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MD,梁正雨,老娘现在就要揍得你满地找牙!”
梁正雨话音未落,就看见脑袋顶着团团乌云的白沐樱气鼓鼓地走进房间,杀人的目光捕捉到梁正雨的身影,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欲将梁正雨焚成炭焦,吓得梁正雨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摸索着桌沿想开溜。
目光落在茶几上空出一个位置的茶杯上,白沐樱知道刚才袭击自己的罪魁祸首了。她怒瞪梁正雨,撸起袖子大步流星走上前,追着梁正雨,喊打喊杀,“梁正雨,有种的你就给我站住!竞然敢偷袭老娘,看老娘不把你的皮剥下来!”
梁正雨火烧屁股般闪躲白沐樱的追杀,嘴里叫嚣着,“不站不站不站!站住的那个才是白痴!”
“梁正雨,你找死!”
“不死不死不死!活得好好的,我干嘛要死!我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没有享受呢!”
“不想死你就给我站住!”
“不站不站不站!我要是听你的话站住,那么我就算不死也得落得一身残!”“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是你这个女人太暴力了!”
“梁正雨!”
“怎么怎么怎么,不要叫哥的名字,哥会误以为你爱上我!”
“梁正雨,你去死吧!”
冯光和轩辕知命走进雅间,看见的就是白沐樱和梁正雨的这副猫捉老鼠的追杀模样儿,围着房间团团乱转,直兜圈。而被他们二人围在中间的朱玉堂、陈天明和夏侯云三人淡定地饮着自己的茶,将那两个疯子当作不存在的空气忽略。
看见轩辕知命和冯光,朱玉堂倒了两杯新茶,朝二人笑道:“一起吗?”
“好!”
轩辕知命和冯光绕过两个穷追猛打的疯子,走到茶几旁坐下,端起茶杯饮用。
冯光问朱玉堂:“白沐樱怎么又和梁正雨闹上了?”
“谁知道?大概最近闲得慌,她精力过剩吧。”
朱玉堂悠然自得品着自己的茶,押根儿不想去管那个疯女人。
陈天明唇角弯弯勾起抹暧昧的弧度,调笑道:“事实证明,你们晚上对她太过仁慈了。”
“噗!”
轩辕知命口里的茶水险些喷出来。他好不容易咽下,当即抗议,“拜托,你们多少顾虑下我这个外人的存在啊!你们想要讨论闺房之乐我不反对,但是,你们别在我面前讨论!”
陈天明朝轩辕知命抛了记媚眼,调侃道:“我以为,你很想听。”
轩辕知命恶寒。他连忙抖落满身鸡皮疙瘩,抗议道:“别别!别拿这种事情来恶心我!”
朱玉堂附和着陈天明的话,若有所思,“看来,我们的确太过仁慈了,今天晚上得改进改进!”
轩辕知命“……”
靠!你们敢情都当老子的抗议是透明啊透明啊!
程云和钱三少走进雅间时,看见的就是某个疯女人追着某个毒疯子满室乱跑的身影,而朱玉堂、陈天明、夏侯云、冯光和轩辕知命坐在茶几旁安然品茶论道的情景。程云面露奇怪之色,瞅见白沐樱从自己面前跑过,他一把拎住白沐樱的衣领,将她拖回自己身边,关心询问:“白沐樱,你在干什么?”
“追杀梁正雨呀!”
白沐樱气喘呼呼,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忽然,她侧头,视线定格在程云脸上。眼睛眨了一下,再眨一下,确认自己并没有看错。她忽然欢呼,张开双臂搂住程云的脖子,兴奋地说:“程云,你回来啦!你终于回来啦!”
“嗯!”
大手温柔轻抚白沐樱的乌黑秀发,内心满满的尽是对她的欢喜,他抚平白沐樱被风吹乱的发丝,拉直白沐樱略微凌乱的衣领,温声询问:“你可好?”
“好!”
扬起大大的笑脸,白沐樱快乐地询问,“你呢?”
“也好!”
“那就好!”
视线落在一旁的钱三少身上,白沐樱微笑道:“钱三少也好呀!许久不见,气色越发红润了呢!”
钱三少还礼,答道:“托白沐樱姑娘的福!白沐樱姑娘气色也很好!”
“好!当然好!只要没有某个人气我!”
眼尾余光飘向正大模大样趴在夏侯云身边抓花生吃的梁正雨,白沐樱咬牙切齿,从牙齿缝里挤出,意有所指。
梁正雨没心没肺就仿佛接收不到白沐樱的杀人目光,一手剥花生,一手抛花生米,吃得有滋有味。
朱玉堂起身招呼,“钱三少来了,请坐!”
钱三少还礼,“多谢国师!”
几人落座后,夏侯云为程云和钱三少斟上新茶。朱玉堂问程云,“京城状况如何?”
程云回答:“一切如常,除了夏明月即将与凤玉樱联姻一事!”
朱玉堂点头,“这件事情我们已经知晓!”
冯光剥了一颗葡萄送入白沐樱口中,白沐樱美滋滋地嚼着,含糊不清地问:
“夏明月和夜天澜呢?查到他们的阴谋了吗?”
“没有!”程云抱歉摇头,“夜天澜不在京城,我们找不到他的形踪。我已经托丐帮留意,一旦有夜天澜的下落,他们就会马上传信给我们。”
陈天明说:“夏明月正在石国忙着准备他和凤玉樱的婚事,相信他最近也没有时间在暗中搞阴谋破坏,这正是我们出去寻找宝藏的最佳时机!”
朱玉堂看向钱三少,笑脸迎人道:“钱三少既然肯来,相信你一定同意我们的计划了,对吗?”
钱三少回答得意味深长,“钱某还有其他选择吗?”
“太好了!”
白沐樱鼓掌欢呼,“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们何时出发前往百花镇?”
“等等!”
朱玉堂止住白沐樱的兴奋劲儿。他目光灼灼看着钱三少,语带逼迫,“在起程前往百花镇之前,我们得先弄明白一个问题。”
白沐樱露出奇怪的表情,不解其意,“问题?什么问题?”
朱玉堂没有正面回答。他话里有话地问:“钱三少,镜月山庄的灭门惨案,你不会不知道吧?”
“钱某知道。”
“钱三少,如果我没有记错,当日你跟如霜、知命同在镜月山庄,不知道你是怎么躲过那一劫的呢?”
白沐樱闻言瞬间瞪大眼睛,惊诧的目光瞬也不瞬地睇凝着钱三少,等待他的回答。
钱三少笑眼眯眯,不答反问:“国师可是在怀疑钱某?”
朱玉堂不动声色,淡然相对,“朱玉堂不曾怀疑任何人。只是这个问题困扰心中已久,一直得不到解答。朱玉堂是个凡事喜欢追根究底的人,故而今日特意向钱三少求教。”
“只是求教吗?”
“只是求教!”
“那么我可以拒绝回答?”
朱玉堂扬眉,回答得意味深长,“钱三少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钱三少笑容以对,“国师,你可知你最让钱某佩服的地方在哪里?”
“哦?还请钱三少賜教!”
“钱某这辈子真心佩服的人不多,白沐樱姑娘算一个,你算一个!钱某最佩服国师的地方就在于,国师那张杀人不见血的嘴巴,……”
朱玉堂挑眉,笑了,“承蒙钱三少夸奖,玉堂愧不敢当!”
“国师,其实你真正想问的是钱某究竞有没有背叛你。”
朱玉堂回答得模棱两可,“我相信钱三少!”
“相信,就等着钱某自己坦白了,对吗?”
“钱三少,你多心了!”
钱三少说:“国师,有件事情你猜得不错,镜月山庄灭门惨案发生的当天,确实有人通知钱某提前逃离。”
白沐樱闻言激愤,激动质问:“谁?!”
“夜天澜!”
一字一顿吐出三个大字,无需钱三少更多解释,朱玉堂已然明了,“夜天澜事先知道夏明月会带人偷袭镜月山庄,他把我们骗出山庄,拖绊住我们的脚步,意在削弱镜月山庄的实力。等夏明月完成屠庄后,我们再姗姗赶到,已经无力回天了。夏明月正好可以乘此时机将我们尽数歼灭。”
白沐樱暗惊在心,失声惊呼,“你的意思是,从一开始,这就是夜天澜和夏明月设下的诡计?!夜天澜借玄家下落引我们出庄,就是为了将我们逐个击破?!”
“确切的说法,整个计划都是夏明月一手策划,夜天澜从中扮演的只是一个引导者和执行者的角色。”
白沐樱不可置信,指着钱三少惊问:“那么钱三少呢?!莫非,他也背着我们跟夏明月勾结,然后密谋陷害我们?!”说罢,她不禁紧紧了拳头,怒气腾腾地瞪向钱三少,杀气四溢。“钱三少,你也是叛徒?!”
“这倒不一定。”
朱玉堂按住白沐樱的肩膀,平息她心头怒火,告诉她稍安勿燥,“我更倾向于这个解释!钱三少对夏明月还有利用价值,夏明月不舍得钱三少死,故而,他要夜天澜通知钱三少提前离开,避开这场灾祸!”
“可是钱三少……”白沐樱无法接受这样荒唐的事实,“你难道都不会想到要稍稍提醒我们一下……”
“钱三少提醒了我们。”
一直静默不语的夏侯云突然开口,为钱三少解释,“如果没有他的通知,我跟小沐雨根本不可能逃过这一劫。只不过,当时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