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江门辨风雨 牢狱诉衷肠(4)
玄同懒懒2018-01-22 20:373,040

  将军府的书房内,容棠宇与淮西王的随从张春正在为安容关入牢狱一事商议对策。张春便不与容棠宇拐弯子,遂径直说道:“王爷在郡主身边的麻姑不日前给在下送来了一封密信”张春将信交到容棠宇手中言道:“麻姑信中提到东璃王的死因颇为蹊跷,怕是有人动了手脚,栽赃嫁祸给郡主。”张春知容棠宇的驸马身份,有所顾虑的顿了一下后,而后问道:“将军与那缙云公主……”

  “张大人但说无妨”在容棠宇心里,安容才是最重要的,遂消其顾虑言道:“在我心里,只有容儿才是我的妻子。”

  “麻姑怀疑的对象……”张春用手蘸了杯中的水写在案前,是‘王后’两字。望着消散的水渍,容棠宇眉头却凝结成锁。他不太明白张春的意思,遂问道:“这……”他和安容是国后萧氏带回京城,送入萧廷府中养育,才有了他与安容的今日。虽说当初淮西王爷也有暗嘱他要留意那王后萧氏,可她曾对自己与安容有过救命之恩。即便怀疑,他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去,更不敢相信她会嫁祸安容,置安容于死地。而今这般情势倒是令他不太能看懂个中的头绪。

  张春见容棠宇对此颇为疑惑,遂开口直言道:“将军只知她与你和郡主的那段恩情之事,却还不知她的前尘吧”见容棠宇摇头,张春继续说道:“她在成为王后之前,本与那荣亲王有着婚约,后因她父兄偏颇那时还不是太子的东璃王……”张春也只是点到即止,而后又继续言道:“我听麻姑送出的消息所言,那东璃王璃殷曾有废黜太子璃逸轩的心思,好像是因郡主中毒……”

  容棠宇在听至此时,蓦地一惊,站起身震惊地问道:“中毒,这是何时的事情?”

  “将军不知?”张春很是意外的望着他。

  容棠宇摇头地重新坐下身来:“张大人若是知晓,还请一五一十告知……”

  张春遂将安容尝毒嫁祸谢贵妃,失去孩子之事,而后被太子璃逸轩用药所救的大概经过都告知了容棠宇。容棠宇听闻后,面色越发难看。他终于明白当日缙云公主为何执意要让他一道离开京城。原来她知道安容出事,故意调发他离开,不让自己陪在她身侧,或是为她奔波取药。更可恨的是,他竟从未怀疑过,哪怕是担忧的探问都不曾有过。

  吉栈的官驿内,六皇子璃逸晟欲动身将最后一波钱粮赈了灾时,忽听得外面大声求见的声音:“奴才是从京城谢国相处前来,奉国相之命拼死前来请见六皇子殿下”

  六皇子璃逸晟在听闻舅舅谢章衡的派书,急忙命人将其请入内室,颇为担忧地问道:“国相和我母妃可是让你带了话来……”话语未落,前来的黑影满身是伤,气虚奄奄地跪在地上回禀道:“殿下,王上驾薨,国相和谢贵妃皆因私通大唐的谋逆罪入了大狱。所以国相大人命我等几名死士拼死突围,带上国相大人的亲笔密函来见殿下您……”

  听闻东璃王驾薨,谢氏一门因谋逆被抓的大变故后,六皇子璃逸晟浑身一震地向后一倒坐于椅前不敢相信地问道:“若有半句虚言,本殿下要治你的罪。”

  “属下不敢”黑衣人将书函呈上道:“这是国相大人的亲笔密函,还请殿下预览”

  六皇子璃逸晟的侍从急忙接过书函,打开后呈交给了六皇子。璃逸晟望着那书信中的内容,目光瞬的一动不动。他的国相舅舅告诫他东璃王死因或有蹊跷,谢氏一门此次被国后萧氏借机所拨,已是大势所去也。谢国相在书信中还叮嘱他作为谢门的唯一希望,千万不可回去京城,以免王后萧氏借机将此谋国的罪名扣到他头上,令其身陷险境,失去最后一搏的机会。

  闻信中之大变故,六皇子璃逸晟深陷沉思晌久,而后目光冷然一凛问道:“你刚说我母妃和国相大人都已入了大狱,是也不是?”

  跪地的黑影撑着虚弱的身子回道:“属下不敢有半句隐瞒”

  “扶他下去疗伤吧”六皇子恍然闭上双目,摆摆手言道。厅内只他一人,疲惫之态渐显。短短半年光阴,大都城乃至宫内出了如此重大的变故。而他远在赈灾之地,却被封锁了所有京城内的消息。此时即便太子璃逸轩顺利登基,他无谋国之心而回,怕是宫中的那位萧氏也不会善与自己。与其无路可退回到京中任其宰割,还不如就此担上她给自己扣上的罪名,谋国之心,以慰那东璃王的在天之灵。六皇子璃逸晟就此打算着,便不可再留吉栈浪费自己的时日,遂瞬的睁开眼唤道:“来人,即夜启程去江门。”

  星灿如斗,月明如清。东宫外,一道娇小的身影在外焦急的徘徊了许久,却不得入内,无奈之下,身影便向缙云公主的寝殿狂奔而去。适时缙云公主的贴身丫鬟星儿从内出来,两人迎面撞上,星儿定睛望去,原是云阁内而今被分配到浣衣房的丫鬟灵樨,遂急忙四周张望后,将其拉入殿内低声问道:“这么晚了,你来此作甚?”

  “好星儿,我听闻麻姑请命王后娘娘去到大牢陪小姐去了,我也想一道,想着能不能求求公主……”灵樨话音未落,星儿丫头急忙捂住她的嘴生气道:“你疯了不成,这种时候,乱给公主添堵,仔细了你的皮。”

  丫鬟灵樨无奈地叹了口气,愁苦的说道:“我家小姐大病初愈,身子还没好利索,这时再入大牢那么冰寒的地方,我实在放心不下。”

  “你家主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星儿嘴上虽如此安慰着,心里也是替这位云阁内的主子捏一把冷汗。

  “天这么冷,去我屋里说吧”星儿偷偷将灵樨带进了离公主殿最近的下人屋,指着榻说道:“你先去榻上暖暖身子吧”

  灵樨却摇头:“星儿,我想去求求公主……”

  星儿欲开口,却听得公主传唤自己的声音:“星儿,我昨儿让你收的那金丝线去了哪儿,赶紧过来给我找找。”

  星儿打开箱柜,从里面取出金丝线时,灵樨却一把夺了过去,急忙冲去了公主的寝殿:“公主,奴婢求求您让奴婢去大牢陪我家主子一起……”

  缙云公主手里正摆弄着针绣,闻得声音抬目望去,却是云阁内的小丫鬟灵樨,眉头很是不悦地蹙起,而后将指责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丫鬟星儿,冷冷怒道:“星儿,你难道是忘了本公主宫中的规矩不成?”

  听得缙云公主的怒意,星儿惶恐地跪在殿前:“公主,奴婢再也不敢了”

  灵樨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丫头,见星儿被公主责难,急忙揽了罪责道:“公主,您不要责怪星儿,是奴婢坏了礼数,闯了进来……”

  缙云闻言后,目光暗的一沉,而后淡淡说道:“看在你家主子的面上,我也不再责罚你。可这毕竟是我公主的寝殿,以后若是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再踏入半步。”缙云目光稍稍扫了眼星儿后继续说道:“你走吧,别再让我看见你”看到灵樨,她便不自觉会想起安容。在她父王这桩事上,她愿意相信她是清白的。可是在容棠宇这件事上,她无法轻易对她伸出相帮的援手。即便知道她是冤枉的,她也不愿去听去辨,索性将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都封闭起来,拒绝听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便可以避开与她的交集。缙云公主如是想着。

  “公主,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不敢也没有资格违令公主。”灵樨心系安容的境况,遂斗胆恳求道:“奴婢恳求公主带奴婢去一趟容将军府上……”灵樨知自己冒犯了公主,请罪地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一下接着一下,不敢停下来。

  “够了”缙云公主彻底被激怒了,将手中的刺绣甩开去,站起身来至灵樨面前:“一个奴婢也胆敢这般威胁本公主”她最不愿提及的便是这安容与容棠宇的关系,也不愿他们再牵连不断。可此刻见她的仆人都能如此忠心,她竟忍不住要违心起来,却强忍了下来道:“你走吧,我说过,我不会帮助她的。”

  灵樨抬起磕出血的额头,仍不死心道:“公主……”

  一旁的星儿被灵樨这架势吓的急忙拉起她道:“灵樨,你别在惹怒公主了”星儿是连推带扯地将灵樨推出了公主殿。

  殿内,只剩缙云公主一人,她目光缓缓停留在自己的那幅刺绣图上,不愿移开。这本是她绣给容棠宇的,现在却失了兴致。她很清楚自己与他之间,终是隔了一个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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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劫之红门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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