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浩然端起咖啡，放入口中大口喝了一口。
“哇！”立刻瞬间吐了出来，弄得满桌子都是，甚至还溅到了陆婷婷的杯子里。
“你干什么？”陆婷婷板着脸很厌恶地怒斥道。
“这是什么？毒药吗？这也太难喝了吧。”黄浩然露着满嘴的黄牙憋着嘴说。
“先生，怎么了？”服务员听到动静，马上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发现咖啡洒了满桌，于是服务员赶紧很温和而有礼貌地说，“先生您先等一下，我来擦一下，或者要不换一张桌子吧。”
“我说你们这是什么咖啡啊？我可是点的最贵的，你们就给我喝这种东西吗？”黄浩然很不满地叫嚣道。
“对不起，这是猫屎咖啡，是直接从南美进货过来的，确实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咖啡。”服务员怯生生地解释道。
“什么？猫屎咖啡？你付了这么多钱，你给我和猫屎？”黄浩然一听勃然大怒起来，感觉是受到了深深的欺骗。
陆婷婷恨不得找个地洞转进去。幸好今天不是休息日，这家咖啡店地处偏僻，店内没几个人。但就是这几个人也被黄浩然的高声话音吸引过来，纷纷扭头看向他们，还不时地低头窃窃私语，露出意味不明的表情。
服务员更是被黄浩然弄得有些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她耐着性子说：“猫屎咖啡的确是从猫的粪便中提炼出来的，但是是现今世界上品质最好的咖啡了。”
“那也是猫屎，你居然给我喝猫的粪便，我说，你们这是……”
“行了，别说了。”陆婷婷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觉得自己的脸都要丢尽了。
陆婷婷转身就往咖啡店外走。黄浩然倒像是受了委屈一样，紧跟上去。
“喂，你等等我啊。好端端的，你走了做什么？”
除了咖啡店的门，陆婷婷猛然停下来转过头来，黄浩然一怔，奇怪地看着她。
“不走，还留在那里继续丢脸吗？”陆婷婷气愤地说。
“原来，你是在嫌弃我让你丢脸了啊。”黄浩然瞬间扬起不悦地脸色，阴阳怪气地说，“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嫌我没素质。”
陆婷婷稳了稳心神，缓缓地说：“你不是找我有事情要谈的吗，我们换一个地方吧。”
陆婷婷和黄浩然又来到一家宽敞明亮的餐厅，因为也快要到饭点了。这家餐厅不算豪华，但也不算简陋，如果是和别人在一起，陆婷婷一定回去更好的地方，但是看到黄浩然这一身没品的打扮，陆婷婷瞬间觉得丢不起这个人。虽然黄浩然全身都是名牌，但是穿在身上就还是一副地痞的模样。陆婷婷汲取刚才的教训，给黄浩然点了中餐，自己则来了一份牛排。
黄浩然瘪瘪嘴：“看来，在你眼里，我就支配吃这种白米饭是不是？”
陆婷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凉凉地说：“我就算给你点好的，你也不会吃啊，那到时候不就是暴殄天物，浪费粮食，多可惜啊。”
黄浩然扬了扬眉，收起漫不经心地表情，沉下脸认真地说：“我要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陆婷婷很平静地切着盘里的牛排，轻飘飘地说：“你对经济又不懂，你想要知道楚氏集团的机密做什么？难不成你改行想开公司了吗？”
“我虽然不懂，但是并不代表别人不懂啊。”
陆婷婷意味深长地睨着他，眼神一转，勾魂而又魅惑：“你是在偷卖情报吗？能告诉我，你把这些信息都卖给了谁吗？”
黄浩然不经意地笑起来，带着满脸的邪气说：“这个我就不能告诉你了。”
陆婷婷刹那夸下脸，没好气地白了黄浩然一样。
黄浩然轻快地哈哈一笑：“别不高兴了，这是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放心好了，只要你对我真心实意，我的就是你的，我赚的钱，不也是在给你用吗？”
陆婷婷不屑地轻轻冷笑：“不说就不说，反正这也没什么。只要知道最近哪家公司频繁地抢了楚氏集团的业务，哪家上市公司在收购楚氏集团的股票，这也就不难猜出来了。不过这段时间CIP数据不稳定，你让你那个上家小心点，别把自己给套进去了，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行了行了，你说的这些我都听不懂，听了就头晕。”黄浩然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
陆婷婷很鄙视地横了他一眼，就知道他肚子里就是一个草包，什么都不懂。
“我呢，只负责把情报卖出去，至于对方要怎么来处理这些情报，就不是我管的事情了，只要他们能给钱就行了。”黄浩然不以为然地说。
“是什么人？居然可以请得动你浩哥。”
“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哦，这么说，对方出手很大方啊，能够把你浩哥都打动了。”陆婷婷凝起疑惑地目光。
“婷婷啊，我呢虽然不懂你们说的那些个什么专业词汇，但是我也不笨，你就别在套我的话了。我只能说到这里了。”黄浩然咧嘴粲然一笑。
陆婷婷沉下脸，阴阳怪气地说：“你还是在防着我吗？”
“婷婷，我们也是有上十年的交情了吧，你要这么说的话……”黄浩然呲了牙呲牙，将塞在牙缝中的一根细葱用手扯出来，吐了吐，风淡云轻地说，“不错，我的确是在防着你。”
黄浩然毫不掩饰地说出来，让陆婷婷还有些意外，但她马上就淡然下来。黄浩然是了解她的。
“婷婷，你太聪明了，心思太细密了。现在这个时候，我觉得我还是小心为妙，要是万一让你知道了我的上家是谁，你去和他联系了，把我踢到一边了，那我不是亏大了吗？而且，要是你的话，是绝对做得出来的，不是吗？”黄浩然大咧咧地笑着说。
陆婷婷对着黄浩然的这番话，无话可说。黄浩然把她看得很透彻，陆婷婷的确是有这个打算。
“那既然这样，我们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那请你以后就不要说什么对我真心这样话来。你要的是钱，我给你情报，你就不要在纠缠我和谁在一起了。”陆婷婷带这冷冰的面容说。
“怎么了？你生气了吗？”黄浩然不以为然地轻笑起来，“谁说我只要钱了？钱，我也要，你，我也要。”
“你……”
“婷婷，你想要跟楚墨双宿双栖，长长久久，就趁早别做这个梦了。等我把那个家伙的钱都弄到手后，你也就是我的了。”
黄浩然大大咧咧地笑起来，露出他一排黄得发黑的牙齿，让陆婷婷一看就厌恶地想吐。
“难道你忘记了，我们最初的约定吗？”黄浩然得意连连。
但在陆婷婷看来，这张脸是她地狱地开始。当初她的确是需要黄浩然，的确是需要他的力量。所以陆婷婷同意做他的情妇，但是当陆婷婷遇到楚墨之后，她就一直想要逃离黄浩然的魔掌。可是最终她发现，一旦与恶魔签订了契约，她就永远留在了地狱。
不，陆婷婷不甘心。她好不容易看到了阳光，决不能再被黄浩然拖入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去。陆婷婷想要的是一种光鲜亮丽的高档生活，这是黄浩然绝对给不了的。
“好了，你快点把我要的东西给我吧。别告诉我你又因为什么理由拿不到啊。”黄浩然轻笑着说。
陆婷婷没有办法，但还是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U盘，递给黄浩然。
“这里面是楚氏集团下一个想要投标的地皮，已经竞标书还有底价。”
“这玩意管用吗？”黄浩然打量着这个小U盘，“你可别尽给我一些没用的资料啊。”
“反正我说了你也不懂。”陆婷婷轻慢地讪讪冷笑，“你放心，你商家一定会对里面的资料满意的，除非他也是个白痴。”
黄浩然眯起眼睛睨着陆婷婷那副高傲的脸，倒也不生气。
“好，我相信你。”
陆婷婷看了他一眼，从座位上站起来，平淡地说：“单我已经买过了，你继续吃吧。”
“怎么，你要走吗？”黄浩然有些诧异地看着她，旋即又露出戏谑的轻笑来，“不多留下来陪陪我吗？”
“你以为我能出来很久吗？我现在在上班，我说的是和客户去见面。”陆婷婷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切。”黄浩然很不屑地剜了一眼，“那周末也不行吗？我们可以很久都没有……”说着就俯身过去拉住陆婷婷的纤纤玉手。
陆婷婷厌烦地一甩：“你想让我被怀疑吗？”
“可是难道你就不想我吗？”黄浩然憋着嘴，双眼放出色眯眯的光，“反正你那个老公也是有名无实，我不正好可以安慰你……”
“黄浩然！”陆婷婷板起脸怒斥一声。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黄浩然努努嘴，“瞧把你气的，我不过就说句实话嘛。”
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陆婷婷不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还真的想一杯酒就泼上去。她也懒得再理会他，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餐厅。
黄浩然看着陆婷婷摇着高傲清雅身姿的背影。不由自主地轻飘飘地笑了起来。
陆婷婷，你想摆脱我？哼，这辈子别作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