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很想笑,火气难平,直接一脚朝着女人踹了过去,稳稳落在她的胸口,“接下来,你还想说什么?一口气说干净,别跟便秘一样。”
小绿俨然没想到兰兰对她的态度这般干脆利落,她再次跌倒,吃了一嘴的灰,可怜兮兮地看着莫夜隐。
莫夜隐低吼,“余兰,你住嘴。”然后走过来将小绿扶起。
“我偏不,玩够了本小姐,现在就迫不及待的暴露本性了?莫夜隐,你真让人恶心。”兰兰痛心地喊道。
“余兰,你……。”莫夜隐无可奈何地瞪着她。
“这么晚了,余小姐就留下一晚上吧?”小绿故作好心地说,“夜隐也是火气重了点,你们有话进房间好好说不行么?”
好一个贤良淑德的女人,而她余兰成了无理取闹的女人?
余兰在心底冷笑一声,大大方方地答应,“好啊,反正外面也打不到车,荒郊野外的地方总是不方便。”
小绿的脸明显绿了一分,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还热情地拉住兰兰的手,“走吧,进去,辉辉一直喊着要你教他画画。”
客厅里,辉辉正趴在桌子上绘画,听闻父母双双到来,顿时喜笑颜开,“爸爸,妈妈,你们快点坐到沙发上去,我给你画一幅相。”
小绿面露为难,小声训斥,“不许胡说,现在乖乖的,让许阿姨叫你画画。”
兰兰突兀地站在一旁不说话,看着一家三口,心中甚不是滋味,嫉妒吗?原来这就是可怕的嫉妒心理,见不得人家好,自己因为缺失而萌生可憎的嫉妒。
辉辉连口否决,“我不要这个坏女人教我,妈妈,把坏女赶出去,她会破坏你跟爸爸的感情的。”
看似童真的话,无不透露着小绿的预谋。
兰兰只感觉颇为讽刺,转眼若有深意地看了看莫夜隐。
莫夜隐剑眉一挑,呵斥道,“胡说什么?许阿姨是客人,你要有该有的礼貌。”
客人,好个别致的称呼,兰兰又在心底无声地笑了,莫夜隐你打算跟我玩到什么时候?成年男女的游戏,你玩得起吗?
辉辉听了老爸的呵斥,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小绿心疼地上前抱住孩子的头,“辉辉乖啊,记住了,以后要对许阿姨礼貌,不然爸爸会生气的,爸爸生气了,我们就没地方去了。”
辉辉哭了半晌,含着泪若有所思地点头,“恩恩,我知道了,妈妈,我会对许阿姨礼貌。”
余兰无法看下去了,转身走出客厅。
既然答应了不离开,如果现在又走,不是显得很没有气度吗?
兰兰一路走出客厅,并没有去之前莫浩然的专属房间,而是跟佣人打了声招呼,找了间普通的客房。
莫家很大,房间数不胜数,也难怪小绿会眼红,跑来吃回头草!
等等,她为什么会这么想?小绿或许只是为了莫夜隐的钱财和地位,那么她还要主动相让吗?那个心思深沉的女人,真的只是想给孩子找个爸爸吗?而且,辉辉横看竖看,怎么都不太像莫夜隐。
一个大胆的猜想萌生在脑海中,余兰顿时有些激动,又有些怅然?即便小绿是欺骗又如何?那个该死的男人,根本割舍不断旧情才是!
半夜里,换了床,换了环境的兰兰,根本无法入睡,躺在床上辗转到12点钟,她低估了自己对莫夜隐的依赖性。
养伤的这段日子,每天要闻着他的气息,感受他的体温,闻着他的气息才能入睡。
而今,伤口因为愈合,异常的燥痒,她翻来覆去,嘴里发出难耐的声,脑海中却不断地出现一个画面。
小绿会不会上了莫夜隐的床,他们之前那么相爱,现在再续前缘,应该是一发不可收拾吧。
该死!她为什么会想他们?他们爱玩什么姿势玩什么姿势,关她什么事?反正天一亮,就要离开了,彻底消失在莫夜隐的世界里,那样应该会清净很多。
正思忖着,忽然耳边传来开门的声音,兰兰顿时屏住呼吸,疑惑地看向门口的地方。
一抹熟悉高大是身影,映衬着淡淡的月华下,让她微微失了神,他怎么来了?还选择在大半夜的?
心中顿时杂乱无章 坚持,而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床前。
心跳微微加上,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男人就动手开始解她的睡衣。
混蛋!兰兰怒极,感情是饥不择食,跑来……。
她腿一身,猛地朝着男人的胸口一记狠踢,接着男人倒地,发出痛苦的闷哼,与此同时,瓶瓶罐罐哗啦的发出撞击声响。
天!他是来给她上药的?每天准时12点上药?
知道自己误会了人,兰兰羞愧地吐了吐舌头,爬起身问道,“喂,你怎么样?”
“……。”男人半晌没答应,只是撑着手臂,若有深意的看着她。
“喂,没事吧?应该没那么痛吧?谁知道是你,我以为是。”兰兰小声嘀咕,反倒是怪起对方了。
莫夜隐无奈地摇摇头,“你就不能文静点?一个女孩子成天打打杀杀的。”
“怎么了?我就是爱打打杀杀,爱欺负弱女子,还喜欢欺负小孩子,你咬我啊?”兰兰赌气地反驳。
莫夜隐蓦地站起,然后泰山压顶地将她扑倒,“那又怎样?就算你欺负全世界,你还是我喜欢的余兰,独一无二的余兰。”
“你少来恶心我。”兰兰的心蓦地一悸,轻嗅着男人熟悉的气息,感觉如此不真实,她以为,两人就此闹僵,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后面还有个更恶心的,兰儿宝贝,你不能拒绝。”莫夜隐坏心思地在他耳边吐着热气。
“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不许乱来,我可要喊人了。”兰兰后怕地看着男人,一颗心如同小鹿乱撞起来。
“什么意思?不记得了?我刚刚在浴室里说的什么?”莫夜隐掐了把她的腰肢。
“说……。”兰兰嘴里直哆嗦,他好像说,晚上继续……继续那啥?心中有害怕,还有丝丝期待。
莫夜隐好心思地重复道,明明长得儒雅至极,说出的骚人话却令人发指,简直是典型的衣冠禽兽。
绝对不许!兰兰并拢双腿,立场坚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偷腥有意思吗?你良心上过的去吗?”她恶意地挖苦他的身份。
“怎么过不去?你未婚,我未娶,而且我们两厢情愿,成年人的游戏而已,莫非你怕了?兰儿,这可不是的作风。”
“谁怕了?你少……。”兰兰立马反驳,这才发觉中了男人的奸计。
……
“啊。闭嘴,不许说了,混蛋,大混蛋。”余兰嚷嚷着,羞恼地无地自容。
景园,夜色如歌,花园里花香四溢,夏虫唧唧,一副绝美的人间画卷。
透过淡紫色的窗幔,依稀可见房内的一对气质出众的男女。
伍子辛坐在床边的桌子前,一个人兀自对着药箱子包裹手臂上划开的伤口,他一言不发,偶尔皱眉,娴熟地处理。
慕容雨菲无措地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男人用棉签将血一点点地拭去,然后动作略显艰难地涂抹药膏。
中途,她无法再看下去,一下子冲到男人跟前,“我帮你。”
“说了,滚出去,你聋了吗?”伍子辛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地恶劣。
慕容雨菲好似已经产生了免疫力,任凭他怎么奚落挖苦,都无动于衷,她倔强地站着,强行抢过棉签。
然后小心而笨拙地擦拭男人手臂上残留的污血。
有一根尖刺还留在他的肌肤里,慕容雨菲见状,心跟着刺痛了一下,她颤抖着小手,去拔那根刺。
“嘶。”伍子辛闷哼一声,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冷沉着脸,索性任由女孩折腾,其实他自己可以一口气痛快拔出,可心中更期待她的服侍,即便被弄得更加痛,血流不止。
“痛不痛?伍子辛,伍子辛……。好多血。”慕容雨菲颤抖着双手,一双眼眸被深深地刺痛,凝着那殷红的血液。
“我知道。”伍子辛简短地回答她,亦是给她吃了一记定心丸。
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慕容雨菲飞快地拔出那根刺,感觉像是死了一回那么难受。
然后涂抹上药膏,用纱布飞快地缠上,动作虽然笨拙,但无不透露着关切和爱怜,伍子辛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忙活,有片刻的失神。
忙完一切,屋子里充斥着药味。
慕容雨菲尴尬地站在男人跟前,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两人就彼此对望着,气氛有些紧张,还有些诡异。
“我回房间了……。”许久之后,慕容雨菲鼓起勇气说道,一副乖巧温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