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之时,千里之遥的燕岭城大门敞若,似有意而为之。罗宛将信将疑则派出一队人马入内探之后,回往来报:“启禀将军,那城内已空无一人也”
“这倒是新鲜,不战而逃,这东璃的大军不过尔尔。”那坐镇的将军鄙夷唤来身侧的副将言道:“且带三万之众入那城内再一探虚实,其余部众从后侧峡谷内入之,防对方有诈!”那坐镇的将军则留下三万之众留守在军帐内,前后都已用兵,谅那东璃此次必吃不得好果子!
话说这罗宛大军已有对策间,那东璃的人马已被容棠宇分之埋伏,高湛与江恬守在那城外待之,那容棠宇一人领了三万人马从峡谷方向绕至那罗宛身后,借此再暗袭一回,却不料身影刚入峡谷内,罗宛的三万大军已是在内等候,两方人马立时交戟不让,并厮杀在一处。
将军府东暖阁内,缙云足七月的孕怀已是显显之出的模样,令其每夜夜梦不断,时常安眠不得。缙云公主撑起沉重的身子坐起,疲累之声渐显地唤道:“星儿,星儿……”
外间伺候的星儿闻声,应声入内将其扶坐起来:“公主又做噩梦了”见缙云额间冒出冷汗,用帕为其拭之,安抚其心道:“公主切莫再胡思乱想了……”
“星儿,这次不然,我梦得夫君……”缙云怕出口成验,遂止住了口,不敢再继续言语。缙云梦境容棠宇战死疆场,自己孤儿寡母候在府中,守着和他的那些记忆过着下半辈子。
夜风大作,安容被风煽窗子的声音惊醒,欲起身时,但见璃逸轩坐于面前,柔声道:“醒了?”安容撑坐起身,望了眼窗子的方向,但见丫鬟玉儿将那窗子关严,目光黯然一淡后,说道:“王上……”安容的话语未启,便听得外间传来一太监惊慌的声音启禀道:“启禀王上,永乐宫走水了……”
安容与璃逸轩闻声,皆为之一惊,而后便见璃逸轩面色冷淡震怒道:“她不走也就罢了,非得将我的宫殿烧去了不成!”
“娘娘她……”外间吓破了胆的太监声若细蝇回之:“将自己反锁在殿内,不肯出来……”
“她这是威逼孤王见之吗?”璃逸轩不悦地眉头轻然不挑道:“不见!”
安容却觉事态紧急,紧忙劝道:“王上,人命关天,现在只有您可以劝说王后娘娘了……”安容气息一急,惹来了一阵咳嗽。
“你说你,与你又不相干系的,何必急成这般!”璃逸轩生气道。
“那可是乐瑶公主的生母,您不能令公主寒心了不是!”安容面色苍白,气力乏尽地为乐瑶苦苦哀求道。
外间也再又传来一丫鬟惊慌的声音:“王上,大火势头太猛,已无法靠近……”
璃逸轩闻言后,背弓一紧,慌忙起身往外出之,仍不忘留言道:“玉儿,好生伺候好贵妃娘娘”
王宫的东北侧,一团殷红盘旋在那处上空。殿外的太监丫鬟哭天抢地提来了无数的水桶,奈何火势正猛,无法扑之。众人为难之际,但见璃逸轩的身影从中而出,向那熊熊之火的殿门而去,众人大惊,急忙将其拉开,慌求道:“王上不可……”
“让开!”璃逸轩望着漫天滚滚的红火,对罗宛积载的怨气此时竟同这眼前熊然的火势一同化为了灰烬,只听得他悲声痛喊道:“王后,王后……长英,长英,听见的话,给我一个回话……”此时他追悔莫及。
殿内稳身坐在软塌前的长英,那通身贵气逼人的王后装扮令她此时更显艳绝。在听得那熟悉之声的呼喊时,她心头终是一软应声道:“王上,妾生是东璃的人,是王上的人,死自是东璃的鬼,王上的鬼……”长英踏着那熊熊的烈火,向那殿门而来,伫立地望着外面映显的他的身影,仍旧痴迷道:“今生能与王上结为夫妻,长英不悔!还望王上能念在妾之忠心,能善待吾儿乐瑶也!”那被烈火焚坏的房梁怵然砸下,殿外的璃逸轩望见那情景时,痛呼道:“不要!”
刹那间,那势不可挡的火势已通延而出,丫鬟太监见状,知用水已无可挽回这火势,遂众人一拥而上,将那殿门前怔然愣神的璃逸轩扶出了永乐宫。那熊熊而红的火海里,烟焰遮月避空,从中缕出一道轻烟,宛若一鹤形之貌,划破那焰空,直奔九霄云层而去。
甘泉宫偏殿内,安容息坐窗榻前,身后忽传来一道声音:“贵妃妹妹,王上与吾儿便拜托你了……”安容回转目光,未闻一人或一影。
九霄云层上空,那通白衣衫的紫宸上君立于‘归元牌’前,衣袖轻然一挥,那幻化仙鹤模样的长英之体,已然跪立在面前:“本君念你凡间痴执一片,特将你召至我紫辰阁做我仙骑可愿否?”
那承载前世记忆的仙鹤抬起首时,那旧时熟识的面貌令其怔然一撼,而后紧忙磕首哀鸣其声,仿似在语感激之言。
“凡尘过往已逝,重生后用心虔修仙体,他日必有大器!”紫宸上君话语甫落,那仙风一缕,仙云让道。一仙一鹤的身形很快便消失在‘归元牌’前,往那紫辰阁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