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了医院,才停了下来。
丁舒曼跟着蓝世萧,进入了住院部。
“今天我们可以在医院待多久?”电梯内,丁舒曼对蓝世萧问道。
蓝世萧颇有自信的说道:“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当真?”丁舒曼感到有些惊喜。
“嗯。”蓝世萧应道,“今天监视丁伯父的护士长生病住院了,而她却不敢说出来,所以便让别的护士代班。”
可能是护士长害怕突然被陈泽如撤职吧,毕竟陈泽如一向喜怒无常,做出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既然如此,丁舒曼便更加放心了:“那这样我就可以在医院多待一会了。”
她今天能够好好陪父亲很长一段时间了。
很快,两个人便低调的来到最顶层的VIP高级病房,找到丁兆阳住着的那间房。房间内的摆设和上一次他们看到的无异,从客厅走到卧室,只不过数十步的距离。
“爸爸!”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父亲,丁舒曼不禁鼻子一酸。
蓝世萧很自觉的离场,到了客厅待着,这时候,丁舒曼又可以继续和父亲单独相处了。
“爸爸,我又来看您了,您想女儿了吗?”丁舒曼深深的望着父亲,虽然父亲始终没有因为她说的话而做出任何反应。
丁舒曼将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父亲,不管他有没有做出回应,可丁舒曼始终相信他可以听到她说的话,这是丁舒曼所坚信的事情。
丁舒曼握着父亲的手,道:“今天晚上我又拿了奖,也许这真的是这一年多来,社会对我的认可吧。”
不管怎么样,她今后还是会以更高的目标去努力。
“对了,爸爸,您一定不要担心,我现在过的很好,暂时还没有人敢对我怎么样。”
丁舒曼说了她今天对父亲说的第一个谎言,也是唯一一个谎言。
对家人,她只希望报喜不报忧,不管自己遇到了多少的困难,遭到多少流言蜚语,她都不会对父亲诉苦,她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只会让父亲更担心。
随后,丁舒曼对着父亲说了许多话,一晃眼,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
转眼已经是新的一天,凌晨的夜里。
“爸爸,虽然今天我是可以陪您很久的,但是明天我还要工作,我要养好精神去工作,这样才可以无愧我的职业。”
她不希望自己做一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她更应该一丝不苟的对待自己的工作。
“相信我,我一定会再来看您的。”丁舒曼深深的望了父亲一眼,虽然他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却完全无法阻挡她那深切的诉说。
此时,蓝世萧正耐心的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文件,他并没有打搅丁舒曼与她父亲相处的时间,虽然夜已深,他却依旧等待着。
他听到逐渐清晰的脚步声,一抬头,便看见丁舒曼就站在他身边。
“你已经和伯父聊完了吗?”蓝世萧问道。
其实她完全可以多和父亲再多单独相处一段时间的。
丁舒曼重重的点头道:“嗯,天色已经不晚了,我们回去吧。”
蓝世萧沉默了片刻,然后道:“好。”
丁舒曼说什么,只要是对她好的,他便不会阻止。
于是他们和来时一样,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此时,和他们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一样,一路上都很安静,几乎没有什么人,然而走廊上却是灯火通明,那灯光就好像白天一样明亮。
如果一个人没有出过医院,那么他甚至分不清此时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了。
然而,出了住院部以后,却并没有感受到那种寂静的感觉。
停车场这边,不断的有医护人员开着救护车离开。
当然,也有几辆刚开到医院门口的救护车,几个医护人员抬着医疗床从后车厢下来,而躺在医疗床上的病人,大多已经伤势惨重,血染了半个白床单。
他们看起来应该是半夜出了车祸,然后才被送往医院的。
远远的看着这些人,丁舒曼感觉到有一抹深深的忧伤从心底蔓延。
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可她知道,她现在已经比这些病人好多了,曾经她也处在生死一线,最终从死神的手中逃了出来,这一刻,丁舒曼真心希望这些病人都能够好转,不要被病痛折磨。
蓝世萧看着丁舒曼,只觉得深深的心疼。
他伸出手,将丁舒曼的手握住,在丁舒曼的耳边轻声道:“我们走吧。”
那一声耳语,如沐春风,舒缓了她那颗本有些酸涩的心。
于是她很快就跟着蓝世萧上了车。
“有件事我觉得应该要告诉你。”思考了许久,蓝世萧终于开口道。
“什么?”丁舒曼转头认真的看向蓝世萧。
蓝世萧既然会如此郑重的对她说这句话,想来必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
“我已经派人查了,伯父一直以来被长期服了一种药,才导致他成为如今植物人的状态,昏迷不醒。”
关于这件事,他已经想了好久,他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将这事告诉丁舒曼。
丁舒曼则是很紧张的等着蓝世萧接下来要说的话。她知道蓝世萧一定有别的话要说。
“我会让我安排的人暗中减少这个药物,而且有人会暗中帮助照顾伯父,如果哪一天伯父真的醒过来了,我会第一时间将他安排出来。”
“真的吗?”丁舒曼眼中是满满的期待和欣喜,然而,转眼间她有有些皱眉紧锁:“可是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难了啊。”
她相信陈泽如是不会让他们有这个机会的轻易做这样的事情的。
“相信我。”
“好。”
不管如何,蓝世萧既然这么说了,她更应该相信他才是,不管蓝世萧能不能帮她办成这件事情,可再怎么说,他可是一直在为自己付出啊。
“谢谢你。”丁舒曼轻声道。
蓝世萧宠溺一笑:“傻瓜。”
随后,黑色的兰博基尼,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们并没有发现,在角落的一辆车,车里坐着一个人,始终盯着那辆刚开走的兰博基尼。
待车开走后,车内那人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湄儿小姐,人已经走了,要我继续跟着吗?”
电话那头是乔湄儿的声音:“不用。你把他们今天去了什么地方告诉我,要具体的。”
“好。”车里那人又道。
说罢,乔湄儿挂断了电话。
此时,乔湄儿在别墅内的沙发上坐着,陈泽如出差,家中就她一个人,所以她有了更多的自由空间来安排她想做的事情。
“丁当,我就知道你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对着空气,乔湄儿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