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茹萱从背后环抱住杨漠,将脸轻靠在他的背上:“皇上是真龙天子,哪里是那些贼人可以比拟的?皇上大可不必着急,以后机会多着是呢。”
秦茹萱的话,杨漠十分受用:“说到底,还是爱妃最懂朕的心思了。”
杨漠需要一个人承担此事,便恰好出现了最好的一个人选。
南雨瑶主动要求与巫徽和亲,巫徽却一直是一个不温不火的状态。
匈奴公主为了心上人狠心杀害情敌的戏码,倒是容易让所有百姓接受。
虽然早知道杨漠定然已经安排好所有的事情,但查下去,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南宫瑶,巫徽多少还是有些惊讶。
匈奴这几年,一直不太平,杨漠主和不主战,派了不少人前去说和,如今南雨瑶主动要求和亲,该是最顺杨漠的意思,可他如今的动作,却是在将匈奴往外边推。
平王之女的事情在京城中愈演愈烈,沈冰清知晓,揭晓自己身份的时间不远了。原本沈冰清该是有些担忧的,可听了巫徽的话之后,却是丝毫不曾在意这些事情了。
既来之,则安之。
杨漠是个疑心很重的人,他既是知道了沈冰清的真实身份,即便是沈冰清不去争自己本该得的东西,杨漠亦不会轻易放过她。
那日与月曦打扫过缎瑞轩之后,沈冰清便着手将之前的工人师傅都请了回来,一同商讨重开缎瑞轩的事情。
这些师傅都是在缎瑞轩工作很多年的人,对缎瑞轩的感情,自是比沈冰清深。她都舍不得,这些师傅又如何舍得?
当然,她是舍不得从缎瑞轩可探取的情报。
太后的事情让缎瑞轩蒙上了一层污垢,官家夫人对于缎瑞轩的看法,多少有些偏见。商讨了几日,众人皆是没有商讨出一个合适的法子。
在缎瑞轩待了一日,回到王府之中,沈冰清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一进屋也不管巫徽坐在软榻上看书,一下子在床上躺了下来。
巫徽出宫之后,便到了这里,知晓沈冰清去了缎瑞轩,也不想打扰她,在这儿坐下等她,已经快半个时辰。
如今,沈冰清人是回来了,却对他视若无睹,巫徽有些不悦,起身走到沈冰清面前,垂首看着她:“起来,晚膳已经备好了,与我一同陪母亲用膳。”
郑锦荣本就不喜欢她,陪她用膳,对沈冰清而言,便是一种酷刑。
沈冰清干忙朝着巫徽摆了摆手:“王爷,你饶了臣妾吧。我已经在缎瑞轩忙了一整天,能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一会儿?”
巫徽根本不管沈冰清的话,一把将她从床上拽了起来:“若是知道你如此,当初便不该答应你重开缎瑞轩。”
将沈冰清一把按在梳妆台前,巫徽轻叹了一口气:“母亲点名要你过去陪她用膳,好好打扮,不要让母亲不悦。”
沈冰清清楚,若非巫徽在郑锦荣面前替她说话,缎瑞轩决然不可能顺利重开。沈冰清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巫徽既是帮了她,她也总该回报他一些什么。
点头应下巫徽的话,沈冰清按着郑锦荣喜欢的风格梳妆打扮。换上一身蓝色的家常襦裙之后,沈冰清跟着巫徽去了郑锦荣的院子。
两人到后,郑锦荣才缓步出来,看到沈冰清的打扮十分得体,点了点头:“今日的穿着倒是得体多了,既是身为王妃,时时刻刻都该注重自己的仪态,不要在外面丢了徽儿的脸。”
沈冰清打定主意今日要好好伺候郑锦荣,不管她说什么,都只是笑着点头称是。偏生郑锦荣就吃她这一套,一餐饭下来,气氛十分融洽。
用过午饭之后,郑锦荣拉着巫徽说话,巫徽倒是把沈冰清也流了下来。三人在内殿坐下,郑锦荣看着沈冰清的肚子,轻叹了一口气:“徽儿散尽府中的姬妾,只留下了你一个人。好歹你的肚子也该有点动静,怎的过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
沈冰清轻抿嘴唇:“这事儿,也不是臣妾一个人说的算的。母亲若是实在担心的话,不如问问王爷为好。”
子嗣一事,一直是郑锦荣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在此事上,沈冰清若是反驳她,定然会让她勃然大怒。但沈冰清却也说不出要替巫徽生孩子的话,便将这个难题转移到了巫徽的身上。
巫徽闻言,抿唇轻笑:“母亲不必着急,儿子与王妃如此恩爱,子嗣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你也是老大不小了,还这么不着急。”郑锦荣无奈的摇了摇头,十分不奈的样子。
与郑锦荣说了一会儿子话,巫徽便起身告辞,带着沈冰清离开。出了郑锦荣的院子,沈冰清停下了脚步:“装了一晚上的恩爱,现在可以放开了吧?”
巫徽回首,顺着沈冰清的视线看向两人交握的手上,扯嘴轻笑,却是没有放开的意思:“我牵王妃的手,又何关系?”
沈冰清轻叹了一口气,倒也不再挣扎:“巫徽,我不会替你生子的。若是你想要孩子,便将那些姬妾都找回来吧。我想,她们总也是愿意的。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个匈奴公主吗?娶了她,子嗣的问题,便不成问题了。”
巫徽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伸手一把捏住沈冰清的下巴:“为何你不会替我生子?你是我的王妃,替我生子是你该做的事情。”
沈冰清抬眸对上巫徽的双眸,眼眸中满是清冽:“没有人能逼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什么事情都一样。”
巫徽的心像是被刀拉开了一个大口子,不住的往外流血。松开沈冰清的下巴,巫徽转身离开。
看着巫徽离开的身影,沈冰清眉头轻拧。诚然,巫徽对她还算不错。处处护着她,也不曾阻止她做过什么事情,若是在前世,沈冰清该会为他动心吧。
沈冰清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转身回到自己的院子睡下。
自那夜之后,一连三日,巫徽都没有出现在沈冰清的面前。沈冰清倒也没有可以去关心巫徽究竟在做些什么事情,倒是月曦时不时在沈冰清的面前说些什么。
沈冰清不在意巫徽在做什么,巫徽却是时时刻刻派人关心着沈冰清的日常。听陌炘汇报了沈冰清昨天所做的事情之后,巫徽轻叹了一口气。
那个女人,明知道他在生气,却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难道,在她的心中,自己便真的那么不重要吗?
巫徽方起身走出书房,打算去看看三天不见的沈冰清,管家却匆忙跑到了他的跟前:“王爷,公主又来了。说是,今天若是见不到王爷的话,就不走了。”
刺杀一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南雨瑶,南雨瑶自然是坐不住。这几日,每日来王府多次,巫徽一概不见。
南雨瑶与巫徽有名义上的婚约,若是在这时候与她接触,还不知道杨漠会生出什么样的事情。
且,巫徽并不打算迎娶南雨瑶,也不想浪费心思在她的身上。
巫徽让管家如同往日一样回绝南雨瑶,自己则到了沈冰清的院子里。
巫徽到时,沈冰清正在摆弄月曦摘来的梅花,见巫徽走进,脸色微微一滞:“三日不见,王爷倒是有些憔悴。”
“朝政事情繁忙,王妃亦不肯替我分担,自是憔悴了。”两人十分默契的闭口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以免气氛尴尬。
沈冰清与巫徽在软榻上坐下来,拿起茶壶替巫徽倒了一杯茶:“听月曦说,那匈奴公主可是日日上门来找王爷。如此佳人,王爷怎么舍得拒之门外?这天气可冷的很,别让她冻着了。”
“佳人,面前这个便足够我看了。”巫徽伸手拿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一口,“南宫瑶来找我,是为着之前刺杀的事情。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此事是她所为,她如何能不着急?”
沈冰清倒不曾细想此事,如今一听,不禁眉头轻拧:“王爷不会以为,此事真的是南雨瑶做的吧?”
“你能想到的事情,我若想不到,早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将杯子放到矮桌上,巫徽眼眸轻拧,“杨漠倒是做了件难得的好事。”
沈冰清一时不明白巫徽话中的意思,南雨瑶是他未来的妃子,杨漠如今将这样的帽子扣到她的头上,分明是想让巫徽难堪。
若她是巫徽,定然会在第一时间替南雨瑶解决,可巫徽看上去似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沈冰清略有些疑惑,却也不方便开口询问。
巫徽并没有将话说明白,只是嚷着饿了。沈冰清只觉那天晚上的话对巫徽有些愧疚,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月曦准备晚膳。
两人方坐下来用晚膳,管家又匆忙跑了进来,竟是满头大汗:“王爷,不好了。公主的住所失火了,所有东西都烧毁了。王爷,也要前去看看?”
巫徽与沈冰清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任何的起身的意思,依旧是顾自己用晚膳。让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南雨燕竟然会主动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