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一个王妃,不是简单的事,你这么急做什么。”秦茹萱随口问。
秦茹月的眼睛里却闪过慌乱,没有回答她的话,也许她是出于嫉妒,也许更是受够做侧室的侮辱。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赶紧将威胁自己的沈冰轻除掉,如此一她就能稳坐襄王妃的位置。
“现在王府之中,郑锦荣虽然不看好你,可碍着你的身份还是会容你说几句话。”秦茹萱想了想说道。
看着秦茹月有些犹疑的目光,继续引导道:“现在还不能表现出太大敌意,再过几日便是重阳节,本宫未记错的话,郑锦荣会去上若寺祈福烧香,便用那是安排好人手埋伏,待襄王妃一到地方便将她二人绑架。”
秦茹萱说道这里附身到秦茹月耳边说:“对女人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
秦茹月眼皮跳动了下,思索片刻无奈的摇头。
“清白。”秦茹萱没有理会呆愣的亲妹,声音冰冷到极点,又带着一丝复仇的快意。
“假若让郑锦荣看到她儿子的王妃被一群土匪夺了清白,还如何能不叫襄王将其休妻,那时你便是襄王府真正的王妃。”她冰冷的眼神扫过,看的秦茹月不禁打着哆嗦。
藏在屏风后沈冰轻眼睛眯起,并不怀疑这个想法会是秦茹萱想到,前世她便可如此残忍的将沈冰轻杀死,如今不过是再来一次,将襄王妃的清白毁掉,对她而言又有什么难度。
从小娇生惯养的秦茹月那里听过这样恶毒的计划,直接吓的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来,只在那里哆嗦不停。
“如果只是废妃何必大费周章。”
男人的声音响起,顿时让谋划的两个女人警惕起来,眼睛看向外边,在看到来人是杨漠之后,秦茹萱的脸色有些难看。
只见杨漠此刻笑容淡淡,用眼神看了眼姐妹两个,显然是对他们之间的这个计划比较感兴趣,并不着急的说:“若只是废妃何必麻烦,不过一句话的事情,朕很愿意下一道圣旨。”
“堂堂王府正妃清白被毁,老夫人定不会叫侮辱门楣的女子存活,秦茹月,只要你运筹得当定然能叫老夫人赐死襄王妃,届时有朕的旨意,你便可成为襄王府正妃。”杨漠脸上带着嗜血的笑,将所有人都算计其中。
听的外面的沈冰轻也是后背发凉,这正是杨漠身为一个帝王会做的事情,将所有挡在自己面前的绊脚石都给毁灭掉,如此一来的话就能高枕无忧。
且对于他的这个行为并不在自己预料之外,分明是想要置她于死地,沈冰轻又怎么可能轻易的就按照他们设计好的剧情走,白白搭上一条性命。
沈冰轻已经知道他们三人深夜的计划,心中早作防范也是能避开他们的陷害,绕过一角,刚刚还没来得及走上一步,恰被经过的宫女看见了一道影子。
宫女下意识的就喊了声:“谁!”
这一声也惊动了房内的三人,立式听到杨漠呵斥声:“来人!有刺客!”
沈冰轻大惊,才退步欲跑,就被人从后面抓住,下意识就要动手挣扎,可是在听到那人凑在耳边低声说的一句话后,所有挣扎立刻柔软了下来。
身后的人见她真的不挣扎之后,才放开,不过手还是捂住对方的嘴,担心发出声音,并带着她迅速从屏风斜后方的窗户跃出去。
侍卫们闻声赶来连人影子都看不见。
……
凤裳宫外一处假山里,沈冰轻与巫徵藏身其中,眼看着好几次就要被禁卫军发现这里的猫腻,可是在即将要翻找的时候又去了别的地方。
旁边的巫徵也是一声不发在观察周围环境,确定距离他们最近一波的禁卫军已经去了另一个地方,才拽着沈冰轻离去。
跟在身后的人哑然,也没有一丝被发现后的慌乱,冷静的跟在巫徵身后,小心避开到处寻找此刻的禁卫军。
经过一番辛苦之后二人总算是回到大殿,随后正大光明的离开了皇宫。
绝对没有人知道刚刚秦茹萱的寝宫那边出现的刺客,现在正大摇大摆的走出皇宫。
一路上两个人也没有说话,巫徵冷着脸,沈冰轻浑身都是生人勿近的气息,就这样回了王府。
王府门口,沈冰轻才开口:“时候不早,王爷早些休息,臣妾告退。”
说着就要离去,在转身刹那被人抓住了手腕,用一股强有力的力道拉着进入王府,沈冰轻踉踉跄跄跟在身后,几次想要从对方手中挣脱。
都因为巫徵力气很大而没有办法。
沈冰轻并不是真的要跟巫徵对上,她只是这一次要弄清楚秦氏姐妹对付自己的目的,从而做到防范。
“放开!”沈冰轻语气不善。
“你若再这样下去,本王不介意将你扛回去!”巫徵快速朝前走着,重重威胁道,沈冰轻只得跟在人的身后一直被拉到书房去。
巫徵将人推进书房,重关上房门,“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的脸色阴沉,像是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我做什么?不如去问问王爷的好侧妃想要做什么。”沈冰轻不显弱势。
“秦茹月想对付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什么好问的!倒是你,竟然如此大胆进了凤裳宫!”巫徵脸色铁青,何曾想到他这个胆大的襄王妃居然跑去秦茹萱那里偷听,若非自己及时发现,恐怕就要被杨漠找到,到时谁也没有办法救她。
“臣妾做了什么,不过就是偷听了秦氏姐妹和皇帝陛下的谈话,偶然知道个惊天秘密。”沈冰轻也并不扎搜集,嘴角一勾冷冷的笑着。
看到巫徽眼里的愤怒,她也不想展到这种程度,便是放缓了态度,松口气,道:“臣妾将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原原本本告诉王爷,是非曲直自有王爷定论。”
沈冰轻想要的是一个能够信任的伙伴,而不是像他们两个人这样彼此互相猜忌,不会得到真正信任,所以在这次的交涉之中自己主动选择退让便是将选择权交给巫徵。
赢完沈冰轻的讲述之后,巫徵的脸色阴沉,也不言语。
“现在王爷认为臣妾说的可都是诓骗你的,你那侧妃可要小心防范,小心随时有天将你吞噬殆尽。”
沈冰轻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沉默之中的巫徵,道:“臣妾自然不怕,只是陛下为何要置臣妾于死地,难道臣妾的存在威胁到陛下的利益,或者还有什么臣妾不知道的事情。”
她的话表面上听起来是在帮助巫徵分析,其实是将一堆的问题都抛给对方。因着现在的这个身份真的不方便她去随意行走,加之也不能暴露出自己知道她们计划的事情,当然是要小心为上。
听到这些话的巫徵何尝不是绞尽脑汁,可真是弄不明白为何陛下要对自己的王妃赶尽杀绝,只能是趁着脸,道:“此事本王会去调查,最近一段时间你待在王府里,哪里也不许去!”
转而吩咐道:“陌炘!”
“属下在!”门外陌炘应声。
“从今天开始,没本王允许王妃不得私自离开王府!”巫徵冷声道。
“是!”陌炘应是。
沈冰轻知道自己这次是被对方给牢牢看关注,不过这样也好,省的自己到处都有危险。
事情终于解决完麻烦,接下来就不是自己去担心,而是将一切事情都交给巫徵来解决掉麻烦,同时还要调查清楚杨漠要对自己下杀手的原因是什么。
夜晚烛火正噼啪的燃烧着,将人模糊的身影给拉长。
坐在铜镜前的沈冰轻神态有些疲惫,月曦帮着她将发钗一个个取下。
“王妃,今日宫里的宴会一定热闹极了,您和王爷是不是很开心。”月曦将随后一个发钗放下,开心的笑着。
“还好。”沈冰轻并没有表现出多开心的模样,这今晚发生的事情也真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任由月曦在耳边叽叽喳喳,沈冰轻仍旧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微眯着眼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沈冰轻不动声色的看着镜子里出尘的女子,眼睛微微睁大便能清晰看出些许沧桑的意味,如何能叫人轻松的将她这怪异的目光忽略掉,光芒微闪已经恢复了平常那个慵懒的模样。
这几日以来也算安稳,巫徵每日天不亮便离开王府,也不知去处,沈冰轻整日窝在王府,全然当做这事从未发生过。
几日来秦茹月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总来她这儿请安,她根本不在意这些,但心中的疑惑却在与日俱增,无法得到解答。
这几日郑锦荣那里也是忙碌非常,却把秦茹月跟沈冰轻叫到自己房中。
心知没好事,沈冰轻也不以为意,和秦茹月一起施礼,然后落座。
丫头很快上来奉茶,沈冰轻轻抿一口,眼睛四下一瞥,发现靠着角落的案几上有很多香烛纸钱,想起日前秦茹萱说重阳节郑锦荣会去寺庙上香,眼神暗了暗。
这么快,设计好的圈套就要落到她的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