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若嫣毫无掩饰的赤果果的表白,白沐樱被震住了,直接黑线满脸。
放在平时,她会很喜欢若嫣这样直白没有心机毫不造作的姑娘,她甚至乐意跟这样的姑娘成为好朋友。然而,那并不限于这个姑娘看上的竞然是她自己的丈
食指和中指掐住,在朱玉堂的胳膊上狠狠一扭,朱玉堂痛苦皱眉,侧脸看向白沐樱。白沐樱朝朱玉堂露出大大的笑脸,然而那眼底暗藏的警告凶狠之色,却让朱玉堂禁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女人啊……吃起醋来真可怕!
朱玉堂微笑以对,“若嫣姑娘,白沐樱确实是在下的妻子。对了,尚未自我介绍,我叫朱玉堂,这位是我的妻子白沐樱,他是我的弟弟夏侯云,那边那位叫陈天明。”
“我叫裴若嫣!”
话音未落,裴若嫣突然醒悟什么,惊诧道:“朱玉堂,你叫朱玉堂,夏国的国师不是也叫朱玉堂嘛。”
朱玉堂含笑回答,“在下正是夏国的国师朱玉堂。”
“啊!”
裴若嫣受刺激过度,比遇见自己的白马王子还要兴奋。
“你是朱玉堂!你就是朱玉堂!”
她猛然扑上前握住朱玉堂的手臂,兴奋激动之色溢于言表,“朱玉堂,你竞然就是朱玉堂,我太兴奋了!我大激动了!你是我的偶像!我太爱你了!”
看见裴若嫣那明显不是常人的激烈反应,朱玉堂和白沐樱同时黑线挂满脸。尤其是那句“我太爱你了”,虽然白沐樱知道裴若嫣所说的“爱”并非指男女之间的爱,而是一种崇拜,不过,听在耳朵里,还是怪不舒服的。
白沐樱掐着朱玉堂胳膊上的肌肉,贴近朱玉堂耳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近似恶狠狠地在他耳边说:“朱玉堂,去到哪里都能够遇见你的粉丝!你是不是很得意!很臭屁!”
“哪里会呢!”朱玉堂痛得直抽眉角,他赔着笑脸,讨好小娘子,“白沐樱,你知道的,我的心里只有你!其他女子,那都是浮云!”
白沐樱听着心里怪舒服的,嗔怒瞪了朱玉堂一眼,见他认错态度良好,决定暂时饶过他了。
朱玉堂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心里诽腹:女人,吃起醋来毫无道理可讲,真可怕!
裴若嫣毫无觉察自己给朱玉堂造成了多大的麻烦。她缠着朱玉堂,兴奋地说:“朱玉堂,你竞然就是朱玉堂!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崇拜你!你是夏国幻法最高深之人,我这一辈子最崇拜的强者!朱玉堂,你收我做徒弟吧!”
“若嫣姑娘,谢谢你的错爱,朱玉堂受宠若惊。”
最聪明的行为就是马上拒绝,省得白沐樱多想,跟他闹脾气,“不过,若嫣姑娘,朱玉堂暂时没有收徒弟的打算。”
“咦?为什么?好可惜哟。”
裴若嫣闻言面露失望之色,可怜兮兮的表情十足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猫,惨兮兮地瞅着朱玉堂,那纯纯伤心的眼神看得朱玉堂忍不住打个哆嗦,心有成成焉。
好有杀伤力的眼神!
他能不能够当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秦楚森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在这里听裴若嫣表达她对自己偶像的崇拜之情,他不耐烦地对裴若嫣说:“若嫣,他们是凶手!别忘了,是他们杀了蝶影全家!”
“我相信这只是一场误会,我最崇拜的师傅才不会杀人呢!”裴若嫣崇拜的眼睛亮晶晶片刻不离朱玉堂,满眼信任和佩服。
陈天明不觉失笑,看来朱玉堂无论任何时候无论去到哪里都很吃香呢。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够遇到朱玉堂的崇拜者,这丫头,看起来她缠定朱玉堂了。
既然不关夏侯云的事情,夏侯云也懒得理会那许多事情。虽然说事关朱玉堂,不过,既然裴若嫣不是要杀朱玉堂的,她也不会对朱玉堂造成任何危胁,那么,他自然也就不会放在心上。
朱玉堂失笑摇头。在他眼中,裴若嫣就像个不谐世事的孩子,言谈间处处充满孩子的童真。裴若嫣的父母将她保护得大好了,如此天真烂漫,怎能不惹人喜爱。他伸出手,想抚摸裴若嫣的头发,忽然意识到男女有别,手举在半空中,又讪讪放下。
他转过脸庞,对秦楚森说:“单凭一个乞丐的片面之言你就认定我们杀了玄蝶影全家,未免太过武断。”
秦楚森冷言反问:“恰巧出现在命案现场,你们又怎么解释?”
“解释有很多种,就看你相信不相信!”
“你且说来听听!”
“好!”
朱玉堂告诉秦楚森,“我们与蝶影姑娘曾经在每年一度的镜月山庄的赏玩大会上有过片面之缘,当时,我们的共同目的都是为了竞价嗜魂玉。最终,我们赢得了竞价,同时也知道了,蝶影姑娘原来就是玄无影的后人。蝶影姑娘告诉我们她家传的嗜魂玉被夏明月所夺,她这次出门,一来是为了杀夏明月为姐姐报仇,二来就是要拳回家传的嗜魂玉。”
“不错!蝶影曾经说过,嗜魂玉是玄家的家传之宝,即使拼尽性命,也绝对要抢回来!”
那一次,他原本要陪同玄蝶影一起前往。然而家里突然发生急事,令他不得不改变行程,这才错过了那次赏玩大会。
朱玉堂说:“我们那次前往玄家祖宅拜访,其实正是为了归还嗜魂玉。蝶影姑娘将嗜魂玉借给我们使用,用完后我们理应物归原主。好不容易查到蝶影姑娘的下落,我们登门拜访,不想竞然看见那样的惨况……我们也想调查清楚究竞何人杀了玄氏一门。蝶影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这个仇我一定要为蝶影姑娘报!”
秦楚森冷脸相对,冷哼道:“哼!狡辩!嗜魂玉在你手里,你想怎么说都行!朱玉堂,你身为夏国国师,巧舌如皇,灵牙利齿,最擅长欺世盗名之事!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欺世盗名。
朱玉堂忍不住抽眉角,心里不爽极了。
他那个叫欺世盗名吗?秦楚森,不会用成语你就不要乱用啊!他什么时候欺世盗名过!
白沐樱不高兴看见自家老公受他人责难,插口道:“秦楚森,看你武艺高强,江湖行走也算得上是个人物。我问你,你可看过尸体的伤口?对此做出什么样的判断?”
“伤口?”秦楚森怔忡,恍然摇头,“我去到之时,尸体已经被尽数埋葬,只有满院枯散枝叶以及四处飞溅的鲜血在诉说着悲凉。……开棺验尸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不,我没有验过。”
“你以为,玄氏一家是何人所葬?”
“这个……”秦楚森语塞。
当时,他确实被仇恨蒙蔽了头脑,忽略了许多值得怀疑的地方。如今听白沐樱问起,他忽然产生疑惑。
对啊,玄家灭门惨案,他们的尸体为何人所葬?
陈天明插口,说道:“埋葬尸体前,我们曾经检查过伤口。死者全部一击毙命,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伤口在颈动脉,平整光滑,细如铁丝,并非一般的利剑。我们推断,他们是被职业杀手所杀!”
“邀月宫!”
不假思索,三个字脱口而出。
白沐樱神色微僵,表情有些不自然。她紧咬下唇,指尖发冷,心里涩涩焉。只要想起那段时间夜天澜一直跟他们在一起,白沐樱就不由得怀疑,玄家灭门惨案根本就是夜天澜在知道他们寻找玄蝶影后丧心病狂所为。
“我们也曾经怀疑过。”陈天明说,“但是,这些伤口并非普通的剑伤。每一处伤口整整齐齐,平衡施力,就好像在同一个平面施力,你明白吗?若然要有如此高深的内功造诣,必为绝世罕见的高手。这样的高手在邀月宫中屈指可数!”
“鬼面罗刹——夜天澜!”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吐出。秦楚森紧握双拳,内心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恨不能够立刻将夜天澜斩杀在他的宝剑之下。
白沐樱按压下内心泛涌的酸楚苦涩,尽量平静开口补充,“如果不相信我们的话,秦公子大可以开棺验尸。”
朱玉堂说:“秦公子,你怀疑我们,我可以理解。不过如果你认为我们因为窥视嗜魂玉而灭玄家满门,那么你就大错特错。嗜魂玉是先祖传下,它是身份的象征,并非任何人的私有物。即使我拿了,迟早也是要物归原主的!嗜魂玉并不独属于任何人!再说了,先祖早有明训,姐妹兄弟间要互助友爱,携手共进,绝对不允许互相残杀!更不准许为了抢夺七色蔷薇而厮杀至死。”
秦楚森嘲弄道:“祖训不过一纸条文,束缚君子,不束缚小人!后人若然心存反意,这些祖训不过空谈,又有什么作用!”
朱玉堂语塞。
他不得不承认,秦楚森说的是事实。因为夜天澜的无情背叛已经深刻地证明了这一点,祖训什么的放在坏孩子身上真的很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