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漠本想着是把南雨瑶直接就送进了襄王府,却不想巫徵来了这个一句话,他也不好驳回,只好笑着应道:“襄王说的是,这礼数定是不能少的!不能少的!”说着又看向了一旁故作娇羞的南雨瑶问道,“不知道公主意下如何?”
南雨瑶的面颊微微的泛红,抬起了眼看向巫徵,眸子便是一喜,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一切听从皇上的安排……”
未央宫这边谈论着匈奴公主如何嫁进襄王府的事情,而离席之后一个人出来散步的沈冰轻却不是那般的好过了,她嘟了嘟小嘴,心里终是不快,扯了一旁的一朵花,边走便若有所思的扯着花瓣。
却不想忽然她的身后传来了一道脚步声,让她的心便是暗惊,眉头紧皱着,快速的转身便一把拽住了身后那人的衣襟,而那人好似惊呼了一声,面色有些慌乱,瞪大了眼睛看着此时面色阴沉的沈冰轻,吞了吞口水,“襄……襄王妃……”
沈冰轻的神色稍收,没有之前那么的难看,见面前不过是一个小宫女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一把松开了她,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跟在我身后?”
那小宫女也算是被吓破了胆子,忙惶恐的妾了妾身子,回应道:“奴婢是伺候在太妃身旁的人。太妃命奴婢前来请襄王妃到荷花池一叙。”
“太妃?徐太妃?”沈冰轻心里暗惊,有些不明白徐太妃怎么会突然要约她到荷花池?到底有何用意?
“是,是徐太妃。太妃说若是王妃有什么疑惑的地方,只要前去荷花池便会知晓了。”说着那小宫女又妾了妾身子,伸出手指向了自己的身后。
沈冰轻有些犹豫,自己现在是一个人出来的,并未带上月曦,若是自己前去出了什么意外,那可不好说!徐太妃这人手段阴狠,又岂会无事不登三宝殿?莫不是她有事要求自己?
可……
最后,沈冰轻还是决定冒险前去荷花池那边探一探究竟,现在始终是在皇宫,量徐太妃也不敢真的对自己的动手,更何况自己与她并无任何的瓜葛。
当沈冰轻到了荷花池的时候,只见凉亭处站着一抹身影,兴许便是那徐太妃,按下留了心眼环视了四周,并未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太妃就在凉亭处等候王妃,王妃自个儿过去吧!”那小宫女妾了妾身子,便转身恭敬的站好,兴许是徐太妃的贴身宫女,否则这般密事又怎么会交给她来做?不过胆子就是小了一点,也正是因为胆小怕事才会更加尽心尽力,看来这徐太妃用人也算是有一套。
沈冰轻踏上了木板桥,朝着荷花池中间的凉亭走去,这里她太过熟悉不过,想当初这里便是她上一世的葬身之处,那些记忆犹如生了根一般在她的脑子里面回旋。
“去死吧!沈冰轻!”
便就是这一句话,让沈冰轻的心猛然一颤,眼里带着惊恐看着四周静谧的湖水,没有一丝的波动,汗水从她的额头顺势流了下来,足以可见她心里的害怕。
那种窒息的感觉,彷如就在眼前一般,让她再一次体会到了。
沈冰轻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凉亭中间,微风拂过,扫去了她心里面的胆怯,让她清醒了不少。
而站在她面前的那人也转过了身子,依旧一身青衫,淡漠的神色看着她,嘴角勾起了一丝轻笑,说道:“你果真来了。”
一直都密切注意沈冰轻的徐太妃早在看到沈冰轻离开之后,也随即找了个借口离了场,其实今日她主要便是来见沈冰轻的,她不会看错人,沈冰轻或许是个可以帮她一把的人!
听到这话的沈冰轻眼里不由得闪过了一丝疑惑,不禁问道:“太妃早就料到我一定会来?”
“你会好奇哀家为何会密旨宣召你过来,所以哀家笃定你一定会过来的。”徐太妃轻笑了一声,一副十分有把握的样子,轻笑了一声,又继续说道,“张译文的儿子对你所作所为,你就当真忍得下去?哀家不信。”
沈冰轻心里暗惊,看来她的确是低估了徐太妃的能力,早在当初对付先太后的时候她不过就觉得徐太妃只会使一些小手段,却不想徐太妃的心机如此之沉。
“太妃传召冰轻过来,想来并不是只想慰问冰轻一番。太妃若是有事便直截了当说了去,冰轻自是好生听着。”沈冰轻一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也不喜欢拐弯抹角。
“既然王妃也如此痛快,哀家也不藏着掖着。经过此件事,你心里定是恨毒了张译文一家……冰轻?你和先皇后名字一样,就连处事也略有相同!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你会是她?”
忽然徐太妃的这一句话让沈冰轻眸子便是暗惊,心里不由得有些慌乱,莫不是徐太妃知道了一些什么?还是自己露出了什么马脚?可是很快沈冰轻便稳住了自己胡思乱想的心,自己重生一事就连巫徵都不知道,她也并未向任何人提及,就算徐太妃怀疑什么,但也不可能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就是沈冰轻!她有何须担心什么?
“不过这事也不过是哀家这般想一想罢了!你和先皇后年岁相仿,先皇后薨逝也没有多久,你又岂会是先皇后?何况当初先皇后就是淹死在这荷花池中,你若是她,又岂会过来?”说着徐太妃又轻笑了一声,好似在笑自己的无知。
“太妃这话倒是玩笑了些!先皇后的父亲因为谋逆之罪处以极刑,就是先皇后也被废除,那样英明一世却糊涂一时的女子,太妃想是比冰轻更为了解罢了!冰轻早前也听闻过先皇后的事情,倒是遗憾无言一见。”
沈冰轻的心里冷笑了一声,她的确是不敢来这荷花池,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怕便不会做的,就好比当初她又岂会想到会为了杨漠做出那么多的错事?
“哈哈,王妃着实的爱说笑。”徐太妃笑了两声说道,眼睛溜转好似在算计着什么,又继续说道,“王妃,我知道张译文那老东西的把柄所在,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总算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了?老狐狸!
沈冰轻在心里骂了一句,却也不动声色,眉眼俱笑,合作?他们之间能合作什么?忽然沈冰轻想起了一事,眉头便是一拧,当即冷声开口:“太妃,郑锦荣是冰轻的婆婆,想来冰轻帮不了您!”
说罢沈冰轻便妾了妾身子,准备转身离开。徐太妃一心想杀了郑锦荣,而自己现在身处襄王府,是最能接近郑锦荣的人,她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纵然她想对付张译文,可她万不可拿别人的命来换……
呵……什么时候她沈冰轻还在乎他人的性命了?她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王妃,哀家并未说要你帮忙做何事?你为何直言说哀家要你对付郑锦荣?”这一点着实让徐太妃有些诧异,看来沈冰轻知道的事情比自己想象的多……
这一句话,让沈冰轻停下了脚步,心里不由得暗叹不好,她怎么就这样鲁莽的说出了那话,眼眸当下便是一转,扭过头看向了徐太妃,妾了妾身子开口说道:“太妃,休怪冰轻说话直快。凭着太妃当年在宫中定是深受先皇宠爱,否则怎会长居深宫还爬上了贵妃之首?当初太妃与先太后之间的恩怨已成坊间的话,冰轻如何会知道想来也不难吧?冰轻的婆婆乃是先太后的亲妹妹,太妃又如何会放过她?”
有些话她不必说得那么明白,依着徐太妃这么灵光的脑袋,她又岂会不明白?
说着沈冰轻又顿了一顿,笑着开口:“当初朝廷分为两派,其中一派不就是太妃的人吗?唯独我先父一生不与他人为谋,最后战死沙场。此时太妃应该最为清楚。”
徐太妃的面色微变,别开了眼看向了别处,眉头微拧着,深吸了一口气,顿了顿,才开口说道:“此言不假!的确要你帮哀家杀了郑锦荣不太可能,不过另一件事兴许能合你我心意!”
说完徐太妃的眼里面闪过了一丝狡黠,“我帮你解决掉南雨瑶这个麻烦,你暗中帮我把太后拉下马!”
沈冰轻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愣,拉下太后?莫不是徐太妃想要回到宫中主持后宫掌握权力?这对她的确构不成任何的威胁,毕竟她的目标是杨漠。
但是现下南雨瑶也的确是个麻烦,她若是入了襄王府岂不是也会碍着她的计划,南雨瑶一开始便与自己不对盘,入了府定会给自己制造更多的麻烦!唯一的方法便是让她不入府!可这赐婚一事又岂能儿戏?
犹豫了一番,沈冰轻眼神一暗,开口问道:“冰轻不懂太妃的意思,这太后是当今圣上的生身母亲,如何能够拉下马?太妃莫要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