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勒给出的资料又更新了,其中提到了陈晴的父母。陈晴的爸爸陈明仁有过两任妻子,第二任妻子是个华裔富婆,这个富婆没有生孩子,陈晴和她弟弟都是陈明仁第一任老婆生下来的。
“九年前曾发生的一件事,你看了之后,也许会对陈晴的家庭和父母有所了解。”莱特再次从上司那里拿到了这份旧日一件案子的资料。
那时候陈晴的父亲和陈晴的生母刚来美国三年多……
【下夜班】
陈明仁趴在桥栏杆上,伸头朝桥下看去。乌黑一片。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鬼天气里,会有人跳进这又脏又冷的大河里。
底下没了动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报了警。警察来之前,他鼓着胆子,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一直守在这座桥上。大约十分钟后,警察终于到了。
陈明仁跟警察描述了一下大致情况。他是夜班结束准备回家,可是在距离这座桥二三十米远时,就隐约看到在昏暗的老路灯下有个人影。人影下一刻就一只腿爬过了桥栏杆,陈明仁大叫,想阻止那人,可是那人毫无反应,另一条腿也跨了过去。陈明仁狂奔,也没能赶得上。看不清脸的人跳进了大河里。
大河虽然不算太深,大冬天夜里两点的话,也是十分危险的,更何况那个人影是从4米高的位置直接下坠的。
这河水死沉沉的,流动缓慢,不管那人死没死,肯定是沉在这附近了。可是几个警察带着手电在带着臭味的水里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你确定吗?是不是看错了?”这座桥的前后二十米范围内,都被警察找遍了,可确实没有什么受伤的人或者尸体。
陈明仁英语虽然不太好,可是好在警察的话,他还是听得懂的。陈明仁在确定了警察的意思后,也很奇怪。这么高跳下去不死也得瘸,那人还能顺着河水跑远了吗?没有人会犯神经大半夜不睡觉来跳河玩吧。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明仁也不想惹麻烦,所以就顺着警察的话接了下去。
“可能是我眼花了。”陈明仁尴尬一笑,赶紧给警察道歉。大半夜地惊动了警察,却什么事都没有,怎么说,都让人过意不去。
好在警察同志不太在意,他们说情愿白跑一趟,也不想有人真的出事。这也快过年了,越太平越好。
陈明仁在警察走后,略为郁闷地摇了摇头。他可不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可是除此之外,恐怕也没别的可能了。总不能是鬼吧。陈明仁隔着羽绒服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缩了缩脖子快步往家的方向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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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仁回到家老婆张雪已经睡着了。他没有打扰她,直接脱掉外面的衣服,进了浴室。囫囵吞枣式的随便冲了冲,陈明仁拿起干浴巾就擦了擦。
“这是什么?”陈明仁刚擦了两下,一个低头,就在地漏上看到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洋葱皮。陈明仁有点意外,他们家就他和老婆张雪两个人,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都在中国是父母带的。而不管是张雪还是陈明仁,都从来不吃洋葱。或者说他们夫妻的共同点之一就是讨厌洋葱。
陈明仁停止了擦身子的动作,他弯腰也不顾及脏不脏,就直接捡起了那块不仔细看就会被忽略的洋葱皮。
陈明仁皱眉,他手里的东西难闻死了。
长期上夜班,陈明仁和老婆张雪之间每天很少能面对面说个话吃个饭的,两人之间像是错开了一个世界。
外面的那些工厂里的外国佬,凡是光棍的全都羡慕陈明仁,说他家里有个漂亮又勤快的老婆,既上班挣钱,下班了又洗衣做饭的。没有人不夸赞张雪的。
对此陈明仁觉得很有面子,可是同时他也很不安心。老婆要长相有长相,又勤快,外国人又开放,会不会有人觊觎她呢?加上长期的夜班生活,让他更觉得张雪和自己之前的距离拉大了。
今天陈明仁又看到了这个洋葱皮,他的心头立刻产生了一个想法——在他不在时,有外人来吃了饭。
陈明仁没有扔掉洋葱皮,而是小心翼翼地把它收了起来。
陈明仁冲了冲手,擦完身体就回了那间小卧室。他躺进被窝搂了搂张雪,把脸贴到了她的后辈上。虽然熟睡了,但不知道是不是陈明仁的身体太凉的缘故,张雪在陈明仁的臂膀里挣扎了一下,往里面挪了挪。
张雪这个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却让陈明仁心凉了半截。
第二天中午起床后,这个不大的出租屋里又只剩下了陈明仁一个人。他洗漱完毕端起锅里收好的饭菜,放进微波炉里热了吃。
没有洋葱。陈明仁饭随便吃了两口,就觉得难以下咽了。他看还有时间,就以厨房为起始点,把整个家里都看了个遍……陈明仁想知道张雪有没有背着自己带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