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大名鼎鼎的襄王殿下还有那么一天会找到我帮忙的时候啊?我还以为你就要像这样一辈子都不让任何人帮忙呢?”男人虽然说话是稍微难听了点,但是语气并不像是在讥讽巫徵,而是就像很久了的老友一般,在打趣巫徵一样,看巫徵的反应也并不像是受到了什么侮辱,就像是平常的老友开玩笑一般轻松自如。
“我也没有来这里求你帮忙,只是找你借一个地方审问一个犯人而已,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换个地方不就得了……”巫徵也像是在和老朋友,打招呼一样回应着男人的话语气很是轻松,并不像是面对敌人一般充满着敌意,沈冰轻算是知道这两个人不但认识,而且认识了很久,似乎两个人的关系好像还不错,居然能遇见之后,这么开玩笑。
“哪敢哪敢啊?堂堂的襄王殿下亲自来我这种不见天日的小地方,我欢迎还来不及,怎么敢现在送走你这尊大佛呢?快来人给襄王殿下准备最好的座椅,最好的点心茶点,好好供着,这尊大佛可不能给放走了。”男人很轻松的跟巫徵开着玩笑,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巫徵所谓的襄王殿下之位放在眼中,巫徵也不笑不脑,就静静的看着来来去去的下人将桌椅摆好,茶点端上。
巫徵看着什么都布置好了之后,便大步的走上前去坐上了那个椅子,男人似乎已经预料到了巫徵一定会坐那个椅子,也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神情,便继续道,“不是说要来这里让我帮你审问一个人吗?人呢?在哪里?不带上来让我怎么审?对着空气审吗?襄王殿下你可真是为难我了,这个我是真的不会。”男人对着巫徵说话却带着笑意,巫徵伸手端起了一旁的茶点,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人走上前来,当然身后的人架着一个柔柔弱弱的男人。
林越看不起我大三粗的军汉,所以自然运动和武术是没有练什么的,只是平日里提一些比较重的东西很在行之外,其他的根本就像是一个女人一样,皮肤白皙,瘦弱。
男人充满嫌弃的眼光看了看林越,然后又用疑问自己的眼光看了看巫徵,开口道,“你确定今天就是他要让我审?你确定这样的身板还需要我来审?襄王殿下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杀鸡焉用牛刀明白吗……”男人表面上看似乎是有点不高兴,但实际上真正的眼光还是询问吧,沈冰轻在旁边看得自然是一清二楚。
“你确定要我审,怎么审?”沈冰轻看出来了男人真正要问的问题其实是最后一个,男人目光有些不解。
“哪种刑罚重,都给我用在他身上,直到他承认了就是他为止。”巫徵毫不犹豫的道,本来被夹在两个侍卫中间的林越无力的抬了抬眼看着巫徵,他以为巫徵仅仅只是做做表面功夫,把他带来慎刑司吓吓他而已,并不会对他动用真正的大刑,结果现在吴尊对面前这个男人说出这样的话,也就是说我真是下定决心真的要对他用刑了,而且面前这个男人看起来一点都不简单,凌月微微抬了,抬眼看着一边的角落里被绑在铁链子上满身是鲜血和破布条的已经看不出来是男是女的人形,默默的在心里咽了一口气,又看了看男人坚实的臂膀,和健壮的小腹,现在的林越心里自然是忍不住的七上八下,若是他们真的对自己用了刑,那自己能不能熬到他们累了,还是一个根本不可能的问题,林越对于他自己的身体状况自然是了解的很,也是明白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在面前这个男人的手底下熬过半个时辰的,林越看了看巫徵,想到了刚刚他那一句有什么大刑就都拿上来伺候自己的话,心里自然是一直害怕着自己真的熬不过那岂不就是在自掘坟墓吗……
左右都是意思倒不如现在拼搏一把说不定自己能熬得过去呢,若是自己真的是熬过去了,这种事情以后就不会再找到他身上,他也就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也不用在这里战战兢兢的害怕巫徵对他动用大刑了。
“明白了,襄王殿下就坐在这里好生的看着吧!”巫徵对他说的这话的意思,他自然是听明白了,巫徵的意思就是不论用怎么狠的大刑都要留他一条命,不然等一会儿指证尚书张译文的事情谁来做?若是他死了,岂不是之前沈冰轻和巫徵辛辛苦苦查到的这些线索辛辛苦苦做出的努力都要白费了吗?另外这个人虽然也是该死之人之中的一个,但是沈冰轻和巫徵比谁都清楚他现在还不能,最重要的过程就在他身上,需要用他来指证尚书张译文,只有这样真正的真相才能够大白于天下,自己父亲身上的罪名才能够洗净,沈家一直被污蔑着的名声才能够重回干净。
无知让所有刚过来的侍卫和下人都退了下去,整个屋子里只留下了被侍卫绑在了原本那个满是鲜血的人绑在的地方,还有那个男人和沈冰轻和巫徵依旧在屋子里,这个时候,那个男人才注意到了沈冰轻的存在,只是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两眼,便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用震惊至极的眼光一直看着巫徵,似乎是在问着巫徵什么,沈冰轻一看到他露出这样的目光就知道这个男人一定认出来了自己其实是一个女儿身,一边惊叹着这个男人尖细的眼力,一边疑惑着为什么看着这么五大三粗四肢发达的男人,头脑也会如此的细致。
并不是说沈冰轻瞧不起五大三粗四肢发达的男人,而是面前这个男人,根本就不会让沈冰轻想到,他会如此心细发现自己是女人的这种男人。
“这是麒麟,是慎刑司里面新来的老大。”巫徵刻意用这种并不是很端庄的形容词来形容他,自然是有一种开玩笑的感觉,男人也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复又开始转头,打量着沈冰轻,知道看的沈冰轻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才转过脸去继续和巫徵说话。
“你这出门还真挺会挑人的呀……”麒麟自然是有一种打趣巫徵的感觉,巫徵也并没有把他的话当做一回事小小的抿了一口手中茶杯中的清茶,“快点审你的犯人去吧,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在这里瞎耗。”巫徵这一句话这么一说出口,沈冰轻就彻彻底底的放下了心,果然这个男人还没有忘了自己和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办正事而不是为了来这里叙家常的,
男人走到被五花大绑的林越的面前,拿起了桌子上一条精致而又细长的皮鞭,一双大手拿着皮鞭的另一头高高扬起,皮鞭的另一边就狠狠的抽到了林越的身上,一声皮肉撕裂的声音,林越狠狠地闷哼了一声,身上本来没有任何伤口,突然之间出现了一道血红色的痕迹,看起来十分的诡异,皮鞭第一次扬起之后,必然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果不其然,第二次第三次还是如期而至,狠狠的起了它应该有的音高,林越的口中不住的闷哼,到了最后变成了一丝一丝的哀嚎,转眼之间过了一会儿,林越原本完好无损的身上就多了很多血红色的痕迹,林越现在已经被打得几欲昏厥,身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已经告诉他自己不能坚持下去了,可是现在他却在硬咬着牙不让自己投降,若是投降了必定是一死,若是一直这么咬着牙坚持下去,说不定熬过去了就不会死了。
其实巫徵这样打算的,如果林越真的是抵死都不说的话,那就让他死吧……
林越一次又一次的忍着身上剧烈的疼痛,牙几乎都要被咬出血来,可是面前站立着的冰冷面容的男人一直有还是没打不动的把鞭子往他身上送,林越一时间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帮助尚书张译文做那样的事情,搞得现在被打成这样,连自己救自己都没有办法。
沈冰轻和巫徵依旧在旁边静静的看,两个人的神情都非常一致的从容不迫,淡然自若。
男人看见把林越身上抽的没有一块好地方的时候,拿起了一直放在炭火盆里的一个烙铁,往的大腿上按,林越还来不及反应,腿上撕裂一般的疼痛就侵袭了他的身体。
烙铁印在林越的大腿上发出嘶一声的声音,林越实在是忍不住叫了一声,男人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腿上的疼痛,便又重新拿起了桌子上一小盆的盐水,整盆盐水从林越的头上泼了下去,林越突然之间就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一开始的疼痛他还勉勉强强能够忍受现在全身撕裂一般的撕心裂肺的痛实在是让他无法忍受,叫了出来。
看着男人要转身拿起桌子上的另一盆盐水,林越突然疯了一般的冲着男人惊声尖叫着,“我说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知道,我都说求求你不要再这样对我了,让我死也死的痛快一点!”
巫徵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说吧。”