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叹了一口气。他预感事情会很麻烦。一边的后辈冈田龙也还在为有了新的线索而高兴不已。
死者的身份已经确认了,是北海道札幌的农民,名叫大江城二。据大江城二的老伴提供的证词所说,大江城二半个月前务农回到家里后突然闭门不出,第二天他人就走了,只是说去东京一趟。
“据说他离开札幌时穿的不是这身衣服。”冈田龙也边对照笔记,边嘀咕道:“看那衣服也不像是买的。”正常人谁买衣服会买不合身的呢?他既觉得脑子要炸了,又感觉到隐隐的兴奋感。
“有够我们忙的了。”藤原在意的是另外一点。有人在井上明日香的住所附近见过死者。如果死者真的和井上前辈有牵连,可不好办。最近他才发现井上前辈似乎在警察内部是不怎么想听到的人。
比如课长一看到井上明日香的名字就皱了眉头,并且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课长说了一句——不要跟此案无关的人提起她的名字。最好在任何场合都不要轻易提到她。
“藤原前辈在想什么?都有不在场证明,我们或许应该找找突破点吧,推理小说里不是经常会有伪装不在场证明的诡计嘛。现在怎么办才好呢?”冈田龙也既是在问藤原,也是在自己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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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丹准备来找柴倩倩,却看见她跟一个白人离开了。亚丹不由地多想了一番。按照柴倩倩本来的人际关系是不可能认识这样一个外国人的,可是她确实跟他走了。亚丹有点忧虑这是不是和棋子有关。
亚丹手里其实跟本没有棋子,他所拿来的不过是假的。但这不是他的目的,他也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他这个人收了钱,绝对会保持忠诚,当然这是在事情完成前。
亚丹虽然对柴倩倩这边还不太放心,但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另一边有个女人很关键,对于自己现在的老板来说。
“看来是时候去医院看看了。”亚丹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收回视线,转过身朝车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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斧头不断砸击着她的头部,脑浆迸溅在了她的脸上……
夏树从睡梦中惊醒。
“姐!”她的意识尚未完全清醒,只听一声激动的女声在旁边响了起来。
她皱着眉头,抬起右手拍了拍自己的头。
“姐你终于醒来了!”看起来二十上下的女孩已经从沙发上迅速站了起来。
“好吵。”夏树觉得头疼。
“唉,对不起!”女孩意识到了自己的声音太大,立马压低了嗓音。“姐你要喝水吗?我马上打电话给姐夫。”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是该先倒水给她,还是先打电话。
“这是哪里?”夏树像是没听见她的问话一样,眉头仍旧没有放松下来。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啊,这是医院。”女孩赶紧回答道。她又拿出了手机,边翻找号码,边说:“我这就打电话给姐夫。”
夏树的样子看起来还不是很清醒,她动了动嘴唇,但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她的眼睛在这间贵宾病房里扫了一圈,才下去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直到一旁的女孩已经打完电话并递了一杯水过来,夏树的目光才重新找回焦点。
“姐你喝点水。我已经通知姐夫了。”女孩看起来特别激动。
“你是谁?”夏树接过了那杯水,咕噜咕噜地喝了大半杯。她真是渴坏了。
“啊?”女孩歪了歪头,显得有些发愣。两秒后,她才答道:“我是笑笑啊。”
女孩皱起了眉头,踌躇问道:“姐你难道失忆了……”
“医生好像说过姐的头受了很重的伤……”笑笑想起了电视剧里常有的情节,原本的欣喜的心情一下子又沉重了下来。
夏树听到床边站着的这个女孩的话,并没有太大反应。
“我是怎么了?”停顿片刻,她问道:“我在医院里,也就是说在我的身上发生了一些事对吧。刚才你说我的头部受到了重创?”
“姐……”笑笑心疼地回答说:“一个月前,姐失踪了,姐夫和警察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了。听说当时姐满脸满头都是血。”
夏树喝下最后一口水,把杯子递了回去。她边听边陷入了沉思。大约是担心她胡思乱想或者心里难受,笑笑放回杯子后,拉起了一张椅子靠近了过来。笑笑主动讲起了很多夏树可能忘记了的事情,大大小小杂七杂八的,她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夏树既没有露出更糟糕的表情,也没有露出什么疑惑或者其他复杂的神情,但是她又像是在认真听笑笑说话。
“夏树!”不知过了多久,门突然被推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西装领带的男性。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出头。“你终于醒了……”他快步走近了夏树,弯下膝盖蹲在那里,伸手紧紧地握住了夏树的右手。
“姐夫,姐好像失忆了。”笑笑又偏过头去同夏树说:“姐,这是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