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本在与田绮薇说着话,听得这话停了下来,田绮薇便冲着奈何笑道:“王妃果然料事如神,早知二妹会过来。”
奈何也笑了笑,看向小风:“只别让她进来就是了。”
小风点点头知道奈何的意思,转身出了门,却也不叫别的丫头婆子来帮着拦田绮芙,反正门口还有无乐无音两尊“大神”守着,田绮芙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翻不了天去,更何况她如今不但没有三头六臂,反而是伤的连站都站不稳。
田绮芙走到门前,只见到无乐无音两人一左一右的守在门口,两人都冷着一张脸,眼睛里露出犀利来,田绮芙脖子一缩,不敢去惹她们,只看着小风道:“还不快过来扶我!”
小风以前跟着田绮薇在田家的时候受了不少田绮芙的气,如今见她虽然大呼小叫却失了底气的样子,哪里还会怕她,只觉得一阵痛快,不由得抬高了头,语气中也不甚恭敬:“哟,这不是二小姐吗?今儿怎么有空过来,身子可好些了?”
小风本就站在台阶上,又抬起头来说话,田绮芙便只看得到她高高扬起的下巴,顿时又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只顾着骂小风,甚至把过来的目的都忘了,根本不用小风再拦着她不准她进屋。
“谁在这吵吵闹闹的?”屋子的门被打开,千霜从里面走出来,脸上的模样似乎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田绮芙一见仍旧是个丫头从屋子里出来,便越发的生气了,来着的目的也统统想了起来,想她已然来了半晌,身上也是在疼得慌,可连正主的面都还没见着,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再也顾不得其他,又指着屋子破口大骂起来,似乎是想要把自己连日来所受的委屈和伤痛都统统发泄出来。
“田绮薇,你给我出来啊!躲在里面算什么东西,若不是你巴结着凤栖王妃,你现在不过还是一条狗,整天在我和我娘面前点头哈腰的讨生活的贱人罢了!你和凤栖王妃狼狈为奸!陷害我,抢了我的婚事,你们不得好……”
最后一个字未出口,田绮薇就已经住了口,小风和小云都有些奇怪的看向她,而田绮芙的眼神却带着几分不敢相信的看向了无乐,众人这才发觉田绮芙的嘴角处插着一根明晃晃的银针,而那银针来的方向正是指着无乐。
众人只听得无乐冷冷的开口:“辱骂凤栖王妃,田二小姐有几条命?”
田绮芙的脸上此时有惧怕,有慌张,有不甘心,可就是没了刚才的嚣张。
僵持了不一会儿,屋子里的门又再次打开来,这一次便是千霜先扶着奈何走了出来,田绮薇紧随其后,奈何似乎是并没有见到院子里的人一样,也不知道院子里发生了什么事,只朝着门走去,田绮芙想要说话,嘴巴却如同粘了胶水一般动弹不得,想要去追,身体又痛的无法移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奈何离开。
田绮芙站在原地,一直到田绮薇去送了奈何回来,才见到田绮薇做出一副同情的模样来看着她,还听得田绮薇柔声劝了她几句,田绮芙只觉得看着田绮薇那装得十分贤惠温柔的样子刺痛了眼睛,想要开口骂人却仍旧不能发出声音来。
田绮薇面上依旧是一副关切田绮芙的模样,心里却已然乐开了花,她等了多少年,终于等来了看到田绮芙受苦的日子,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田绮芙所受的这些罪,还远远比不过这些年来她受的十分之一的苦,她要让田绮芙和田夫人母女两人一起,十倍甚至百倍的给她还回来。
心里想着的是一样,面上要表现出来的却是另外一样,做了这么多年的姐妹,田绮薇知道怎么样会把田绮芙气到半死,便依旧保持着自己完美的笑容,温声道:“二妹怎么过来了,身上的伤好些了吗?呀,二妹的脸色怎么如此难看,可是伤口又疼了?快!来人!把二妹扶回去,再去把大夫请来!”
田绮薇似乎是才刚刚看见田绮芙的不妥之处,做足了一副贤惠温和的长姐的模样,这样子在不知道的人看起来,还以为他们该真的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呢。
说了这些话,立即就有院子里的粗使婆子上前来,半搀半拉的就把田绮芙弄回了院子,田绮薇则用帕子咳嗽了两声,做出一副旧病复发的模样来,小风上前来扶着她,主仆两人再不管田绮芙,转身回了院子。
付家请了大夫来看田绮芙,可田绮芙又是吵又是闹的,身上原本刚刚结痂的伤口跟着再次裂开来,大夫开了新的药让丫鬟帮她重新上了药,这才又去处理她嘴上扎着的那根银针,可谁知那银针是拔了,可田绮芙依旧觉得两片嘴唇麻得难以动弹,就连脸也跟着麻起来,可那大夫看了,只说那银针是暂时封住了田绮芙的哑穴,所以田绮芙才一时间不能说话的,田绮芙起先不信,一直吵着说是那根银针有问题,才让她的脸都变得麻木了,可大夫已经瞧了又瞧,也说得很明白了,那根银针没有任何的问题,更何况银针本就是探测毒物的东西,所以就更能证明了,田绮芙没办法,也只得认了,至于田绮薇,借着旧病复发,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来看过田绮芙一眼。
田绮芙终于安分下来,乖乖的在院子里养伤,可谁知道自那日以后,田绮芙身上的伤虽然好了不少,连却越来越麻木,最后竟然是僵硬到整个脸上除了眼珠子哪里也动不了,更别说张嘴说话了。
田绮芙终于忍不住了想要回家,可她如今却是不能说话,写出字来身边的下人又都不识字,饶是她再如何闹,身边的人也都没办法理解她的意思。
凤栖王府里,奈何终于等回来了崇楼,可这一次崇楼回来的方式却与往常有些不一样,崇楼是悄悄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