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车厢顶角的魔晶灯将白炽光芒洒落，灵斯手中的玻璃杯身上，正映着一张扭曲的脸。
这个声音灵斯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张脸他也不是第一次看到。
“富克斯？”灵斯强装镇定，叫出了那个从凯撒那里听来的名字。
“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是可以虚化身形，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你的马车上的灵吧？”富克斯咧嘴一笑，本就成了一条缝的眼睛显得更加细窄，眼神让人看不清，无法捉摸。
“我知道。”灵斯嘴上平淡回答，脑海却是在翻腾着，他在拼命思索，自己为什么会引起富克斯的兴趣？
“那就好，凯撒刚才对你的解释一定很详细，我也不用再费时间介绍自己了。”富克斯自顾自地端起鲜果酒瓶，为自己倒了一杯，“我来找你的原因很简单，经过之前的接触，我已经可以确认，你并不是灵。”
“所以，你找上一个普通人类做什么？”
“普通人类？”富克斯仿佛被逗笑了，“普通人类可以同时在短时间内创造出篮球、音乐这种东西？”
“为什么不能呢？”
“你看看这周围，看看那些建筑，看看你正在坐的马车，这里的文明，哪一点可以让我信服，它能够孕育出篮球和音乐这些产物？如果非要说你是奥丁帝国千年一出的天才，不好意思，我不信。”富克斯喝了杯酒，仿佛在跟一个老朋友叙旧一样，语气随意，“我被灵城放逐仔细算来也有七百多年的时间了，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已经忘掉了那个地方，篮球、音乐，都让我嗅到了关于那个地方的强烈气息，你既然和凯撒关系不一般，那么我想灵和灵城的隐秘你肯定都知道。”
“你不用否认，我认定的事情，你说什么也没用，我已经把篮球和音乐来自灵城当成是一个既定事实了。”还没等灵斯开口，富克斯便摆了摆手，先一步说道。
灵斯张了张嘴，索性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他想知道，富克斯究竟想要什么。
“那么问题来了，你一个自称普通人类的家伙，怎么会接触到灵城的东西，还把它们堂而皇之的搬到了地表世界？”富克斯凑近灵斯，缓缓说道。
灵斯感受到了富克斯的压迫性，这个外表看上去有些滑稽的胖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动真格的了。
“如你所见，这些东西确实不是我一个普通人类能想出来的，这些就是灵城的产物。”灵斯直接承认了。
在搞清楚富克斯的目的之前，他不打算就这么供出朵玫，因为他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给朵玫带来危险。
朵玫一路以来帮了灵斯这么多，他可不能没半点良心，现在随便把朵玫名字的说出来，天知道这个胖子会不会给她带来什么麻烦。
富克斯的灵能黑银之气要真是像凯撒说的那样强大，那朵玫的幻术灵能肯定挡不住他。
“所以，你究竟是从哪得来的信息？”富克斯紧盯着灵斯的眼睛，他知道人类和灵不一样，他们的任何谎言都会通过眼睛或多或少的流露出来。
“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些？总不能是无缘无故的吧？”灵斯一摊手，索性直接跟富克斯摊牌，“如果你不告诉我这点的话，我也不会让你知道任何事情，你大可以直接杀死我，让我带着答案一块消失。”
“你以为我不敢？”富克斯扬起嘴角，冷笑一声，仿佛连车厢内的空气都变得阴冷起来。
“我知道你敢。”灵斯直接闭上了眼睛，一副任你宰割的模样。
他在赌。
既然富克斯会主动找上他，那么他身上肯定有富克斯想要主动的东西，他断定富克斯不会就这么轻易对他动手。
再说了，自己现在怎么说背后也站着凯撒的生灵一族，富克斯下手之前还真得掂量掂量。
所以灵斯在赌，赌富克斯只是在恐吓他。
除了赌之外，他没有任何选择，硬打？笑话，那可是能抗下两个野灵的超级灵！
至于说实话供出朵玫？灵斯做不到。
编个谎话？灵斯没信心，不知道为什么，光是看着富克斯那张脸，灵斯就有一种全身上下都被看透了的感觉。
“从音乐和篮球出现的那一刻，我就开始调查了，按我之前的了解，灵城已经五百年没有放逐过灵了，而我的调查也确实证实了这一点。所以我想知道，究竟是谁把灵城的产物带到了地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