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投注
灵斯将自己和西罗分别之后所发生的绝大部分事情都说了出来。
无论是尼古拉斯的神奇发明，还是和朵玫的过命交情，他都没有半分隐瞒。
只是再一次描述自己被教会以异端的罪名抓住之后的经历，让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仇恨之火差点又重新燃烧起来。
听完灵斯的叙述，西罗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咽了咽口水，“我之前在洛城闯出点名头的时候，还有点沾沾得意，毕竟从小到大，你在任何方面都比我更加出色，好不容易让我感觉自己终于有一个方面超过你了，可是谁他妈能想到，我在洛城做生意的时候，你都跟朵玫那个超级大美人来到帝都奥狄良斯了！这么一比，我一口一个的大洛城算个屁啊！当我来到帝都的时候我才发现，洛城在奥狄良斯面前，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小都会罢了！”
“而且在帝都的这段时间里，你不仅成为了骑士大典的胜出者，当上了公主的随行骑士，竟然还是最近在帝国内几乎成为一个传说的篮球的发明者，拥有整个篮球联盟的大老板！跟你一比，我简直连个小人物都算不上……”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天才，篮球联盟多亏了朵玫才能有今天的规模，没有她，我一个人可经营不了这么大的摊子。”灵斯没有把凯撒的事情告诉西罗，该说的都说了，他明白，有些事情西罗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西罗作为灵斯这么多年的兄弟，说要帮他，就一定是发自心底，全心全力，就算明知不可能，也不会半点马虎。
但灵斯可不想拉他下水，虽说他现在看着身份光鲜，可实际上，他离拥有向教会复仇的实力还远着呢，灵教廷在帝国内的势力根深蒂固，影响远大，就连凯撒之前为了和平也得一直忍让，若是教会里的那群死灵不堪一击，灵斯觉得就算是圣洁的生灵，也不会纵容敌患慢慢演变成对自己的威胁。
“说起来，她为你做了这么多事情，你们该不会是……”西罗打了个哈哈，一脸羡慕地看着灵斯，“长得帅真是爽，当初要是朵玫来找我，说不定现在我身边也能有一个美得不可方物，能力还强得不行的野灵帮忙了。”
“你别胡说，我跟朵玫只是单纯的朋友而已，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你认为我还有心思想那些事情？”灵斯翻了个白眼，其实他心里挺没底的，跟朵玫接触了这么长时间，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朵玫究竟是把自己看作她的什么人。
朵玫毕竟不是人类，尽管她融入了帝国世界，可是她本质上，还是和人类大相径庭的。
可能一些灵斯认为情愫满满的事情，在灵看来，却只不过是没有特殊的事情。
往更深一步想，没准灵的认知里根本就没有爱情这回事呢，灵斯根本就不了解灵，又怎么能保证没有这种可能性？
所以一直以来，灵斯都索性把朵玫当成了一个仗义的特殊朋友。
“正因为经历了那么多糟糕透顶的事情，你的世界才需要一点阳光。”西罗看着灵斯长舒了一口气，“你看起来太黑暗了，兄弟，别说你现在外貌和声音都在幻术的影响下改变了，就算你以本来的面貌站在我面前，我一样会觉得你和我所认识的那个灵斯差了不少。”
“说起来，我最后一次看到你，还是在洛城的时候，那时我刚刚在洛城用本钱盘下了一个店面，招人干贸易，正好从别人的谈话里知道了一个叫灵斯的异端要被教会处死，本来我初初听到的时候，还以为是同名的家伙呢，直到我真的看到了你和另一个人在异端审判所上面。”
“我当时只看了一眼就掉头走人了，你猜怎么着？我他妈恨自己啊，他们说要处死你，我什么也做不了，除了逃避之外别无可做。教会对我来说就是一座大山，而我却只是一只蝼蚁，还他妈是体型偏小的蝼蚁，除了离开之外我还能怎么做？难道眼睁睁看着你在我眼前死去而我却无能为力？我做不到，老兄，真的。”西罗摸了摸鼻子，“当初你的假死可没少骗我的眼泪，而现在我知道了你没死，那么我绝对不会再扭头走人了！我了解你的性子，你想要复仇，但是对手很强大，所以你肯定不想我掺和，说不定现在心里就转着怎么把我打发走的念头呢，是吧？”
“西罗，你可以拥有一个很好的人生。”灵斯暗叹一声，怎么说也是多年的朋友，西罗终究还是把自己的想法都看透了。
“这是我所认为的更好的人生。”西罗微微一笑，“还记得吗？当初我被卡洛斯算计，在地下格斗场欠下三百个金币的时候，是你想也不想的替我扛下来，我知道教会很强大，我也知道你现在虽然有点起色了，但离撼动教会这棵根深蒂固的百年大树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这段路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的。”
看着昔日的好兄弟，灵斯叹了口气，这才短短两年的时间，之前的那一切就离自己远得仿佛蒙上了一层重雾，再也看不清摸不着了，如果他没有遇到朵玫，没有遇到尼古拉斯，也许他现在正在伯帕镇，看着在大都会洛城出人头地的西罗和自己在酒馆的厢房里吹嘘着他的成功呢。
“多一个人帮忙总是好的，说吧，你这次来究竟是怎么回事？要知道，在几刻钟之前，你个蠢小子可是还认为我是柯林斯先生呢。”
灵斯起初看到西罗的到来，还是感到非常意外，两人的这次碰面真的可以算是机缘巧合。
“好了，叙旧完毕，其实我这次来你的篮球联盟，是为了跟柯林斯先生生意。”西罗转入了正题，眼睛里仿佛在闪着商人特有的光芒，“只不过现在我知道了你就是被外界传神了的柯林斯先生，也不怕会浪费自己的好点子了。”
“正好我的篮球联盟前两天跟斯卡兰花家族谈好了合作，再过几个月，斯卡兰花家族遍布在帝都内的大型场馆，有半数都会挂上柯林斯篮球联盟的牌子。”灵斯双手交叉着放在办公桌前，脸上带着微笑，“如果你有什么好点子，那么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篮球联盟空前壮大，我需要将帝都的篮球狂热彻底利益化，只有得到足够的资金，才能让篮球走出帝都，在帝国内的各大城市都建设场馆，发挥它的影响力，假如你有什么点子能够加快这一切的进展，那么我很乐意听，就算你的主意很烂我也不会像轰别人那样把你轰出去的，谁叫你是我的好兄弟呢？哈哈！”
“你可别开玩笑了，我西罗的点子，什么时候烂过？”
西罗又拿出了当初劝灵斯跟他一起用全副身家压九号拳手的那副妥定神情。
“我的点子确实能让你的资金收入增大不少，而且这点子可不是什么馊主意，这是百分百会赚钱的！如果我们的篮球联盟在帝国内的影响力能够超过灵教廷，那么到时候你要对付那群教会的家伙想必会容易很多吧！”
灵斯表面上赞同地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却是暗暗叹了一声，明面上的教会确实不难对付，除去圣骑士团之外，整个教会的战力也就是那些教堂护卫了，跟帝国皇室拥有的庞大军队比起来，教会的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提。
可实际上，教会真正的力量，从来就不是摆在明面上的那些傀儡。
由死灵组建的圣骑士团，还有那些将身份隐藏在教会的某个神职之下的死灵，才是最大的麻烦。
灵斯的愿望是摧毁整个教会，他希望自己是最后一个遭受无妄之灾的可怜虫。
西罗的想法还是天真了一些，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说，篮球联盟的壮大，确实能让灵斯的名气在帝国内打响，这样一来，之后将要进行的计划，他就能有更大的把握了。
“别卖关子了，我倒想看看，你的点子值多少金币？”灵斯哈哈一笑，“说吧，你有什么赚钱的方法？”
“投注。”
西罗看着灵斯的眼睛，带着一抹笑意，从嘴里缓缓吐出了这掷地有声的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