欠。你说你一代英雄安能为这些人做牛做马？而且还落不得好。”
“什么仁义，什么善恶，什么礼乐教条，那都是骗鬼的。”
“人生数十载，自应潇潇洒洒，更何况是个男儿，还是您这样的男儿，更应快意恩仇，敢爱敢恨，大杀四方？岂能让那些鼠辈、阿猫阿狗欺凌？”
“林公子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